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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晓杰则苦笑着,捡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才抽了两口的烟,拂去上面的灰,当个宝贝一样地放进兜里,他想以后的日子或许还用得到。
“我说,赶紧给我弄点吃的,我快饿死了。还有,这有没有澡堂子啊,你看我这一身臭的。”
蒋晓杰确实,经过刚才和许小婉的一番搏斗,现在的模样跟个要饭的差不多。
“吃的我还能满足你,洗澡嘛,你看村口那条小河沟怎么样,待会自己跳进去洗把。”
许小婉说着,抬脚走进了家门,蒋晓杰也跟了进去。
吃完一顿简单到不能更简单的便餐,许小婉去跑了三趟,去河边打来水,放到大锅里烧开后,再给他倒进澡盆里,兑上合适的温水。
“赶紧洗吧你,别被人看见了笑话。”许小婉催促蒋晓杰道。
“笑话?难道在你们这里洗个澡还是笑话?”蒋晓杰不解地问。
“在家拿澡盆洗是大姑娘的待遇,老爷们可都是去河里洗的。”
蒋晓杰听许小婉这么一说,不由得有点心虚,赶紧把身体沉入水里。
许小婉提起水桶要走,又被蒋晓杰喊住了。
“你回来,别走,帮我……搓搓背。”
许小婉白了他一眼,拿起晒干的丝瓜囊,在蒋晓杰的背上划拉着,才轻轻几下,皮肤就泛红了。
“哎呦,你清点,又不是叫你刷锅,那么大力气干嘛?”
许小婉笑了,说:“你还真是个贾宝玉,细皮嫩肉的,你说你好端端地跑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我还不是为了找回我的林妹妹嘛。对了,躺在外面那个男的……是谁啊?“
蒋晓杰放低了声音,好像怕外面的人听见。
“那个啊,是我爸……后爸。”
蒋晓杰想到了这个答案,但也只猜中了开头而已。
“是你后爸?那你亲爸呢?”
“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哎,权当是死了呗。”
许小婉说着,换了个方向,帮蒋晓杰擦拭胸口。
许小婉也是一副天生丽质难自弃的模样,完全不像是来自这穷山沟里的姑娘,让蒋晓杰对她的身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到底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嘛?”
许小婉露出苦涩的笑容,看得出这是她不想触及的回忆,但倾听的人是蒋晓杰,她也就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诉说起来。
从许小婉的外公外婆起,他们家就是这个偏远山村地地道道的农民,过着清贫的小日子。她的妈妈也在这样的家庭出生,长大。
许小婉有三个舅舅,她的妈妈是家里的小女儿,聪明伶俐,也是全村公认的漂亮姑娘。
许小婉的妈妈上完高中后,就走出了山村,去到一座发达的城市工作。当时高中学历已经足以支撑她谋得个好职位。
最后,许小婉的妈妈在一家小工厂里做了一名小出纳。
而就是这份工作,改变了这个山里顾念一生的命运。
因为工作中频繁的接触,许小婉的妈妈和工厂老板的儿子相恋了,两颗年轻的心迅速碰撞出火花,坠入了爱河。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完美,花好月圆,良辰美景,但很快,他们恋爱的事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最后传到老板和老板娘的耳朵里。
就像很多俗套的故事那样,他们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遭到了来自男方家人的强烈反对和阻挠,他们认为,这样一个姑娘不过是贪图自家的钱财而已。
最终,老板的儿子也放弃了抵抗,抛弃了许小婉的妈妈,自然,这样一个弱女子在公司没有了立锥之地,只能选择离开。
许小婉的妈妈心灰意冷地回到了老家,更让她绝望的是,没过多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那时候,许小婉的妈妈才刚满二十岁,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儿。
还是外公外婆挺身而出,一辈子没离开过这个山村的外公和外婆,为了女儿鼓起勇气,一起去城里找老板儿子一家人。
得到的答复自然是叫人失望的,那一家人不仅不承认这个孩子,还对他们恶言相向,说是他们教女无方,是许小婉的妈妈勾引了自己的儿子,还好意思找上门讨说法!
这件事对许小婉的外公和外婆打击很大,尤其是外公,回来后就一病不起了。
回家后,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们,都劝许小婉的妈妈把孩子打掉,趁着肚子还没大起来,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这件事。
许小婉的妈妈含着泪同意了。可后来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告诉她,这胎落在的位置很不巧,如果人流的话,会伤及到输软管,可能会导致终身不孕。
就为了这个原因,让一个渴望有朝一日成为母亲的女人退缩了,许小婉的妈妈顶着巨大的压力,把这个孩子生了下来,就是许小婉。
但未婚先孕,在这个闭塞的村庄,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情,无奈之下,许小婉的妈妈独自带着孩子搬到了县城里,租了个房子,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襁褓中的许小婉。
外婆心疼她,觉得她太辛苦了,就把许小婉接到了身边照顾,妈妈每个星期回家探望一次,一直带到许小婉上学。
几年的光阴转眼飞逝,外公也在这段时间离开了人世,家里人丁稀少,外婆越来越担心将来许小婉的妈妈无依无靠,所以不停劝她再找个好人嫁了吧。
许小婉的妈妈当时还算年轻,长得有很漂亮,身边追求的人其实不少。但大多数一了解到她带着个孩子,很快就退缩了。
剩下的那些,无非就是贪图她的美貌,想谋求段露水姻缘而已,许小婉的妈妈心里很清楚,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对爱充满幻想和期待的少女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许小婉10岁的时候,亲戚给妈妈介绍了一个男的,是开长途火车的,老婆死得早,就留下个男孩子。
接触下来,人还算老实本分,适合过日子,许小婉的妈妈也就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