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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老虎发出低沉咆哮,再甩了甩脑袋,用藐视的眼神瞟了两人几眼,转身离开了。这只老虎分明就是先前离开那头,再跑出来难道是想看两个人类的丑态吗?
再经过这次惊吓,叶秋几乎浑身瘫软,力气抽得空荡荡。颜青萱抚胸半晌定神,心有余悸满身大汗的奔过来想扶叶秋起来,把叶秋甩落在地上的手电拣起,借着微弱光线望见昏迷的叶秋的苍白面孔,所有的委屈与恐惧在这瞬间爆发,在他怀中低声哭泣!
哭了一下,她渐渐感到不对劲,凝神提起手电一看,叶秋胸膛赫然有三条颇深的爪痕在缓慢的流下鲜血。颜青萱怔怔望着叶秋,只见他全身上下衣物破烂,到处都是红肿之处,尤其是双脚更是血肉模糊,被灌木刺刺得大腿以下处醋都是血痕。
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这时她停止了哭泣,就这样怔怔的盯着叶秋,仿佛想要把这动作维持到永久永久。她眼眶酝酿着晶莹似珍珠的泪珠,心脏被温暖与感动包围:“叶子,你为了我受了那么多伤!这些全都是你为我做的,我会记住,我会做得到。”
她飞快撕下一块布料紧紧包住胸膛上那三道爪痕,幸亏老虎像通了灵性一样,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表面看来虽深,其实血流得倒不多,这粗略包扎了一下,鲜血就止住。
温柔的抚摸着叶秋身体上的血痕,颜青萱的泪水终是按捺不住如珍珠一样滚滚而落,伤心难过的神情教人心碎。
叶子是为了她,为了她才受那么多伤,为了她与老虎搏斗。她开心得恨不得立刻通知全世界,因为她知道,叶子的心中一定有她。可她又很悲痛,为了叶子的伤势而悲痛,女人是不是永远都是那么奇怪?
可在这一刻,在这一夜,颜青萱见到了叶秋为她所做的一切,甚至为她与老虎勇敢搏斗,像男人一样保护她。从那一瞬间起,青萱就知道,自己离不开叶秋了,她深深爱上叶子了。
女人是残酷而感性的动物,若是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为了她做什么,她也许只会厌烦。可,若是一个她喜欢甚至深爱的男人为她去做一些事,那么她会感动到这一辈子只愿意喜欢这一个人,颜青萱亦不例外……
“我们迷路了!”
叶秋苦笑望着颜青萱,没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和颜青萱的指南针都掉了,而且连带着食物和帐篷等全都失去了。现在,走在这深山老林里,他们唯一可以依*的就只有自己和对方。
“你的伤!”颜青萱凝视着叶秋,经过昨天夜晚的事,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情了。或许出于本身性格使她依然含蓄,但她的一举一动都足够表现出感情。其实她想明白了,一生一辈子有多少的意外,要是因为含蓄而无法将自己的感情表达出去,却在像昨天一样的意外中而失去对方,那将会是追悔莫及的事。她不想后悔,更不想到了后悔才想起要表达。
“死不了!”叶秋的伤最主要还是被老虎爪子抓到的地方,其他地方看似可怖,其实都是在奔跑和滚落时造成的刺伤和撞伤,并不是太重:“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休息一下。”
休息不完全,叶秋其实是在思考自己现在到底可能是在什么地方。按照昨天的奔跑方法,从理论而言,似乎不该找不到昨天的地方,可今天偏偏找不到了,这就有些奇怪。
还有昨天那只诡异的老虎,为什么没有把他们给吃了,或者咬死?难道是因为它之前吃饱了?现在想来,依然后怕不已,尤其是自己居然还、勇气可嘉的扑上去与虎搏斗,在那之前,他打死都不信自己会做出如此勇猛之事。
昨天的确是太走运了,想不到都那样下场了,竟然还可以虎口逃生,只能以幸运来形容。太走运了,叶秋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滚了一身的狗屎。
继续赶路,颜青萱亦想起昨夜之事:“叶子,昨天那只老虎为什么不咬我们?难道真的因为他吃饱了?我总觉得那老虎不一般。”
“可能因为你是大美女,它可舍不得咬大美女!”叶秋嘻哈笑不停,虽受伤,可似乎不能阻止他开朗的心情。不过,这事的确有点意思,颜青萱看来狼狈,其实一点伤都没有,偏偏他全身是伤。
“你就会胡说!”颜青萱窃喜叶子对自己的容貌的赞美,可又忍不住为了昨天的惊险而呵斥:“我觉得它好像是在故意放我们一马!就像成精的老虎怪。”
“你迷信!”叶秋何尝不知,只是他不想颜青萱总是去想昨天那恐怖的一幕,立刻捧腹大笑:“你迷信!”
黑手伸到腰间一掐,叶秋惨叫一声,颜青萱慌了手脚,眼里只剩下关切:“你没事吧?对不起。”
“唔,真舒服呀!”在颜青萱的抚摸下,叶秋惬意的闭上眼睛,禁不住感慨,立刻让青萱羞红了脸。
“咦,那是什么!”
顺着青萱的目光望去,不远处赫然有一股潺潺而流的山泉。在炽烈阳光下口渴的叶秋与青萱奔过去,这里是一块很宽敞很平坦的所在,四周绿荫成林,在最中间的位置上,赫然有着几块生着青苔石板搭建为一个蓄水山泉。
更令人惊讶的是,山泉一旁竟然还有一块碑石,碑石上刻着三个龙飞凤舞的草字,赫然便是忘情泉三字!而在这三个大字一旁,居然还有一句颇有韵文的诗文,令人颇感诧异。
想来,这一定是很多年前,某人来到此地,听到了传说之后,挥毫而就。遥想一番,这自有几分特别的感觉。
这就是忘情泉?叶秋和颜青萱面面相睽,颜青萱惊喜不已,她来就是为了找忘情水,没想到竟然在那么意外的情况下找到。叶秋却是苦笑不已,为什么苦笑,其实大家都知道。
*****
有几位读者很好玩,情节才是值得关心的,老虎,有或没有,真那么重要吗?
我就是贵州凯里人,这没有老虎我比谁都清楚。
“你……”颜青萱的目光移到叶秋面上,期待着他。
叶秋咳嗽一声:“很不容易找到了干净的水,先洗一下伤口吧!”
叶秋的伤触目惊心之极,有些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获得这么多的伤。刺伤的问题倒不大,青萱细心的将刺挑出来就可以了。倒是胸口的爪痕与撞伤的地方最是疼痛不过。
用这里本来就有的一只半腐朽木瓢舀了水为叶秋清洗了一下伤口,极力避开胸口处的伤。可就是这洗了一下,叶秋只觉得全身痛楚仿佛都减轻了几分。只是伤到底有些多,而且失了不少血,他现在的身体依然显得很虚弱。
凝视着低头俯到胸前细心以布条擦伤口的青萱,叶秋涌起一股柔情,只想轻轻的将她揽在怀中好好疼爱。可是,绣文的影子就像无所不在的鬼影一样,刹那间蹦出来,他的身子猛的一僵,终是黯然放下手。
忘情泉是不是有忘情效果还不得而知,可在治伤方面却有着奇特的效果。在这里休息了几个小时,那些刺伤的痛与痕迹都渐渐消失了。
青萱去摘了一些野果清洗了一下,吃进肚子里,也勉强压住了饥饿的感觉。只可惜,手机在这里没有信号,不然他们现在就完全可以想办法找人帮助了。
细心观察了一下,两人惊奇发现,这忘情泉的确来历很奇怪。忘情泉的位置是在绵绵群山的包围中,所处的地方正是在一座苍翠小山接近山顶的地方。简单的说,因为高度的关系,这些水只能是从小山的山上汇聚下来,而不可能从四周的群山流过来。
这些天太阳都挺炽烈,忘情泉的位置又接近山顶,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就实在有些奇妙了。而且按照介绍还真的是常年都不会干枯,难道真的是从天上流下来的泉水?
休息了半天,不知是不是因为泉水的关系,叶秋居然越来越有精神。只是,却始终有些口渴,守着忘情泉,却不能喝,这有些奇怪了。颜青萱闪闪目光盯了他半晌,终于把木瓢递过来,沉默无言,却有一种期盼。
拿着木瓢,叶秋继续迟疑着,仰望着天空,思绪飞转不已。忘情泉真的有用吗?其实他和青萱都知道,不可能有用。
喝下它,更像是一种表态,一种决心!
忘了绣文,重新开始!叶秋在颜青萱的眼里见到了这句话,在他的心中,这句话一样在徘徊着。真的要忘绣文吗?真的要再一次开始吗?他可以做得到吗?
很久很久之后,颜青萱幽幽叹息:“你真的不愿意?”
“我……”叶秋艰难的咽了口水,声音沙哑:“我不知道。”
颜青萱的眼中浮现一缕嘲弄与讥讽,还有一丝苦楚。她什么都没说,却仿佛什么都说出来了。
忘记,真的要忘记吗?那些过去,那些美好,那些爱,就这样要忘了吗?他迷惘的凝视着青萱。
“你到底害怕什么?害怕忘了过去吗?过去就是过去,不应该再抱着不放,那还有意思吗?你真的希望就这样下去吗?”颜青萱愤怒:“你怕喝了它就忘了一切了吗?”
“我们辛苦来到这里,就是要让你喝了它,难道你想就这样放弃,难道你想一辈子都活在过去,都活在一个影子里?你坚持什么害怕什么,她已经跟别人结婚了,你还想要什么?你为若兰抱屈,你是一个懦夫,一个根本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弱之人,她竟然深爱着你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她结婚了?她结婚了!叶秋脑子里被这枚炸弹炸得嗡嗡作响,脸色刷的一下死灰。
“我不喜欢你了,我爱上别人!”
“你不要再来烦我,我不会回心转意,我们没可能了。”
“我和他的事不要你来烦,不论他做了什么,我都爱他,我会跟他在一起,会跟他结婚!他没你帅,没你有魅力,没你有钱,没你有才华。可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他。”
“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论我做错了什么,我都会改。不管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我都会做到最好,直到你满意。”
“他今天可以打你第一次,将来可以打你无数次,你真的想继续下去吗?难道我真的不如他吗?”
“我不会祝福你们,绝不祝福你们。”
“我发誓,除了你,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颜青萱的声音钻进耳中,将他从回忆中拉回来:“叶子,我求你,你醒醒吧。不要再为一段彻底湮灭的感情折磨自己了,你早就不爱她了,爱她,早就变成一个信念了,你只是在坚持信念罢了!”
叶秋如遭雷殛,青萱这句话击中了他内心最柔弱最脆弱,最深的地方。
“你早就不爱她了,爱她,早就变成一个信念,你只是在坚持信念!”
这句话就像最锋利的剑,一下子刺中了他的心脏。他的心理防线就像马其诺一样迅速崩溃,他可以将其视为诬蔑,可他的内心竟然隐隐认为这有些对。
这才是致命的,他哆嗦着,像是身处南极。他一直都坚持认为自己依然深爱绣文,可现在,他突然发现,那也许不过只是自己塑造出来的,为了维护自己的誓言,为了那泡影一样的感情而坚持。也许,他的爱早就没了,剩下的只有坚持,潜意识里对誓言的履行。他强迫自己继续爱,直到自己喜欢。(真的会,我多年前爱上一个人,十年了,真的没有爱过别人)
痴痴望着空气,他突然笑了,笑得那么惨然。如果一个人发现自己守护了若干年的珍宝原来根本不存在,根本只是泡影,那只会比叶子崩溃得更惨。
他的思绪犹如乱麻,理不清扯不顺。思索了很久很久,想起绣文,他的心是哆嗦的。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逃避青萱了,因为他喜欢青萱,害怕自己会进一步爱上她。那样就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违背了自己以为的爱情。
*****
青萱是第一女主角,大家不需要担心她的问题!
其实,爱情不是那样!可,是或不是,谁又知道。如果爱情是可以解释可以定义的,那就不是爱情,而是喜欢了。就像爱一个人是说不出理由的,一旦说出了理由,那就不是爱,而是喜欢。
在他面前,摆着两个选择,喝下去,从此忘了对绣文的爱,再一次选择开始。不喝,从此失去颜青萱。
他颤巍巍拿起木瓢舀了水,送到嘴边,闭上眼睛想了一下绣文。没有画面,他突然发现自己甚至不记得绣文的样子了……
一饮而尽!
放逐折磨了自己很久,或许,是时候为一切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只要故事开始了,就一定有句号,只不过有的人的句号来得很早,有的来得很晚。所以,才会有一生一世的说法,但是,爱不总是两个人在一起慢慢变老。
绣文很久之前,就把月老的红线斩断了,在她的故事里划上句号。而这一刻,叶秋通过喝忘情水来表达了决心,他希望斩断红线,再划上句号。爱情的可悲之处亦在此,纵然是真正的爱,也没人会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一生一世,是不是可以使句号晚一点到来。
爱是月老手中的红线,两个人的心会随着彼此的心跳而跃动,会有着一样的频率。当另一端断掉,那么,这颗心就会停止跳动,直到另一颗心带来另一根红线。或许,永远停止跳动,或者被断掉的红线把心缠死。
叶秋的幸运在于,颜青萱带来了红线,只要他不再拒绝,将来一定会绑在他的心上。
忘情水是不是真的有效果?其实大家都知道,颜青萱也绝不会那么傻。但她相信,叶子只要有决心就一定可以走出这段过去。也许现在还做不到,但将来一定可以。
叶秋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那么快就真的忘了绣文。但是,他既然做下了选择,那就一定要去做到。不管怎样,这都一个好的开始。
颜青萱笑了,就像百花齐绽放,面容虽惹尘埃,亦遮不住那份绚丽。她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明白了叶秋的意思,摇头道:“我不想忘记你!”她不想忘记,所以不喝水。
这句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叶秋*着她坐下来,凝视着青萱,开了个玩笑活跃气氛:“我还以为喝了水会变成超人,原来也不过如此!”
顿了顿,他温柔握着青萱的手,静静的眺望着远方,平静而又和谐,只剩下两颗悸动的心灵紧紧*在一起。手是热的,心是热的。
很久之后,颜青萱渐渐感到几分羞涩,自己今天所做的实在有些大胆呀。可现在的气氛又有些怪异,她终是忍不住开口,却提了一些与眼前毫不相干的事:“你以前向其他女孩告白时,难道一点都不害怕担忧?”
“如果不在意,那又有什么可在意担忧的?”叶秋笑了,是呀,只有在意才会紧张担忧。
“那么,她呢?”
“谁!”叶秋装出一副完全不记得的怪样,逗得颜青萱嗔叫,他才道:“那时,我一样很紧张,像正常人一样。唯一幸运的是,我的第一次告白是顺利的,而且也成功了。想想那时结巴的样子,真的好笑,所以,从那之后,我决定不再用说的,而是用行动来表示。”
“难怪……”颜青萱恍然大悟,自以为明白了,可她似乎不明白叶秋指的行动告白不止是在武大的那一类做法,还包括了手势。当她了解这一点,立刻大生兴趣,只不过,这背后还有些什么样的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叶秋凝视她半天,直到她羞涩的垂下头,他才飒然一笑,双手虚划出两个圆圈。颜青萱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好吧,我再做一次,你仔细看呀!”叶秋站起来,把颜青萱也拉起来,站在她的对面,再做了一次刚才的动作:“我是左边的圆,你是右边的圆。当我*近,当两个圆重合在一起,那就是我们的生活重合在一起,但不是全部,所以,这就是……”
“我喜欢你!”
叶秋那柔情目光投过来,抓住她的手,在掌心轻轻包围着,就像用自己的情包围了她的心。颜青萱心神颤动,俏脸通红,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敢看叶秋,低着头以很低的声音道:“我也是!”
叶秋心中痒痒,手一动,将惊叫的青萱拉入怀中,轻柔搂着她的纤腰。青萱*在他的怀中,仿佛一下子迷醉在那男儿气息中,竟是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只觉浑身燥热,又是羞涩不已。
跨过了误会,捅破了一层纱,剩下来的就是开心与甜蜜,这就是爱情的滋味之一。
过了很久,两人就仿佛完全沉溺在其中,不愿意清醒过来。叶秋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带给她痒痒的感觉,附到耳边低声道:“做我的女朋友吧!”
青萱闻言,心中甜蜜之余,又板起脸道:“不行,除非你找到我在你的卧室留的那件东西,你找到了我再答应你!”
叶秋苦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有这句话,他就知道留在卧室的肯定不是DV影片,而是别的。只是,他找过了,愣是没有半点发现呀:“真的不是DV影片?”
“当然不是,我才不会那么笨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秋的拥抱,颜青萱变得活泼了很多,向叶秋吐了吐舌头,可爱到叶秋几乎想把她带回家当宠物养着。
当他抒发了自己的感想,颜青萱一愣,立刻嗔怪打了他几下:“你把我当宠物呀,你太坏了!”
放松了心情玩闹一下,又坐下来休息了一下,叶秋提议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就找路回去。
谈了一会,叶秋终是忍不住好奇:“你到底在我的卧室留了什么?难道是核弹吗?”
“是呀,就是核弹,我想你为我引爆它!”颜青萱嘻嘻一笑,狡黠一笑:“我就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就找不到,找不到你就没人要咯,青萱没人要咯!”
“总之,你不找到,我就什么都不答应。回去之后,你好好找找,一定可以找得到的。”
“要是找不到呢?”
“那就是没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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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应该看得出,这章主要是把叶子和青萱的关系基本确定下来。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