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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白衣草人
逍遥河畔,玄秀进了涅槃山,实际上只剩下圣天大师一个活佛坐镇。
老寨主中毒反反复复,这一刻又昏了过去。圣天论实力和资历仅次于金莞大师,于是他便成了河畔实际的领导者。
对于看门老头这样的圣天本不放在眼里,如若出手也能将那老头擒住。只因圣天心高孤傲,才没有出手。但圣天心中明白,这一刻有一个阴谋,具体的他还有看透,但最近一切奇怪的事令圣天也很疑惑。
“船回来了!”
人群中一阵骚动,原来是先前玄秀三人所乘之船又重新出现了。
先前小船被河水带到了山的另一侧,而山另一侧常年大雾笼罩,众人也就难以见到三人跳船逃生的情景。
小船悠悠向岸边划来,船上只有一个人,此人浑身裹着白布,面容也被白布遮挡。没人能认出撑船来的是什么人。
船靠了岸,那人来到岸上,径直向正中的圣天走去。一旁几个寨顶上钱阻挡,但见白衣人轻抖衣袖,虽不见一丝杀气,但几个寨丁当即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圣天见来者不善,道:“请问来者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来者并不答言,依旧只是径直走着。
又有十几个寨丁将来人团团围住,白衣人只一转身,十几人便纷纷倒地。圣天见形式不妙,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挡住了白衣人的去路。
圣天道:“你究竟是谁?”
白衣人忽的原地跳起,对圣天展开了攻击。圣天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并未被击倒,反而轻松化解了对方的招数。白衣人腿脚并用,施展出绝妙的功夫,掌气极其凌厉。
圣天丝毫不敢怠慢,使出自己的绝学“黑火弹击”。只见圣天双手生出了黑紫色的火焰,十指极其灵巧的将一个个火球射向白衣人。白衣人左右腾挪,竟躲开了大部分火球。而这些被躲开的火球砸到地上变现出一个大坑,可见圣天功力已是炉火纯青。
白衣人武功虽高,但比圣天还是相差几分。四五个黑火球相继击中白衣人,白衣人身体逐渐燃烧起来。圣天乘胜追击,一掌拍中那人前胸,白衣人立刻倒地停止了活动,口中却不发出一点声响。
圣天心中惊讶,无论谁中我这一掌必当痛苦惨叫,吐血是必然的,这白衣人怎的如此奇怪,不但不发声,也丝毫不见鲜血。
一旁寨丁围上去,白衣人却着起火来。圣天命人将火扑灭,提水的寨丁大叫道:“稻草人,是稻草人!”
围观的人脸色都变的紧张起来,圣天上前观察,果然白布之下尽是稻草,竟只是一个人偶,却能跟自己打上四五十招,圣天也感到一阵阵凉意。想那百年来锁在山中的妖魔果真要出来兴风作浪了吗?
对面的涅槃山上,阿梓和玄秀顺着树枝爬到了涅槃山腰,山腰处有一片开阔地,二人走到山上,却发现没有下一步的落脚之地。既没有山洞,四周峭壁也过于陡峭,只待在这一小片空地上,显得毫无意义。
玄秀道:“看来此路不通,我们还是趁早下山。”阿梓表示赞同。
这时,从山崖之上哗啦啦的滚落许多小石子,二人抬头看,夜色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又过了片刻,阿梓喜道:“正是那只鸟!”
玄秀见到崖山闪出一到绿光,一只大鸟正向下张望。忽然大鸟俯冲下来,玄秀和阿梓想躲也没有任何去路。这大鸟速度极快,浑身散发微微的绿光,它伸开双爪,向二人抓去。
二人在这极小的范围闪躲,却很难得到施展。阿梓一个没留神,被一只鸟爪死死的钳住。玄秀武功虽高,但无奈施展不开,眼见阿梓被抓也是无能为力。玄秀心想,既然此处无路可走,而阿梓也被抓住,想要保护阿梓实在难如登天。倒不如被那大鸟一同抓去,倒还能陪在阿梓身边。
于是玄秀也就不再反抗,任由大鸟抓住自己。大鸟抓住二人顿时腾空而起。此时二人极其凶险,如若大鸟松了爪子,二人从天上掉落下去,即便玄秀武功高强,也定是难逃一死。
阿梓知道玄秀的身手本能躲过大鸟,明显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冒此风险,心中生出滔滔感激之情。大鸟挥动双翅,二人四目相对,两只手不由的握在了一起。
玄秀原本只是曼殊寨猎户家的小子。五寨之间是有联系的,为了维护五寨间的联系,每年五寨都会有一些相互交流的活动。其中影响最大的当属每年一次的猎户大会,这个比赛没有任何限制,只要是会打猎的人都可以参加。
大会的评比规则只有一个,就是看谁最终打的猎物多,但是每种猎物每个人只能打一只。大会当日,树林外万头攒动。玄秀的父母都是寨里一等一的打猎高手。经过了激烈的角逐。玄秀的父亲取得了当年五寨第一的猎手的名号。
自此,玄秀家里便热闹起来。五寨寨主都将自己的子女送过去学习打猎。阿梓便是其中之一,也是成绩最好的一个。玄秀儿时身体十分的弱,经常生病,按说是无法接父母的班,幸好阿梓聪明伶俐,不至于把这祖传的手艺失传了。
阿梓与玄秀父母学习只是在猎场,而玄秀体弱多病极少外出,所以二人相见的机会极为有限。一日,天气晴好,玄秀正在家,却被寨主找了去。他竟成为了新一代的活佛转世。人群簇拥着玄秀一路高歌欢唱,路过树林玄秀正看见父母在教阿梓练箭。
只见阿梓年纪虽小,张弓搭箭毫不含糊。每一箭都能正中目标。寨主见到玄秀父母,正好向前要与他们解释清楚。寨主将玄秀父母叫到一边详细道来。玄秀父母得知自己的孩子被选上了活佛,心中自是无比的高兴。作为活佛,不仅有至高的地位,也有机会得到良好的教育和照顾。因此,玄秀父母对这一结果都是相当的满意的。
玄秀父母与寨主在一旁亲切交谈,阿梓便独自练起箭来。忽然,阿梓身边的树丛中一到黑影直窜出来。
人群中有眼尖者大叫一声,“不好,有野猪!”
那野猪看来潜伏已久,见到阿梓势单力孤,这才突然袭击。玄秀父母见到此危险情景,心中想救,但与阿梓相距十几丈远,实在是有些鞭长莫及。
正当众人认为阿梓要被野猪扑住,其结果必将落得个非死即伤。阿梓正在练箭,忽听身背后一股恶风袭来,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
阿梓当时尚未满十岁,但对此突来之危险竟没有被吓住。阿梓凭借身后风声初步断定野兽袭击的方位,迅速身体前倾扑倒在地,那野猪嗖的一声紧贴阿梓鼻尖窜了过去。
众人见阿梓躲开偷袭,心中稍微松懈。那野猪从阿梓身上略过,出乎意料的重重摔在了地面之上。野猪嚎叫着在地面上翻滚抽搐起来,不出两分钟便一动不动了。
众人定睛观看,原来野猪腹部已被剖开。阿梓手握尖刀,衣襟沾有几滴鲜血。
原来在野猪跃过自己之际,阿梓急中生智将随身尖刀双手握紧放在胸前,只因事情发生太快,众人并未看清,那野猪也不会想到这小女孩有如此镇定的行为,结果反倒成了阿梓的猎物。
寨主和一众人见阿梓智取野猪却毫发无损,无不对这小女孩刮目相看。玄秀父母也为阿梓的过人表现感到相当的满意。
被簇拥的玄秀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看着阿梓清秀的脸庞,飒爽的英姿立刻印入了少年的心灵深处。
寨主高兴对众人道:“今日活佛登殿的好日子,又遇上如此机敏勇敢的小巾帼英雄,看来我五寨的未来也定是一片永享安乐。”
寨主吩咐众人抬了野猪回去,想那野猪乃是林中美味,如此大好日子,举寨上下定要宴请五寨宾朋豪饮一番。
玄秀成为活佛之后果真不负众望,每日早晚习武锻炼身体,摆脱了体弱多病的体格,武功反倒大有长进,与寺中年长着比武竟从未落败。
玄秀貌不惊人,却有极强的领悟能力。对于佛法与各门知识的学习,玄秀也颇有灵性,多次在五寨的论道之中有精彩演绎,虽然作为年龄最小的一位,却在五大活佛之中树立了响亮的名号。
曼殊寨玄秀活佛一枝传下六门绝学,一为金粒佛珠,一为弯刀折扇,一为木棉袈裟,一为八步登空,一为幻影迷踪,一为天眼神通。
佛珠折扇与袈裟乃玄秀平时随身之物,战时便可作为武器使用,是为防身三件兵器。“八部登空”是一种轻功,玄秀仗此登山上树如履平地。
“幻影迷踪”是一种阵法,实际是一种极快的腿法脚法。玄秀依靠脚下功夫施展此术,曾经将十几名山贼围困起来,贼人见左右皆是玄秀,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玄秀也因此一战成名。
但是,玄秀却一直没有参透“天眼神通”这一绝学。但他知道,上一任活佛凭此一绝学洞悉人们心中之事,对千里之外的各种动态了如指掌。玄秀认为自己火候未到,只得勤修苦练,终有一天会获得此种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