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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归一笑,将那纸揉了递给她:“烧了吧。”
那信纸上,写的是孟大人给二皇子行贿的事。
纹银十万。
呵呵,这还不是好事?
信送来她这里,就是舒乘风告诉她,孟家这是搭上了二皇子的船。
这孟老爷也是个几头吃的主呢,这又想跟七皇子打好关系,又想跟二皇子打好关系。
这么吃,迟早翻车啊。
“蝉衣,你出府传话,把这个消息传给雁锦思。”
“哎,奴婢这就去。”蝉衣道。
“嗯……叫芫花去吧,那丫头很得用。”雁南归又道。
“是。”蝉衣也不难受。毕竟伺候良媛的人不可能就她们几个。
孟家,相思是真聪明。她深知这件事绝不能她自己说出来,不然怎么解释来源?
所以,她用了两三天的时间,将消息透露给了孟俊贤的另一个妾室刘氏。
如今李氏被打压的厉害,刘氏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得了消息,也顾不得验证真假,就来跟雁锦思说了。
雁锦思一听就皱眉,这消息简直叫她坐不住。
当日就收拾了一下回了娘家。
长公主听了也是皱眉:“他是觉得二皇子有胜算?可惜这几年,二皇子也不如以前得宠了。”
“母亲!这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孟家本该与您站在一个位置,如今他们这是要做什么?”雁锦思最着急了。
她毕竟嫁给了孟家,如今婆家和自己母亲选择不同。
要知道长公主可不怎么看好二皇子。
至少也要排在七皇子和十二皇子后头的。
“这消息真?”雁锦菲问道。
雁锦思虽然不想理会她,还是道:“假不了。”
老太太那的人说的还能嫁了?反正刘氏是这么说的。
“你别急,叫母亲先派人查询一番,要是真的再说,要是假的,你就该就回去将那妾室打死。”雁锦菲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容宁派人去查,才知道这事已经传开了。
虽然是隐晦的传,毕竟也是传开了,这就假不了。
直到此时,她忽然发现,雁南归和离开始,很多事就不受她掌控了。
将雁锦思嫁给孟家,就错过了七皇子……
她也失去了一个筹码。她想要维持自己长公主的荣耀和生活,就绝不能只靠雁家。
这一点她很清楚,可雁锦思已经废了。
雁锦菲,就真能如愿?
她此时是不知道雁南归究竟布局了些什么,可她却感受到了这一切的失序。
更加恨雁南归了。
快要过年了,舒乘风过来的时候,雁南归在剪窗花。
她也是瞎玩,剪出来也是丑的不行,不过玩的乐在其中。
见他来了就笑着起身:“殿下。”
“你还有这个爱好?”舒乘风过去拿起来一看,也……也反正夸不出口。就又放下。
雁南归伸手,在舒乘风脸上划了一下。
有些微凉的指腹轻轻划过去:“闲来无事,可惜手艺不好呢。”
舒乘风一笑,拽住她的手,看着她几个指头上红色的印子。
那是红纸的红,如今的纸张染色技术不行,颜料都在表面呢。
于是,舒乘风将她的手指转回去,在她自己的额间印了一下,就是一个浅浅的红印子,挺好看的。
雁南归眨眨眼,这男人好敏锐。
舒乘风放开了她的手,正要拿个帕子擦脸。
就算是没看见,他也知道自己脸颊被眼前女人划了个红色痕迹。
可还是估计错了眼前女子的执着,她迅速伸手,也在他眉间点出一个红印子。
并且眨眼,很无辜的看着他。
舒乘风摇摇头,只好这才拿来帕子擦掉。
“以前怎么不知道,棠儿这般淘气?”
“以前,你来的太少了。”雁南归仰起头看他。
意思明确,要他帮着自己擦掉。
舒乘风就随她的意思,轻轻给她擦了那红印子。却将她拉着走向梳妆台。
拿起了她的胭脂膏子来,用小指头蘸了一点点,在她眉心重新点了一下。
如朱砂一般的一个红点,点缀在她眉心,十分好看。
她今日穿着的是浅红色的裙子,头发简单的挽着,不过如今点上这个红点,倒是有种慵懒中透着精致的美。
果然,美人就是耐打扮,一般人怕是压不住这眉心一点红。
雁南归这回没要擦掉了,既然他喜欢的话。
“前几日送给棠儿的礼物,可喜欢?”舒乘风抓着雁南归的一只手把玩。
“喜欢。如今,长公主应该后悔将我那三妹妹嫁给孟家了。我想着,等年后,各地良家子进宫的时候,我那二妹妹也该失去资格。雁家的女孩子,既然妾进了太子府,她们就只能与皇家无缘了。”
“棠儿是雁家嫡长女,自然尊贵。我得了你,已经是幸运了。”舒乘风笑道。
这话里的水分,挤出来怕是能洗两件衣裳了。
不过雁南归不在意,她只是笑道:“至于四妹妹,那就不着急,总要叫我那好继母有盼头啊。”
要是一时打不死恶狗,却把她逼近了穷巷,怕是她要不管不顾的扑上来了。
所以那个小女儿,就给她先留着。
“棠儿真是狠。”舒乘风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去闪过了赞赏。
她该是受罪多年的人,一朝顿悟要是还心慈手软,他才是懒的来呢。
“殿下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人家明明人没心善。怎么就狠了?”雁南归眼珠子一转,起身坐进他怀里。
“殿下啊,妾可是最好的了。满心满眼只有您一个呢。哪里像是太子妃娘娘啊,叶良娣啊,苏良娣啊,都有那么多要求。妾多简单,只有您宠爱就够了。”
顺带手,还替你扫平些事呢。多好的合作伙伴?
“棠儿自然是极好……”舒乘风说着,低头就在她脖子上啃咬了起来。
几日不见,这小女人的滋味,还是很吸引他的。
这两个人从一开始,打架这件事,就没矜持过。
所以此时尽管天还没亮呢,既然想折腾,也是不客气的。
等终于酣畅了,天就黑透了。
雁南归把玩着舒乘风的头发道:“殿下去哪里都这么有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