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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闻声而来的宫女们见状都吓的尖叫起来,但见德妃原本的一头乌丝如今已经全然就无,最可悲的是,德妃的头上竟然还让人画了朵梅花,还要是花,要是乌龟,只怕她要吓死了,不过即便如此,德妃也早以及各昏了,因为大清规定,女子头发如命,削发者为失德失仪之罪,如今这德妃别说头发,只留了个光头,何况上面还有一朵乌黑的梅花,也难怪德妃会晕过去。
康熙及其他后宫妃嫔听闻,纷纷来了德妃这里,德妃此时已经醒转,只用花色棉布包住了整个光头,见康熙来了,忙哭诉:“皇上,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声音带了浓浓的鼻音,可见这次这德妃还真的是吓的不轻了。
康熙见状,眼神一闪,然后微微皱眉,只道:“好好的,你如何一夜之间就如此了?”
德妃只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昨儿奴婢安寝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不想才一夜的功夫就如此了。”说完这泪水就止不住下来了。
康熙沉吟了一下,然后只一旁问道:“昨儿守夜的宫女太监呢,是哪一个。”
但见一个小太监和青衣宫女进来:“奴婢(奴才)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康熙怒道:“你们两个昨夜见到了什么,出这般大的事情,竟然一点都没警觉吗?”
小太监忙磕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昨夜在门口,青儿昨夜在榻前守着,过了三更的时候,奴才素来警觉,可是竟然有一丝倦意,然后也不知怎么的,就倒在门口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见青儿也在榻前睡了,原本守夜是不能睡的,因此奴才偷偷叫醒了青儿,心中庆幸主子还没发现,可不想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奴才该死。”说完一旁只磕头。
那个叫青儿的青衣婢女也道:“奴婢从来不会在守夜的时候睡觉,昨儿不知道怎么了,德主子才睡过去,奴婢也不过才在榻前坐守半个时辰,只觉得倦意就来了,然后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还是小云子叫的奴婢,奴婢看娘娘的帷帐还安好,就庆幸主子还没醒,可不想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奴婢该死。”然后她也跟了磕头请罪。
“你们都该死。”德妃尖叫:“皇上,将他们都看头了,为奴婢出气啊。”
康熙瞥了一眼德妃,然后道:“只怕他们也是不得已,来人,传太医,给这两个人诊脉,诊治诊治可有什么熏香在体内。”
“喳。”外面早有人听了康熙的命令就去传太医去了。
太医很快就来了,给这小云子和青儿诊脉后道:“回皇上的话,这两个昨夜中的江湖罕见的醉香散,那种熏香无色无味,对身体也没害处,只是闻到的人就会倦怠,不由自主的睡过去。”
康熙听了点了点头:“如此一来,所有的都已经算清楚了,可见昨夜有人混进了皇宫,迷昏了守夜太监和宫女,然后对德妃做了那样的事情。”说着皱了皱眉:“只是德妃,你平日得罪什么人了,竟然有人来个你做这样的事情。”语中似乎对德妃有所不满。
德妃哭泣道:“奴婢和后宫姐妹素来和睦,哪里能出了什么事情了,皇上,要为奴婢做主啊。”
康熙想了想,然后道:“这事情可算是无头公案了,你让朕怎么查,罢了,李德全,宣张廷玉进来。”
李德全答应一声就去宣了张廷玉,张廷玉进来甩袖给康熙和德妃已经在场的妃嫔请安。
康熙道:“廷玉啊,德妃的事情,想来你也听说了,这原本是后宫隐私,只是如今德妃要抓凶手,因此这案子就交个你去办吧。”
张廷玉听了只躬身道:“臣遵旨。”
康熙又点了点头:“好了,这事情你去查查宫门守卫,看昨夜有什么异样发生,然后再来禀告朕就是了。”
张廷玉自然再度甩袖,然后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德妃也知道,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不过想起如今这样,不觉就伤心的落泪。
康熙见这里差不多了,才回身对德妃道:“德妃,朕素来信你的,只是如今你没了头发,终究有损我大清国体,因此你暂时就闭门在自己的宫中蓄发吧,在等你发丝长出来之前,这后宫的诸注事暂时由宜妃掌管。”
德妃一惊,但是她也明白自己如今确实是不能再掌管后宫了,只得答应一声:“奴婢遵旨。”
一旁宜妃也忙甩帕:“奴婢遵旨。”
康熙点了点头,然后道:“好了,今儿就散了吧,宜妃,将小云子和青儿带了出去,虽然他们是被人暗算的,但是也是少不得责罚一下,也就别在侍候这德妃了,你另外再找两个伶俐的调拨到德妃宫中使唤。”
宜妃忙再度道:“奴婢遵命。”
康熙再度点头,然后站了起来:“朕了乏了,你们都散了吧。”然后就率先离开了。
一旁的众妃嫔见康熙走了,自然也都告辞离开,不过心中各有想法,只是有一点都是同样的,德妃如今这样,让她们个个都开心,谁让德妃原本那般的高傲,虽然看似跟所有人好,不过那种算计也是少不了的。
而且后宫是最现实的地方,如今德妃失势了,宜妃掌后宫,如此一来,自然也是每日多去宜妃宫中请安的多,也是没多久日子,这德妃宫中竟然冷清了不少,这让德妃很是恼火。
且不说这德妃如何,只说康熙,回了乾清宫,让李德全打发了众人出去,然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朕从没有想过有人竟然能做这样的事情,极好极好,真是大快人心,李德全,叫张廷玉来,这查案是可以,不过这样的案子还是不了了之吧。”看来康熙根本就没打算追究什么人。
李德全忙道:“皇上,这样妥当吗,如今这神秘人可以这样的来去宫中,若是不查出来,万一将来对付皇上,这可怎么办?”
康熙笑了起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朕看这事情十之八九跟丫头脱不得关系。”康熙可没忘记黛玉那古怪的笑容,如此心中倒也是有了几分的把握了。
李德全一愣:“皇上的意思,这事情是郡主做的。”
康熙点了点头:“朕看七八成就是她了,这丫头可不是那些闺阁中养的,见识不低于朕这个朝中的任何一个男人,杀伐能力更是如此,只是她平日藏的好,因此无人发现而已,如今她看老四伤了,又知道老四的上是德妃做的,她能放过德妃吗,朕揣测,若不是这德妃是老四的亲生额娘,只怕那丫头没这么容易放过德妃。”
李德全不信道:“郡主这样还算是放过了德妃了,这头发可是女子的宝贝啊。”
康熙笑道:“你当丫头不知道啊,但是若是头发和十四相比呢,孰轻孰重,丫头如今对德妃做了这事情,却是没对付十四,就看出她已经手下留情了。”
李德全听了恍然:“原来如此,那奴才这就去叫张大人进来。”
康熙点了点头,李德全出去了,很快张廷玉进来,康熙对张廷玉道:“廷玉,方才朕要你查的案子,你只做样子就可以了,其他的朕有法子应付。”
张廷玉看康熙那个样子,明白了,看来康熙心中早知道是谁做的,说不定这事情还是康熙让人做的,当然这是张廷玉的想法,其实对于后宫的事情,张廷玉原本也没心思管,因此如今康熙这么一说,倒是让张廷玉笑了起来:“臣遵旨。”
康熙指指张廷玉道:“看来你也是只狐狸。”
张廷玉笑了起来:“皇上,臣可不敢这样说,臣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才是真正的狐狸。”
康熙哈哈大笑,也不怒,只道:“这种事情,你心里有底就好了。”然后又道:“对了,最近你有去看你那小姨子吗?”
张廷玉微微摇头:“臣没去看望郡主,不过拙荆这几日还在想着,想抽个功夫去看看。”
康熙道:“这几日那丫头忙的很,你们也别去打扰了,只过段日子再去吧。”
张廷玉躬身道:“臣遵旨。”
康熙又挥手道:“朕叫你来还有一事,如今雍亲王奉了朕的旨意去办差去了,因此朕身边少个得力的,凑巧这礼部侍郎最近告老还乡了,朕想让你暂时兼任了,你看如何。”
张廷玉道:“这两部兼任,好似历来没有过的。”
康熙叹了口气道:“如今朝廷的人才年轻的太少了,朕需要公正之人,朕老了,将来的这个天下是年轻人的,朕不能将一个老朽的国家给下一任帝皇,因此才要你来考核选拔一下,不过你说的有道理,两部不能兼任,这样,明儿早朝朕就调你去了吏部,这刑部的事情朕会让别人接手的。”
张廷玉忙道:“臣谢皇上天恩。”刑部和吏部是两个不同的部门,说都是侍郎官,但是权利不同,刑部说穿了也是一个闲差,毕竟天下案子都不会跑道天子脚下来告状的,而吏部是实打实要能力的,吏部考核的是所有官员,因此不是康熙的亲信,康熙不是会委任的。
所以张廷玉听了康熙的话,才说谢天恩。
康熙这边在交代的同时,那胤禵闻德妃出事忙过来探望。
看见德妃这样,胤禵大惊:“额娘,你如何就成这样了?”
德妃恨恨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小贼,竟然半夜来偷袭本宫,还本宫如今这般的狼狈,若是被本宫知道,本宫必然要让他五马分尸,永世不得超生。”似乎说了还不够,只将一旁的茶盅给摔在了地上。
胤禵只道:“额娘,您也别先发怒,您先想想,可是有得罪了什么人了?”
德妃叹了口气道:“额娘就是想不出来,你也知道这后宫素来就是尔虞我诈的,额娘到这个位置,也没少得罪了人,因此每个人都是有可能是害额娘的凶手。”
胤禵听了怒道:“要是被儿子找出是哪个人干的,必不要他好过。”
德妃点了点头:“十四,你要帮额娘找出这个凶手来,虽然你皇阿玛有叫张廷玉在找,不过我还是不放心。”
胤禵点了点头:“儿子知道,不过过些日子,儿子要去边境了,毕竟最近渤海国那边似乎不安分起来,儿子这个大将军可不能让叫假了的。”
德妃听了点了点头:“你可要给我争口气,如今这后宫由宜妃掌权,我自是不甘心的。”
胤禵点了点偶:“额娘,放心,儿子会想法子,让所有跟你过不去的人都不得好果子吃。”胤禵说了这话,又安慰了德妃好一会,然后才离开。
胤禵回到自己的住所,只坐立不安,心中想的是如何才能帮助德妃重新建立起在后宫的地位,毕竟如今自己还要靠德妃,若是德妃没了权势,只怕自己也是没有了可依靠的人了,想来想去,可就是想不出一个法子,若是能帮助了德妃就好了。
这时候只见一人进来,正是胤禵最近请的一个谋士叫做卫有名的,卫有名进来只看着胤禵道:“十四爷怎么了?”
胤禵见卫有名进来忙道:“卫先生,我正有事情请教呢。”
卫有名笑道:“十四爷出了什么事情了,如此慎重。”
胤禵忙道:“德妃娘娘,也就是爷的额娘,如今在后宫受了委屈,因此皇阿玛将她的后宫之主的权利给了宜妃娘娘,卫先生,你说这样会不会影响了爷的未来?”
卫有名沉吟了一席啊,然后道:“十四爷,恕我斗胆了,只怕这对十四爷不利。”
“说来听听。”胤禵忙要卫有名说。
卫有名道:“十四爷,别的不说,如今十四爷正是要一展抱负的时候,此刻任何一个不好的信息都不能传来,不然皇上就会对十四爷不信任,毕竟皇上的儿子太多了,他连太子都不信任,何况是其他的皇子,因此十四爷不能失去这次带兵的机会,只有兵权在握,才能让自己站立在天地间,德妃娘娘此刻受了委屈,导致这后宫之权失去,这可不是好现象,十四爷可不要忘记了,这大清的祖宗规定了的,儿子还没成年受封前,都是子凭母贵的,而当儿子受封了,才能有母凭子贵的事情存在,如今德妃娘娘失权,岂不是要十四爷失权。”
卫有名的话让胤禵听得只点头,然后只道:“那一招先生的意思,当如何做才好?”
卫有名略略沉吟:“十四爷应该帮助德妃娘娘重新掌回这后宫之权。”
胤禵皱眉道:“这一点,爷如何就不知道,只是如今爷也不瞒你,也不知道德妃娘娘得罪了什么人,如今竟然一夜之间没了头发,卫先生也知道,这头发是我们大清人的命根子,没了头发等于失德失仪,因此皇阿玛才不准额娘掌后宫之权的,这事情又不能急,也不能让额娘这一夜之间失去的头发又回来啊。”
卫有名一脸诧异,然后道:“十四爷,若是这样的话,只怕这后宫换权就有点蹊跷了,如何就宜妃娘娘得了去,要知道论位份,还有高的惠妃娘娘,若是依照进宫年龄来分,也还有慧妃娘娘,如此一来,怎么也轮不到宜妃娘娘,您不觉得里面有蹊跷吗?”
卫有名的话让胤禵一愣,然后道:“依照先生的意思,德妃娘娘头发被削是宜妃娘娘做的。”
卫有名只看了左右,见没人,才轻声道:“依照在下的见解,十之八九差不了。”
胤禵听了一掌打在了桌上:“这宜妃为何要对付我额娘,她难道就不知道我跟八哥九哥素来是好的吗?”
卫有名却笑道:“十四爷,这做母亲的都要为自己的儿子着想,虽然十四爷跟八爷九爷都是好兄弟,但是人心隔肚皮啊,十四爷忘记了,原本可以和太子一争高下的也就是八爷,如今八爷被皇上当众责骂说是出身不良,因此不可能继承大统,所以这八爷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了,而九爷自然也就跟着遭殃了,而宜妃娘娘再后宫经历了这么多,自然看在眼中,德妃娘娘所出的四皇子,如今成了雍亲王,而十四爷您也将被封为大将军王,虽然还没有真正的下了封诰,但是皇上的话是不会反悔的,如此一来,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就是德妃娘娘,依照这样的势头下去,德妃娘娘很可能有成为下一任皇后的资格,如此一来这后宫其他的娘娘自然心中不甘了。这历朝历代,后宫就是不见血的战场,谁的计谋高,谁就能得高位。”
胤禵也是从宫里出来的,自然知道这位有名说的是真的,因此不觉道:“那卫先生,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卫有名笑了笑:“宜妃得了后宫之权,那么跟九爷要好的八爷必然会有所行动,十四爷何不先打压了他们,只要他们没了能耐,就算宜妃的权利再高也没用。”
胤禵听了沉吟一下,然后道:“先生说的有理,还请先生给我出个主意呢。”
卫有名笑道:“主意是有的,就看十四爷敢不敢做。”
“快说。”胤禵忙催促道。
卫有名点了点头:“在下前几日去街上,听说这八爷让人去沙漠只地找了两只难得沙漠神雕来,你也知道,这皇上对雕也是喜欢的很,因此若是这两只雕上去,必然会让皇上心喜,这样的话,很可能让八爷再度有了翻身的机会。”
胤禵听了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不让他们送雕?”
卫有名笑了起来:“不送雕,如何让皇上对八爷一党失望了,要送,只不过这活的雕是神雕,那么死的雕呢?”
胤禵一愣:“死雕,那不就是死掉,送给皇阿玛不就是诅咒皇阿玛了。”
卫有名点了点头:“没错,十四爷要做的就是将这那神雕变成死雕。”
胤禵听了一拍手,然后道:“好,这个主意极好。”又蹙眉道:“只是这雕如今在什么地方呢?”
卫有名只道:“在想打听过了,这雕也就是这两日即将到八爷府,以后的事情就要看十四爷了。”
胤禵冷笑道:“他们既然敢对付我,那么我就不会让他们好过,爷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不管是宜妃还是别人,爷宁可错杀,绝对不会放过。”
卫有名忙道:“正是如此,十四爷能这样想自然就好了。在下还担心,十四爷因为和八爷他们走的近,就不忍心了。”
胤禵却哈哈笑道:“卫先生小看我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跟八哥他们的私交是小事,那个位置才是我所希望的。”语中的霸气和豪气显露无遗。
胤禵眼中的野心是那么的深,卫有名见了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再说这潇湘馆中,自从传来了这德妃被剃光了头发的事情传来后,这黛玉就笑个不停。
胤禛无奈的看着只笑不停的黛玉道:“好了,你都笑了大半个早上了,也不累吗?”
黛玉再度笑道:“如何就累了,这么开心的事情,四哥就不开心吗?”
胤禛无奈道:“虽然她对我不好,不过好坏还是我额娘呢,听了这话,我如何能开心。”
黛玉看了胤禛好一会,似乎在沉思胤禛的话,然后才道:“四哥,你想笑也笑吧,只要多注意伤口就好,不用在我这里还假惺惺的说什么母子情。”
胤禛无奈的笑了起来:“什么话都由你说,不过你确定真的没有留下把柄。”看来胤禛在黛玉这里住久了,倒也学会了黛玉这顽皮了。
黛玉摆手道:“林霞做事,我放心的很,不会有把柄的,而且,四哥,很快你还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胤禛看着黛玉,好奇道:“还有什么好消息,你说来听听。”
黛玉笑了笑道:“如今德妃娘娘没了头发,皇阿玛将后宫之权给了宜妃,后宫争斗是很明显的,而且后宫之人是最会看风使舵的,皇阿玛一句没长全了头发,不可出宫,就变相的将德妃打入了冷宫,依照正常来算,这人长头发,一个月最多不过三公分,如此要长满长全一头乌发,最起码也是要将近十年,你认为,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可以让帝皇来记得。”
胤禛点了点头:“十年下来,即使她还是德妃,但是最终还不过是个失宠的妃子。”
黛玉点了点头:“依照正常的理论是这样,不过你认为你这位德额娘会甘心做一个失宠的妃子吗?”
“人在权利顶端站过了,如何舍得放弃。”胤禛无奈笑道,语中却有讥讽。
黛玉点头:“没错,因此德妃必然会想了法子重新出来,而这当中,那位即将出台的大将军王必然是要起到很重要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