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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浅眠。
清晨,乐瑶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加班,时代银座,诺大的格子间,只有她的手敲在键盘上的声音,她专注的看着电脑显示屏,手指的敲打间,一份八月的简报就快出炉了。
她很认真的写着,以致于,有人推开玻璃门走进来她都没发现。
“文笔不错嘛。”娄默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平和亲切。此刻,他正负手站在乐瑶身后。
他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侧头间,看到他略略肥胖的身体,想起他与罗珍那一幕……心底,顿生一股恶心感,她正欲站起来时,却被娄默按住了:“这一句,似乎阐述的不够清楚。”他俯身,一手扶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指着电脑显示屏上的一句话。
乐瑶极不自然……她不习惯于别人的亲近,更何况是异性,但,此时的她,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带着口气的呼吸出现在她的头顶。
娄默一番道貌岸然的指教之后,略胖的脸上,带着自以为事的笑:“小乐啊,有没有想过,到市场部来工作?”
市场部?
乐瑶想到罗珍……
“刚好,我还缺一位助理。”娄默倚在她的桌边,一只手,顺着她的肩,往她的手臂上抚去。
乐瑶厌恶极了,她尴尬的往旁边侧着身体,希望离他远一些:“谢谢娄总。我在行政部工作得挺好的……”
娄默呵呵的笑,眼睛却带着一股轻佻:“你在行政部能有什么发展?更何况,又来了一位有背景的太子女做行政主管?你来市场部,我会给你施展能力的舞台。”
乐瑶不露痕迹的站了起来,退后一步,离开他的咸猪手,顺便拿起一个文件夹,假装很忙的翻看着。
见她不说话,娄默走过去,顺势贴近她的身后,“罗珍和你差不多同时间进的温氏吧,你知道吗?她现在的工资可是你的两倍。”
室内明明有冷气,温度也刚刚好,可是,乐瑶却觉得背上全是汗……冷汗!心里,只有“肮脏”两个字。如若是平常,她肯定会为罗珍开心,可是,她却见到了罗珍为了工资与娄默交易的一幕,所以,她能有的,只是恶心。
“罗秘书的能力,我们大家有目共睹,”乐瑶深呼吸之后,转身平静的说:“相信娄总也很高兴,找到如此得力的秘书。”如若要她像罗珍一样出卖自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的资质也不差,领悟能力也不错。”娄默眼神里带着一抹狡洁:“我相信,她能做的,你一样能做得到,甚至可以做得更好。”
乐瑶又想到他与罗珍在办公桌上那恶心的一幕,她控制自己想吐的冲动,借故拿着杯子,准备去茶水间,好躲开他。
“娄总!”罗珍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格子间响起,娇声中,带着一丝亲呢:“企划部交上来的周年庆活动方案等着您批阅呢。”她站在门边,因为是周末,所以穿了便装,一袭红色的紧身裙,裙身刚刚漫过大腿,那修长笔直的腿露出来,很是吸晴。
乐瑶看向罗珍,发现她目光里的冷漠与敌意,而她却转身,微微敛眉,走向了茶水间。
不去想那两个有“肮脏”交易各取所需的人,乐瑶站在茶水间的窗前,仰头,一大口温暖的水滑进她的喉咙,可是,心底,却是一片黯然与烦闷。
许是昨晚没有睡好,她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她将八月简报及下周公司会议安排发到左幼晴的邮箱之后,伏在办公桌上休息。
恍忽中,她好像闻到一股荷叶的清香,让她整个人轻松不少……好像,好像又回到五年前。
五年前?
乐瑶惊醒,思绪有片刻的停留。
看看时间,刚到十一点,今天应该加班工作的内容早已经做完了。她侧头枕着下颌,仍旧闭上疲惫的眼睛。
可脑海里,却浮现那漫天的一片荷田,鼻息间,荷叶清新的味道犹然存在。
碧园?
碧园!
乐瑶好看小巧的唇轻轻抿着,轻叹一声,突然有了一股想要去看看的冲动。
十分钟之后,她已经坐在开往桃花源的公交车上了。
这是桃花源最大的一片荷田,迎面,荷叶的清香袭人,荷叶一片接着一片,待风吹过,就会翻起叶浪,那绿色间还有许多昂然挺立含苞欲放的荷花。
熟悉的场景,让乐瑶心久久不能平息。
这里,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这里,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地方。
风,带着闷闷的热气与荷叶清新的味道扑向她,吹起她束在脑后的发丝,她就这样呆呆的,傻傻的站在太阳下。
“乐瑶姐?”
“何紫。”乐瑶惊喜的看着提着篮子的何紫,五年未见,何紫的模样没有太大的变化,皮肤仍旧是黑黑的,但是,整个人却胖了一圈。
“乐瑶姐,真的是你?”何紫呵呵的笑着,很开心:“没想到,五年了,你还是那么漂亮,一点儿都没变。”
没变?乐瑶淡淡的笑着,她怎么会没有变?她的身体,她的心,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
“这大热的天,荷田边是很凉快,但是,你这样一直站着会中暑的。”何紫拉着她的手:“去我家坐坐吧!”
面对如此亲切的何紫,乐瑶却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她,不该出现在桃花源…她,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于是,她说:“我还有事,得马上回去了。”
“哎——他又来了。”何紫陪着她往车站的方向走去,还未走出荷田,却拉紧了乐瑶的手:“乐瑶姐,你看,就是这辆车。”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乐瑶的心却在瞬间凝结在炽热的空气里,因为,从车上走出来的人正是温云霆,他穿着黑色的衬衣,整个人显得挺拔而俊逸,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天生的贵气,冷漠的面容,却带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神情。
他来做什么?
乐瑶忐忑着,不期而遇,到底,让她心底有一丝慌乱……可是她却努力让自己平静。而且,她没有停下脚步。
“最近,这个男人经常到咱们桃花源来。”何紫低声说着:“他从不跟人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这一片荷田…”说着,似想到了什么:“他和你望着荷田发愣的神态好相似……”
仿似被空气里的热浪影响着,乐瑶的脸上,腾的一下微微的发烫,心里一声咯噔……可是,却努力让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去看他,更不要去胡思乱想:“是吗?”话语里,却带着微微的颤抖。
“嗯,我觉得他好面熟….但是却记不得在哪儿见过他了。”何紫笑笑,又挽紧了乐瑶的手:“可能是他长得帅,所以我才会多看他几眼?才会觉得熟悉!”她的自嘲,却给了乐瑶一股莫明的尴尬。
乐瑶记得,五年前,何紫是应该见过他的几次的……只是这个粗心的丫头,怕已经忘了。
忘了?
她苦笑着,忘了的,又岂止是何紫……或许,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是活在那段回忆里。
又或许,真正的,没有走出那段往事的,只有她而已。
苦涩,弥漫心间。
可,他怎么会到桃花源来?
他怎么会来看荷田?
难道……只是巧合?
越想心越乱,乐瑶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乱想……有些人,有些事,她早已经决定放下,不能再想起来折磨自己了……
或许,只有心的远离,才会是自己最终的救赎。
“咦,难道他是那个要买下整片荷田的人?”何紫突然想起前几天听说的传言:“可是,他买荷田做什么?种藕吗?”她回头看着温云霆的背影:“乐瑶姐,我真傻,他这么帅的男人,怎么会来这里种藕?”
乐瑶微微吃惊,可是,却不敢与何紫一样大胆回头看他。她怕一回头,她的心事就会泄露出现。
“对了,乐瑶姐。听说,碧园也卖了。”何紫继续说着。
碧园,曾经是乐瑶父女的家,可是,随着五年前的那场大火,一切烧于灰烬,在大火后,拿着房契的屋主来了,不仅全额领走了保险公司赔偿的款项,还向他们索要赔偿,那段日子,是乐瑶最最失意灰暗的时候,也是那次后,他们搬离了桃花源,事隔五年,再一次回来,却听说碧园要卖了。
“你知道是谁买了吗?”乐瑶侧头,阳光下,她的皮肤白皙,眸间,有着疏懒的倦容。
何紫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听说那个人很有钱。好像说是要重建碧园,”她絮絮叨叨:“现在Z市周末休闲的地方太多了,这几年,到桃花源来的客人越来越少了…….即使重新开店,也不一定能赚到多少钱。”
隐隐的,不知道为什么,乐瑶心底有一丝雀跃,但是,这丝雀跃却很快消失了,因为,她告戒自己,碧园,早已经不是她的家了……而她,也更不应该去奢望或者期望什么了。
温云霆戴着墨镜后的目光里有着一丝别人无法捕捉的疑惑,因为,刚刚,他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滚落在楼梯里哭泣、听说怀孕了的女人。
他向来对陌生女人是没有任何印象的,可是,偏偏对她……
只是,温云霆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荷田边看见她,虽然只远远的一瞥,但是,他却精准的认出了她,而此时的她,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却显得比工作时的职业装年轻不少。
不知为何,只要每看见她一次,他的心,就会没由来的微微的窒息,这是不正常的一种心跳,就好像,就好像他的心认识她一样。
可他,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她!
闭上眼,温云霆让自己沉浸在荷叶的清香里,只有这样,只有闭上眼,眼底一片漆黑里,嗅觉里浮现荷叶的清香,他的回忆,才能回到五年前,五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个,就算他一直不去回忆,却时时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夏天。
他,真的不愿意去回忆吗?
不!而是他不敢去回忆,他怕,一回忆,那么,便成为了过去,永远,永远不会回来了。
“呆呆……我的小傻瓜!”
冰冷的唇微微颤动,喉间微微的收紧,胸口,窒息得难受,语落后,温云霆的眸间,却湿润了。
只有在闭眸之后,他的轻唤,才能觉得能再遇上她。
虽然,他,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再遇上她了,甚至,他从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但是,她温柔如清铃的声音,柔软顺滑的长发,温热的呼吸,暖暖的唇……一切的一切,在他的脑海里,都会如此的清晰,清晰得,仿似刚刚她还在他身边一样。
为了不让自己再低迷下去,他曾经试图,将对她的温情落在别的女人身上,可是,所有的其他人,都不是她,所有的人身上,都不曾有她的影子。
失去的,终是永远的失去了。
他低叹,唇边一抹自嘲:失去?谈何失去,他,根本就从未得到过。虽然,他知道,对她浓浓的爱,或许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他却发现,他根本就早已经陷入那份爱里,走不出来了。
曾经,他以为,当年,他失明了,而她,是唯一一个离他最近的女孩,她照顾他,关心他,他才会不顾一切的爱上她,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他错了,他错得太离谱了……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即使,他得到的,只是她生涩而毫不肯定的话语。
爱情,或许是刹那间的事,但是,却会产生永恒的火花。
只要一想到她,温云霆的心,就会微微的收紧,紧得胸口生生的疼。
这五年,他从不曾试图去找一张关于她的照片或者影像,他只想,把最美好的一切保存在心里……
只是,不知道,她,在天国还好吗?
在那边,她也会那样善良,那样对身边的所有人吗?会不会,也有男人,像他那样爱慕她?
这个念头一浮现,他的手,却紧紧的握在身侧,他的眸,却一直没有睁开,心紧得疼起来,他,永远的失去她了……永远,永远。
当年,失去云萱时,他曾经躁暴如雷,日夜不能安眠,情绪起伏不已,甚至,可以因为一句话跟人大打出手;可是,当他知道失去她时,他则一言不发,将自己关在黑暗的小屋里,整整三天,那三天,他能做的,只是在黑暗里,想着她的温柔言语,记惦她银铃般的笑声……三天之后,他像是没事一样,飞离了Z市,去了纽约。
没有人知道他的伤口,也没有人知道他有这样一个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而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证明他的爱恋。而她,留给他的,只是她的声音与温柔的发丝。
能站在她喜欢的地方,这样,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心酸的浪漫幸福。
*
“云霆。”宋思语的声音带着一份疲惫与无奈从电话那端传来:“我爸妈想邀请温伯伯和于伯母一起吃晚餐……”
宋思语的电话,将他从自我封闭的世界里拉了出来,生活,总是要继续的,而他,总是有他应该承担的责任的。
“你也知道,我们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回纽约……”电话那端的无声,让宋思语的无奈加重了,想到刚刚母亲给自己施加的压力,她实在是没办法了。
“你安排吧。”稍后,温云霆淡淡的回应着,他的肩上,承接着温氏企业的未来,更承担着温氏血脉传承的职责,纵是如他,也会有生活的无奈与黯然的。
宋思语说道:“云霆,谢谢你,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温云霆的唇畔微微上扬,带着一种平静而淡然的声音:“我挂了。”他知道,他也有自己扮演的角色,也有自己应尽的义务。
“等一下……”宋思语急急的唤住他。
“还有事吗?”温云霆微微挑眉,他,还想静静的站在荷田边,静静的感受这份难得的温情与轻松,静静的,想着那个人。
“我今晚会穿白色的裙子。”宋思语的声音恢复到平时的优雅与从容:“你记得跟我搭配哦!”
搭配?温云霆敛眉,然后,一言不发的挂断了电话。
现实,是不容他犹豫的。
而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而他,还能够怎样呢?
生活,继续着。
而他,已经决定渲泄自己的情感了,希望,希望有一天,能从那段无疾而终的温暖爱情里走出来。
可,为什么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他的心,就会隐隐作疼?
*
“就这儿吧,乐瑶,待会儿你要吃什么,随便点!”叶惠挽着乐瑶的胳膊,站在“寒舍”的门前,一副豪气冲云天的感觉。
“这儿挺贵的。”乐瑶朝她眨眨眼。
寒舍,倚江而立的一个餐厅,名曰寒舍,可是,却是Z市数得上数的有名的餐厅,诺大的地方,只有一座中式建筑,而周围的地方,全是精心修饰过的花草,整个地方,看起来美得让人不忍离去,而更添了几分幽静。
叶惠怎么会不知道寒舍贵呢?可是,谁让她自己没经大脑就乱说话了?现在,时代银座里,都在传言乐瑶怀孕了……而她就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胡乱猜测,也不会造成乐瑶这么大的困扰,甚至,她都听说人事部都在开始拟定是否该应该再招聘行政文员了。除了道歉,除了请吃饭,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给自己赎罪了。
“你只管点菜,我买单就行了。”虽然“舍不得”三个字在叶惠的脑海绕了一圈,但是,金钱与她跟乐瑶的友情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乐瑶呵呵轻笑,然后,果真往通往寒舍的小径走去。
心疼,但是,叶惠什么也不说的跟上前去了。
“真要去?”走过一条十多米的小径之后,乐瑶却悄然转身,带着一丝笑意侧眸一次看着叶惠。
“当然。”叶惠感到一阵压力,显然,她心疼钱,可是,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乐瑶眸间的笑意变浅,带着一丝淡淡的审视看着叶惠,目不转睛,看着叶惠微窘的模样,稍后,她却扑噗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叶惠噘噘唇,拍拍挎包,似给自己增加勇气:“别担心,我可带着钱和卡呢。”说着,就要往前冲。
“哎。”乐瑶的笑意渐浓了:“你还真去啊?”眼看寒舍的大门就在几十米开外了,门口,那高挑的迎宾小姐婷婷玉立的站在那儿。
“乐瑶,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叶惠两个腮帮子鼓起来。
“哼。”乐瑶故意哼哼道:“你是故意的。”她的眸间带着几分不经意的俏皮与可爱:“你看看,那边几个房间的灯全开了,都已经坐满客人了。”
果真,寒舍落地式玻璃墙内,各个独立的贵宾厅灯火通明,早已有宾客了。
叶惠唇有点懊恼,下一秒,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喏,咱们快点,那边还有个房间是空的.……”
乐瑶拉紧了她的手,又好气又好笑的说:“笨蛋!你难道不知道,寒舍只接待预订的客人吗?”即使叶惠舍得花钱请她吃大餐,可她也舍不得让叶惠破费啊,毕竟,她们都要养家糊口的。
叶惠挠挠头:“不会吧!”
乐瑶抿唇浅笑了,消瘦的面容因为笑容而生动,她的眸子,像是一汪新月一般清新可人,她复挽着叶惠的胳膊,温柔的说:“咱们还是去吃鸡汤面吧!”说着,就拖着她往外走着,刚走几步,她抬起含笑的面容,但,目光所及之处,却让她的笑容凝固在空气中了。
十多米外,一对情侣正挽着手走过来,女的,高挑靓丽,削得很薄的短发清爽而服贴,露出了颀长漂亮的脖子,身上穿着白色及膝的裙子;而男的,冷酷而俊逸的面容,那合体的黑色衬衣让他看起来冷傲而又不失高贵。外表如此登对的两人,挽手走来,吸引了她们的目光。
“温总?”叶惠吃惊的程度非同一般,竟然有些口吃了:“他……乐瑶,乐瑶,是温总也。”
早已经知道失去了,可是,看见他跟其他女人挽手亲呢的模样,乐瑶的心,却蓦的如刀割般,她眸底黯淡,笑容淡去,随着温云霆与宋思语的走近,她的呼吸与心跳,仿若都要停止了,胸口,窒息得难受。
“你说咱们要不要打声招呼?”叶惠急着拉拉乐瑶的手,眼看着他们就要走近了。
乐瑶像木偶一样,之前还灵动的神情黯然着,像是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生气,剩下的,只是木然与疼痛。
“乐瑶!”叶惠的声音急的有些低哑,却发现乐瑶并没有回答她,而此时,她们离温云霆只有四五米远了,她涨红着脸,有些讪讪的:“温总好。”说着,她拉拉乐瑶的衣袖,示意她也说说话。
乐瑶却微微的垂眸,不去看他们,静静的站在那儿,瘦瘦的身体,却如一株垂绦的柳枝一样,静静的,仿若,没有任何生气……
宋思语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浅笑看着她们。
温云霆岑冷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薄唇冷漠的闭着,似乎是,淡淡的点了点下颌,算是应了叶惠的问侯。
擦身而过。
“她好漂亮,好优雅。”叶惠有些兴奋,低低的对乐瑶说着,完全没发现她的异样:“哎,乐瑶,他们看起来好登对,是不是?”
登对?
乐瑶讪讪的,一言不发,可心,却微微的收紧。
“温总的未婚妻好漂亮。”叶惠呵呵轻笑,十分羡慕的说:“而且人看起来也不错,挺亲切的,不像温总,从来都不笑,总是冷冰冰的。”
未婚妻?
乐瑶的心,仿若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扎,瞬间,无边的疼痛袭击着她,让她的心陷入了无边的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