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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凤栖殿内,一道高健的身影映着夕朝的斜阳缓缓的步入,冷俊的脸庞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碗如刀刻般,余阳在他的身后投入影子,手中张狂森寒的剑,仿佛来自地狱使者,索命而来。
脚步声轻缓,沉稳,带着丝丝入骨的寒风,步入安静的凤栖宫。
风吹起了帐幔,似乎也感受到那萧然的杀意正慢慢的凝聚,扩散。
“是谁?”内帐忽然探出一只白晰的玉手,一道沉冷的女声喝斥而起,紧接着一道红服身影自帐内跃出,端庄华美的脸庞写着怔惊。
“凌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本宫的内殿,这要让皇上知道,可是要杀头的。”这名华贵的女人正是当今天朝的皇后北辰颜玉。
凌堪寻脸上闪过一抹冷笑,低沉的嗓音一句一字的道:“勾结北辰君,谋权夺位,你身为皇后,却起叛逆之心,此罪又该如何定夺?”
“你在胡说什么?你敢污蔑本宫,凌堪寻,不要以为皇上得宠你,本宫就会怕你,这几句话就想置本宫于死地吗?你太小看本宫的实力了。”北辰颜玉仰头大笑,自信而狂妄。
“哦,是吗?那这又是什么?”凌堪寻笑的无比冷冽,将手中的包袱一扔,散落在地上竟是一件龙袍,金黄色的布料上绣着两条栩栩如生的天龙,昂首四方。
“这……这是什么?你竟敢偷取皇上的龙袍,本宫一定要将你置死。”北辰颜玉美丽的脸庞血色全无,但她却没有慌乱,力持平静的喝斥道。
“皇上的龙袍?你再仔细辩认。”凌堪寻冷笑起来。
北辰颜玉当然震惊了,这件龙袍是她亲自命人打造的,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呢?可她布局近两年,却不想输在一件龙袍上,那样,她无法面对北辰世家的列祖列宗。
“怎么了?很熟悉吧,北辰颜玉,你进宫的目的是什么?皇上已经查明,你休想再狡辩。”凌堪寻脸色一严,厉声斥道。
“哈……哈。哈,凌堪寻,你别得意,就算我死了,事情也不会扭转的,这天下,这江山,本就属于我们北辰世家的,是冷氏夺走了我们的一切,他们才最该死,我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北辰颜玉忍不住激动的大笑出声。
“北辰一脉,的确封帝称王,但那些久远的历史,却足于证明,你们治国残暴,野心勃勃,民不了生,根本没有资格统治天下,冷氏皇朝,安邦治国,以仁为德,何错之有?”凌堪寻冷冷的直视她,俊脸布满狂怒。
“哼,仁义不过是一种多余的情感,又何以治国?天下统一才是永恒的治国之本。”北辰颜玉脸色冷哼道。
“如果天下统一是建立在百姓鲜血的基础上,那根本不能算是一种治国之道,不过是为了满足你们的私心而于。”凌堪寻无情的反驳道。
“那又如何?我要的不过是天下归一。”北辰颜玉脸色微惨,全身开始颤抖。
“皇上仁慈,赐你全尸。”凌堪寻手中长剑一翻,森冷的光芒映照在北辰颜玉惶恐的脸上。
“喝……”北辰颜玉忽然后翻,快速的进入帐幔,拔出了剑。
“要杀我,那得有能力才行。”她握着剑,冷笑着走出来。
“你果然会武功。”凌堪寻脸色一凛。
“我只恨没有早一点杀了他。”北辰颜玉冷冷的哼道。
凌堪寻逼视着她,手中剑快如闪电袭向一脸获戒备的北辰颜玉,北辰颜玉抬举抵挡,正想反击时,忽感身后破风声响,一只利箭疾如流星般穿透了她的胸口,她脸色顿时苍白,痛苦的惨叫一声,摇摇欲坠的转过身,望着身后。
“冷云溪……”她失笑起来,只来得及喊出这个名子,便倒在地上,断气了。
“太子,你怎么会来?”凌堪寻有些怔愕。
“帮助父皇除奸,怎能不算我一份?”冷云溪脸有不快,缓缓走上前,看着已然死去的北辰颜玉:“她害死了我的母妃,我发过誓,一定要亲手报仇。”
“嗯,皇上一定会感到欣慰的,先让人把尸体抬走,将这里清理一下。”凌堪寻说着,转身走出了殿,叫来侍卫清理。
北辰池煌失魂落魄的回到征候府,俊美的脸庞有些疲惫,可就在此刻,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急急的响起,他神情一紧,冷冷的看过去,只见一个侍卫急急来报:“君上,大事不好了,皇宫传来消息,皇后于今日黄昏死于凤栖宫。”
“什么?”北辰池煌全身一震,怒吼道:“谁干的?”
“好像是皇上查出皇后密藏龙袍,以谋返之罪,命凌将军前去取命。”侍卫颤声道。
“私藏友袍?”北辰池煌脸色一惨,有些站立不稳,姐姐怎可如此心急?他的布局尚未圆满,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君上,皇后遇害,属下担心皇上已经找到借口前来查证,届时,怕对君上不利啊。”侍卫惶恐不安。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只能往前走,没有退路了,你马上去通知各位朝臣,要赶紧拟出朝呈,我要让冷承恩见识这份大礼。”北辰池煌神情一变,变得残酷森冷。
“是,属下既刻去办。”侍卫急急领命而去。
北辰池煌脸色一悲,痛心疾首,姐姐是因为帮助自己而失去性命的,他要怎么才能回报这份恩情?
华灯初上,在一间晕黑的房间里,一群天朝臣官集聚于此,密写天大的阴谋,这些朝臣都一脸无奈和恐慌,但却不得不为。
一张呈纸安静的躺在桌上,正等着他们刻上自己的名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恐慌和不安,全身都在发颤。
“君上有令,若是各位再迟疑不定,那么……”一旁,侍卫冷冷提剑,威胁道。
“君上若是为皇,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臣官或许有生还的余地,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还犹豫什么?”一句一句残酷的恐胁,让所有的朝臣都吓的全身惊悚。
“是吗?逼迫朝臣联命启奏,难道就有命存在吗?”蓦地,一道低冷的嗓音自门外响起,吓的所有人双腿虚软,差点跪地。
“冷寒君,是你。”一旁持剑的侍卫也有了恐慌,他们纷纷拔剑。
“各位切急,本王今天来,不过是想给各位一个机会,一个宽仁的机会。”冷寒君修长的身影步了进来,脸上写着淡询的笑意,但所有人都明白,那张笑是最危险的。
朝臣无一人发言,都低下头,似乎不敢出声。
冷寒君淡淡扫过他们,手里拿着一捆书卷,沉声道:“这些贪污的证据,本王会一手毁去,你们可以将功赎罪,选择自己该走的路。”
所有的臣官一听,脸色顿白,恐慌的急急跪地,异口同声的求饶:“请王爷饶命,下臣再也不敢了。”
“本王说过了,全部消毁。”冷寒君依旧淡笑着,大手一捏,手中书册化为纸屑飘飞。
“冷寒君,你哪里得来这些罪证的?”一旁颤抖的侍卫惊声道。
“当然用非常手段得来的,难不成,本王还需要一一向你说明吗?”冷寒君眸光一寒,扫过他们:“回去告诉北辰池煌,他的路,已至尽头。”
侍卫一听,部逃窜而离,独剩下冷寒君和一帮朝臣。
“谢谢王爷宽恕,老臣一定为朝效力。”
“是啊,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绝对忠心皇上。”
所有的朝臣都急于奉献自己的忠心,冷寒君只是冷冷的发笑,拍了拍手掌,忽然听见屋外走进几个人来。
“儿啊,你没事了。”地上朝臣抬头一看,只见一年老官员颤抖的起身,急急的扑向冷寒君身后一身血泽白衣的年青人,紧紧的抱着,欣喜的大叫。
“爹,孩儿没事,是王爷救了我。”年青人顿时泪流满面,看见自己的亲人,让他如获重生。
同时,多个受尽威胁的朝臣都找回了被北辰池煌抓走的亲人。
跪在地上还有十余位官员,他们都是贪赃枉法而被北辰池煌抓住把柄的人。冷寒君冷冷的出声道:“他们是因为至亲的性命而背叛皇上,情有可原,而你们却贪婪私欲,被北辰池煌抓到弱点,就忠心于他,你们的罪,无可饶恕。”
“王爷,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是啊,下次不敢了。”所有的官员纷纷叩头,颤声回道。
“下次?你们还有下次吗?星池,把罪状拿上来,念给他们听。”冷寒君脸色冷怒,低喝道。
星池从门外进来,手中拿着所有的证据和罪状,一一念出声,地上的朝臣脸上血色全无,颤抖不止。
“王爷,你不是毁掉证据了吗?”终于有人颤抖的问出声来。
“毁掉?谁说本王毁掉了?”冷寒君淡笑出声,转身离去,冲进来的侍卫将所有的罪臣拖了下去。
初秋的凉意渐甚,落叶已积了好几层,应芳芳慢步在林道中,脸色有些苍白,时间又在沉闷的煎熬中度过了五天,这五天的时间里完全与外面隔绝,她几乎要崩溃了。
阍飞扬比想像中的还要固执,他把她像金丝鸟一般囚禁在这座美丽的花园里,给她自由的生活,却折了她飞翔的翅膀。
“凌堪寻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来找我?”应芳芳叹气的靠在树枝上,呆呆的仰望着天空。
忽然,有风袭来,应芳芳并没有查察什么,依然失神的远眺。
“你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吗?”蓦地,一道冷怒的女声自左边传来,把应芳芳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她看着不远处那抹紫色的身影,她细细的打量她,这是一个非常妩媚的女人,身上有一股性感的妖艳。
“我是这里未来的女主人。”宫紫衣傲然的回答,下额扬起来,轻蔑的看着应芳芳。
“哦。”应芳芳淡淡的应了声,表示她知道了。
“你难道不觉得惭愧吗?又或者,该向我解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宫紫衣脸上写着不满。
应芳芳低叹了口气,淡淡道:“我是被阍飞扬绑架过来的,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不满意,我希望在我没有杀你之前,快点离开这里。”宫紫衣冷冷的威胁道。
“我也好想离开啊,可是,根本出不去,你能帮助我吗?”应芳芳看着宫紫衣,这个女人自称是这里的女主人,那她一定喜欢阍飞扬。
“帮你?当然可以,只要你能消失在他的身边。”宫紫衣扬了扬唇,满意的笑道。
“真的?那我非常愿意离开这里,而且,我保证不会防碍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芳芳知道不能得罪这个女人,她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吃醋的女人是什么坏事都干的出来的。
“你还很识相,好吧,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的。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否则,我就真的会杀了你。”宫紫衣冷冷的威胁道。
“放心吧。”应芳芳点头。
“跟我来,我知道这里有一条密道通向外面。”宫紫衣转身走向密林。
“你不怕被阍飞扬发现吗?”应芳芳有些惊恐的跟着她的身后,向前走。
“放心吧,他出去办事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宫紫衣回答,加快了脚步,应芳芳心下落了大石,没有再顾及其它了,急步跟紧。
穿过树林,已经到了高大的石墙下,应芳芳有些紧张,看见宫紫衣掀开了一块石板,跳了下去,她也只能跟着跳下去,走了一段黑灰的山洞,忽然,眼前一片明亮,宫紫衣把应芳芳拉上来,说道:“你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记住了,不能再回来,我的善良只有这一次。”
“谢谢你。”应芳芳诚挚的道谢,然后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水月芳,不要怪我无情,那是你自找的,要怪就怪飞扬对你太痴情了。“宫紫衣望着应芳芳急步而去的身影,美丽的凤眸闪过一抹怨毒。
应芳芳快步走了好一段路,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要去哪里?回头去看身后,只有一片密林如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