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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情愿,年熙瑶还是在宫门口迎接黛玉。“给皇贵妃请安。”年熙瑶带着宫里的众人给黛玉请安。
“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姐姐不用这么大礼。”黛玉虚扶了年熙瑶一把,年贵妃借机拉住了黛玉的手,“那我就大胆叫一声妹妹了。”即使不喜欢黛玉,年熙瑶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好,姐姐我们屋里说吧。”黛玉拉着年熙瑶进了房间,她以前也没跟年贵妃这样近的接触过,不过这次不同与以往了。
黛玉上座,年熙瑶陪在了一旁,“妹妹今天怎么有空来姐姐这里?妹妹现在可是大忙人,不是还在帮皇上选择和亲的人选么?”年熙瑶用手帕挡着嘴,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
“姐姐知道的还真是不少。”黛玉意味深长的看了年熙瑶一眼,眼线倒是挺多,探春这才进宫她就知道了。“既然姐姐知道那么多,应该也知道我今日为何而来。皇后姐姐下令除掉宫内所有的玉兰花,听说姐姐心痛了?”黛玉边说边观察着年熙瑶的神色变化。
年熙瑶脸色变了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皇后姐姐这样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不过宫里我最喜欢玉兰,难免有人会闲言闲语说皇后娘娘容不下我,不过对于这一点我是不信的。”年熙瑶将自己从一团乱麻中摘出来。
“姐姐倒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也难怪皇上器重姐姐还有姐姐的哥哥。”听到黛玉提到年羹尧,年熙瑶心中咯噔一下,脸上陪着笑,“哪里比的上定国公。”
“哥哥也是借着林佳氏的余威罢了,年大将军则是靠军功,不能比。看我们都说到哪里去了,女人是不能谈政事的。”黛玉委婉的转了话题,“不过黛玉有一事要提醒姐姐一下,有人在针对姐姐,有人在利用玉兰花做文章,虽然玉兰花无毒,可是碰到很多花都会产生天然的毒素。”黛玉压低了声音,好心的提醒道。
“毒素?”年熙瑶皱起了眉头,她对此倒是了解一些,恐怕有人在皇后耳边说了什么,皇后就开始小心起来,先拿自己的花开刀了,“妹妹这么说可是有……”
“我什么都不知道。”黛玉笑的讳莫如深,“我今天只是来看看姐姐的罢了。”黛玉摇了摇手,这种事情自己怎么会随便议论?不过看年熙瑶的反应,这件事情年羹尧以及整个年家应该没有牵涉其中,恐怕死胤禩密谋,最后再拖年家下水最替罪羊,算盘倒是打得蛮好的,不过遇到了自己,不可能实现了。
“时候也不早了,我宫里还有事,先回去了,姐姐不用送了。”目的已经达到,黛玉也不想跟年熙瑶接着叙所谓的姐妹情了,直接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年熙瑶若有所思,“娘娘,这恐怕是皇贵妃的一条计策,娘娘要三思而后行呀。”年米提醒着年熙瑶。
“她自然没有那么好心,不过这话里面肯定是有真话的。”年熙瑶眼中阴晴不定,她可不认为黛玉有那么好心的提醒自己,她愿意跟自己称姐妹?怎么可能的事情,她上次突然病了,皇上点了自己侍寝都没有来,让自己丢尽了面子,两人之间的仇可是很大。不过这次……“去查一查,后宫谁有异动,小心点查,恐怕那个林黛玉是没有能力查到了。”
“是,娘娘。”
而另一边已经回到养心殿的黛玉喝了一口热茶,“有什么动静?”
“与娘娘所料的一样,年贵妃又动了。”雪鹭回禀道。
“动了才好,都不动了才是最麻烦的,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黛玉笑了笑,“后宫又该热闹了,都怪胤禛的女人太多了。”黛玉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小姐,刚传来的消息,李志突然病倒了,据说是入气少出气多了。朝鲜一时慌了手脚。”晴雯进来回禀道,手里拿着的是林雨新发来的消息。
黛玉接过一看,“速度很快,让林雨回京吧,和林风团圆吧。”
“是,小姐。”雪鹭立刻写下了字条,“小姐还是体恤下属的。”
“我自然是好主子,所以准备将你嫁给上官无常了。”黛玉嘴角含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眼中有着让雪鹭不懂得情绪。
雪鹭扑通跪在了黛玉面前,“小姐,奴婢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小姐的事情。”
“我知道你没有,我没有怪你,只是上官无常这个人必需防。”黛玉起身扶起了雪鹭,“我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自己还没有内力,无法自保,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了林佳氏家主是自己,天知道会招来多少的麻烦,雪鹭她们会疲于应付,而又不一定能够应付的了。
“奴婢知道了,奴婢会小心和他的距离,远离他。”雪鹭如此说着,心里却感到一阵疼痛,什么时候自己那么在乎他了,是不是因为他抱过自己?
“这倒不必,只是以后需要注意一些。”黛玉摇了摇头,“他是一个好归宿,希望林佳氏和他不要走到对立面。”只要他一直为胤禛办事,就不会走到那个地步,不过世事无常,总是要小心一点为好。
“奴婢明白了,以后绝对不会大意。”雪鹭保证到。
“雪鹭姐,有好事都不告诉我们,还要小姐说出来,太不够意思了。”雪雁笑嘻嘻的说道,“快让姐夫请客。”雪雁趁机敲诈,也吹散了屋里凝重的气氛。
雪鹭尴尬的笑了笑,“晴雯,这几日你陪着探春,就不用回我这里来了。”黛玉吩咐道,“如果她有什么事情,带她来见我就是了,礼仪上面一定不能欠缺。”
“是,小姐。”晴雯行了一礼,“如此,奴婢这就过去了。”
“去吧。”黛玉点了点头,让晴雯赶紧过去。
养心殿正殿里,除了胤禛,林默涵,水溶倒是多了一个人,孙绍组被三人审视着,有些站立不安,不过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大点中间。
“孙绍组,定国公举荐你做兵部侍郎。”胤禛冰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屋中的沉默。
“奴才惶恐。”孙绍组连忙跪下说道,“不过奴才自认才干足以担当其侍郎的职位。”
“倒是很有自信?”胤禛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孙绍组,“你的主子是谁?”冷冽的声音直击孙绍组心底。
“奴才是皇上的臣子,奴才的主子自然是皇上。”孙绍组一愣,随即看向了林默涵的方向,恐怕是他说了什么。
“是么?那定国公算什么?廉亲王又算是什么?还是说林佳氏家主算是什么?”胤禛一点点挑明了孙绍组背后之人。
“皇上既然知道了,臣就无话可说了。林佳氏家主给了臣新生,而投靠廉亲王只是完成家主的嘱托,至于定国公,臣跟他没有任何的联系,否则皇上今天召见臣,臣也不会这么惶恐了。”事已至此,孙绍组也不需要隐瞒什么了,直接据实说,这样才能真正取得皇上的信任。
“如果林佳氏跟朕的利益起了冲突,你会选择哪一方?”胤禛这个问题不仅是在问孙绍组,而且算是在问林默涵,他也不知怎的,今天突然想要问这个问题了,林佳氏的势力太大,而且曾经的功劳太大,功高盖主了。
“不会有那么一天,林佳氏早就准备隐世了,是皇上将它又拽了出来。”林默涵站出来说道,“如果皇上不强娶妹妹,恐怕也不会有这么一问。”林默涵没好气的瞪了胤禛一眼,如果他没有强娶黛玉,林佳氏彻底从官场消失,他现在恐怕真的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吧。
“是么?那朕也就没有定国公这样的国之栋梁了。”胤禛语带讽刺的说道,水溶就当没听见,皇上跟林默涵之间的争斗太多了,这样的话语太平常了。孙绍组倒是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话了。
“皇上有什么决定快点下吧。朝鲜使者也该是赶紧处理一下了,留着那个华德爱就觉得碍眼,再让他发现那个李雪儿的事情更是麻烦。”林默涵也不打算跟胤禛纠缠,有些事情他要去处理一下。
“善后的事情我会去做……”水溶接着说道。
“你还是忙着贾府的事情吧,马上就该省亲了。”林默涵打断了水溶的话,“那个华德爱敢那样色迷迷的看妹妹,就要承担后果。”林默涵护短的说道。“想必皇上也不想他有什么好下场,那就来一个知道国内事情气急攻心,急病而亡好了。虽然我想让他死的更痛苦一点,不过还是不要做的太明显好了。”
也没有忌讳孙绍组在场,林默涵说着自己的计划,“既如此,你去办就是了,北静王就忙着贾府的事情好了,毕竟你马上还要送探春出嫁。朕已经下旨封贾氏探春为淳熙郡主,和亲朝鲜。”
“是,臣知道了,既如此,就等臣回来后再判贾府一个死刑吧。”水溶点了点头,一次省亲不能逼死贾府。
“朕也没打算这么快动手,毕竟省亲之时也改处理下史家和王家了。”四大家族只剩下三个,薛家已经衰败,就差最后一击就会完全消失了。
“臣明白了,臣会处理好一切然后离开。”水溶行了一礼,告辞离开。
林默涵坐在一旁,“皇上,你们谈,臣听着。”
胤禛白了林默涵一眼,自己又不会将孙绍组怎么样,怎么的都要看在林佳氏的面子上呀,真的直接动了林佳氏的人,不是将自己的盟友推向别处么?不过孙绍组也是一个争气的,几番问答下来,胤禛满意的点了点头,“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奴才定不负皇恩。”孙绍组磕了一个头,恭敬地说道。
“好,从现在起,你就是兵部侍郎了。去将庄亲王给朕找来。”胤禛吩咐道,孙绍组也识趣的离开了。林默涵倒是没急着走,“西宁我派了人去,总是要给庄亲王留下一个联络的方式才好。”
不一会,胤禄来了,胤礼也跟着出现了。“给皇兄请安。”两人行了一礼,落了座。
“十六弟,朕要派你去西宁,将年羹尧换回来。”胤禛开门见山的说道,“朕也没有什么人可以用了,只能劳烦几个兄弟了。”
“臣弟明白,臣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胤禄反应倒是平常,最近动作频繁,他也猜到了。“只是兵部……”
“朕已经选好了接班人,十六弟不用担心,至于十七弟,以后主要负责内务府。”
“臣弟遵命,四哥,你终于心疼弟弟一点了,不让弟弟四处救火了。”胤礼玩笑的说道,“不过有时跟钱有关,真是麻烦事情。”
“玉儿开始执掌内务,查出了些问题,你好好的协助你嫂子。”胤禛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现在国库空虚,只能四处查账,追查失踪银两的下落,补亏空,才能有足够的钱财去应付突发情况。
“臣弟明白了,肯定好好地协助嫂子。只是十三哥那里,还是需要有人帮忙。”胤礼帮胤祥说话道。
“我去就是了,查账一事最容易的罪人,反正我已经得罪的够多了。”林默涵毛遂自荐道,“也算是跟妹妹两人一个宫里一个宫外帮你找钱了。”林默涵到这个时候也不忘讽刺一下胤禛。
“定国公确实得罪了不少人。收下礼物立刻拍卖,还真是闻所未闻。”
“钱可是都进了你的国库,我一分都没有留。”林默涵接过来说道,“别想说我贪赃枉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林佳氏还没有穷到这个地步。”
“不过林佳氏的家主不是你……”
“你以为家主会像你那样吝啬的对我么?”两人之间的温度再次升级,胤禄和胤礼大眼瞪小眼,开始装透明人。
“四哥跟定国公感情真好。”胤礼打趣的说道,顿时吸引了两人的目光,胤礼往后缩了缩,“你们继续,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十六弟准备下尽快出发,带朕的圣旨去西宁。封年羹尧为镇国公。”胤禛正了正神色吩咐道。
“臣弟遵命。”胤禄行了一礼告退了,临走的时候拉走了胤礼,将养心殿留给了胤禛和林默涵,这两个男人的对决还是少参与为妙。
林默涵也不打算和胤禛纠缠,直接离开了,要去见黛玉,却被胤禛直接拦住了,“玉儿今天也累了,也快下钥了,定国公还是回府吧。”
冠冕堂皇的话却让林默涵没有办法拒绝,不过夜探皇宫的事情他也没少做,并不介意再做一次。
“朕的皇宫最近戒备森严,定国公还是别以身犯险了。”胤禛的话远远传来,林默涵嘴角带上了冷笑,你不让我来我就不来?你真的以为你的话有作用么?不过自己确实该先去处理些别的事情,收割些人命了。
当夜,宫里倒是很安静,不过朝鲜驿馆那边倒是出了些事情,朝鲜使者华德爱突然全身起了疹子,仿佛天花一样,异常的恐怖。太医们上奏胤禛,最后将朝鲜的一干人都隔离了,不过好在只有华德爱一人感染了,华德爱有苦说不出,苦苦的挣扎想要活下来。
而另一边,宫里也不太安静,太后看着眼前的玉兰花,“李嬷嬷,玉兰花不好,帮哀家弄成玉兰干花,做成花苞,送给皇贵妃。”太后眼中闪过狠厉,既然已经中毒了,就不要霸着那个位置了,乖乖的让出来给老十四吧。
“奴婢遵命。”李嬷嬷自然也听到了皇后禁止宫里出现玉兰花的事情,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对,不过太后的命令不能违背,只能认命的去做了,不过她也留了心眼。第二日一早,她悄悄地出现在了养心殿,“奴婢给皇贵妃请安。”
“这不是李嬷嬷么?怎么有空来看本宫?可是太后又有什么吩咐?”黛玉看着跪在地下的人,倒是一个识趣的,不过心怎么跳的这么快,难道说她要给自己带来什么了不得的消息,“李嬷嬷有话不妨直说。”
“昨夜太后收到了一盆玉兰花,命奴婢做成干花瓣,缝到花包里面送给皇贵妃娘娘。”李嬷嬷简单的说道,瞬时觉得屋内的温度降低了。
“太后真的是这么说的?”胤禛阴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李嬷嬷吓得直接扑倒在地,跪都跪不住了,“奴婢给皇上请安,太后确实是这么说的,奴婢听闻皇后禁止后宫有玉兰花出现,所以才来见皇贵妃娘娘。”李嬷嬷颤抖着跪好解释道。
胤禛的脸色越发黑了,他捂着胸口,感觉气血很是不畅,“她真的是朕的好额娘。”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屋里乱成了一团,“胤禛。”“皇上。”
“去请上官无常来,雪鹭,你去慈宁宫软禁太后。”黛玉厉声吩咐道,一边让李德全和晴雯将胤禛扶到了床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