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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慕白就着烛光,给自己的父母写了一封信。
第二天一早,慕白的信还没有送出去,慕白的父母慕阳和柳絮已经来到了招贤阁,求见李更云。
“看来你的父母比你还着急,呵呵,请他们进来吧!”
李更云跟慕白刚开始吃早饭,就听到侍从前来禀报,说是慕白的父母求见。招贤阁选能招贤是在正午才开始的,早上并没有什么事情,于是李更云便让侍从请慕阳和柳絮进来。
“孩儿拜见父亲、母亲!”
慕白见到慕阳和柳絮走了进来,也是连忙向着两位行礼,他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知道李更云已经了解到了自己父母为了躲到襄州的原因,以李更云的慧眼,必然能够看得出来自己的父亲是何等有才华,必会重用。
“参见李先生,犬子鲁莽,有得罪之处,还望李先生海涵,慕阳今日前来是想将犬子带回去好好教育一番,免得为李先生添麻烦!”
“父亲!”
慕阳说的话顿时让慕白有些吃惊,他以为慕阳这次来是想着通过自己被李更云所赏识,从而想要与李更云结识,这样也会有重新出仕的机会,给柳家的人看看,是不是当初他们看走了眼。可他没想到的是,慕阳竟然是说要将自己带走,这显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麻烦,不麻烦!”李更云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看着慕阳,也是点着头说道,“慕阳兄果然是一表人才,难怪能够得到柳家千金垂青,既然来了,不知道慕阳兄与嫂夫人可曾用过早饭,坐下来一起吃吧?”
“呵呵,李先生说笑了!在下一介布衣,躬耕于陇上,自当为襄州劳作,以报养育之恩!与拙荆相识相知,也不过是一场巧合!呵呵!我等就不打扰李先生用早饭了。”慕阳的年纪也不过三十多岁,但是看上去还是十分年轻,长得一表人才,眉宇之间英气勃发,说话中气十足,举手投足之间,看不出有半点阴险狡诈,倒更像是一名坦荡君子。而他的妻子柳絮,也是貌美如花,三十多岁还能保养的如此之好,想必她这些年与慕阳一起生活还是非常开心的,否则早就已经是面露愁容了。
“慕白,跟我们回家!”
慕阳拒绝了李更云留下他们一起吃早饭的提议,同时也是对着慕白轻声喝了一句,招呼他跟着他们离开此地。
“父亲!”
慕白还是不明白,慕阳要这么着急带自己离开,他不想放弃这马上就要到手的机会,只要他好好表现,一定会得到李更云的重用,到时候光耀门楣,难道不好吗?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一定要带自己离开呢!
“慕阳兄这么一大早过来,想必是家中出了急事,慕白,你要听你父亲的话。”李更云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同时他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对着慕白说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你是个人才,迟早会有闪光的时候,只不过现在你父亲还不知道你的风云是什么。”
“慕阳兄,你说是吗?”
“父亲?!”
听到李更云这么说,慕白也是向着慕阳看了过去,同时眼中也是出现了疑惑,因为他看到自己父亲此时竟是皱着眉头,低头沉思。这是慕白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自己父亲皱眉头,当初就是被柳家人赶出来的时候,他父亲也不过就是面无表情而已。似乎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很寻常的事情。
可是现在李更云说到了自己不是池中物,而且更是说了自己的父亲是在等这“风云”,也就是说,李更云不但看穿了自己,也看穿了自己的父亲。
“李先生大才!在下佩服!”
沉思片刻之后,慕阳终于点头承认了自己就是在等着那“风云”。
“来人,给慕阳兄和嫂夫人也送上一份早饭!”李更云见到慕阳站在那里,并没有离开,就知道对方现在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帮助慕白找到那“风云”,于是他吩咐自己的侍从给慕阳和柳絮也准备一份早饭。
“请!”
早饭很快就送来了,李更云向着慕阳夫妇示意入座用早饭。
“多谢李先生!”
慕阳带着柳絮坦然入座,而慕白则是回到了李更云身边的座位,跟着一起吃早饭了。
今天李更云他们的早饭是一碗米粥和两个馒头,李更云的食量不大,慕阳他们的食量也不大,这样的配比也正好吃得饱。
“慕阳兄,这米产自哪里?”
“襄州襄水大米。”
“这馒头的面粉又是产自哪里?”
“隶州阳城面粉。”
“如今米价几何?面粉价格又是几何?”
李更云的这几个问题让慕白和柳絮都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他们心中想到,这李更云是想干嘛?是要做买卖吗?
“米价一两银子十斤,面粉三两银子五斤。”
“我想慕阳兄已经知道我想问什么了吧!”
李更云拿起一只馒头,咬了一口,笑着对慕阳说道。
“襄州产米,隶州产麦。我们身处襄州,米粮价格自然便宜,而面粉需要从隶州转运而来,自然要贵许多。李先生想要知道的是,如果襄州想要拿下隶州,该如何下手?不知在下有没有猜对?”
慕阳喝了一口粥,同时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了李更云,向他求证是否正确。
“慕阳兄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以慕阳兄之才,难道还不能知晓在下的心思?天下太平,米麦不过只是转运贸易,其中差价不过三成。但是天下大乱,百姓流散,良田荒芜,粮价飞涨。百姓食不果腹,米麦之间差价,足足差了六倍有余。”李更云笑着指着馒头和粥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慕阳兄不愿出仕,在下心中明白,不过慕阳兄不想再当宋臣罢了。”
“适才我本意是想询问慕阳兄如果我襄州出兵隶州,该如何下手。不过既然慕阳兄已经知道了我问粮价的原因了,那想必慕阳兄也已经有了我想要的答案。不知道慕阳兄对这四个字有何看法?”
李更云说着便让慕白附耳过来,让他在黑板上写上了四个大字。
“逆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