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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静静的站在密林中,向着远处望去。
在视线的尽头,是一座城池,并不高大,城墙大约只有两丈来高,面积也只有一二里地方圆,看上去不像是一座城池,反倒是个大点儿镇子。
整个可木山地面方圆数百里,但是其城池却是不多,只有三处——可木卫、同江城、苏里河卫。
其中可木卫位于可木山地面的最西面,西邻松花江,东边就是密林和沼泽。扼守住了喜申卫南下的道路,乃是不折不扣的战略要地。
同江城则是可木山地面的首府,是可木山地面最大的城池,方圆十里,内里有汉族和女真居民十余万,位于可木山地面差不多正中央处。
苏里河卫则是位于可木山地面的最东端,再往东就是阿速江了,是可木山地面的东面门户。
三道城池,几乎是位于一条横线上,除此之外,整个可木山地面就再也没有大的城池,充其量是一些小镇子,在城池和镇子的附近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村落。可以说,只要是占领了这三座城池,就占据了整个可木山地面。
根据军情六处得来的情报,桑托自从占据可木山地面之后,大肆扩军,不但把麾下所有的女真适龄男子都编入了军队,更是强迫当地的汉人入军,充作仆兵——所谓仆兵,也就是平时的时候搬运辎重,安营扎寨,干那些苦活儿累活儿,战斗的时候充作炮灰,地位非常低。若不是连子宁派杨沪生和努尔哈赤把野女真部落全部征服,收入自己的囊中,桑托麾下还会出现野女真士卒的身影。
现在桑托麾下的士卒一共有六万。其中女真士卒一万五千,剩下的都是汉人仆兵。
可木卫向来是可木山地面最重要的一个战略要地。可木山地面南北都是密林沼泽,道路难通,而东边是阿速江天险,从来唯一的入口就是从西边的可木卫东进。可木卫临近松花江。也是昔日防备女真入侵的一个重镇,城池修建的非常高大坚固,城内粮草以及各种战略物资非常的充足,而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桑托判断连子宁如果要进攻可木山地面。唯一的办法就是强攻可木卫,所以把大部分兵力都布置在了可木卫。
可木卫的守军达到四万,超过了桑托手下总兵力的六成,其中有一万女真士卒,三万汉人仆兵。
剩下两万军队。又有一万五千被桑托布置在了首府同江城,他也知道连子宁的厉害,生怕可木卫不保险。还打着如果可木卫不保。就全面收缩,死守同江城的主意。
至于苏里河卫,由于是远离边防线,所以城池年久失修。非常的破陋,而桑托也根本不认为连子宁能够带领大军翻越数百里密林高山。从这里进攻。因此他只在这里象征性的放了五千守军,一千女真人,四千汉人仆兵。
这些军队的意义其实更像是镇压附近的汉人,毕竟这附近阿苏江支流丰富,土地肥沃,是汉人分布的稠密区域,村落相连,很是富饶。
连子宁确实不可能带人穿越密林来到这里,但是努尔哈赤和他手下的野女真人却是可以。
他们本就是生于斯,长于斯,终老于斯,土著得不能再土著。
今天是一个大晴天,阳光透过密密的松针洒在地上,现出片片斑驳,春天已经完全到来,被阳光照到的林间地面上,嫩绿色的青草密密的生长着。正是中午,空气能见度也很好,从努尔哈赤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远处城墙上那迎风招展的旗幡上写着的‘桑托’两个弯曲的女真文字。
努尔哈赤隐身在暗沉的黑森林之中,在他身后,数千野女真士卒沉默的站着,他们大红胖袄外面都罩了一层黑色的罩衣。插满了大箭的箭篓也被黑布包裹起来,免得反射了太阳光被苏里河卫守军发现。在他们身边,战马口衔枚,马蹄铁上也裹着厚厚的布,发不出多大的动静儿。
在阅兵完毕的当天晚上,连子宁便召开了军事会议,宣布要发兵可木山地面。
可木山地面拥有足足六万大军,比武毅军还要多,虽说其中的四万五千汉人仆兵有多强的战斗力和多大的战斗意志还是个未知数,但是其势力之强大,绝非一般,也是不得不重视的劲敌。
连子宁给予了极大的重视,这一次的军事行动,除了留陈大康第二卫守城之外,其它的六个卫兵力全出,进攻可木山地面。
武毅军兵分两路,其中西路军由熊廷弼统领,包括第一、第三、第四、第五卫一共两万六千人。东路军则是由第六第七卫两个野女真卫组成,由努尔哈赤统领。
西路军出喜申卫,一路过乞勒尼卫、考郎兀卫,围困可木卫。而东路军,则是一路向南,晓行夜宿,在密林中行军,终于在正德五十二年五月初一到达了此处。
杨沪生和努尔哈赤在密林中把所有的桑托使者带来的军队全给剿灭的一干二净,所以野女真归顺连子宁甚至都已经成军的消息桑托丝毫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的大军正在围剿野女真呢!
这些情况,军情六处都打探的清清楚楚。
努尔哈赤盯着那座矮小破陋的城池,眼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除了部落之间的火拼之外,他没有打过仗,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不会打仗,似乎在他的骨子里,流淌的天生就是战争的因子。在征服野女真诸部的过程中,他表现出来的军事才能让杨沪生也颇为的惊诧,在写给连子宁的条陈中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努尔哈赤的打仗风格,总结出来就是八个字:出人意表,阴狠诡诈。
就像是狐狸捕捉小兽一样,善于伪装,出人意表,但是一击必中,绝不给你喘息挣扎的机会。
这也是连子宁要选他做第六卫指挥使的原因之一,卫指挥使是正三品的高级武官。都是需要在兵部报备的,任命必须要极为的慎重。除了和连子宁的特殊关系以及伊尔根觉罗部族长的身份之外,还必须有不错的军事才能。
伯爷在军事会议上的话犹在耳边。
伯爷说的很清楚,西路军虽然兵多将广,声势浩大。但是却是佯攻,真正的攻击重心,却是自己的东路军。只要是东路军能够顺利拿下苏里河卫,则整个战局立即盘活,武毅军就可以占据主动。想怎么打都行了。
而若是东路军受阻,耽搁一时片刻,被桑托反应过来,增兵苏里河卫,形成僵持之势。那么局势就被动了。
“这一仗,一定要打好!”努尔哈赤狠狠的攥紧了拳头,指甲刺得掌心几乎要滴出血来:“我们野女真人。本就被汉人瞧不起。我不过就是一山林野人,蒙父亲大人赏识器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做到卫指挥使这个职位上。已经是侥天之幸。不知道有多少比我资格老,打仗多的军官心里不服。盯着这个位子。就因为我没打过仗,他们不知道多少多少闲话。若是这一仗打得不顺,他们发难起来,就算是父亲大人也护不住我!我现在已经是整个野女真几万人的顶梁柱,所以这一仗,不但要打赢,而且要打的漂亮!为了母亲大人,为了伊尔根觉罗部,甚至为了整个野女真,我都必须如此!”
正想着,忽然不西边远处的树林一阵翕动,发出轻微的响声,几个努尔哈赤的亲兵立刻赶了过去,没一会儿,便是带了几个人来。
来者有三个人,都是汉人的面相,三个人都穿着短衫,其中两个面有菜色,脸色发黄,看上去跟病痨鬼也似,见了努尔哈赤,都是有些畏缩。
“二位莫要害怕,这位大人虽然也是女真人,却是咱们武毅军的麾下。”三人中唯一一个脸色好看些的壮实汉子笑着安抚了那两个人几句,转身向努尔哈赤半跪行了个军礼,道:“标下军情六处第一局王千户麾下总旗游之坦见过大人!”
努尔哈赤不敢居大,赶紧快走两步把游之坦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游百户快快请起,你们冒险潜伏敌方许久,辛苦了!”
“指挥使大人过誉了,这有啥辛苦的,都是为大人效力!”游之坦爽朗一笑,指着那两个面色畏缩的汉子道:“大人,这二人名夏子开和王重光,本来都是苏里河卫附近的汉人乡绅子弟,后来桑托作乱,他们两人家产都被充军,本人也被迫当了兵,现在苏里河卫城门守军中当值。标下奉命潜入苏里河卫以为大军内应足有两月有余,城中汉人心向大人,发展内线十分顺利,迄今已经发展了五十人有余,这二位便是首领。”
努尔哈赤点点头,冲着那夏子开和王重光温言道:“你们无需害怕,且看看我身后的大军,苏里河卫定然是一战而下。到时候破了城,论功行赏,你们也是升官发财!”
夏子开略高瘦一些,长的眉清目秀的,跟个秀才也似,他一挺脖颈子,道:“大人,我们不要升官发财,只求大人破城之后,能让我们亲手把仇人杀光!以报家仇!”
说这话的时候,身上那股畏缩之气一扫而光,只有刚烈的愤怒和恨意。
“好,有骨气!”努尔哈赤轻轻击掌,道:“这个愿望,本官便答应你们。你们过来,且细细的把城内的军力分布与我说来……”
夜色渐渐的深沉下来。
白天是晴空万里,到了晚间,天色却是阴沉了下来,黑沉沉的铅云堆满了天际,看不到一丝的星光,也起了风,呼呼的打在脸上,带来一丝清凉的感觉。
眼瞅着,一场大暴雨就要降临。
苏里河卫的东门城头上一个人都看不到,只在城门楼子里透出来一缕缕的灯光,隐约还夹杂着淫笑声,哭喊声,咒骂声,嬉笑声。
城门楼子里头的陈设很简单,地上生了一堆篝火,旁边铺着一堆破旧的棉褥子,散发着一阵阵的酸腐臭气。
一个雪白的正趴伏在这堆棉褥子上,细细看去。这是一个很出色的美人儿,才不过十七八岁。面目姣好,肤色白皙细腻,宛如凝脂一般。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背上,她趴在地上。埋头在胳膊中间,发出一阵阵低低的哭泣和痛苦的呻吟,在她高高翘起的雪白的丰臀后面,一个粗横黝黑的屁股正像是打桩一般不断的狠狠冲刺,每往前顶一下。这女子便发出一声难以忍受的痛苦尖叫。
“都操了仨月了,还是他娘的这么紧!这些汉人娘们儿,操干起来就是爽快!”东门城门官,总旗撒黑一边挺臀使劲儿的操干着面前的雪白,一边满脸淫笑的嘿嘿说道。
“还不是大人您的那玩意儿好使?要是换我们。说不定就觉得松了。”撒黑在这厢操干,周围还围了十余个人,都是壮年汉子。其中有两三个女真人。其余的都是汉人。那几个女真人脸上挂着淫笑,有的还把手伸进胯下,看着面前的活春宫,使劲儿的撸动着。鼻息咻咻的,眼睛通红。看的兴奋无比。
而那些汉人,脸上则都是屈辱痛苦之色,更有的侧过头去,不忍观看。
可木山地面的女真人开化久矣,说汉话,写汉字,穿汉服,除了长相之外,衣食住行与汉人一般无二。
其中一个女真人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
撒黑听的舒服,笑骂道:“你小子会说话,待会儿爷干完了就是你的!”
“小的谢过大人!”那女真人大喜,赶紧道谢。
“你他娘的倒是给爷叫几声好听的来听啊!”撒黑干的爽快,这女子却是趴着一动不动,像是死人一般,让他很是不爽,一边说着,一边用大巴掌狠狠的在那丰臀上拍了两下,抖起一阵迷人的臀波。那女子吃痛,尖叫几声,爆发出一阵凄惨的哭泣。
撒黑听的哈哈大笑,身子往后一撤,将那物事拔了出来,发出一声像是开汽水瓶一般砰的声音。
他屁股往上挪了挪,使劲儿的往前一顶,那女子啊的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修长的脖颈挺直了,因为剧烈的疼痛,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
有鲜血从胯下滴滴答答的流下来。
撒黑发出一声享受到极点的呻吟,哈哈狂笑道:“夏赵氏,你当着夏家的少奶奶,对我们这些门下的奴仆颐指气使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天,让我狠狠的操你的后庭?”
那夏赵氏哭叫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撒黑忽然响起了什么,朝四下看了一眼,见没有那个人,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夏子开呢?把那个废物给我弄来!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老子当真的他的面给他的好娘子开后门!”
一个女真兵走了出去,没一会儿便是提着夏子开出现在了门口,他狠狠的一脚踹在夏子开的屁股上,立刻就把他给踢成了个滚地葫芦,跌跌撞撞的趴在地上,额角撞在地上,立刻青了一片。他抬头看了一眼,眼中的仇恨一闪而过,然后便又是低下头,趴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往墙角缩去。
“这小子躲城门洞子那儿哭呢!”那去抓夏子开的女真兵笑着说道,几个女真兵立刻爆发出一阵狂笑声,那些汉人中,也颇有些露出轻蔑不屑的神色。
夏子开家本是苏里河卫数得着的大户人家,家中经营着药材兽皮兽骨的营生,生意做的极大,家产十万两银子往上数,在城外一个村子的肥田都是他家的产业,极为的富裕殷实。夏子开是家族的长子,从小就被寄予厚望,而他倒是也争气,未及弱冠便考中了秀才,是大明朝在奴儿干都司开科取士以来的第一批秀才,自然是荣耀非常。亲家也煊赫非常,娶的乃是可木山地面通判赵大人家中的千金,夫妻俩郎才女貌,被传为天作之合。
后来女真乱起,这些自然都成了泡影。夏家家产被抢夺一空,家人给杀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夏子开他和娘子两个人,夏子开被强掠来当了仆兵,而他的娘子则成了军妓。
当初的夏子开也是风流倜傥,逸兴遄飞的苏里河卫一号儿人物,却没想到,现在落到这般田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妻子受辱,只知道哭泣躲避。
“真他娘的是个废物,你们汉人个个儿都是废物!”看着缩在墙角,满脸畏惧恐慌的夏子开,撒黑心里只有快意,他嘿嘿一笑,胯下前顶的速度又是加快了些。他一把抓起了夏赵氏的长发,露出她柔美的面孔,逼着她向夏子开看去。
那女子脸上玉箸纵横,只是哭叫着摇头,满脸的痛苦惨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
撒黑已经撤下来了,正靠在一边的柱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胯下一片狼藉,顶替他位置的是刚才那个出声恭维的女真人,正喘着粗气挺动着。
夏赵氏的哭叫声也低了下来,颈子垂了下来,偶尔才能听到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
夏子开瑟缩在距离撒黑不远的墙角,浑身发抖,一双手却是悄悄的攥紧了。
而有几个汉人仆兵,也是围在夏赵氏旁边,兴奋的满脸潮红,时不时的还跟几个女真人嘻嘻哈哈说的高兴。
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悠远的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