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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龙的俊气不是别人能匹敌的，那是与公成明和东方落云继而不同的气质，柳如龙有着欧洲人的血统。
当年他的曾祖父出洋留学，便带回来了一个洋媳妇，谁知道他的祖父从小不务正业，硬是把他曾祖父建立起来的基业败坏干净，在到他的父亲柳正昆，已经所剩无几，幸好柳正昆从小不服输，硬是从村子里走到城市里，一手打下大片江山。
柳如龙正是柳正昆如日中天的时候出生，这个孩子一出生，便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天赋，柳正昆可不敢怠慢，给柳如龙的一切都是最好。
只要柳正昆认为是对的，柳如龙想上什么学校就上什么学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柳如龙的颧骨凸出，眼眸深邃，五官精致大方，赛潘安胜宋玉。
但是此刻，柳如龙从来都不会担心的容貌却一去不复返，那张脸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他自觉的痛，钻心的痛，如同刀子在脸上划过，如同蝼蚁在脸上噬咬。
柳如龙出国这么多年，外界一直以为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现在，他和消失了没有什么两样，他的脸不再那么好看，他的笑容不再那么可亲，谁要是多看两眼，可能都会作呕。
白青的银针已经把他的面部肌肉全部破坏，就算是整容的话，和换一张脸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柳如龙现在面对的不是以后的事情，他还没有想那么多，他的脸太痛了，他恨不得用手把脸上的皮撕下来。
他想到了死，也许死了就什么都解脱了。
他想白青求助，希望白青给他来个痛快的，刚才还耀武扬威持枪射杀别人，现在就想让人帮助你，白青没有那么傻。
杀人偿命的道理白青懂。
柳如龙开始怒吼，声音响彻房间，但是外面没有一个人进来，谁也不敢违背他，他已经下来谁也不能进来的命令。
即使有人进来，也无济于事，没有人能帮助他解除痛苦。
柳如龙刚回到天九没有几天，他甚至还没有仔细的游览天九，这个城市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他走的时候很多的高楼还没有建起来，很多的娱乐娱乐场所他还没有去享受，很多的美味他没有尝到。
一切对他来说，渐行渐远，他可能永远也不能享受那些了。
嗷嗷……。
柳如龙发出了近乎野兽的嚎叫，声音凄惨悲凉。
风素素听的毛骨悚然，她不想在这个屋子多呆一分钟，她不敢看柳如龙那张千疮百孔的脸。
“我们走吧，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风素素淡淡道。
她和柳如龙是没有感情的，她似乎对这个人都没有什么印象。
但他是柳如烟的哥哥，亲哥哥，她不想因为白青毁了柳如龙，让柳如烟对她或者白青有任何的想法。
譬如，寻仇。
风素素见不得血腥的场面，她帮不了任何人，她不能阻止白青动手，那个被毁容的男人可是想要他们的命的人。
“痛吗？”白青俯下身子问道。
痛，当然痛，钻心地痛。
白青把柳如龙的脸弄成这样，还问他痛不痛，这无疑给柳如龙的心上撒了一把盐。
柳如龙脸上的肌肉开始收缩，那是受到银针刺激的缘故，银针已除，但是针尖的真气还停留在皮肤内。
真气想从皮肤内出来，找不到切口，肆意冲顶，柳如龙脸上的针孔开始放大，撑破，破皮。
一张完美无暇的脸庞如开水沸腾般咕嘟，奇痒无比，疼痛难忍。
柳如龙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轰然倒地，蜷缩成一团。
刚刚回国，本来要大干一场，铲除那些曾经对柳家虎视眈眈的人，柳如龙从下飞机的那一刻，绝对没有想到，几天后会想求别人赐自己一死，世事难预料，美好的愿望总是被一些事情羁绊。
柳如龙没有回答白青的问题，这个问题也不需要回答，痛不欲生的痛，有什么好说的。
况且他现在全身的触觉都集中到了脸上，周围的声音，他什么也听不进去。
柳如龙渐渐恢复了平静，面部皮肤下隐藏的真气全部释放，停止了沸腾，他的身体也停止了颤抖。
风素素想离开，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给他撒上。”白青从身上又摸出一个药瓶说道。
风素素接过药瓶对着柳如龙的脸上倒去，药粉融入血液，开始和血液发生着反应。
不痛不痒，毫无感觉。
这是甘姬露的特点，对减轻柳如龙的痛楚会有所帮助。
风素素的手在颤抖，她不知道需要多少剂量，以为越多越好，希望那张脸还能够恢复。
她的仇人是柳正昆，跟柳如龙没有关系，如果要她杀了柳如龙，她是不会下手的，但是看到一个痛苦的人在挣扎，她的善心大发，这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早就想离开这里。
柳如龙的脸上开始冒出白色气泡，损伤的皮肤合适粘合，结痂。
速度之快让风素素惊叹不已，这是什么药粉，居然有这种功效，她苦学医术，只是为了监视白青，希望在一些问题的探讨上不会出现死角，但是看到现在的药粉几秒钟止血，一分钟后溃烂的皮肤愈合结痂，她怎么也不相信。
“这是什么？”风素素抬头问道。
“甘姬露，我给起的名字，药粉也是我自己炼制的，还不错吧，你刚才撒上去的，足够拯救十张这样的脸。”白青回道。
如果有那么神奇的话，风素素挥撒药粉也太浪费了。
“能恢复吗？”风素素再次问道。
“不能，他的脸再也无法恢复了，我就没有想让他恢复过，既然他想让我们死，我也没有理由让他好过，不过，我还是愿意留他一条性命，也算给柳家留个后。”
风素素把药瓶收起，起身看着白青，她似乎对白青的了解还不够深刻，如果是她自己，她站在有利的局面，她会给自己的敌人活路吗？
“好了，他不会有事的，只是脸可能不会太那么好看了。”白青淡淡地说道。
柳如龙不再挣扎，药粉的刺激让他缓和了许多，静静地躺在地上。
白青和风素素走出了房间。
房间之外，走廊之中，没有一个人逗留，整个酒吧没有什么人，只是因为现在是白天。
王福生在办公室里焦急地等待着，他在等待着那个房间里传来指示。
他从十几个保镖出来之后就开始慌张，他是经理，他指挥管理运营酒吧，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但是他也不想这里发生命案之类的事情，尤其是打斗，那对酒吧的影响是巨大的。
他还不知道，他的新老板，柳家的公子柳如龙此刻已经成了一个丑八怪。
白青和风素素走到酒吧的门口，迎面走来的女人让白青不由地停住了脚步。
柳如烟得知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只是，她还不知道酒吧里面发生的事情。
柳如烟显得成熟了许多，她没有和两人寒暄，眼眸中闪过一丝羞意，随即消失殆尽。
她的头发梳理的整齐，衣服的穿戴不在那么幼稚，就连平时脸上堆着的笑容也消失的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严谨。
柳如烟这个时候过来，事项阻止柳如龙，她可不希望这个曾经就过她性命的男人就这样消失。
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她也这样想过，但她还是来了，不管柳正昆如何劝阻，她都来了，她想看看白青现在的样子。
现在见到了，她准备的很多话都被白青身边的风素素给堵了回去，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女人，而且是柳家收养的女孩，换做别人，柳如烟可能不会那么激动，但是，风素素不同，在柳如烟的眼里，风素素应该感谢柳家，感谢柳家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感谢柳家将她抚养长大。
即使白青不能和她柳如烟走到一起，那也是不能改变的事情，但是谁和白青走到一起，也绝对不能是风素素。
那感觉，就是忘恩负义。
在柳如烟的眼里，此刻的风素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柳正昆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柳如烟是不相信的，但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还好吗？”柳如烟问道。
“还好。”
“还好。”
两个人同时回答，两个人同时心头一怔，他们之间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白青，我哥没有把你怎么样吧。”柳如烟说出名字，生怕两人再次误解。
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她更应该替她的哥哥多考虑考虑。
“没事，他想杀我，没杀成。”白青轻松地说道，似乎刚才的生死时刻就那么轻易能化解的事一般。
柳如烟的眉头微蹙，脸上迅速变得难看，哥哥想杀他没成功，那他现在好好地走出来，难道哥哥已经被他……。
柳如烟不敢往下想，那个可怕的事情绝对不要出现，她的哥哥才回来几天，在外面生活了十几年，她甚至还没有好好地和他聊过天。
不要不要，柳如烟的心中默默点念叨着。
“放心好了，你哥，那个柳如龙他没事，不过就是有些不便见人。”白青打消了柳如烟的疑惑说道。
柳如烟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她来这里就是为了阻止两人的冲突，虽然这都是柳正昆的安排，但柳如烟不希望发生可悲的事情，她知道白青的能力，只要哥哥没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经理，王经理，快点来呀，柳少他快不行了，快呀。”一阵急促的叫喊传入柳如烟的耳朵。
楼上一阵骚乱，叫喊声，啼哭声此起彼伏。
柳如烟闪开身体，急速朝楼上奔去，她要看个究竟，她的哥哥究竟怎么了。
她还不知道，她的那个俊俏的哥哥已经不在了，就在几分钟之前，变成了一个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