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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跟雪姨娘多年,自然知道雪姨娘此时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连忙低头恭敬道:“是,姨娘。”
锦绣园。
日光正好,一家人其乐融融。
常锦绣和林柔今日饭后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各自回房鼓捣自己的事情,而是一起加上灵玉、采荷两个丫鬟一起在后院里种翠竹。
翠竹生命力顽强,在这个季节种也没什么关系。
种下之后只需等个十几天,这正片后院就会是一篇苍翠葱茏了,到时候这个锦绣园空气肯定更好。
常锦绣看着一根根被她们几人亲手种下的翠竹,不由轻轻笑了。
虽然有点累,但是大家一起劳作也别有几分趣味,等再过半个时辰把剩下的翠竹也都种上了,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那时候才真高兴呢!
然而并没有等到她们把剩下翠竹都种完,就听到一个守门的丫鬟来通报了:“夫人,小姐,雪姨娘过来了。”
雪姨娘?
这个人怎么忽然过来了?
常锦绣和林柔对望一眼,均觉得两人不怀好意。
“娘,您在这儿把,如果累了就去休息,我去解决就行。”
常锦绣笑着道,看到母亲额上因劳作而渗出的细汗,便想伸出手用手帕擦一擦,结果自己两手都是泥,只怕会越擦越脏,不由得苦笑着把手放下。
“罢了,你也别给我擦了,我一会去换身衣裳。”
林柔看着女儿讪讪的把脏手缩回去,不由得笑了笑,“不过绣儿,我在这儿呢,怎么能让你去处理问题,你在这边就行了,不用管我,我自己一个人可以解决的。”
“好,那娘你小心点。”
常锦绣也不坚持,母亲越来越坚强才是她真正想看到的,如今也是时候让母亲独自处理问题了。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待林柔带着采荷出去后就吩咐灵玉:“灵玉,你偷偷去前院看着,如果出了什么事立刻过来通知我。”
“是。”
灵玉一向唯常锦绣的命令是从,听到吩咐也不多说一个字,应了一声就去净手,悄悄到前院去了。
前院。
林柔站在廊荫下,神色淡淡的看着雪姨娘,淡声道:“雪妹妹,你如今也是有身子的人了,有什么事叫丫鬟来说一声便是,何必亲自来一趟?”
淡漠的声音,端庄秀美的仪容,高贵典雅的姿态,林柔此刻的一切都让雪姨娘觉得无比刺眼。
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微微攥紧,雪姨娘告诉自己要顾全大局。
轻轻吸了口气,雪姨娘面上一张笑脸不变,一边由月娥扶着走近林柔一边说:“我这不是想念姐姐了,想过来跟姐姐说说话嘛……”
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几分软糯,若是男子听到必然会不由自主的心一软。
但林柔不是男人,此刻听了这声音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过雪姨娘既然这么说,她也不能直接把人赶走。
“既然如此,雪妹妹就进屋坐坐吧。”
林柔淡淡的道,小心的避开了雪姨娘的接近,上次在花园里差点被陷害的事情她可没忘,不够此刻她平静的脸上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雪姨娘见她如此警惕也是不闹,笑着道:“谢谢姐姐,我就知道姐姐大人有大量,不会在乎上次妹妹不小心差点害姐姐摔倒的事的。”
旧事重提,林柔不觉想起后来常锦绣对自己说的话,对雪姨娘不由得更冷的几分,“雪妹妹,过去的事情就不必说了。”
她这么说,就是默然上次确实是雪姨娘不小心在先的事了。
雪姨娘没料到她竟然承认得这么快,不由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还不得不露出僵硬的笑容。
“是,姐姐说的是,不说从前了,说说以后也可以。”
以后?
林柔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不过面上依然淡然,并没有回雪姨娘的话,而是淡淡的吩咐采荷去端茶上来。
采荷办事利索,很快就把之前就准备好的热茶端了上来。
雪姨娘看了一眼那煮得极好,散发着淡淡茶香的茶水,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但她收敛得很快,是以林柔并没有发现。
“对了,我来之前听小娥说,老爷准备抬我为侧室呢。”
雪姨娘轻抿了一口茶,笑着道,那双微微上挑的媚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林柔的神色,见林柔果然神色有些恍然,不觉心中冷笑,同时手中的动作也不慢,快速将早就准备好的药丸放到茶杯里,轻轻晃了晃杯盏。
“是吗?”
过了一会,林柔反应过来,恢复了淡然的神色道,“如今雪妹妹再次有孕,小娥也要成为三王侧妃了,抬一下妹妹的位分也是应该的,一会我就去准备,准备好了请示老爷一声就可以行侧夫人的礼了。”
看着林柔淡淡的神色,雪姨娘心中冷笑,看你还装到什么时候!
不过你也不用装得这么厉害了,你一会就不会是夫人了,也用不着你为我准备些什么!
雪姨娘心中想法颇多,面上却依然是一派喜上眉梢的样子,“如此便多谢姐姐了。之前我都说了,我这样的身份是不足以成为侧夫人的,但小娥是个有孝心的,就在老爷跟前提了句,老爷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反而辛苦到姐姐了。”
“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林柔淡淡的道,神色冷静,淡如往昔。
雪姨娘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也就不在乎林柔的态度了,笑着道,“话虽如此,我这个做妹妹的还是该体谅姐……啊!”
雪姨娘话没说完,忽然捂着肚子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
林柔蹙眉,下意识的起身看过去,结果看到了一地的鲜血,鲜红很快染红了雪姨娘的裙子,血液散发的腥味,一下子充斥了整个锦绣园前厅。
“来人啊,快叫大夫过来!”
林柔虽然早有预料,但是没料到竟然真的会大出血,也有些慌乱了,连忙叫下人去把大夫叫来。
但雪姨娘却是阴冷的看着她,哭着道:“姐姐,妹妹不过是要当个侧室,再怎么也比不上你这个正夫人,你为何要这般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