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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从十二岁开始,黎珊珊发现黎阳开始频频出去打架,受了伤她就负责上药,每次问他怎么回事,他都不回答,气得黎珊珊有好几次想掰开他的嘴巴,让他把真相吐出来。
黎珊珊怎么会知道,黎阳那时候已经跟黑社会搭上了关系,他所有的计划也慢慢铺开,他要得到黎氏集团,或者说毁灭黎氏集团。
不是得到就是毁灭,这是他一开始的坚持,要不就要站在所有人之上,要不就人人平等。他一定要占据主动的地位,他不喜欢被动。
只要掌握了金钱和权力,他的心才有底,才会安宁。
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黎阳甚至在外面配置了一栋别墅,把黎珊珊接了过去,黎狱以为自己可以安静了几天,却不料黎珊珊还是会天天给他送饭。
所幸这个丫头的厨艺大大有进步,起码比一开始的时候好得多了,有时候黎阳会跟她一起来,有时候她是自己过来,但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
也没有十岁的时候那么喜欢粘着他,人果然是会长大的,而黎珊珊长得很明显。
这天,黎珊珊赖在黎狱的办公室不肯走,小小的个子窝在沙发上,时不时抬眼瞅黎狱,张张嘴犹豫了半天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的存在完全影响了黎狱的工作,他头也不抬,“没什么事的话给我回家待着。”
“大哥,我觉得二哥最近变得怪怪的,他今天又去打架了。”黎珊珊揪着一张小脸,迟迟疑疑地开口问道。
黎狱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公司还觉得不够用,他无暇去管黎阳的事情,想了想,“叛逆期吧。”
闻言,黎珊珊盯着黎狱问道,“大哥,你的叛逆期过了吗?”
“……”黎狱彻底被打败,南尘在一旁偷笑,黎狱横了南尘一眼,拿起手机打电话,电话刚接通,黎狱就不耐烦地说道,“到公司一趟,把你妹妹带回去。”
那个时候黎狱对黎阳说过最多的话就是“黎阳,过来把你的妹妹领走。”当时谁也没能想到,在十一年后,黎狱的话变成了“黎阳,过来把你的女人领走。”
说完,没等黎阳拒绝或者答应就把电话切断,他知道黎阳肯定会过来的,不管黎阳手头上有什么事,只要有关于黎珊珊,黎阳都会优先处理。
黎珊珊郁闷地盯着黎狱工作的侧脸,她那时候想,大哥的叛逆期肯定还没有过去,不然就不会长得那么凶。
黎珊珊没有在办公室等多久,黎阳就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他现在穿衣风格也有了变化,黑色的紧身背心,黑色的金属牛仔裤,炫酷而狂妄,简直跟那些混黑社会的男人有得一拼,嗯,他应该比那些肌肉饱满的黑社会老大帅很多很多。
不说黎珊珊,就连黎狱都皱了皱眉头,黎珊珊看着黎狱,用眼神说道,“看吧看吧,我就说二哥变了。”
黎狱看着黎阳,淡淡地开口,“黎阳,你最近没有回黎家大宅?”
敢在黎威和陈莉面前装扮成这个样子,他们不被气死才怪。
“没,大哥,我先走了。”黎阳不想跟黎狱多说,把黎珊珊从沙发里拉起来,跟黎狱招呼一声又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南尘咂舌,“总裁,你这个弟弟越来越邪魅了。”
只可惜,黎阳没有朝南尘所希冀的邪魅方向发展,因为过了几个月后,黎阳又恢复了原状,黎珊珊确定黎阳的叛逆期已经过去了。
知道黎阳的叛逆期过去,黎珊珊才松了一口气,黎阳对她态度的转变感到莫名其妙。其实黎阳当时会装出那副模样只是为了混进帮派,寻找人脉,他本身其实很讨厌这种装扮。
黎阳念的大学是Z市最好的大学Z大,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他是以理科状元的身份进去的,在人才济济的Z大,黎阳的人气比高中时期还要高。
传说只要黎阳出现,必然引起交通堵塞,那阵势不比任何一个当红明星小,黎珊珊从小就看惯了两个哥哥的优秀,对其他人更是没了任何兴致。当初黎阳占据了Z大所有的风头,而且在黎阳的毕业典礼时,黎狱来给毕业生发表了演讲,那时候全校简直沸腾得像锅里的开水。
黎阳毕业那年,黎珊珊十三岁,黎阳十九岁。
看着黎狱给黎阳颁发优秀毕业生奖章时,看着黎阳穿着学士长袍,戴着学士帽时,黎珊珊简直热泪盈眶,毕业了,二哥毕业了!
黎阳毕业后,没有在黎氏集团工作,而是自己找了一个公司,没有凭借家里的关系,在一年的时间,他当上了那个公司的总裁。
在大家以为黎阳会跟黎氏集团合作的时候,听闻黎阳已经准备出国。
十四岁的黎珊珊还在初中部挣扎,而且黎珊珊也一直住在黎阳的别墅,她早就习惯黎阳的陪伴。
在黎阳出国前一个月,黎珊珊经历了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某天黎阳从公司回来的时候,看到黎珊珊瑟瑟发抖地躺在床上,还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他不解地看着她,忽见黎珊珊眼圈通红地看着黎阳,可怜巴巴地说道,“二哥,我好像生病了。”
“怎么了?”黎阳坐到床边,把黎珊珊从被子里揪出来,赫然发现黎珊珊的裙子有些血迹,他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等黎珊珊把她那所谓的“症状”说完,黎阳很自然地点头,淡定翻出一本生物书给她看,再出去给她买那些女生的必备品。
等他回来的时候,他看到黎珊珊满脸通红地靠着床坐在地板上,不敢接触黎阳的视线,黎阳顿觉她的表情很可爱,不过看她的模样,他要是再挑逗,说不准这只小猫要挠人了。
夺过黎阳手中的东西,黎珊珊仓皇地逃进了卫生间。
黎狱坐在床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个丫头长大了,再也不是初见时那一团圆圆的肉。原来,一晃十四年已经过去……
从卫生间出来的黎珊珊凶巴巴地瞪着黎阳,黎阳无辜地回看她,只听她凶巴巴命令道,“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黎阳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无聊,点了点头,像往常一样把她捞到自己的怀里,手轻轻地揉着她平坦的小腹,“肚子还疼吗?”
说到这个,黎珊珊又委屈地点头。
黎阳准备带她去看医生,但黎珊珊死活不去,这种丢脸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那天晚上,黎珊珊是在黎阳连哄带骗下入睡,黎珊珊睡着后,黎阳也累得头挨到枕头就睡着。
挨过了第一次后,黎珊珊也就慢慢了解了女生的特点,莫名其妙地要跟黎阳保持距离。黎阳忙着工作,也由她胡闹去,只要她没惹什么事他就安心大吉。
这件事之后的一个月,在黎家大宅吃团圆饭的时候,黎珊珊听黎威和陈莉商量黎阳出国的事情,她明白出国的意思,就是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说明,她的二哥要离开这里,离开她了。
想到黎阳要离开,黎珊珊就心情郁闷,以至于晚上睡不着,抱着枕头又溜进了黎阳的房间,黎阳正在收拾行李,听说是明天的飞机。
“怎么还没睡?”黎阳注意到这个小丫头愣愣站在他的后面看他,皱着眉头问道。
“二哥,你为什么要出国啊?”黎珊珊的鼻子红通通的,很可爱。
黎阳停住手中的动作,起身把黎珊珊抱到床上,双手环住她的腰部,让她的脑袋偎依在自己的胸前,黎珊珊委屈地窝在他的怀里。
二哥出国了,她自己在这里怎么办?
“我很快会回来的。”黎阳拿纸巾细心温柔地擦干她眼角的泪,口吻带着浓浓的疼惜。
黎珊珊抬头望着他,双眼清澈无邪,她问,“二哥,你能不能不走?”
黎阳微怔,几秒后,他揉了揉她的发顶,“抱歉,珊珊,这一次二哥不能答应你。”他有必须做的事情,虽然他也希望能够时时刻刻留在黎珊珊的身边,可他的理智不给他停留的机会。
“好讨厌二哥!呜呜!”黎珊珊不管不顾地呜咽,黎阳只能好声好气地哄她。好不容易黎珊珊的哭声才小了一点,黎阳恋恋不舍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叮嘱道,“冰淇淋少吃一点,下次肚子还疼的话一定要跟妈妈说。”
说起这件事,黎珊珊一阵脸红耳赤。
上个月她第一次来大姨妈,还以为自己生了什么大病,跑去跟黎阳说,黎阳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白了黎珊珊一眼,这丫头的生物知识全部还给老师了。
但他还是很自然地帮她处理好一切事物,顺便替黎珊珊扫盲。
“那么丢脸的事情你就别提了。”黎珊珊一点都不想提起那次的囧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黎阳听话地闭嘴。
黎珊珊又开始叨叨念念,“那你到了那边之后要给我打电话,要每天给我打电话,有空的话要回来看我。还有,你自己要注意饮食和睡眠,要把自己照顾好。”
“照顾不好自己的人貌似是你吧?”黎阳揉了揉黎珊珊蓬松的头发,笑着说道。
“我管你,我说的话你一定要照做。”黎珊珊又白了他一眼,凶巴巴地说道。
黎阳认真点头,“好,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听到黎阳这样说,黎珊珊才含泪点头,黎阳用手指拂去她脸颊的泪,又说道:“有什么事的话给我打电话,或者找大哥,不要被人欺负了。”
黎珊珊也认真地点头。
沉默了几秒,俩人互看对方一眼,突然都笑了。
俩人又说了一会话,黎珊珊困得直接在黎阳的怀里熟睡。因为黎珊珊已经长大,她只有在睡不着的时候才会过来找他,没有童年时来得那么频繁。
卧室只亮着一盏橘黄色的水晶灯,暧昧的灯光洒在黎珊珊的脸上,她的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像一块晶莹的果冻。
黎阳凝着她足足有半响,终是没忍住,俯身吻上了他觊觎了多年的唇……
这是他第一次吻女孩的唇,没几秒,他有些慌张地离开,可看到黎珊珊只是咛喃几声,没有醒来,他再次压在了那两张娇嫩的唇瓣上,细细地碾磨。
在黎珊珊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的初吻轰然沦陷。
黎阳爱黎珊珊,黎阳本来还没有确定的心在他的唇碰上她的唇那一刻,确定了下来。他爱她,不是哥哥对妹妹的爱,而是男生对女生的爱。
现在他还没有能力担起所有一切,但他会等,等他有能力守护她的时候,他会告诉她,他藏了多年的心意。
那一年,黎阳二十岁,黎珊珊十四岁。
第二天黎珊珊起床的时候,黎阳已经离开。她穿着睡衣就跑出了卧室,遇到住在对面的黎狱,她急切地拉住黎狱的手臂,“大哥,大哥,我要去送二哥。”
“飞机很早就起飞了。”黎狱轻轻蹙眉,垂眸看她。
黎珊珊愣了几秒,眼泪就“唰唰”地掉了下来,眼睛红得跟一只小白兔一样。第一次,黎狱没有抗拒这个丫头的亲近,任由她抱着自己的手臂哭得一塌糊涂。
“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不是还在吗?”黎狱眉头紧皱,他不喜欢看黎珊珊哭,可自己又不会安慰人,只是硬邦邦地吐了一句话。
也不知道黎珊珊有没有听进去,良久她从松开黎狱的手臂,垂着头呜咽着回答,“嗯……我先去上课了。”
说完,就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大家都以为黎阳出国后,黎阳所在的那个公司应该交给黎氏集团管理,可大家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公司被刚建立不久的G·S收购。
幸亏黎阳经常会给黎珊珊打电话,因为时差的缘故,每次他都要调了闹钟在半夜打电话给黎珊珊,黎珊珊压根不知道为了打电话,黎阳几乎每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黎阳偶尔也会回国,有时候往往是停留一个晚上就离开,每一次都在黎珊珊还没睡醒的时候就乘飞机离开,黎珊珊一次都没有去送过他。
黎阳不喜欢面对离别,特别是跟黎珊珊的离别,况且他也怕黎珊珊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