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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木子欣出院,回到了顾家休养,顾云哲以搬出顾家而要挟了季贺炎,他们不敢再提离婚的事,可他们的态度依然不好,特别是对木子欣。
木子欣一直没把季贺炎放在眼里,所以面对他的冷淡,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顾云哲在这样的关系中,每天过的都很紧张,而更另他紧张的还是他不想面对的事,可他还是收到了命令,说是找到了当年的证人,可以证明木翰凯犯下的罪行,而且要他秘密保护那个人。
那一刻,他说不清自己的情绪,但绝对没有久违的惊喜。曾经他为了找这个证人,而费尽了心思,而且组织上说过,这个案子结了,他就真的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从此只做他的季少,而此时在面对即将迎来的解脱时,他却宁愿那个人是假的,哪怕要他一辈子背着双重身份,他也不想面对可能抉择的痛苦。
木子欣问他的话,他还记得,虽然她后来没再追问,可是却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爸爸和你,我谁都不想舍弃,如果真的有一天你们成了敌人,那我也会选择爸爸……”
她的选择他能理解,却不能接受,虽然他不敢确定她知道了什么,但她一定是有了预感。
那晚,顾云哲喝了很多酒,很晚才回家,他第一次害怕面对她。
人都是有心灵感应的,木子欣那晚也是坐立不安,她打电话找他,起初他说有应酬,后来干脆就不接电话……
他回来的时候,浑身的酒气,虽然他离她很远,可她还是闻到了。她坐在床上看着他,虽然有时他晚归,她也会等他,可今天她的等待让他害怕。
“怎么还没睡?”他晃晃发晕的头,强迫自己清醒一些。
“喝酒了?”她问,声音里没有任何责备,只是关心。
“喝了一点,”他回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走近她,而是直接去了浴室。
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猛疼了一下,似要被人强行扯掉,那痛让也闭上了眼睛。
“没事的……”她安慰自己,可不安还是被扩大到无限。
很久,他才从浴室里出来,酒气淡了一些,可还是有,只不过掺了沐浴露的香味……
他对上她晶亮的眸子,怔了一秒,俊美的脸庞扬起笑,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老婆,我喝酒了,你不会生气吧?”
摇了摇头,她浅笑,“你又不是第一次喝酒!”
“呵!”顾云哲离她还有两步,停下,“我的酒味好重,今天我还是睡客房好了?”
他转身,很急,似乎不想给她拒绝的机会,可她的声音还是响在身后,让他的步子再也抬不起来。
“以前你也喝酒,却不和我分房睡?今天,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亏心事?她的意思是他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可他没有……
“老婆,你……”他转身想解释,她却打断他。
“没有,就一起睡!”她紧盯着他的眼睛,那纯净的目光与窗外的月色混在一起,愈加的明亮。
他没有动,似在犹豫,她却用一句话,让他迈开步子,走向自己。
她说,“老公,没有你,我睡不着!”
如此娇心的一句话,换成是谁都无法拒绝,他两个大步走近,上床,钻进被子,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
感受着来自她的体温,嗅着她身上的清馨,拥着她的踏实感,让顾云哲差点就要落泪。
为什么会是这样?他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找不到的证人,为什么偏偏现在就找到了?他多么希望那个证人死了,那样就没有人指正木翰凯,而他也不用这么痛苦和纠结。
“你怎么了?”木子欣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异样,虽然平里他也被抱着,可那感觉与今天的不同,她能感觉到他压抑的痛苦,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挣扎和无助。
被她的一句话,问的惊醒过来,他赶紧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没有……只是很想你!”他抬起脸,鼻尖贴着她的。
“呵,我就在你怀里,干吗还要想?”她被他可爱的话逗笑。
“想,并不一定是分开才有,就像是现在,我抱着你,可还是觉得很想很想你!”他像是个粘人的孩子般,对她撒娇,同时箍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几分。
“你有心事,对不对?”虽然他在努力让他们之间的气氛像平常那样轻松,可她还是敏感的发现了他的不正常。
“没有,只是有些累!”他否认。
“公司很忙吗?”她由于腿受伤,也去不了公司,对公司的事也知道的少了。
“还行吧,不过没有你,感觉上班是件很痛苦很累的事!”他拥紧她,两个人并排倚着床头。
“真的?”听到他这样说,她心间竟升腾起小小的满足感。
“嗯!所以你快好起来,我想和你一起上班,想时时刻刻都看到你!”他和她的头紧贴着,她的发丝都缠到他的头上。
“天天看会腻的,男人都有审美疲劳,”木子欣摆弄着他胸前的纽扣,而她指尖的柔软,不经意碰到他的肌肤,竟让他某处的血液加速流动。
“对你不会……你都不知道,我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这样看着你,”他抓着她的手,制止她乱动,他怕她再动下去,他会忍不住的要她,而她的身体……
“那你现在看好啦,”她凑近他,近的,她温软的呼吸扑到他的脸上,引起他的毛孔迅速扩张,他慌的后退,努力保持着和她的距离。
“干嘛躲我?”她不满他的动作,又向他贴近了很多,甚至她一张一合的嘴唇都蹭到他的肌肤。
天!这丫头是要他的命吗?
“老公,你干嘛不说话?”当看到他直直的目光时,她才发觉自己几乎趴在他的身上,她的柔软紧贴着他的坚硬,而她的唇也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贴到他的。
“唔!”
她没等他的回答,等来的是他利落将她压倒,然后滚荡的吻落了下去……
酒香混着他的薄荷味侵入,他的吻有些狂躁,唇齿的碰撞,竟有痛感传来,她终于意识到‘危险‘,才想要推开他时,他却低喃,“老婆,别动!”
他湿热的吻从唇间下滑,经过那光洁的下巴,然后绕到耳颈,舌尖在她性感的锁骨打转,一路向下,直至来到她凸起的山尖。
他顿了几秒,濡暖的舌席卷住她敏感的顶峰,她的身体顿时一阵颤栗,瞬时,这种颤栗传遍全身,整个身子变得又热又痒,像是被烧了起来。
意识到这样下去的结果,想起自己不能活动的腿,她有些尴尬,也有些难堪的别开脸,一双手挡在胸前,“不要……”
他的拒绝让她意外,怔怔的看着她,“弄痛你了吗?”
她闭上眼,咬着嘴唇摇头。
没有弄痛?那为什么不要?他有些迷惑。
“老婆,我会小心的,”他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动作会碰到她的伤口。
他知道她的身体不行,可现在要他忍,那还不如杀了他痛快,所以他的坚忍在欲望的关头被打败,他对自己说,动作轻一点就可以,他努力不碰到她的腿就没关系……
木子欣不知如何对他说,其实她也想要,可是她真的担心自己的身体原因,会让他失望。
“我……”她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整张小脸绯红的像是喝醉了酒般鲜红欲滴。
“我的腿不能动!”她终于说了出来,而他也在思维顿了半拍,明白过来。
“呵!”他笑,吻落在她不安晃动的睫毛上,“这种事我能动就可以了,你只要享受……”
他说的直白,而且赤.裸,她顿时脸红的躲了起来。
“如果碰到你,告诉我,”他提醒着她的同时,大掌已经探入她的睡衣,那么轻车熟路的便将她的衣衫褪尽。
他沐浴过去,腰上只围了一条浴巾,他很轻松就扯掉了自己的束缚,当两具身体毫无阻隔,毫无间隙的贴在一起,那种密实让他的心再底陷入恐慌。
他害怕某天,他再没有这样的资格和她如此贴近……
“老婆……”他低喃,而身子和她更紧了些,紧的她都喘不过气来。
“你好重!”她抗议。
“老婆,我爱你!”他吻在她的耳际,轻轻的说出自己的心。
她将下巴磕在他的肩头,“我也爱你!”
不用任何语言,他极其小心的分开她的一条腿,用力的挺身,闯入了她的领地,然后就是一波高过一波的热浪,将两个人在激情的海洋里抛上抛下……
当他冲刺过后,疲惫的埋在她的颈间休息时,她的一句话,让他的心再次揪痛。
“老公,等我腿好了以后,我们生个宝宝,好不好?”
“如果生个女孩,眼睛和皮肤一定要像你,因为混血的女孩是最最漂亮的……”
“如果生个男孩,那就像我多一点,不过气质一定要像你,因为你霸道起来,好MAN的……”
“还有,如果一次生两个最好……”
“老婆……”顾云哲听不下去,赶紧打断她,她所说的美好,此时都如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那痛,皮开肉绽。
“怎么了?你不喜欢?那你说说,你心目中的儿子和女儿应该长成什么样子?”她没有察觉到黑暗中,他脸上那丝伤痛,还有他眼里对她的疼惜。
“不是的……我们的孩子,不论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不过,我们不要那么早要宝宝好不好?”他不能告诉她,只能找个理由来拖延她,他不想她痛,看到她那憧憬的模样,他的心仿佛被一把刀反复的绞割。
“为什么?妈咪也催过我的……”木子欣不解的看着他,而他神色慌乱的避开。
“因为你太小……女人太小生宝宝,对宝宝发育不好!”他搪塞她。
“你又说我小?我哪里小了?”她噘嘴,而这个反问刚好岔开他不想继续的话题。
“当然是这里小了,这么小怎么喂宝宝?等我把她调教到足够大了,就再要宝宝……”他的手覆上她胸口的小馒头,轻轻的捏着。
“啊!骗人!放开!”她被他捏逗的心痒。
而他根本不为所动。
“唔!你干吗?”她慌的阻止,以为他又要再做运动,他的精力她是太清楚,每次不折磨的她半死,他几乎都不肯罢休。
“我干吗,你还不清楚吗?”他半邪半魅的笑,让她后背收紧,原来他真的是要再做运动。
“不要……”她拒绝。
“不要什么?”他逗她,知道她的身体不好,不能承受太多,他只不过是在故意惹她。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不说,我可继续了……”
“不要……不要再爱爱了,我受不了……”
爱爱?这个词不新鲜,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别有味道,甚至是更刺激男人的荷尔蒙。
只不过,考虑到她的身体,他还是停下来,否则单凭她这么一句话,他也要再和她爱爱一回。
“今天就先放过你……等你好了,一起补回来!”他像是发狠般的警告她。
她吐吐舌头,小脸埋进他的怀里,热烫的温度,让他唏嘘,这样的感觉真的太好。
她因为刚才的运动疲惫的睡去,而他却一直没有睡意,虽然喝了酒,可酒精此时也麻痹不了他的神经,他在想着,怎样才能带给她最小最小的伤害?
可是他却忘记了,伤害哪怕再小,也是伤害。
第二天清晨,别墅的绿色草坪上,一对身穿白色情侣运动衫的男女,正享受着阳光和晨露。
顾云哲想了半夜,他知道自己不能改变组织的决定,而他能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尽他全力,弥补她所有的不快乐。
那样就算某天,他得不到她的原谅,可至少也要给她留下一份无法抹灭的美好!
“要不要荡秋千?”他问她。
她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腿,“还你是玩吧,我推你!”
顾云哲呶呶嘴,“我抱着你,我们一起……”
他将她抱到秋千上,然后揽着她,与她一起轻轻的荡了起来,虽然幅度很小,可两个人却觉得是无比的开心。
“你说奇不奇怪?我曾经做过这样的梦,梦到和你一起荡秋千……当时,醒来以后,还在思索你的样子!”顾云哲回忆着,像是个谈恋爱的大男孩一般。
“哦,原来你梦见过我?怪不得,那次你抢我的衣服,还故意诋毁我,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记住你?”她对他们第一次的记忆,记的尤为深刻。
“我的样子,还需要特意做什么,才能让你记住吗?”顾云哲扬了扬他的那魅惑众生的脸,有些得意。
“哼,你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花痴?我木子欣绝对是一个例外!”她不服气。
他笑,“我知道你是例外,所以才抢了你的衣服,让你记住我!”
“呵!你承认了!”
“嗯,我承认第一次在梦里见到你,就被你吸引了……所以,才为了你不择手段……”他说到‘不择手段’时,故意加重了语气,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而她只是笑着,仿佛并没有在意。
“老婆,不论将来发生什么,请相信我真的爱你,”他不由的就加上了这么一句。
她怔了下,伸手抚触着他好看的眉角,“我知道,其实当初我要嫁你也是……”
她想对他说出原因,可他却用手指压住她的红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不要管最初的原因,我知道你现在爱我就够了!”
其实他说这句话是为自己开脱的,为自己当初娶她的目的开脱!
她看着他,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被阳光镀过的金色皮肤,格外的性感,他真的是好看,就算当初他不抢她的衣服,她也会记住他。
这就是缘份,茫茫人海中,两个人相遇相爱,这一切早就是注定好的。
别墅内,两双眼睛紧盯着草坪上谈笑甚欢的两个人。
“这样持续下去,会越来越难让他们分开,”艾米塔有些着急。
季贺炎倒是表情淡然,“未必!”
“其实我挺喜欢她,如果不是不能生孩子,我第一个不同意让他们分开!”艾米塔说着自己的观点,在听到医生说,木子欣患有先天性子宫壁膜缺损时,她几乎也是惊住的。
“她不适合哲儿,”季贺炎冷淡的说完便转身,他不喜欢看到他们在一起开心时的样子。
“是不是可以找权威专家,给她做修补手术?”艾米塔知道以现在的医学技术,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就算是不能修补,也可以要试管婴儿,其实孩子真的不是主要问题。
“你少操那份心了,就算她好好的,我也不想他们在一起,”季贺炎的态度再次明确,而艾米塔只能无奈的看向外面的两个人,在心底轻叹。
季贺炎向来强悍,他的决定没有人敢违逆,艾米塔那天在医院里说那些话,也是季贺炎提前安排好的,当看到儿子痛苦的样子,她也痛的要死。
顾云哲推着木子欣出现在客厅时,季贺炎冷睨了他们一眼,“听说,你最近要出差?”
顾云哲皱了皱眉头,轻嗯了一声,他是有出差的计划,可他并不打算去,因为昨天晚上他就决定了,要在处理完那件事前,尽量的和她不分开。
“公司的事要紧,最近有几家公司已经抢占了我们的不少市场,你要多用点心思在那上面……男人要志在四方,”季贺炎旁敲侧击的提醒儿子。
木子欣也听得出来,他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冷然一笑,对季贺炎的话选择置若罔闻,她温柔的扯了扯顾云哲的手,“老公,我饿了!”
“那先去楼上换件衣服,再吃饭!”顾云哲弯腰将她抱起,两个人上楼,仿佛刚才某人的话,根本就像没说过一样。
季贺炎看着这一幕,气的甩掉手上的报纸,“你看到了吗?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的话在她耳里,简直就像放屁……还有那个混球,被一个女人迷的七荤八素……我季贺炎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艾米塔动动嘴角,“你可以去找让你觉得争气的儿子……”
被艾米塔的话呛到,“你……”季贺炎动怒。
“我说错了吗?这些年,我知道你一直在怨我……可我也没有一天好过过,你何时给过我好脸色?现在哲儿只不过是想要一份自己的幸福,你又何必非要拆散他们?”
艾米塔说到这个有些动情,蓝色的眸子也蒙上一层水雾,她是得到了这个男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年,她是如何过来的?
“够了!”季贺炎动怒,起身,摔门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艾米塔的身子也瘫坐在沙发上,当年的季贺炎也很受女人追捧,而他喜欢的女人只有一个,她叫上官琴,是一个东方女孩,样子娇美而可爱,当时,艾米塔也是暗恋季贺炎,为了得到他,她同另外一个女孩设计了一场骗局,上官琴因为接受不了季贺炎的背叛而离开了。
后来,艾米塔听说那个女孩怀了季贺炎的孩子,虽然这个说法并没有被证实,但艾米塔总觉得不是谣传。
“妈,”顾云哲抱着木子欣下楼,唤回了母亲神游的思绪。
艾米塔的目光停在他们溢满幸福的脸上,那一刻,她是羡慕的,羡慕木子欣被疼着爱着,她虽然嫁给了季贺炎,可他从来没对她有过温情柔软的一刻,甚至这么多年,他都不曾碰她一下。
她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他宁愿对着那些人笑,却吝啬给自己一个眼神,他在用这样的方式折磨她,报复她,报复当年她犯下的错。
“妈?”顾云哲看到了母亲的失神,他已经猜出来,他们又吵架了。
这些年,顾云哲非常清楚父母的关系,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他能感觉到,父亲不喜欢妈妈。
“开饭吧!”艾米塔收回思绪吩咐女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