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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想不到黛玉会这样问,一时间倒是有几分愣住,又见黛玉双眼是纯然的好奇,胤禛竟然不忍不回答,于是道:“其实在我小的时候也是喜欢闯祸的,只后来有一次,因为看不过去太子调戏一个才进宫的宫女,我忍不住就上去跟他打架,被皇阿玛责备后才改的。”
黛玉听到这里,眼中是不置信:“四哥还跟人打架?”印象中,胤禛不该是这样的人。
胤禛见黛玉不信,倒是轻笑一声:“有什么让你这般难以相信的,我是真打架,只是这事情到底还是让皇阿玛知道了,皇阿玛也没责备太子,只说我性格暴怒,急躁,阴晴不定,是不可教养的,并且要我去思过,我当时很不忿,为何明明错的是太子,责罚的却是我。”胤禛似乎想起了过去,绕在身边的气氛似乎有点深沉了起来。
黛玉也曾在前世的历史野史上看过这一段,只是见了胤禛倒没放心上,想不到事实真的是如此因此只看胤禛。
因此嘴角泛起淡淡讥嘲“当时的我认为皇阿玛偏心,好在皇额娘来了,她劝了我一番,她说在宫中,原本就不该有真性格的,让我趁这个机会改了吧。”
黛玉听到这里不觉心中又有一番感慨,想来这佟佳皇后说的是自己的经历了,毕竟宫中的生活是举步维艰,因此才如此劝胤禛。
这时候两人已经到了那小湖泊了,胤禛拉了拉披在黛玉身上的外套,然后让黛玉在一旁石头坐下,自己也席地而坐,又随手拿了一块小石头,直接扔进了湖水中,那明月照着的湖水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那后来呢?”黛玉问胤禛。
胤禛笑了一下:“皇额娘还说,若想在宫中生存下去,绝对不能让人看出你心中想的是什么。我知道皇额娘是为了我好,所以我趁那两个月面壁,将自己的性子定了定,其实定性子也不好定的,尤其我原本就是直来直去的,后来还是去了一家寺院中求了一串佛珠,念了两个月的清心咒才算定了下来。”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随后看见了他手腕上的那串沉香珠才道:“是不是四哥手中的那串沉香珠?”
胤禛看了一看手中的珠子,然后点了点头:“是啊,如此一来,这些年倒也习惯不让人看见自己的心思了。”语中有点感慨,其实胤禛也不知道为何,他在黛玉面前感觉似乎很轻松,所以能说出心中的想法。
黛玉再度点头,沉吟了一会,然后侧首又看了胤禛一会才道:“四哥,你是不是在告诉黛玉,凡事不要太过张扬,免得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胤禛看着黛玉,其实也不知道为何,大概是没见过黛玉这样性格的人吗,不似一般管家小姐娇柔无比,也不似宫中的好些格格刁蛮无理,她时不时就在变化自己,然后让自己适应环境。
偶尔聪慧,偶尔清冷,偶尔又睿智,胤禛担心这样的黛玉容易成为别人觊觎的,也不知道为何,他不喜欢别人觊觎黛玉这个想法,因此今儿才借了这个机会索性就跟黛玉说了这一通话,好在黛玉也是个明白的人,竟然也是能懂他的话语含义。
胤禛虽然不语,但是胤禛的神情已经让黛玉明白了胤禛对自己的爱护,因此笑道:“四哥哥,你放心,黛玉一定保护好自己,不会随便出头的,其实黛玉也知道,如今黛玉已经成了这风刀尖子上的人了,因为皇阿玛的宠爱往往就是引来这刀尖子的缘故。”
胤禛听了黛玉的话,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此次原本皇阿玛说是要南巡的,可是临时又说北上,我看他北上的意义也是为了来蒙古,让十三和你能认下了郭尔罗斯这一门亲人,如此一来,即便将来有个困难,也无人能小看了你的。”
对于康熙的临时改了道,也是让黛玉困惑的,只是没想那么多,如今听了胤禛的话,才觉得康熙看来是真的很关心自己了,她歪头看了胤禛一会:“四哥哥,你说皇阿玛临时改道是为了我和十三哥能认了这门亲吗?”
胤禛点了点头:“多半是如此的,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揣测而已。”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胤禛道:“四哥哥,其实不管如何,皇阿玛做也是有他的理由的,只是如此一来,倒是让我觉得皇阿玛更似一个父亲了。”
胤禛点了点头,才要说什么,这时候,只听见有人喊道:“刺客,有刺客。”
胤禛和黛玉都一愣,胤禛拉了黛玉就跑过去,只见大帐周围御林军都在搜索,胤禛随手抓住一人道:“怎么回事情?”
那人忙道:“回王爷的话,有人暗中潜入了小阿哥营帐,小阿哥被刺伤了。”
胤禛和黛玉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去小阿哥胤祠营帐,此刻康熙也已经到了,太医正在给胤祠诊治,黛玉和胤禛上前给康熙行礼后,然后才站在了一旁,一旁几乎所有的皇子也闻讯赶来,已经两侧站了,只除了太子。
康熙左右看了一下,然后道:“太子呢?”
李德全忙道:“已经叫内侍去请太子了。”
康熙哼了一声:“这么大的动静,所有人几乎都到了,连朕都来了,怎么,他倒还没来,可见这架势似乎也越发的大了。”
其实太子胤礽如何,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是因为康熙素来不管,因此自然也没人去说,但是此刻胤祠被刺,康熙自然恼怒,如此才要找个人发火一番,偏此刻胤礽又不出现,也难怪康熙会气了。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才这会,胤礽匆匆过来了,看样子,来的也还算匆忙的。
康熙哼了一声:“你干什么去了,才朕宴请郭尔罗斯可汗,你半路就不见了人,朕也不管你,但是此刻,你的弟弟被人刺伤了,你却才出现,说说,你去做什么好事去了。”
胤礽只道:“儿子只是有点醉意,然后回自己的营帐休息了,再说了,半路不见的也不是我一人,这老四和香玉郡主也不见了,也没见您说什么,何苦如今就抓我一个不放。”
“你……”康熙勃然大怒:“你说的什么话。”
一旁的胤祥也怒视着胤礽,若不是康熙在,他真想上前去揍胤礽两拳。
黛玉原本不爱管这事情,只是如今这胤礽竟然牵扯上了自己,因此不悦道:“太子说的是呢,半路不见的何止是太子,香玉和雍亲王也确实不见了,只是这又如何,别说这了解我跟雍亲王的人都知道,我们素来都是喜静的人,就算今儿我跟雍亲王真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也不是您太子爷该管的,这君皇天地,管的就是人间公事,哪里还让您来管我们的私事了不成。”黛玉这一番的冷言嘲讽让胤礽有点下不来面子了。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黛玉:“郡主说这话要斟酌,本太子可不是随便任你说的。再说本太子如此也是关心你跟老四,这老四还没有嫡福晋,若郡主你真要跟老四在一起也未尝不可以的。”
“太子,请慎言。”胤禛也不悦了,只皱眉,语气也有点沉。
黛玉却笑了起来:“好话呢,太子说的真好,太子还真关心自己的弟弟。”
“那是。”胤礽一副得意的样子。
黛玉突然道:“不过眼前你应该关心的是小阿哥,他还小,你这个做哥哥的不是更应该关心关心,再说了,不管什么原因我们离席了,至少我们一听见风声就过来了,倒是太子您却这般姗姗来迟,我倒是好奇了,太子您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还是说这小阿哥受伤跟你有什么瓜葛?”
一向不喜欢出风头的黛玉此刻是被这胤礽惹恼了,想想自己好歹经历了好几世了,难不成还斗不过你一个小小胤礽,人是不能有怀疑因子存在的,黛玉这话无疑是将怀疑的种子都种在众人心中。
康熙听了,看了一眼胤礽:“胤礽,你老实说,你去做什么了?”
胤礽道:“皇阿玛,您做什么听信一个外人的话,怀疑自己的儿子。”
康熙摇了摇头:“胤礽,香玉可没说你什么,朕也不过问问,你何以却这般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说到这里,康熙哼了一声:“李德全,去查查,这胤礽刚在在做什么?”胤礽越如此,康熙就越怀疑,索性直接让人去调查。
李德全答应一声就出去了,胤礽一见李德全出去,眼中似乎有点慌乱了,忙不迭道:“皇阿玛,这样的事情如何去烦李谙达。”
康熙龙目直直盯着胤礽好一会才道:“因为朕这一会要的是真相。”
那李德全一直跟着康熙的,所以他也只忠于康熙,由他出面去查,很快就有了结果,他进来后,在康熙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康熙的脸色一变:“胤礽,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胤礽只低头,脸色似乎有点变了,好一会才磕头道:“皇阿玛,儿子知错了。”
“哼。”康熙重哼一声:“朕千交代万交代要你们一个个都学会诗书礼仪,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可是你呢,你倒好,竟然去抢民女,若不是今儿有刺客出现,朕还不知道呢,你说说,你这样的太子,朕如何放心将江山给你,来人,传朕旨意,废了胤礽太子之位,立刻押解回京,好生看管起来,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