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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如今虽然是正经当家主母,可那王姨娘因为长子贾珠为朝中驻四川的都督,长女元春是雍王府侧福晋,因此还是有不少丫头婆子倒向那一面,而赵姨娘,出了个探春成了康熙的才人,如此一来即使自己是府中的当家太太,可很多事情自己也不能放开手做,时间长了,这府中自然也就成了三股不同的施礼。
所以,董夫人心中也很是为难的,好在如今有了身孕,因此心中也只希望能一举得男,俗话说老来得子必然得宠,若是能得一子,贾政必然是更加看重自己了的。
何况如今府中人都认为是自己给府中带来的福气,因此她更加不能放弃这个地位。
董夫人是个极有头脑的人,因此知道目前自己的形式,在这府中自己虽然有福星之称,可还是要当心,何况那王姨娘可不比赵姨娘,赵姨娘嚣张,但有些事情还不敢胡作非为,何况如今她的女儿是才人,在宫中需要大量的银子,这部分支出还是自己的调配的,因此想来那赵姨娘还没能力跟自己对立,但是王姨娘不同,同为大家出身,很多大家手段她是知道的,自己若是没了腹中的孩子,很可能会被王姨娘压过自己,虽然康熙有圣旨,那王姨娘只能做姨娘,但是她子女风光,那么自己就会仰仗她的鼻息过日子了,这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
如今黛玉回来也正好,自己讨好了这个郡主,对自己绝对又好处。
黛玉因为康熙的挽留在宫中又住了一个晚上,然后才由胤禛亲自送自己回了潇湘馆,当然贾母等人早已经在荣国府门口侯了,黛玉只借口远途归来也是累了,都自去休息,请安的事情过两日再说。
其实黛玉也不是享清福的人,回了这潇湘馆,第一件事情就是忙着批阅那些利用飞鹰传来的茜香国的奏折,其实茜香国的事情,很多已经交给龙璃颢四个人管,因此黛玉并不需要太多插手,如今茜香国虽然还是女子为主,但是男子同样能够有一番作为,再加上五国统一,因此早也没了什么女儿国独立的事情,朝堂上也是男女各半,何况黛玉很会利用分工合作的策略,下放权利,却又紧握军权在手,因此一个国家还是很平稳的。
黛玉看的奏折基本上都是经过国中重臣商量过后,有些疑难不能解决,或者需要请示的事情,黛玉看了后,又批阅了,才让人利用飞鹰送了回去。
“也不让人省心,这姑娘才回呢,那府中人就忙不迭的来算计姑娘了。”雪雁嘟嘴进来。
黛玉笑了起来:“我们的雪雁姑娘又如何了,谁给你气受了。”
雪雁只将一张帖子送了上来:“才春纤进来就带来的,说是那府中送来的,为了迎接郡主,在府中设置了酒宴,希望郡主过府。”
黛玉笑了笑:“这有什么要紧的,原本也是该去看看,不管那府中人如何算计,我们可不能失去了礼仪,何况如今又有几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的,只当我是郡主,但也还是这荣国府老太君的外孙女呢,因此就算不送了这帖子来,明儿我也是要去拜望一番的,再说了,你也不用置气,若这府中是在过分了,我们还是可以搬家的,如今我们又不是没有地方去。”
雪雁听了笑了笑道:“极是,姑娘说的是呢,如今的我们可不是他们随便就能算计了。”
黛玉点了点头:“明儿就让宫纱,白绮,春纤,石绢跟了我去吧,你们几个好生休息了,这一路过来,你们也没如何休息的。”
雪雁她们听了点了点头,绿鸢笑道:“挺好的,这几年来,这里的一切联络也是亏了这四人了,如今她们护了姑娘去,我们也放心。”
黛玉点了点头,又道:“明儿把那些礼物给准备了,过去的时候也顺便带了过去,我们可不能少了礼。”
绿鸢雪雁等人自然都答应了,然后下去准备去。
第二日,黛玉只一早吃了早餐,就带了春纤等四个丫头,又叫了几个小丫头,婆子的,拿了礼物只去了一旁荣国府。
荣国府中,贾母早带了贾赦贾政等一干人等候,见黛玉来了,忙都行礼。
黛玉上前,亲自扶起了贾母,然后笑道:“外祖母快别施礼了,若让人看见了,还当是黛玉轻狂了呢。”又转身对其他人虚扶道:“你们也都起来吧,我这大老远回来,如今也不过就是带了一些土特产来看望一下,可别让大家忙碌了。”
贾母笑道:“这是应该的,郡主这四年多不在,倒是让我们几个怪想念的。”
贾赦一旁提醒道:“老太太,还是请郡主屋里说话吧。”
贾母点了点头,然后对黛玉道:“郡主,我们进屋说话去。”
黛玉点了点头,只回身对那些婆子道:“除了给各女眷的礼物,只给各位爷的礼单你们就都给荣国公吧,让他按了本宫上面写的名字分发给了各位叔伯兄长的。”
贾赦忙恭声答应了,黛玉只让婆子带了贾赦等一干男眷下去,自己则和贾母一起带了一干女眷走进了屋内。
贾母让黛玉坐上座,黛玉也不谦让,先坐了,又请了贾母等人也安了品份位置都坐下了,然后才对贾母笑道:“我这一来,叔叔婶婶倒是不舍,让我带了好些东西来,我昨儿看了一下单子也不少,不过里面有一朵何首乌倒是极好的,岁数也不小,都过了百年了,我让人今儿也带来了,只给老太太补补身子。”说话处只见一个小丫头就拿了一个盒子过来,只见那何首乌竟然有小孩胳膊一般,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可见是难得的。
贾母笑道:“让郡主费心了。”
黛玉笑了笑转看邢夫人:“大舅母是贤惠的,不过听说大舅母前几日受寒了,不知道可好。”
邢夫人忙道:“让郡主记挂了,如今好全了。”
黛玉点了点头:“人最主要的还是平日多补身子,我这里让人准备了两斤血燕窝,只给舅母将养身子调和了用。”又有丫头将血燕窝放邢夫人跟前,邢夫人意见那血燕窝一朵朵清晰可见,且颜色均匀,也知道是极品中的极品,因此忙谢道:“多谢郡主赏赐。”
黛玉微微一笑,又看董夫人:“知道二舅母身子重,因此让人准备了雪参一对,虽然年份也就是百年,不过很适合孕妇服用养神。”
董夫人自然知道雪参的价值,因此自是谢恩。
黛玉又笑道:“另外也给各位嫂子准备一些,黛玉也不多说了,只一会丫头婆子送了各位嫂子那里去,只点点心意,可别嫌弃了。”又道:“怎么不见众姐妹呢?我自是知道二表姐是去了十三贝勒府,探才人昨日也遇上了,在宫中也是好的,不过府中不是应该还有惜春表妹吗?”
贾母笑道:“四丫头三日前去了铁槛寺,说是给她亡父诵经尽心,明儿才回呢,若是郡主要见,我让人去接了来就是了。”
黛玉微笑道:“百善孝为先,四妹妹是个孝女,黛玉怎么可以害了她去,只让她明儿自己回,到时候过来我那潇湘馆,我知道四妹妹是个善画的人,这次去茜香国也没得别的,倒是得了一些好颜料,只留了给她用呢。”
贾母笑道:“我这几个孙女好似给别人养了似的,如今一个个都离开了我,心中还真是有点不舍得呢。”眉间却没有丝毫不舍,有的反而是得意。
黛玉笑道:“这是好事儿,昨儿我看见探才人,四年不见,倒差点认不得了,变化也是大的,不过样子倒是好的很,想来也是有福气的。有了身子,如今在宫中倒也是好的。”
贾母听了满意道:“正是啊,我这几个丫头中,也就这三丫头素来好强一点,如今去了那里倒也是福气了。”
黛玉嘴角微微一笑,心中却冷笑连连,只不让人发觉而已,黛玉又道:“怎么不见薛姨妈?”
贾母微微一愣,然后笑道:“自打皇上发现贤答应的事情后,就削去了薛家皇商的封号,薛家姨太太一病不好,还好身边还有几个孝顺的侄子侄女,因此就接了去京城另外薛家的府中过了,今儿郡主回来,那薛家到底是外戚,因此也就没有请他们。”
黛玉点了点头:“也好,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这时候,只听见外面道:“宝二爷来了。”但见宝玉走了进来,人似乎长大了些,眉间似乎也多了些许文卷之气,看来这情报也是没错的,这宝玉还真是长进了不少。
“给老太太,太太请安。”宝玉上前行礼。
贾母笑道:“你不在前面跟你老子一起说话,到这里来作甚。”
宝玉忙道:“只念叨妹妹,所以过来陪妹妹说会话。”
贾母满心欢喜笑道:“极是呢,你们兄妹也是有四年多么见面了。”
黛玉心中冷笑,自己都不曾答应见这宝玉,不想这贾母竟然敢这样安排,她也不想想,如今是什么时候了,不说这宝玉跟自己都已经长大,只这男女大防似乎都没教了宝玉,看这宝玉虽然有了书卷气,可还是没闹个是非明白的。
宝玉看着正座上的黛玉,眼中是迷离,四年多了,一直都想念黛玉,如今见了,方知道自己对黛玉是真的眷恋,当初迎春离开,宝钗入宫,后来的探春选秀进宫,他也是惋惜的,只是从不曾思念过,只有黛玉,竟然让自己这般的思念。
宝玉看着黛玉,一身华贵异常,似乎给人更加的高不可攀,只道:“妹妹可好,这四年如何就不给家里写书信呢?”
黛玉淡然一笑:“让二哥哥挂念了,本宫倒是好的,只这四年,跟了叔叔婶婶,都忘记了写信了,昨儿皇阿玛也说我这事情,只说我懒,也不想想他们可都记挂的。”
听了黛玉的话,宝玉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了,这黛玉连给康熙都没写信,何况是自己这边呢,只是自己还是眷恋的看着黛玉,眼中的迷恋似乎更加的重。
贾母笑看宝玉,自然看出宝玉对黛玉的心思,只是她也看出,黛玉似乎无心,但是转念一想,认为黛玉这样必然是因为出于女子的矜持,因此心中想着该如何才能让宝玉和黛玉在一起。
这时候李纨进来道:“老太太,这酒宴都好了,要不要这会去?”
贾母看着黛玉:“郡主认为呢。”
黛玉笑道:“既然如此,这会就开了吧,这一早上,大伙想来为了我也是忙碌了,也该是饿了的。”
众人听了自然一阵赔笑,然后陪了黛玉只去了花厅。
黛玉其实对于贾府的酒席并不喜欢,倒不是他们的不好,而是他们太过繁琐,因此好些菜肴都没了原味了,不过今儿来了,她也不过是想看看众人的反应,所以才勉为其难这会没有离开。
看桌上倒是有不少野味,黛玉笑了笑道:“昨儿我还想吃些野味呢,不想今儿倒是看见了。”
贾母笑道:“这些都是前几日一些猎户的租子,凑巧郡主来,就图个新鲜。”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起了筷子,夹过吃了一口,自然大家才开始吃。
这死后,宝玉只过来道:“妹妹我敬你一杯。”
黛玉微微皱眉,却笑看宝玉:“二哥哥今儿有什么喜事吗,竟然要你敬本宫酒。”
宝玉笑道:“妹妹难得来,岂不就是喜事了。”
黛玉笑了笑道:“二哥哥又忘记了,我素来肠胃不好,吃不得这酒,你啊,还是自个去一旁吃去。”
宝玉听了傻傻一笑,然后道:“倒不是忘记了,只是今儿开心,既然如此,我只一旁自己吃去。”
才落了话,就见一个媳妇模样的人进来:“启禀郡主,老太太,太太,史大姑娘来了。”
宝玉笑道:“云妹妹来了才好,我正愁没喝酒的伴呢。”
黛玉听了笑了笑:“既然如此,就请了进来吧。”
贾母也一旁笑道:“只在宝玉那桌子上填个位置,让云丫头坐那里,只让他们自己拼酒去。”话才落了,湘云也走了进来,自是给黛玉等众人行礼后,才被宝玉拉去喝酒了。
边喝就,只听得那戏班子也开戏了,黛玉笑道:“这四年多没来,只听这戏都觉得亲热了。”
一旁的凤姐听了笑道:“那茜香国还没了戏班子不成?”
黛玉笑着喝了一口鸡汤,然后才笑道:“倒不是没戏班子,只是茜香国的戏班子跟我们都不同,偏是唱腔什么的都跟我们不一样,我自来看惯了我们这里的戏,只去了那里,还真不待习惯那里的戏折子。”
贾母一旁笑道:“这到底是自在话,不然如何就有人说这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可见还是自己家乡的东西比较实在。”
黛玉笑道:“老太太这话说的实在,可不就是那样,所以我这急啊,因此索性这四年也都不看戏折子,省的自己看不懂。”
凤姐笑道:“真正是郡主了,只过年过节这女皇和皇夫不勉强你吗?”
黛玉摆手道:“不勉强,叔叔和婶婶自己都忙碌了,那里还管我的事情。”只是此忙碌非彼忙碌,他们忙碌着游山玩水,倒是黛玉这几年还真的忙的昏天黑地了。
说话间,这戏台子上热闹的《大闹天宫》也就开始了。
看那孙猴子的扮演者,黛玉笑了笑道:“这戏班子倒是难得,只看这动作也是精彩,倒真有那孙大圣的几分神韵了。”
宝玉一旁笑道:“可不就是呢,我听说这戏班子中的人可都是百里挑一的。”
黛玉诧异道:“二哥哥如此清楚,莫不是还认识这戏班子中的人。”
宝玉笑道:“也不是认识这戏班子的人,只是这戏班子的版主我是认识的。”
“你何时竟然认识了戏子了,可就失了你的身份呢。”贾母不悦道:“这事情若是让你老子知道了,就该打折你的腿了。”
宝玉忙道:“老祖宗别生气,这戏班子班主叫蒋玉菡,原本是九贝子府中的戏子,只前些年离京的时候,托我帮助,才得了通关证,然后离开了,为此我不还得了老爷一顿打的,只如今回了京来,听说是京城中有他的靠山,因此倒也就来了。”
贾母皱眉道:“他倒是大胆,只若是惹恼了九贝子总也是不好。”
宝玉笑道:“老太太多想了,如今谁不知道就贝子府中的戏子早换了另外的,因此对于这蒋玉菡也不上心了,不然他也不会来这京城,更不会来我们府中了。”
贾母看着戏,然后只点头:“话说回来,这戏班子果然也是不错,只看他们的打斗唱腔就是极好的。”
黛玉看了看微微一笑,这蒋玉菡其实是自己派来的,在茜香国,自从古木兰失势后,毛颜在其父和孙子蒋玉菡的分析下也明白了很多事情,因此主动交还了兵权,而蒋玉菡更是中了举子,黛玉不是那种隐没人才的人,蒋玉菡的身手自也是不错的,所以索性就让他做了自己亲卫队中的队长,这次来大清,茜香国众大臣都不放心,因此黛玉就让蒋玉菡化身带了精锐化妆成了戏班子来了京城,其实这样做一来能护了自己,随时跟自己联络,二来也可以通过到处的演出来得到一些消息。
黛玉很明白眼前的京城看似平静,但是底下惊涛骇浪随时存在,她看不想就这样被这浪卷了,因此没有把握的事情也是不做的。
贾母看黛玉看着戏台子,只当黛玉在看戏,因此倒也不打扰,心中自然也盘算起了宝玉和黛玉的事情。
看宝玉跟湘云闹腾的样子,贾母微微皱眉,宝玉如今是改了不少,如今倒不再动不动就吃胭脂,但是他跟姐妹们还是没个上下,好在如今府中的姑娘也不多,只留了惜春,而惜春素来性子冷,因此倒也是不怕,只是湘云时不时来,又跟宝玉这样的闹,还是让自己有点担心,如今这些孩子都大了,万一他们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想着,贾母心中有了主意了,看来自己也该跟那史夫人说说,给湘云找个婆家才好。
此刻湘云还不知道贾母的想法,只跟宝玉说笑:“爱哥哥,听茗烟说,前几日先生都夸你功课精进了?”
宝玉笑了起来:“原就是一些四书五经的东西,因此倒也不难。”
湘云点了点头:“爱哥哥其实不是没能耐,只是不爱看书念书罢了,只是我如今倒好奇,你如何就喜欢看书念书了?”
宝玉听了湘云的问话,微微一愣,然后看了一眼黛玉,眼中似乎有点古怪,却没有说什么,只看着湘云道:“这有什么,如今人大了,也是该多学习一点了,难不成我这个做哥哥,做的事情还是比不得你们女儿家的吗?”
湘云笑道:“如此一来我可要奇怪了,原来爱哥哥也会有蟾宫折桂的样子呢。”
宝玉笑道:“你只取笑我吧。”
贾母听了湘云的话却道:“云丫头,不可这般闹你二哥哥,如今他正经念书是好的,好坏将来这府中一切要交给他的,他若是不学上一点,将来如何当家做主。”
贾母这话才说了,一旁的董夫人脸色可就变了,想想如今自己才是当家太太,何况自己已经有了身孕,过没多久也是有孩子出生的,若是这样还让宝玉这庶子将来得了一切,她如何都是不会答应的,相对来讲,角落中的王姨娘可就得意了,看宝玉这般得宠,就幻想着将来重新成为当家太太的感觉。
贾母似乎没发觉自己说了什么,但是黛玉却是听到了,她心中微微摇头,只这般一来,只怕这府中是绝对不会再有平静的时候了,因此微微叹了口气,却不发表什么意思。
贾母听见了黛玉的叹息,忙关心道:“郡主怎么了?”
黛玉微微摇头:“也没事,只是还真有点累。”
贾母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只当黛玉是真的累了,毕竟昨儿才回来,今儿就来这里参加一切,自然是累的。
湘云一旁道:“郡主一路过来可有什么稀罕的事情发生?”
黛玉笑道:“我虽然是去了看茜香国,却还不知道你所指的稀罕事情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