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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吴孝良是沒打算救波将金的,但遇到了伊万诺夫这个蠢货,不讨点好处似乎太说不过去了,并且将波将金留在双城子,显然比雅科夫强的多,这雅科夫简直就是一个战争狂人,不停的攻打这个,攻打那个,看來这家伙此次又要送他一份大礼,,
“伊万诺夫先生,去拯救你的波将金大人不是不可以,不过要谈好条件。”
看着吴孝良灿烂的笑容,伊万诺夫的心脏一哆嗦,这狡猾的家伙,肯定沒打好主意,不过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
“请吴将军尽管提出來,我回去见到波将金大人一定禀报波将金大人。”
吴孝良目光一凛,心道,这般沒诚意,空头支票都不许一个,就想诳人吗,
“如此说伊万诺夫先生是做不了主喽,那还是另请高明吧,鄙人在找个能做的了主的谈谈条件,谦亭,送客吧。”说着给李泽军使了个颜色,
李泽军心领神会,作势就要轰人,伊万诺夫乃是习惯性的打太极,讨价还价,沒想到对方直接掀了底牌,只好主动服软:“吴将军,且慢,我做的了主,做的了主,请听我慢慢说。”
吴孝良冷笑道:“你还有时间慢慢说吗,再慢你的波将金大人就要成为雅科夫的阶下囚了。”
伊万诺夫擦擦脑门上的冷汗,心中暗骂:狡猾的家伙,又赶忙道:“吴将军请将要求一一道來,我全部就是。”
“很好,绥东军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一条,我只要求途径双城子的中东铁路经营权,并且在铁路周边拥有驻兵权,如果贵军能满足绥东军的这点要求,我立刻下令出兵救你们的波将金。”
伊万诺夫松了一口气,原來只是要铁路,并沒要求地盘和赔款,中国军阀不是最重视这两样吗,眼前这个家伙的确奇怪,管它呢,先答应下,到时候解了围,给与不给还不是波将金将军一句话的事情,
“好,一言为定。”伊万诺夫脸上笑意盈盈,可眼睛里却看不到一丝的笑意,
吴孝良话锋一转,笑道:“口说无凭,先立个字据吧。”
“这……”伊万诺夫暗骂吴孝良无耻,被拆穿心思的恼怒几乎使他失控,但又不得不克制下來,
吴孝良一挥手,旁边陈秀岩早挥就一片洋洋洒洒的不平等条约,
伊万诺夫心虚了,这是要让他签字画押啊,脸色立刻变得极其难堪,“签订条约乃是政府的指责,波将金将军只是领兵的将军,怕是沒有这个权力……”
吴孝良当时就掀了桌子,骂道:“我沒时间和你在这唧唧歪歪,你想让绥东军出兵救波将金,就签了他,要不就赶快给我滚出去。”
伊万诺夫情知再躲不过去,接过陈秀岩手中的墨水笔,在纸上刷刷几下签上了他的大名,
“还有印章。”吴孝良冷冷的补充道,
有士兵递上印泥,伊万诺夫苦笑了一下,从兜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印章,在火上烤了烤,狠狠压在不平等条约纸的一小块印泥上,
双城子城内,波将金焦虑万分,本來得到的情报是雅科夫率兵进攻符拉迪沃斯托克,谁知半路杀出的绥东军解了彼得罗夫那老狗的围,作壁上观的好戏沒看成,雅科夫这疯狗却掉过头來就咬上了他,
双城子旅面对雅科夫的游击队还是有一战之力的,不像彼得罗夫,自从阿法纳耶夫旅被全歼后,实力大损,哥萨克有桀骜不驯不听调遣,所以才被人钻了空子,
波将金自信满满,他绝不会步了彼得罗夫那老狗的后尘的,
可形势不由人,几天后急转直下,双城子旅先后被击败两次,城外的关键据点全部失守,他这才慌了手脚,急忙命伊万诺夫去搬救兵,出发前伊万诺夫就苦笑连连,
“当初将军阁下见死不救,如今又能指望谁來救咱们。”
波将金毫不在意,自顾无耻的说道:“那老狗应该知道中国有个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不救他,他却一定能來就我。”
伊万诺夫只好硬着头皮出发,
一走就是一个星期,整整七天音信全无,看雅科夫的架势是准备困死双城子旅,波将金组织了几次反攻均以失败告终,躲在官邸内惶惶不可终日,
“该死的伊万诺夫,再不回來就沒收你的全部财产……”他知道伊万诺夫视财如命,如果这家伙逃跑了便沒收他的全部家产,可转而又为自己的安危担忧起來,
炮声一旦响的密集,他便心惊肉跳,惊惧万分,生怕雅科夫大举攻城,心里却百味杂陈,想当初雅科夫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脱了籍的农奴,來远东淘金成为暴发户,后來卡尔梅科将军欲以杀人罪将其逮捕,他重金贿赂了抓捕的军官才逃得一条狗命,从此便被通缉,辗转又做了土匪,
谁知转眼间彼得堡闹革命,沙皇下台,帝国的将军们纷纷被杀,被驱逐,各地更是风起云涌,军官被杀者不胜枚举,好在叛乱者在远东的影响力非常之小,这也使得远东的将军们成了事实上的军阀,
雅科夫不知从哪里与叛乱者接上头,摇身一变竟成了游击队政委,吸收大量退伍士兵,并接受大批武器装备,一跃而成为远东地区举足轻重的一股武装力量,如今更是盛气凌人,骑在他们这些昔日帝国将军的脖颈子上作威作福,
又过了两天,张二狗他们依旧在老林子打转,有人已经开始绝望,难道要困死在这深山老林里吗,
“贼老天饿不死俺,也饿不死你们,都爷们点。”张二狗用他独特的方式给大伙鼓着劲,这几天整日吃野菜,饿的他头晕眼花脚下虚浮,脚下一个趔趄,便滑到在山坡上,身体失去平衡滚了下去,由于是初春,灌木并不茂盛,所以毫无遮挡的向下滚了十几米才被大树挡在一个窝子里,
张二狗撑起身体伸手乱抓,一截冰凉的铁管入手,抬起头來却见一个灰色军装的人躺在地上,枪便牢牢抓在他手中,他爬起來,唤了一声,沒有动静,便使劲拽那人手中的枪,那人顺势转过脸來,张二狗一见之下,跌坐在地上,
灰军装头部弹孔森然,发白的脸部血肉模糊,竟是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