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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听了黛玉的话整个人似乎无力了,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无语,闭着眼睛却沉思不定,胤禛一手紧紧握拳,脸上也是面无表情,黛玉只看他们两人也知道,这三个皇后都是死的蹊跷,微微一叹,这就是皇宫,果然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不过此刻倒是有点担心的看着他们两个,就怕两人心中会有什么不痛快存在。
好一会,胤禛似乎平静了,然后对康熙道:“皇阿玛,您就别放心上去了,不管如何,儿子将来都会给皇额娘报仇。”俗话都说生娘不及养娘大,那德妃对于胤禛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心中的母亲永远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孝懿皇后。
康熙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平复了心境,然后才睁开眼睛,看着胤禛:“老四,她是你的生母。”
胤禛淡然道:“我跟她之间,除了她生了我,我感觉不出还有什么瓜葛存在,而她的生我之恩,早在她派人刺杀我那一个就已经断的一干二净了,如今我跟她之间只有杀母之仇,我的母亲,额娘永远是过世的孝懿皇后。”
康熙点了点头:“好,你能这样想就好,过去历朝都有母凭子贵的道理,其实我朝也不例外,儿子的身份越高,母亲的身份也高,即使不过是个妃子,若是儿子做了皇帝,自己的母亲自然也就是皇太后,德妃可以给她太后名,但是朕要她没有享受太后的命,老四,你能做到吗?”
胤禛一愣,黛玉也一愣:“皇阿玛,您?”他们想不到康熙竟然会在此刻做出这样的决定。
康熙道:“你们道朕这个做皇帝的是老糊涂了,胤礽那般如何能继承大统,虽然他似乎有所改变,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朕对他还是很清楚的,如今他还能坐在那太子的位置上,又战战兢兢的,只因为是被朕压着,因此才暂时不能出什么乱子,但是朕百年后呢,若他登基做了皇帝,整个大清必然会出乱子。”说到这里康熙顿了顿“如今朕心中有决定了,那么该布置的也应当布置起来了。老四,你也要做好准备了。”康熙威严的看着胤禛。
黛玉想不到康熙竟然是要将皇位给胤禛,这一点自己都不曾料到,而胤禛也看着康熙,似乎想不到这康熙竟然会有如此的想法,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喃喃喊道:“皇阿玛。”
康熙微微摆手:“你或许有野心,但是你有能力,你们几个儿子的性格,朕整个做阿玛很清楚,老四,只希望将来朕百年后,不要辜负了朕的期盼,你要给后世创造一个盛大的大清。”
胤禛磕头道:“皇阿玛,儿子必然不负您的期盼。”
康熙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扶起了胤禛道:“朕信你,你起来吧。”一旁的黛玉见了心中不觉感慨,不知道若是德妃看见了会有什么想法,只怕她再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命运已经在这一刻注定了。
黛玉笑了笑,只继续看楼下的灯会,此刻楼下早已经没了舞龙舞狮,不过满街的红灯笼也已经高高挂起,那一盏盏的红灯笼透着淡淡的荧光,让人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温馨。
不管如何,至少,在这里,目前还是平静的。
这一夜的谈话,都成了三个人的秘密,康熙没有说,只是依照往常那般处理朝政,只是愈发的器重胤禛,很多事情都让胤禛去处理,而胤禛恢复上朝后,多半时间不是处理康熙交代的事情,就是去灾民建设区,视察情况,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胤禵就在这个时候启程去边境了,毕竟渤海国是大清的心腹,因此也该是要胤禵去了。
胤禵走了,德妃的宫中似乎越发的清净了,而康熙除了让人送一些东西个德妃,自己也很少去那里了,倒是去宜妃的宫中比较多,这让德妃更加的气恼。
这一日,康熙在御花园散步,边走边跟李德全说话:“德全,听说这茜香国的女皇要来了?”
李德全笑道:“是啊,原本说还要些时候的,不过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说三月三到京城来朝见万岁爷呢。”
康熙点头道:“可见这女儿也是可以当政的,茜香国一直以来都是女皇当政,而且选女皇以贤明为主,如今据说也已经过了二三十代了,可却一直国泰民安,也不见任何兵戈相见,可见女子当政也是可以做到清明一片的。”
李德全点了点头:“没错,所以奴才都好奇,一个女人治理国家,竟然也能治理好。”
康熙呵呵笑道:“你可别小看了这女人,女人有时候的能力往往胜过男人,就好比丫头好了,她才十岁,可是她的见识,能耐有几个男人能比的,也幸好她选择了老四,不然朕还不知道以后如何处置她呢。”
正说话,只见一个小太监过来了:“启禀皇上,八贝勒、九贝子求见。”
康熙随手摘了一朵才出了个花骨朵的杜鹃,然后道:“让他们进来吧。”
小太监去传旨,很快胤禩胤禟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两个人,抬了一个笼子,只笼子上盖了一层厚实的布。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胤禩和胤禟都跪下请安。
康熙虚扶道:“起来吧,今儿怎么有空进宫了,可有给你们各宫额娘请安了。”
胤禩道:“回皇阿玛的话,前些日子儿子得到了一对沙漠神雕,因此特地进宫来献给皇阿玛,送完了就去各宫给额娘们请安。”
康熙露出兴味道:“哦,有意思,对于沙漠神雕朕也是好奇的很,打开让朕看看。”
“儿子遵命。”胤禩忙抱拳答应一声,然后对后面的人一挥手,只见后面的人将那布扯下,众人看笼子里面,不觉都大惊,不知何时,原本活蹦乱跳的神雕此刻竟然已经沉过来两只死雕了。
康熙大怒:“你们这是诅咒朕死掉啊。”
胤禩和胤禟忙都跪下,因此更是苍白了脸解释:“儿子根本不知道如何一回事情,才出府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请皇阿玛明察。”
康熙哼了一声:“你们都退下吧,朕一时半刻还不会死掉。”
看康熙似乎气的不轻,胤禩和胤禟自然不敢说话,只好告退离开,带他们走后,李德全忙道:“万岁爷,你何苦生气,说不得这不过是个意外。”
康熙缓缓气,然后笑了起来:“朕当然知道这个是意外,你以为朕真老糊涂了,就老八老九他们还没那个胆来诅咒朕,他们不过也是被人利用而已。”
李德全恍然:“那皇上刚才大怒……”
康熙叹了口气:“这老八还是没死心,今儿朕若不发火,只会助长了他的野心,朕不会让任何人觊觎朕给指定人的位置的机会,若是老八通过此事知道好歹了,对他也是有好处的,不然只怕对他没什么好处。”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自己的儿子个个都是太出色,却也是太有野心了,这不知道到底给大清带来的是福还是祸。
不说康熙这里心中是感慨万千,只说胤禩和胤禟辞别了康熙,直接到了宜妃的宫中,两人一进入宜妃宫中,胤禟就道:“八哥,你说这到底是谁做的,这才出府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呢。”
胤禩微微摇头:“如今我也拿不准是谁做的,不过不管是谁做的,这个人既然做了,我们就不会让他好过。”
“你们兄弟两个怎么了,进来就一肚子气似的。”宜妃笑看两兄弟。
胤禟忙道:“额娘,您是不知道,八哥好不容易托人从沙漠找了两只神雕来,不过却不想在今日送给皇阿玛的时候成了死雕,而且我们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特地查过好的很,因此此刻心中正纳闷呢。”
宜妃听了微微一愣,然后道:“你们皇阿玛有没有生气?”
胤禟道:“如何没有,皇阿玛认为八哥是在诅咒他呢,才对我们发了一顿火。”
宜妃点了点头:“如今你们要做的就是设法找出这个害你们的人才对,如何不去查,反而在我这里唧唧歪歪的,这可不是成事的样子。”
胤禟忙道:“我们如今也就是没了底了,这一路上过来,我们一直在想是不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因此才来额娘这里,因为额娘是后宫智多星啊,连皇阿玛都经常夸赞你的呢。”
宜妃笑骂道:“你也别跟额娘戴高帽子了,不过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无意中疏忽了什么地方了,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胤禟摇头:“不会,八哥素来就跟所有人好,从来不会得罪人的。”
“那么就是太好了。”宜妃淡淡一笑。
胤禩一愣:“宜额娘的意思是?”
宜妃道:“这皇宫大院的有几个人是真心的,很多人跟你们好了,并不一定是真心对待你们,而是在找机会给你么下一刀,是不是你们忽略了什么地方什么人,平日很要好的,却极有可能会害你的那种。”
胤禩沉吟了一下,然后微微皱眉:“难道是十四?但是他都已经出发去边境了。”
“不会是十四吧?”胤禟一旁道。
宜妃则淡然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不会去派人调查吗,再说了,这人离京,并不代表他的势力也会离京。”宜妃点到为止,并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这样的话对于胤禩和胤禟来说已经足够了。
胤禩起身道:“多谢宜额娘教诲,儿子知道该如何做了。”然后就告辞,自然胤禟也跟了出去。
宜妃怎微微皱眉,然后想了想道:“静娴,你出来。”
只见暗处出来了一个宫女打扮的人:“主子,有什么吩咐?”
宜妃直接道:“静娴,你跟了本宫也有几十年了吧?”
静娴点了点头:“回主子的话,主子进宫就一直在暗处保护主子了。”
宜妃点了点头:“是啊,都这么多年了,本宫知道,你的能力是不差的,此番你去暗中查查,这事情到底是谁做的。”说完叹了口气:“希望不要波及了胤禟,不然本宫也只有出手了。”
静娴忙躬身道:“奴婢遵命。”然后就出去了。
宜妃待静娴离开,然后斜坐在了自己的榻上,然后深深叹了口气,但愿一切都不是自己想的,她真的不想跟任何人为敌,但是若是有人因此来对付胤禟,那么她不得不出手,深深叹了口气,宫中的日子她早已经明白,都是充满争斗的,自己能稳坐这个位置,一来自己不喜欢管那些事情,二来是康熙欣赏自己不插手后宫众事的风格,不然自己的下场只怕跟良妃是一个模样。
良妃,那么一个美好的女子,只因为心中有了野心而被淹没在了这后宫中,这后宫中能稳稳生活的只有两种人,一种野心已经取得权利的女人,一种就是没有野心,甘心在后面的人,这两种人都能生活在宫中,但是要想做到至尊的位置,就必须有一定的手段,不管有野心还是没野心,手段是必然的,而良妃,缺少的就是手段,不然只怕此刻掌后宫之权的就不会是自己,而是那个命归九泉的良妃。
胡思乱想想了一阵,静娴回来了:“主子。”
宜妃点了点头,缓缓坐起了身子,然后起来,静娴上前给宜妃整理衣服,宜妃开口道:“是谁?”
静娴道:“是德妃和大将军王。”
宜妃点了点头:“果然是他们,知道他们的动机吗?”
静娴道:“德妃娘娘不甘心这后宫之权给了主子您,而且也希望大将军王未来能坐那个位置,而如今太子不成气候,能跟大将军王一比高下的就是八贝勒,八贝勒虽然被皇上斥责了,但是他的势力还是在的,因此他们才想通过四雕事件来打压八贝勒,借此来提高大将军王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提高胤禵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宜妃冷哼一声:“她也太小看人了,既然如此,她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静娴不语,只好一会才道:“其实不管是八贝勒还是大将军王,主子何必去管,他们谁当政,都不会吃亏了九爷的。”
宜妃却微微摇头:“静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如何还看不明白,这后宫中,要想活下去,必须要手段,没错,论交情这老八和十四都跟胤禟不错,谁做了皇帝都不吃亏,但是你忘记了老八无母,若是本宫帮助了他,那么将来本宫和老九必然不会吃亏,而十四有母,德妃的性格看似贤德,其实阴险,这样的人,如何能容得下我们母子,因此任何人都可以坐皇帝,唯有十四不可以。”说完笑了起来:“本宫也不允许。”
静娴只帮着宜妃整理好了衣衫发髻,然后道:“那娘娘准备如何做?”
宜妃却看了看自己紫色的指甲,然后道:“无妨,如今德妃还出不得自己的宫门,而十四远去了边境,只要在这段是时间中,维持目前的平静就可以了,该有风雨的时候,本宫自然会通知你,不过你如今要监视那德妃,本宫想看看她如今还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静娴答应一声,就退了下去。
不管这宫中会有如何的风波,对于黛玉来说,如今却是最平静的日子,她如今每日早起练功夫,然后就在潇湘馆中看书弹琴,似乎一切都很平常,倒也是惬意逍遥的很。
只是偶尔这宝玉带了众姐妹还是会来,就好比此刻,这宝玉带了三春宝钗湘云来求见黛玉了。
黛玉此刻躺在院子中丫鬟们特地给她准备的竹榻上,惬意的晒阳光,听他们求见,想想自己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因此道:“让他们进来吧。”
至今宝玉进来看黛玉还是那般懒洋洋的样子笑道:“妹妹可是越发的懒了,这会竟然在太阳底下睡觉呢。”
黛玉笑了笑道:“如此好的时光,自然是要睡觉的,偏你们还不得安身呢。”
宝钗一旁笑道:“郡主可冤我们了,我们这回可是来跟郡主说一件趣事的。”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道:“什么趣事?”
宝钗道:“众姐妹说,如今也没什么玩意,因此想结个施舍,我们想郡主也是可以的,因此特地来请郡主。”
黛玉笑道:“这倒也是好的,只是我素来就懒性的很,如此就只给你们评诗好了。”
黛玉如此说,谁敢不答应了,因此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一旁惜春道:“对于画画,我还有点自信,只对作诗,我的确也是不成的,不如我陪了郡主一起做个裁判好了。”
一旁迎春也是如此道:“我也不成。”
湘云听了只叫道:“若这般作诗的人也太少了,只我,宝姐姐,三妹妹和爱哥哥了。”
宝钗突然道:“我有个妹妹也是好的,过几日也是要来京城了,到时候将她也拉来好了。”
湘云道:“不是说宝姐姐家中只有薛大哥哥和宝姐姐两个吗,如何就还出了个妹妹了?”
宝钗笑道:“倒不是我的亲妹子,而是堂妹子,她是二房那边的,如今因为订亲了,所以来京城跟夫家见见面,只待将来及笄后就过门。”
“我的天,这才几岁呢,偏这般早就订亲了。”湘云叫了起来。
探春笑道:“云妹妹,这有什么稀罕的,大户人家还有娃娃亲呢,也是有指腹为婚的,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哪里还有什么稀罕的。”
宝钗也点头道:“正是这话,我这妹子,自小就跟梅翰林家的小公子订了娃娃亲,只是素来没有见过面,我那妹子跟了我那叔叔一年四季是去见识了大江南北的,因此有些见识也跟我们不同,只自己提出要见见这个未婚夫,若是不合心的,只说要退亲,好在我那叔叔也是知道那梅家公子也是好的,因此就跟梅翰林通了信,这梅翰林倒是个识礼的,只说,这儿女亲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是指望儿女们幸福的,因此也就答应了,所以此番我那叔叔让我薛家族兄弟带了妹妹进来,凑巧也知道我们在京城,已经就打算来住几日,待小儿女们见过面了,也就离开。”
湘云听了只道:“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人,我可真想见了。”
宝玉一旁也道:“只看宝姐姐这般,就知道那来的妹妹必然也是水灵的。”
宝钗只瞪了一样宝玉:“我倒是成了什么人了,竟然还让你这般想法了。”
宝玉似乎没感觉出宝钗的不悦,因此道:“有人说宝姐姐是杨妃,自然是美的很。”
“呸。”宝钗怒道:“即便是是杨妃,也没个杨国忠能帮了我呢,我那不成材的哥哥,如今虽然免去了杀头罪,但还是在牢里受苦呢,若我真是杨妃,必然是救了他的。”
宝钗的话,让一旁的宝玉有点讪讪的感觉,探春忙出来解围道:“不说这些烦人的事情了,虽然这薛大哥哥还在牢房中,不过如今算是死里逃生也是难得了,说不得过些日子也就出来,宝姐姐也别往心里去,如今只说说我们这诗社的事情才是要紧的。”
黛玉一旁只听他们吵闹,也不言语,只让一旁丫头将桌子搬了一个出来,上面布置了瓜果点心的,然后自己还是斜躺自己的榻上看书,也不理会。
一旁宝玉见得罪了宝钗自然有点讪讪,因此左右看了,瞧黛玉只看书,也不理会众人,忙道:“妹妹也是的,这般的看书,只会坏了眼睛,说这就去拿黛玉的书。”
黛玉岂会让他拿了书,只一旁丢桌上:“我横竖也是打发时间,哪里看了,你们做你们的诗去,我只评了就是了。”
“郡主可不就是懒了,既然你是评判官,好坏也出个题目才好,哪里有你这般只看书的。”湘云一旁道。
黛玉笑道:“罢了罢了,都说不得你们几个了,前几日我这里来了几盆的白海棠,是十三贝勒让人送来的,花期也长,我倒也不限制你的诗韵律言什么的,你们只做了就好。”
“这倒是简单的很。”一旁的湘云道:“只这般我们也能做上几首的。”
黛玉微微一转眼,然后笑道:“话虽如此说了,只条件还是有的。”
“什么条件?”众人好奇的问道。
黛玉笑道:“虽说是不限制你们题材律言,也不限制别的韵了,但是也不能便宜了你们了,我就给你们限制门字,且要有盆、魂、痕、昏,如何?”说完黛玉笑看着众人。
宝玉一旁只嚷道:“这别的也就罢了,偏是这门跟盆就不好做的。”
迎春又道:“如今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了,虽说是要做诗了,只是你们如今还没号呢,既然起社,自然你们是诗翁,哪里反而没有了号的。”
“很该如何,我们都该想了一个号才成。”惜春也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