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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蓝港之前,常乐将父亲从兽魂空间休眠舱中带出,并且立刻切断灵魂奴役,以免他醒来喊“主人”。
经过一个月修补,石匠的手脚已经长出了新的骨骼与肌肤,距离功能的完整恢复还需要一些时日,但常乐已给了母亲几千金币,疗伤圣品幻羽天露也留了不少,父亲的康复应该不成问题。
石匠只记得自己在马里奥商会一觉睡着,没想到醒来时已在海港小城,而且住进优美别墅,身边环绕着家人,还有那未来儿媳妇阿兰。
更意外的是手脚重生,双眼复明,纵然他是铁打的汉子,这时也激动发抖,目光含泪盯着常乐,很想说点什么,似乎又难以开口。
常乐心里很明白,笑着摇了摇父亲的手,叫他安心休养,自己走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家探望。
父亲听说他要远行,神色凝重起来,着急打听原委,与母亲一样担心他会走歪路,特别是陷入血腥杀戮。
常乐的解释避开了“方丹元帅收徒”,因为“军人”也与“杀戮”联系在一起,所以他回答说出于大魔导师尤妮斯的推荐,要去帝都皇家魔法学院。
一旦学会魔法,就能源源不断制造魔法装备,足不出户也赚大钱。
这前景让父母都乐得合不拢嘴,便不再有任何担忧。
事实上,由于获得那件“空间奥秘”的远古水晶,想到尤妮斯说过他是空间魔法天才,常乐现在还真打算去魔法学院看看。
阿兰将常乐送到门外,眼泪汪汪,依依不舍。
常乐却不愿对阿兰说出太深情的告别言辞,他对阿兰的爱恋无可置疑,但正因如此,才会刻意疏远阿兰。
做他常乐的老婆,注定会时常遭遇危机,不能让柔弱的阿兰面对如此险境。
最终常乐只在阿兰脸蛋上拍一拍,说几句俏皮话,逗她开心一笑,叮嘱她多吃肉,拜托她照顾好父母,安慰她说自己会经常回来,便毅然转身离去。
至于“找个好男人嫁了”,这句话在他心里盘绕很久,终究说不出口,不仅阿兰的反应必然激烈,他自己意识深处也不愿意此事发生,只能顺其自然。
家人的安全,对常乐来说重要性超越一切,在他远行之际,心里最牵挂的也是这件事。
父母都出身暗黑骑士团,对付一般盗匪窃贼没问题,可他终究不放心,又去了小城里唯一一家佣兵公会,掏出一千金币派发任务。
任务要求在父母住房外找一处隐秘地点,昼夜保持两名佣兵暗中保护,阿兰出门时则跟踪护卫,为期三年。
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他才去采购大量补给物资,存入兽魂空间,然后前往旅馆带上伊斯泰拉,两人各骑一匹马,向着北方缓缓而行。
至此常乐再也不遮掩形貌,君王套装已可使用,身边又跟着恐怖女王,有谁不开眼想要捉拿他,尽管放马过来。
其实血魂谷也只拿常乐当线索而非凶手,所以对他的追捕仅限于卡塞尔城周边,在这遥远的南方根本风平浪静。
试图打劫两人的强盗倒是出现了几次,结果无非是给他们的旅程增加些乐趣,反过来送上若干装备和金币。
在沿途投宿或露营时,常乐还是会拿起那张纸,细细揣摩“魔文”的含义。除了弄懂一个标题之外,对文章的解译尚无进展,可越是这样,越促使他执着钻研。
这种时候伊斯泰拉都像个乖巧小妹,静静坐在一旁托腮凝视常乐,绝不打扰他的思路。
若是露营,她还会用常乐携带的器具和原料,像新媳妇一样试着烹饪食品。
哥布林一向吃生肉,但如今女王兴致勃勃学习人类生活方式,常乐也就笑着享用,无论多难吃,一定赞不绝口,不愿打击她的热情。
但女王也有女王的烦心事。
旅程第二天晚上,常乐在篝火旁研读着魔文,偶然瞥了伊斯泰拉一眼,发现她满脸忧郁地盯着火光,便随口问了一句:
“你在想什么?”
女王在想的,是她为什么没有怀孕。
人类女性怀不怀孕要看运气,哥布林女王这种“生育机器”却不一样,只要“圆满”做完一次,不存在能否受孕的问题,只有能孕育多少新生命的差别。
伊斯泰拉如果受孕,会是个非常麻烦的问题,她很不愿意面对。
可如今肚子没有动静,同样让她郁闷,她对常乐正是情热如火,心里多少还盼着能怀上他的血脉,因而担忧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听到这些,常乐猛然醒悟,想起了铁匠大叔说过的话。
常乐的“恶魔之子”血脉,抗拒杂质污染,很难与其它血统繁衍后代,可是只要能够孕育成功,生出的一定是纯正恶魔之子。
换句话说,女王要么永远无法怀上常乐的孩子,要么侥幸成功,也只能生出个人类模样的宝宝,十足恶魔之子血脉,而且长得也像常乐,绝不会繁衍一大堆哥布林。
常乐微笑安慰伊斯泰拉,但没有将真相完全坦白,只是告诉她,自己的带有恶魔血统,难以让常人受孕。
女王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只得久久凝视常乐,口中喃喃:
“你难道真是黑暗君王?那个传说是真的?”
“你怕不怕?”常乐笑道。
“怕!”
伊斯泰拉口中说怕,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笑意,缓缓靠入常乐怀中,手在他胸口轻轻揉|搓。这动作是一个暗号,因为女王有女王的尊严,一般不会主动说“要”。
常乐偏偏故意不懂,打个呵欠说自己困了,仰面一躺发出鼾声,直到肩头被女王气愤地咬上一口,才哈哈大笑着,翻身将她压在下面。
他与伊斯泰拉的第一次亲密,是感动于对方痴情,可女王根本不是人类,而是曾经凶残冷酷,爱吃人肉的“怪物”,面孔虽然还算漂亮,那一嘴锋利尖牙却能吓得小孩做噩梦。
这种现实令常乐充满罪恶感,却也有某种奇异的兴奋,根本难以抵挡,所以这段旅程中每一次宿营休整,都免不了再次火热缠绵,继而相拥而眠,行进速度也降低许多。
好在帝都海森距离蓝港不算太远,直线赶路只需一天半就能抵达,而常乐提前了五天出发。
之所以预留这么多时间,是因为路上还有别的安排。
经过三天旅程,常乐与伊斯泰拉又回到了哥布林之巢,女王的地下国度。
第一件事,就是教那些脑袋不开窍的哥布林安装石门,上次常乐孤身一人就杀进了女王宫殿,此地防守能力令人担忧,以后这里也是他的地盘,不能出什么岔子。
一时找不到合适石门,就用石板与原木支撑替代,总之得增强入口的隐蔽,以及通道内的防御,特别是强大的女王经常离开,那些哥布林幼崽,以及新采集的矿产资源,都需要得到更多保护。
此外,常乐将恢复健康的男爵夫人留在了这里,同时留下大批人类生活物资。
他原计划让男爵夫人在兽魂空间做奴仆,作为对这个高傲贵妇的报复,可是当初他出于愤怒而侵犯过这个女人,现在回想起来,总是全身不自在。
尽管常乐能想出无数借口,但此事正是母亲所说的“以罪恶回应罪恶”,他免不了一次次扪心自问,此事究竟做得对不对?
男爵夫人名叫塞拉,苏醒后就被蓝月换上了一身女仆装,由于得到了幻羽天露滋润,比以前更年轻貌美,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只是从华贵雍容之美变作清淡素雅之美,对常乐毕恭毕敬喊“主人”。
可现在常乐再看到她,她一家人的罪恶,她本人的冷酷无情,似乎都已远去。
占据常乐脑海的,总是她那雪白丰硕的臀,她的绝望哀求和哭喊,以及自己在那臀上的疯狂撞击,贯穿始终的,则是自己失去理智的狂笑。
这场景不会带给常乐任何满足感,只会造成一次次内疚。所以,最好还是将她放得远一点,眼不见为净。
灵魂仆从的意念沟通距离上限是一千公里,此地距离海森八百多公里,正好可以留着塞拉作为“联络人”,让常乐随时与女王保持联系。
而塞拉的另一项使命,则是为哥布林们传授人类生活技能,包括食物烹饪与储藏,也包括酿酒和游戏娱乐之类,这些哥布林再怎么丑陋凶残,也已等于是常乐的臣民,他感觉自己有义务让小家伙们生活得更丰富一些。
当然,严禁主动袭击人类,更不许吃人肉,这是本王国即日起最重要的一条法典。
趁着女王教塞拉学习哥布林语言,常乐自己在王国中四处巡视,哥布林们也恭恭敬敬围绕着“亲王殿下”,对他既畏惧,又有些好奇。
畏惧的原因很简单,常乐那一晚直冲女王宫殿,沿途斩杀了数十名哥布林,出手之狠、力量之强,令这些具备基本智慧的怪物不寒而栗。
而好奇的原因,则是哥布林王国中第一次出现了“亲王”,也就是女王的丈夫。
女王的前一次“交|配”,还是一百多年前初离母巢时,凭气味诱来一位强大的男性兽人,两人草草了事,继而各奔东西,女王独自来到地下,繁衍出庞大的哥布林群体。
所有哥布林女王的人生轨迹都是如此。
所以,女王竟然有了固定的人类伴侣,还要朝夕相处,“交|配”的目的也不再是“繁殖”,而是“恩爱”,如果有人为哥布林写史书,此刻堪称划时代的里程碑。
常乐转了一大圈,发现地下王国的规划其实很合理,温度与湿度的控制无可挑剔,所以除了入口与安全防卫,他也提不出更多建议。
最后,他从几十名超级哥布林中选了最强壮的一个,有二级战师实力,比徒手状态的他自己还强,将其收入兽魂空间后,起名“铁爪”。
“铁爪”并非比喻形容,它的爪子真是精铁质地,伊斯泰拉为了生出这样的后代,曾经每天都要进食大量“矿精”。
兽魂塔的五名重点修炼生物名单中,一只雄性铁背狼的名额也让给了铁爪。
铁爪建立起意识连接后,问常乐一个奇怪问题:
“我该称您主人,亲王,还是父亲?”
常乐愣了愣,才想到铁爪是伊斯泰拉的儿子,伊斯泰拉又宣布了常乐是自己丈夫,于是铁爪按着伦理逻辑认定常乐是“父亲”,看来哥布林并非想象中那样愚笨。
“还是叫我主人吧。”他苦笑答道。
常乐以往称铁背狼女王为“女王”,但现在有了伊斯泰拉在身边,“女王”二字另有所属,常乐便为它起名“毛毛”,源自它背部炸起的鬃毛。
至此,小白、老黑、蓝月、毛毛以及铁爪,成了常乐最主要的五名灵魂仆从。
毛毛在上次战斗后升为9级野兽,马上就可以晋阶为魔兽,到那时将拥有高级修士的战斗力,以及接近人类的智慧。
蓝月比毛毛强一些,虽然只是3级修士,可她毕竟也是兽人血脉,体质强于人类女性,实力接近于正常的巅峰修士。
老黑是实打实的魔兽,升到初阶4级之后,相当于人类2级战师实力,与铁爪差不多强。
最神秘的还是初阶2级魔兽,猫咪小白,目前仍然熟睡不醒。
自从那次常乐陷入幻境,与套装进行灵魂融合之后,小白也进入奇怪的沉睡。据阿妮塔解释,这只小猫正在进行灵魂蜕变,没有什么危险,而且醒后可能会很强。
就算不变强,小白也有能力越级击败老黑,而且没有任何战败记录,所以常乐并不知道它的上限在哪里。
从下午抵达哥布林王国,直到第二天日出才离开,常乐在此休整了大半天,也将灵魂仆从们尽数放出,允许他们自由活动,享受现实世界的新鲜空气,想捕食的就去捕食。
兽魂空间有能量供给生命所需,但这些野兽或魔兽总有捕杀猎物的天性,也会嘴馋,所以偶尔放出来吃些东西很有必要。
晚上休息的时候,常乐与伊斯泰拉牵着手,来到了女王宫殿,也是他们最初相识和激战之处。
那些破布软垫搭建的“宝座”霉味刺鼻,但伊斯泰拉早就习惯了,往里面坦然一坐,笑眯眯望着常乐:
“混蛋,你还记得吗?在这地方对我做过什么?”
常乐坏笑:
“我只记得,有个人强迫我帮她生孩子,还说事后要吃了我,吓得我什么都忘了。”
女王将衣服从肩头褪下,白皙饱满的前胸向上一挺:
“想起来没有?”
“让我慢慢想……”
常乐笑眯眯爬过去,重复了当初第一次的流程,先吻女王的唇,继而脸颊,耳垂,脖颈。
上次只是应付,这回却要认真得多,以唇触碰之余,还要探出舌尖来轻点。
女王“咯咯”地笑,手在常乐头发上抚摸着,继续骂他“混蛋”。
最后就是前胸,待那顶端色泽转浓、高高挑起之后,牙齿轻轻咬住,舌尖拨动它旋转。上次也有这个动作,当时是好奇它远超人类的长度,这次却饱含着喜爱,逗弄得更加投入。
女王的娇哼声越来越大,从烂布堆里不断传出,不久之后整个布堆都在摇动,女王开始各种尖叫。
扮演“宫女”角色的雌性迷你哥布林聚在远处,相互间“叽里咕噜”窃窃私语,都是颇感新奇。
当然,现在围观者太多,常乐不会将时间拖得太长,差不多够圆满时就放任自己爆发。
然后,他轻叹一口气,在伊斯泰拉脸颊上轻抚:
“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伊斯泰拉原本仰头喘息,一脸的陶醉,可听了这话,猛然瞪眼:
“你说什么?你明明答应带我去帝都!”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让你冒险。”常乐苦笑。
他去帝都是为了学习斗气,可也等于将自己送入险境,不但血魂谷在捉拿他,官方一定也要追查巴克男爵城堡血案,他随时可能面临生死危机。
所以常乐本打算带上伊斯泰拉,让这位战灵级高手做保镖,危机时刻多一张底牌。
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将伊斯泰拉视作自己的女人,如此一来,他就是宁肯自己死,也不能让伊斯泰拉受伤害。
帝都毕竟高手如云,绝非蓝港那种小镇可比,伊斯泰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认出身份。
然而常乐如此温柔的安排,却引发了伊斯泰拉的咆哮,当初那种狰狞面目再现,双手掐着常乐脖子将他按倒:
“你死了我还能活吗?你这混蛋!别以为我会感动!不让我跟着你,我就吃了你!”
“好好好,我投降……”常乐苦着脸举起双手。
最终,第二天破晓之时,两个人影从荒草间隐秘的洞口钻出,掸了掸身上的泥土。
一个喊着:“女王陛下请上马”。
另一个回答:“亲王殿下别客气”。
地下王国的临时统治者换成了塞拉,而女王和亲王笑嘻嘻骑上马匹,向着帝都海森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