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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好大劲儿安抚好自家男票,第二天一早,陆锦年整装停当,准备出发。
结果临出发的时候,又有四人凑了过来。
时奇远、玄煦和、殷随,以及……这位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是谁啊!
陆锦年迟疑道,“宋、宋逸?”
宋逸捂着自己被得青肿的脸,哼哼唧唧道,“阿锦,你太不够意思了,我帮你隐瞒那么长时间,你坦白居然不跟我知会一声。”
“我卖包子还没收摊呢,这三个人就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抓着我就揍,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陆锦年看着宋逸的样子,心下唏嘘,忙对时奇远他们道,“多谢三位兄弟手下留情。”没把她揍成这个样子!
殷随乐呵呵的凑上来,“嘿嘿,倾故,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对你动手的,就算阿远阿煦对你动手,我也会保护你的。”
陆锦年笑笑,“那就多谢阿随了,不过我未婚夫武功特别厉害,只要有他在,应该也不会有人能对我动得上手。”
殷随对她什么话都没有明讲,她也只好当做不知道,只能从侧面告诉提醒他,绝了那份心思。
殷随愣了愣,随即粲然道,“倾故说的对,不过你未婚夫不是不在嘛,听说你要去哪里的一个村落里玩?咱哥几个闲着也是闲着,打算跟你一起去,你不会嫌弃吧?”
陆锦年摇摇头,笑道,“怎么会,你们若是不嫌地方偏僻难行的话,便一起吧。”
好不容易找回了失散四年的兄弟,他们怎么会因为路况而望而却步呢?
而且他们都是从硝烟滚滚的战场上出来的人,村落的路况再差,也比战场上好得多,他们又怎么会嫌弃。
据才修打听到的,他的母亲是在火场意外寻到了机会逃走的,魏文没有姬妾,膝下子嗣只有他一个。
而与他母亲同时活命的还有几个仆役婆子,照顾着他母亲,便在其中一个婆子祖居的村落里隐居了。
从路线上看,陆锦年所言不虚,位置确实偏僻得厉害,路也泥泞难行的紧,怪不得村落明明距离琅嬛城不到两天的路程,却偏偏那么长时间,都没被瑞希国朝廷得知魏文夫人的行踪。
到了村口,入目的是疏木长亭,重重柳树,正是盛夏,薰热的风撩起柳丝,掀起层层雪白绵花飞舞。
长亭正中,一个银发妇人,穿着粗布衣裳,看见陆锦年他们,向他们这边笑着招招手。
陆锦年眨眨眼睛,点头示意笑意回应,只是暗暗疑惑,难不成这个村落里的人,非常好客不成?大老远看见他们就挥手示意?
然而当她注意到才修忡怔、不可思议,却又激动难耐的表情后,便对妇人的身份有了了然。
拍拍才修的肩膀笑道,“傻了?还不快过去喊娘亲?”
除了才修的母亲现身外,大抵也没人能让这个青年的情绪变得如此失态了。
才修本来不可置信,在被陆锦年拍了拍,才清醒过来,原来眼前发生的,真的是事实,再也控制不住的朝长亭奔去,一下子跪倒在妇人面前。
“母亲,孩儿不孝,竟然今天才知道母亲身在此处,未能为母亲尽孝!”
妇人老怀感慰的俯身摸了摸才修的头,缓声道,“傻孩子……”
接着……
用手狠狠得敲了才修的脑袋,狠狠道,“你这个蠢孩子!”
“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么?你我多年未见,又是相隔那么远的距离,万一我是被人假扮的,只等你自投罗网的怎么办?万一我是被人控制,不得不在这里,周围都是埋伏怎么办?”
“你毫无防备的贸然跑过来,是想找死,让我们魏家绝后是不是!”
陆锦年众人目瞪口呆,这位妇人教育儿子的方式方法也太凶残了吧!
好歹是失散多年的儿子啊……
难道不应该一见面先痛哭流涕,互诉多年来的经历,了解彼此的辛苦么!
然而众人只能愣愣的看着才修低着头,一副逆来顺受,又习以为常的模样,听着妇人的训斥教导。
回过神后,时奇远朝着陆锦年挑眉,“我觉得我们对你真的是非常仁慈。”
……喂喂,咱们的战友情能跟人家的母子情相提并论嘛!
你们原来是想像妇人教训才修一样,教训她的嘛!
陆锦年翻了个白眼,干脆懒得理他们,弯身牵起陆昭的手,笑道,“虽然他们母子间交流亲情的方式,和别家的不太一样,但我觉得还是有上前打断一下比较好。”
因为现在才修的脑袋似乎已经被敲出好几个包了,而夫人却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
陆昭笑了笑,“好的,倾故哥哥。”
顿了顿,又补充道,“本来才修哥哥就笨,再打下去,会笨得更厉害的。”
“噗……”陆锦年忍俊不禁,“阿昭,你毒舌的技能是跟谁学的啊。”
陆昭道,“倾故哥哥,阿昭只是实话实说。”又板起脸正经道,“不过倾故哥哥放心,我知道什么话该跟什么人说,这话我也就跟倾故哥哥说说,绝对不会告诉才修的,倾故哥哥最疼我,定然是不会拆穿我的,对不对?”
陆锦年翘起唇角,“不,你错了。”
陆昭愣住,锦儿姐姐会像才修打小报告么?不,锦儿姐姐对才修才没对他亲近呢,那么……
就听陆锦年认真道,“我是疼你,可是我最疼的人却不是你,是我未婚夫,阿昭,你只能排在他后面。”
陆昭满头黑线,握紧陆锦年的手,撇嘴道,“我知道了。”他就知道,那个怀王殿下跟锦儿姐姐关系不一般,总是跟他争宠,哼!
不知道陆昭心里在想些什么,两人也已经步入长亭里了。
陆锦年道,“这个时候打断两位,或许不太合时宜,但在下不知两位还要聊到什么时候……还请魏夫人莫怪。”
上前拱拱手,“在下楚倾故,见过魏夫人。”
陆昭也有板有眼的行礼道,“小童楚昭,一直多得才修大哥照顾,见过魏夫人。”
魏夫人停止教育儿子的动作,捋了捋拂在额前的乱发,转而绽起一方端丽的笑容,“两位便是倾故公子和阿昭小少爷吧,民妇家的蠢儿子,多得你们照顾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会儿日头正大,且随民妇一起去陋舍小坐。”
陆锦年眸光闪闪,淡笑道,“却之不恭。”
魏夫人点点头,这才让自家儿子从地上站起来,陆锦年也招呼了时奇远他们,赶了两天的路,大家都累得够呛,一起跟着魏夫人去魏夫人的住处歇息。
说是陋舍,规模确实不大,与村落里的寻常住户的房间大小相似,只不过在距离村落较远的地方,背靠着山,很是凄静,距离长亭更是渺远。
屋子里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旁边有修得平整的菜园,里面生菜和小白菜的长势正好,绿绿融融,可以看出在这种环境下,屋子的主人依旧过得精致。
到屋子里后,魏夫人便让众人就坐,很快就捧了大碗粗茶来待客。
粗壮的茶梗浮在茶面上,别有一番味道。
陆锦年尝了口茶水,便笑道,“有劳魏夫人特意去长亭接我们,虽然不想打扰您和才修叙旧,可有些事情,在下很想要弄清楚,只能得罪打扰了。”
魏夫人并不意外,可才修就差点被茶水呛住了,“咳咳,母亲,您是特意去迎接孩儿的?不对,您怎么知道孩儿今天会来?”
“啊,公子,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魏夫人白了才修一眼,“所以啊,人家是公子,是主子,你只是人家的一个护卫而已,不过能让主子陪着你这个属下来寻亲,也是能耐,只不过这个能耐背后,是否另有图谋,就不得而知了。”
才修愣愣不知所措。
陆锦年却毫不顾忌的直接坦白道,“魏夫人通透,在下确实另有所图。”
“不过在说这个之前,在下有别的事情想知道。”
陆锦年定定的望着魏夫人,“夫人和胡疏先生,以及其余魏文将军隐匿起来的旧部,其实都保持着联系的吧。”
不管魏夫人和才修这对母子以前是怎样一个相处方式,面对分别多年的儿子,看见他手臂断掉一只,怎么可能不询问缘由?
又在没人提出的时候,便知道才修是追随她的护卫,而非是朋友。
不是提前知道的话,任谁会相信,曾经威风凛凛的瑞希国护国大将军的儿子,会屈居人下。
可这些,魏夫人都没有询问,或是表达过一丝一毫的惊讶,全都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那必然是因为,魏夫人早就知道自己儿子的近况,也知道自己儿子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些,才修只告诉过胡疏先生,魏夫人只能从胡疏先生那里知道。
至于他们的来访时间,从才修根据胡疏先生给的两个地址,去访问魏文旧部,很容易预测他们的行踪到达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陆锦年说魏夫人不仅和胡疏先生有所联系,和魏文旧部间也有关系的原因。
魏夫人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然,坦率笑道,“倾故公子果然聪明。”
“民妇与自己这儿子分开多年,一得知儿子的消息,自然喜不自胜,看到胡疏先生的来信,早已将儿子经历的事情,发生的转变弄得一清二楚。”
“虽然这蠢儿子除了有了自己的目标外,性子啊,还是那么冲动,并没有随着时间沉稳多少,但好在,他运气还不错,能遇到公子这样的主子。”
陆锦年摇摇头,“未必是运气,在下也对夫人说了,我有所图谋。”
魏夫人轻笑,“让民妇想想,公子想图什么?听说公子身边有个极为标志的童养夫,我家儿子样貌虽然看得过去,可公子大约也看不上才修的性情吧。”
“而除了这些,也就只有他是魏文儿子这点,以及,与民妇和魏文旧部的联系?”
“公子野心不小,不知公子想要做什么?”
没有直截了当的因为陆锦年的图谋而拒绝,这让陆锦年很意外。
“夫人态度坦诚,在下本来也想坦诚的将目的直言相告,可夫人太过坦诚,反而在在下生疑了呢。”
陆锦年沉吟道,“夫人,在下最后再问一个问题。”
魏夫人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陆锦年道,“夫人,可还是想为魏文将军报仇?”
仅仅一句话,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可察。
陆锦年盯着魏夫人不说话,被盯着的人亦然。
只不过陆锦年是等着魏夫人的回答,而魏夫人,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魏夫人其实不过四十多岁,并不怎么显老态,即便在乡村生活多年,举手投足间依然透着雍容和尊贵,只是这样的她,却早早的全白了头发。
“民妇……民妇……”有好半晌,魏夫人才止住身体的细颤,叹道,“民妇今日才见到儿子,还请公子通融,此事容后再议,待民妇与儿子叙完旧后,再告诉公子答案。”
陆锦年顿了顿,点头道,“好,左右我们便是来村落里玩的,若是夫人不嫌弃我们那么多人吵闹拥挤,打扰了夫人的清净,我等便在此地寻地方住下,等夫人的答案。”
站起身后,陆锦年拱手告退,将屋子里的空间留给这一对母子。
这是间小村落,里面住的都是村子里的原住民,大多没有空房,陆锦年他们想找的落脚的地方不容易,好在他们来时早有准备,赶路的马车上预备着露营的营帐。
玄煦和和殷随熟练的去搭营帐,陆昭是第一次见人搭露宿的营帐,很是好奇的跑过去搭把手,顺便学习,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陆锦年看营地的事情不需要她插手,便让时奇远和自己一起,去村落附近的山林里捡柴打猎,预备野餐伙食。
时奇远看着那忙忙碌碌捡柴的纤细身影,欲言又止。
陆锦年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身看向他,笑道,“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咱们兄弟的,没什么需要顾及的。”
“切,”时奇远白她一眼道,“若是无所顾忌,你会告诉我你背后的势力到底是什么么?你当年又为什么上战场,又为什么诈死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