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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承嘴边勾起笑慢慢凑近,彼此鼻翼相触,呼吸交缠。滕玮一颗心怦怦怦跳动,一抹粉色慢慢爬上耳尖。
“你在说谎。”他惩罚似的轻咬她耳轮,呼吸粗重,手不安分地掐了下她的腰侧。
滕玮“哼”一声,连忙制止时承的手,语气不满:“别动手动脚!”
时承盯她看,却反手握住与其十指相扣。
滕玮脸颊不禁染上一片晕红。
“口是心非。”时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滕玮鼓起腮帮子瞪着他,随即又被时承一个食指给戳瘪了。
滕玮:“……”
“不是说要拿东西吗?已经还你了!”她赶忙稳住心神,对上他的目光。
“嗯。”时承点头,话锋一转,“我远方而来,为了这个东西飞了几小时,你作为主人难道不该让客人好吃好喝休息一番再走?”
滕玮:“……”
她能说不吗?
“你可以住酒店的。”
“这儿不就现成吗?”
滕玮还想说什么,却被时承抢先一步,“就一晚而已,你不至于吧?”他缓缓凑近她嘴边,只差没吻上,呼吸重重喷在滕玮鼻端,“还是你怕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你在躲我?”他低沉地说。
滕玮脸颊愈加滚烫,抬手拂了下耳边的碎发,干笑道:“行,就一晚,你明早必须走!”
“嗯。”时承颔首,立即松开了滕玮,与她拉开些许距离。滕玮抿着唇瞅他,反着手抠墙壁,似是要抠出洞来。
“怎么不走?”他问道。
滕玮回了神,迷糊抬眼看他,“诶?”
“你打算呆这什么时候?”时承淡淡瞥了她一眼,手插进兜里,另一手攥着黑色盒子。
“哦……”滕玮明白,悄悄收拾好情绪,不再看他转身开了门,时承紧跟其后,两人一道走了出去。
刹那书房黑了下去,门关上。
客厅。
滕年原本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到脚步下楼的响动,她从沙发上站起蹦蹦哒哒,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直勾勾望着滕玮和时承。
“麻麻,你下来了。”她移眸,目光落在时承身上。
“嗯。”滕玮应声,扫了一眼客厅,“你盈盈姐姐呢?”
“她在厨房帮帮洗洗水果。”
“哦。”
“我要去厨房做饭了,你自便吧。”滕玮回头对着时承说。
时承挑挑眉,没说什么,只点头。滕玮瞧见他这表情,有点纳闷但也不想问他什么就径直走开了。
她回头看到时承往滕年方向走去,心一跳一跳的,本想禁止,可又怕他再次看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索性由着他了。
她也是蛮心大的。
苏盈盈正端着水果盘子走着,见滕玮走了进来,她“咦”一声,“你和他谈好了?怎么样了?”
滕玮一愣,“什么怎么样?”
苏盈盈见她皱眉,缓慢语气,“他就是年年的亲生父亲是吧?你准备怎么做呢?”
滕玮咬着唇盯她,“你怎么知道?翊文告诉了你?”
“没,他倒是没说。”苏盈盈赶忙在料理台放下水果盘子,迎上滕玮,“这很明显啦,之前我瞧年年眉目就觉得她像某人,但我又搞不清究竟像谁,直到他和年年站在一块儿,我才发现啦!”
“他和年年长得真像啊!”
滕玮一惊,倒不是因为苏盈盈的话,而是滕年的长相。
她自己也明白,滕年长得不像她。
难道时承是因为滕年的长相才发现的吗?没那么恐怖吧?他是有多自恋,对自个儿那张脸是有多熟悉啊啊?!
……
客厅那边,电视还在播放着,只是某人换了对象。
滕年睁大眼睛望着时承,坐在他旁侧,“帅锅锅,还不知你叫什么呀!”
时承侧身看她,并未吭声,满心的复杂和激动久久包围着他。
他确定这就是他的孩子。
他和她的孩子,他们的孩子。
十分确定,不,是万分。
方才门口的对话,他好似听懂了她的意思。
滕玮的滕,年份的年。
年份的年。
年份。
年可以组很多的词,偏偏她说了“年份。”
是在向他透露她的出生日期吗?
他不敢深入揣测,他怕会错意。那么小的孩子,也许是随意说说的,未必就是他所理解的那样。
可他宁愿就是那样的。
按下心中的波涛汹涌,他面带笑容,对着滕年轻柔道:“我叫时承。”
滕年眨了眨眼,盯着他好半天。
不一会儿,滕年语出惊人:“我见过你!”
时承讶异,瞳孔剧烈一缩。
他不可置否,顺着她的话,“你在哪里见过我?”
滕年眼珠转了又转,神色似是踌躇,“你先等我一下。”她忽然跳下沙发,朝厨房那边跑去。
时承措手不及,猛然站起身想追去却又刹住。
他看见滕年跑到厨房。那是全开放式厨房,里间自是看得一清二楚。淡蓝色墙砖,象牙白欧式橱柜,两排窗户分别一左一右,中间对开门冰箱嵌入橱柜。滕玮正背对着他在台面上切菜。
只见滕玮躬下身凑近滕年,后者正往她耳边说些什么,窃窃私语的。小手还摇晃着滕玮的手臂。
半刻,滕玮起身,转过身来看向他。
时承见她脸色不太好看,隔着老远他竟能看到她嘴唇紧抿。
他莫名笑了。
滕年冲他跑了过来。
“帅锅锅,你跟我来下,去我房间。”滕年小脸红彤彤的拉着时承的手。
时承一震,掌心感到软乎乎一片。
他低眸盯着那肉乎乎的柔软。
滕年声音软糯,像一朵棉花糖那般又甜又轻,“你怎么不走呀?”
闻言,时承目光落在她身上。
倏然“啊哈——”
滕年整个人被时承抱起,她小手揽着时承的脖子,人笑呵呵的。顿时时承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隐隐约约含有滕玮身上的气息。
他紧紧圈着滕年,往她小颈窝蹭了又蹭。
滕年小身板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似是怕痒。
“哈哈——啊啊——”她笑得开怀。
“时承,你干什么?”乍然滕玮跑过来怒气冲冲,“你给我放开年年!”
时承却笑着,无视她的怒气,“那么紧张干吗?我又不会吃了她。”
滕玮心起搏得厉害。
“麻麻,我好无聊,我想帅锅锅陪我上去玩一会儿。”滕年小手搂紧时承的脖颈,“等会吃饭了你来唤我好不好呀?”
瞬间滕玮又气又伤,她抿着嘴盯着这一大一小。
这只小白眼狼!
跟她那父亲德性倒是一模一样!
死盯了他们半天,滕玮再也不想搭理,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