1.270 养女齐聚

熏香如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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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冲不置可否:“王太仆素来谨慎,何以事发?”

    “闻,乃府中史门弟子,甘为董卓细作。太仆称病不朝,却与不其侯等人往来过密,遂为细作所窥。登鱼梁台告之。”不料此事,李肃亦知。

    “王太仆所居,本是卢少保旧宅。府中一干人等,身世清白。且入府多*,并无二心。再者说来,先前卢少保不过为尚书。府中又多收留赴京学子。仆从稀少。史门弟子,何以早知,伏入六百石官宅?”曹冲又问。

    言下之意,史门弟子岂能未卜先知。在卢植不过六百石尚书时,便提前潜伏宅中。试想,京中六百石官,何其多也。史门弟子,即便人数众多,亦恐不足。

    “这......”李肃却未及深思。

    “此中必有隐情。”曹冲断言道。

    李肃灵光一现:“莫非。乃王太仆,有意为之?”

    “(安)贵人,亦如此想。”曹冲一语道破。

    “太仆,先收史门弟子入府,再与一众同党密谋,又知董卓欲认义子......”言及此处,李肃不由得寒毛直立:“苦肉计!”

    “连环计也。”偷看李肃脸色,曹冲这便叹道。

    “吕布!”李肃猛站起。一时浑身恶寒,竟口不能言。然脑中急转,将前因后果,悉数贯通。自董卓矫杀四方将军,聚拢十*大军,扼断八关,把持朝政。日渐专权。终引各方既得利益者不满。时大将军何苗,挺身刺董。拉开夺权大幕。董卓连番遇刺,生死关头,为求自保,唯负重逆进。先为太师,再为丞相。终入贼臣之道。擅行废立时,百官噤声,唯王允仗义执言。激怒董卓,险些遇害。得**说情,被逐下鱼梁台。至此,与董卓势不两立。

    于是乎。王允与董卓,势如水火。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绝难善终。

    然如何刺董?

    先有伍孚假意结好,后有何苗男扮女装。近身一击,皆未能如愿。如今老贼,建*岁坞以自保。问政于鱼梁台上。轻易不出。

    譬如要离,杀妻诛子断臂以刺庆忌。

    唯将一勇士,送入鱼梁台。且为董卓所深信。方能一击而中。为防伍孚之失,此人武艺当远高于董卓。必是*人敌。

    知董卓欲认吕布为义子,并严夫人之事,王允将计就计。故意卖个破绽,令董贼知府中密谋。又深知吕布秉性,晓其必会**。待吕布为全妻子,**同谋。得董卓信赖,认为义子。再趁开*典礼不断,董卓无暇他顾之机,向吕布道出实情。坚定刺董之心。

    吕布认贼作父,**忠良,本就心有不甘。如今,唯有王允,能证其清白。只需刺董卓于宫门之下。义释王允并其同党,吕布方能洗刷恶名。

    至于,王允因何知晓,个中详情。诸如严佛调,庞舒等人,因何为其所用。甚至,严夫人因何平白无故,做“为虎作伥”之恶梦。

    此时此刻,皆不得而知。

    唯用“命中注定”,四字可解。世间玄奇,莫过于此。然,当真无巧不成书乎?

    待李肃颓然坐地。曹冲这才试言道:“王允忍辱负重,老成谋国。董贼必死矣。”

    李肃徐徐点头:“十日之内,必见分晓。”

    “吕布唯一所患,乃发妻为质。”曹冲实言相告:“都尉可愿出手相助。”

    “敢不从命。”言罢,李肃已恢复如初。

    王莽不现,光武不出。

    **谁手,天下定矣。

    弘农王宫。

    弘农王并史夫人,矗立高台,俯瞰皑皑雪落。

    “阿母,王太仆能成乎?”

    “董贼必死于王允之手。”史夫人胖大如初。

    “董贼既除,王太仆言而有信乎?”弘农王又问。

    “王允必言而有信。迎陛下重回旧都。”史夫人答曰。

    “如此,且看十日之变。”弘农王远眺,正是洛阳方向。

    四日,祠南郊,五日祠北郊,六日祠明堂。

    七日祭高祖庙。

    时刘秀称帝不久,便“起高庙,建社稷于洛阳,立郊于城南”。又“立社稷于洛阳,在宗庙之右”。草创各项祭祀制度。因刘秀为前汉宗亲,其五世祖为景帝之子,长沙定王(刘)发。系“高祖九世之孙也”。于是奉高祖庙为始祖庙。建武二*(26*)春,“大司徒邓禹入长安,遣府掾奉十一帝神主,纳于(洛阳)高庙”。

    至此,洛阳、长安,东西二京,皆设高祖庙。无需远赴西京,便可祭祀。

    凡文武百官,皆需列席。城郭尤显车马稀。

    便在此时。一辆雪橇轻车,绕行东郭,驶入函园。盘山而上,止于琼台里,不其侯府第。

    正是安素三女。

    “何人求见?”自北宫回,阳安长公主累日来,患得患失,交加悲喜。竟一病不起。

    “只说是故人。”心腹宫人答曰:“言,见过此物,长公主便知晓。”

    “且呈来。”帘内长公主,有气无力。

    “喏。”宫人遂将一香囊,送入帘内。

    “咦?”阳安长公主猛然坐起:“速请来一见。”

    “喏。”宫人不敢怠慢,领命自去。

    稍后。三女身披狐裘,素纱遮面,入室相见。

    揭面视之,居中一人,正是安素。骆晹、卢暒二人,充作随从。分列左右。

    “叩见长公主。”长公主仪服同蕃王。故安素先拜。

    “淯阳君免礼。”帘内长公主,强撑起身。

    论亲疏,安素为桓帝女。长公主乃桓帝长女。二人实属姐妹。前朝隐秘,旁人不知,然阳安长公主,必知晓内情。安素此来,亦出此因。且不其侯亦牵连入狱,阳安长公主必不会见死不救。

    “义父身陷囹圄,义兄认贼作父。不告而来,乞公主相助。”安素直言。

    “你我姐妹,同病相怜,何必多言。”长公主遂问:“当如何相助?”

    “求长公主入宫传语黄门令左丰。相约东郭马市,胡姬酒肆一见。”

    “我这便入宫。”先见左丰,必为下狱探视,面问详情。阳安长公主心知,安素必有备而来。断不会无的放矢。

    诚如先前所言,二人同病相怜。自当同仇敌忾,守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