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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云落雪再怎么样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啊!
夜无名偻着背,老胳膊老腿的,愣是在桂花的床边磨叽了半天,也不掏出新脸,也不上手去看桂花的样子,就知道在一旁捏被子。
最后捏到连云落雪都看不过去了。回过头来,对着夜无名吼道:“夜无名,你还有完没完了?”
夜无名哭丧着脸,心道,如果弄下去便是要有生命危险,如此又怎可轻易出手,便微微抬起头,向着桂花使眼色。
桂花一愣,猜了半天,应是明白了个大概。便转头,僵着笑,对云落雪献媚着说道:“落雪?”
“嗯?”云落雪抱着两臂,挑着眉梢,问道:“何事?”
桂花张了张嘴,说到底还是底气不足。云落雪松开了抱着两臂的手,顺势掐到了腰上:“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出去?”
桂花傻笑了起来,怕怕地点了点头。
只见云落雪挥起一拳便向着夜无名挥去。桂花连忙尖叫一声,想来云落雪那么大的力气,夜无名又老又糟的样子,这一拳还不得打的灰飞烟灭。
想来这画面太美了,桂花不敢看啊——
只是半天,也没听到夜无名的惨叫声,桂花偷偷地睁开了眼睛,只见云落雪的一拳离夜无名的脸只留得不点点的缝。咬着牙,冷道:“欠着。”
说完,看了桂花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
“呼——”桂花和夜无名同时舒了一口气,想来,这云落雪铁定是看在了桂花的面子上,才听话的出去,但是出去,就不代表没带着醋坛子。
“假脸拿来。”桂花紧着时间去讨无名送给她的假脸:“以前怎么不把这等好东西拿出来,还非要这次送来。之前给我不是更好吗?”
夜无名擦了擦汗:“还说,这材料用反了的话,夏天脸上会发痒,冬天会冻得开裂,我这师父当的,多为你着想?”
“是,是,是……”桂花慢慢地撕下了脸上的假皮,放在了一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蛋。手感不错,她还是她,眉清目秀,好看好看真好看……
夜无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拿过放在桌子上的铜镜,便递给桂花:“你看看你都什么样了?几天没照镜子了?”
桂花将镜子放在了一边,不想去看:“贴脸的时候当然会照啊。只是你不会就当看不见啊?”
夜无名伸手,去摸着她如凤尾般的眼角,几条浅浅的细纹早已读出:“已经快见深了。我的宝贝徒弟?你是看着师父老成这样子好看,所以也想去学是不是?”
桂花嘴一扬接过了新脸,便往脸上去贴:“有什么?不就是几条细纹而已,睡睡觉就好了。”
夜无名一下子被她惹急了:“你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才多大,快十七了吧?现在就出了细纹?当然是这府里的众多法器而至。你可道不介意是吧?听说卜算子那么老都是因为这些法器**引魄所致,他才四十岁便于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一样,比我还老。况且他的修为可比你这个来我这就知道打油的多多了。照这样算来,你在这府上多呆一天,老得肯定比他还快。”
桂花嘴吧一嘟,说道:“你当我愿意在这里呆着啊。要不是太后不准我走,我早就走了。一个人爱去哪里去哪里。好啦,我自有心思,也不会在这里多呆的,放心。”
夜无名只得叹了一口气。无奈得说道:“以后的事,我管不了了。而且已经超出了我能预知的范围,想来,必是不会平凡,天命,地劫,皆有。一切看天命。据说,你的马语能力已失,想来便是开始了。苏潋姬,师父教了你四年,一切尽心随意便是好,凡事切不可强求。但保一切平安。”
“师父?”桂花的眸子里竟慢慢变得湿了。她看着夜无名,这四年来,自己的一切动向和安危,无名都尽心关怀,更在无数危急的状况之下,给桂花意传,让她得以顺利渡她安危。如今无名竟与她说出这话,想来便是真的再也无法去为桂花而护路保途。究竟是要发生什么事情?故此,相信夜无名就算是为了送来假脸,也不必亲自到了她的府上。
夜无名叹了叹气,转身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便又道:“潋姬。这个府上的云紫烟姑娘与你面貌相似,你定要对她以诚相待,相信日后,必会助你解决一方顾忧。”
桂花不解地看着他,虽说夜无名说话她向来都听,只是,他是否又知道,这个云紫烟,要的可是云落雪。以诚相待,难不成?是让她把云落雪拱手相让?怎么可能?
只是,夜无名也许已经读懂了他的心思,临走时,便添了一句:“一定要记住,师父说过的话,以诚相待,一切随缘吧。
说完,夜无名出了屋子,留下了桂花一个人坐在床上,静静的想着夜无名的话。
云落雪见着夜无名驻着巫杖从屋子里出来。便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的去看他。
当时,他正站在院子的正中,傲然得如同一尊风雪之中驻立的雕像。
夜无名慢慢地走近了他,跪倒,便说道:“无名,今生,命不长矣。世人百岁皆为长命,百年为怪,千年为妖,万年为仙。这尘世轮回皆为如此。夜无名此生不足以为世为论道,只不悔结交了两人,为命之荣幸。一个为昆仑之巅,曾一在无名年少时,一起驳剑为乐的云落雪,一个为乖巧善良,看之为弱,却内心坚强的徒儿苏潋姬……”
“别说了,最听不得这个。”云落雪懂他要说的意思,便拒绝再听,只是淡道:“为种事见得多了,便也不必再此伤感。明世,再会你也可,反正,我才二十多岁,无须为此而苦恼。”
夜无名微微一笑:“有您这话,无名心头便有了底。”
云落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便又道:“至于潋姬,我真的不需要她在我的面前变得坚强。只是她所有的软弱,至少都有我去为她撑着。她的一切坚强都是我。我想要的,便是如此。”
夜无名点了点头,他沉默了许久,慢慢地抬起了头:“苏潋姬受伤了,想来,师叔会很忙碌。夜无名不在此打扰了,您记得下世定要寻到我才好。”
说完,但见云落雪眉头一皱,向着夜无名点了点头。夜无名吃力的起身,转身,便走了出去。云落雪急色见起,转身便径直向着桂花的卧房奔了去。
“哪里伤了?”云落雪一进屋便急问道。
桂花抬起脸,便摇了摇头:“没……没有啊。”
云落雪见桂花一直都没有下床,便机智地拉被子。只见桂花的脚背肿得老高,紫红紫红的,摸了下,桂花吃疼。云落雪又气又心疼的说道:“你怎么不早吱声,都伤着这样了还给我忍着!”
说完,急急忙忙把桂花裹进了被子里,像一个肠肠样只露了一个头,两只手揍着便往门外走。
桂花这头没梳脸没洗,虽然说她一向不拘打扮,但是再这么样现在也是中午时分,这路上的人看见,又成什么了?
云落雪压根就没想听桂花的话,霸道的说道:“我管她们,再不治你这脚就费了,以后落了个跛,看你怎么办。”
说完,便抱着桂花出了去。
一路上,且不看路人的眼神,许是这么帅的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头乱面垢,眼角还带着眼痂巴的女子实在太过瞩目。就这么从舞圣府的大门飞奔而出,简直霸气侧露。
一路上,桂花都觉得自己丢人,明明知道有好多人在看着,只得将头深深的缩进了被子里,任着云落雪带着她跑去医馆。
可能是因为太心急,云落雪的脚程大抵比轿子快多了,而且,面不改色,心不狂跳,就这么一脚踢开了医馆的大门,里面的老大夫又吼了起来:“大人,你怎么又带她回来了。说了都没事了。”
云落雪这次是一脸的急相,把桂花放在了医床上,边开了被包,边道:“不是那个,是另一个,这次是真伤了。快给看看。”
说完,便是桂花油头垢面的从被子里探出了头来。
“唉呀埋呀——疼死丫了。”桂花惨叫一声,惊得云落雪心惊肉跳,挂着满额头的冷汗,慌张地问道:“如何?”
“不好办。”老医师摇了摇头:“昨天那个是没事,愣说有事。今天这个是有事,愣装没事,都伤到了骨头了。摔的?”
“是。”桂花挂着两行泪,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云落雪,他竟用冷冷的眼神看着她。
转头,便听云落雪问道:“能治么?”
“能治,不过,会跛。”老医师淡定地说道。
云落雪急道:“我说的是不颇的那种!”
老医师便想了想,又问:“这事谁也不敢说,桥南山有个著名的接骨师。要问他能不能接了。老规矩,只要他接收这丫头,就是可以治,如果不接收,那你就回我这里来,我往跛了治,尽量治好。”
云落雪低下了头,他的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