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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今晨警钟响起时,李文站在家门口望着父亲疾驰而去的背影,脸上感受着阵阵南风,他脑海中一闪,便狂喜地忙活开来。他一时屋里屋外翻找,一时到多户人家串门,再在村边一转寻觅多番后,便回家牵出仍赡养着的那匹老马。
“文儿,你要去哪?”王玉盈刚完成栓狗、圈鸡的工作,见儿子牵出老马忙急问。
“我去乡兵所给爹送件秘密武器去!”李文得意地晃两晃手中两鼓鼓的大布袋说:“有这两袋东西相助,一定会让野狼吃不了兜着走!”
“要小心点,要快去快回!”独树村处在乡中最外郊,离入墟的乡道远着,其间还隔有三四条村子,而儿子是给父亲送杀敌的秘密武器,王玉盈也就没多想,反而怕儿子赶不上让他快去快回。
李文刚出家门遇上已来家寻过两次的李健生,这李健生听到警钟声,听说有野狼进犯独树村,他同样亢奋着。相遇的两人一拍即合,共坐老马朝乡兵所出发。
救人如救火,当二人赶到乡兵所时,先后已有两支乡兵队出发,第三批队伍这时也准备出发了,李文两人想都没想就跟着同去。
第三批队伍,多由想出份绵薄之力的热血人士组成的杂牌军。因是初次跟狼族起冲突,乡人只是将对手视为数量众多的普通野狼对待。众乡亲齐心合力加上人多势,乡人真没想此次去驱狼有多大危险,故队伍中竟夹有十多个青少年。大人们的想法是,人多势众下野狼必会退让,少年们够胆量就随去吧,多见见世面是件好事。
队伍行进中不断有乡人新加入来,其中还有拎着菜刀的三位大婶。她们是因为有女儿嫁到独树村,挂心之下便加入到这支队伍。在到达独树村前,这支队伍已滚到有二百多人。
“你看,我们的乡兵不全好好的在那列阵吗!可笑,刚才看到浓烟就将你吓得疑神疑鬼的。”走上小路坡,远远看到远处那大团的乡兵阵,一人心情一宽而数落旁边某同伴。
“就是,又不是土匪袭乡。四处起火,想是村人在做早饭时狼群来袭击,突然惊吓了才不小心失火的。”一人分析道。
“我...我的女儿和乖外孙,应该...应该没事吧?”一大婶期期艾艾的问。
“大婶你紧张什么,你就放一百个心好啦。你想,将门一关,你家的狗能破门而入吗?狼也就比狗强上那么丁点。”
因距离较远,看不到地面上的狼尸,也看不见八卦阵前面将收好队的狼群,这大群人并没起戒心,反是看到完整的乡兵阵后,心情一宽有讲有笑前进。下一刻,突然无数的狼嚎响彻天际,大批巨狼由乡兵阵两侧涌出,再合成一股黑压压的巨流向着己方急扑而来。
距离虽有那么远,仍可清楚辨出这些狼非一般:身形远超想象,震天的嚎叫声里,饱含无比的雄浑。
就算是这么大群土狗不畏死的扑来,也够自己这群人手忙脚乱的,何况是大群如虎的凶狼。这群人霎时惊恐万分,不知所措。
“跑是跑不赢的,大家鼓起勇气,一定要坚持到乡兵的回援!”一位胆气过人者高呼。
坐于老马背上的李文将形势瞧得清楚,他却没有多少惊慌。听过父亲多次讲述战争故事,李文的脑海早有无数次幻拟出那万马齐奔,血流成河等恢弘而壮烈的画面,这等场面还真是吓不到他。李文一摸腰间的短剑,如今身手敏捷的他就抛却了刚起的小小心慌。
此刻头脑清醒的李文脑子飞转,他想起了父亲讲过的故事,汉代先期的军队都是凭车结阵,以来对抗匈奴铁骑的。否则步兵极易被冲散队阵,队阵一散那就是全军覆灭下场。
灵光一闪,李文一指路旁的疏木林高呼:“我们快进林中结阵,以绳网拴树做墙,绳不够就脱衣服,快!”
多位头脑灵活者,闻言眼睛一亮,忙指挥各人快快行动。有了主意和方向,众人也就抛掉惊恐,配合忙碌起来。七八百米路程,以狼的脚力一分钟内即可杀至,时间不容人。
“我先去挡一下它们!”李文一催老马竟向着巨狼组成的黑流迎去。
“李文,你行吗?”刚被催下马的李健生担心的高喊。
“不是说过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李健生你这小子这次竟懂得害怕了,哈哈!?”方才拉着好友落马,李文感觉出其手丝丝的颤抖。难得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会害怕,李文不忘扭头取笑一句,也算是为自己壮壮胆。
听到此言,李健生如被踩着尾巴的猫,跳将起来挥拳竭声抗议:“怕?我哪有怕过!连你这小子都不怕,我怕个屁啊!”
李健生呼完这句,但觉自己真的不再害怕了。忙碌中的乡亲扫眼哈哈一笑而去的小背影,心内齐齐冒起句:连这小子都不怕,我们怕个屁啊!干活的手速变得更稳更快。
独骑去阻敌的李文,他还真没害怕。这时的他,想起父亲常在耳边说的话:人的一生是有价值的,简称为人值。多活一年,人值会自动多加一份。能力越大者,增加就越多。年太幼,太老,因为能力为负,所以人值每年也就只增加几个铜币。当然做善为恶自会相应的增减。生活过得幸福,拿的是银币;过得一般,拿的是铜币;过得差,拿的是会生锈的铁币。救民于水火,解民于倒悬的义士,拿的是最贵重的金币。
“待殆之老翁,多活十年的人值,怎比得上跃马为国英杰们的瞬时?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如有机会,我仍愿跟他们一起慷慨赴国难,不愿躲在角落里慢变成待亡的老翁。生者如过客,死者如归人!赚够了钱就衣锦还乡,有何憾?惘然徘徊红尘,飘零异乡再久又有何喜?”这是父亲酒后因缅怀战友常说的话,一句盘桓在李文心头的慷慨之言。
这刻为给乡亲多争取活命的时间,李文一无所惧地迎向凶残的群狼。但他非是莽撞之人,他是准备,有信心去完成这工作的。他想着,这样就能赚到人值中最珍贵的‘金子’了。他还想着,等下回去要问问爹,这样是否就是拓深了自己的人生深度呢?
当李兴远远瞧着儿子以弱小身驱老马迎去狼群时,心胆俱裂的他抽出支利箭,一狠心插向马臀。健马一声竭力悲嘶,便不惜体力的驮着主人狂追狼群而去。
儿子那无疑是以卵击石,爱儿心切的李兴暴出磅礴气势,怀着一颗决死之心,宛如一块怒石由尾后飞向狼群。
李文驱马小跑得四、五十米后,估算好距离后一调马头。阵阵南风拂面,他心中一喜将挂在马上的大布袋拆开,同时暗喜:天助我也!
昨晚下了场入冬初雨,这场初雨为季节转换时常见的锋面雨。所谓锋面雨,就是冷气流与暖气流相遇形成的阵雨。昨天,由海洋而至的这股强劲暖气流,在清湾乡地头与冷气流稍一对峙后,暖气流便大占上风,将北下的冷气流驱赶出境。因此,这时是为南风爽吹。陨石谷在乡的北面,故狼群这时是逆着南风而袭来。
“让你们吃吃小爷的洗脚水!”李文笑骂着,上一把下一把,左一把右一把的将一袋半的红白混合物快速洒向空中。
一堵由辣椒粉和石灰粉混成的粉墙,在南风带着下向百米多远外的狼群迎面撞去。这两大袋由辣椒和石灰粉混合之物,便是李文口中的秘密武器,也是他来“赚金子”的依仗。
前一时刻,李兴又和白毛对抗上了。
刚才李兴边追边挑杀着挡路的大狼,他全身晋入罕有的最佳战斗状态,为了不受多阻,他专拣挡路大狼的要害部位刺挑,轻轻一刺也不多进,令那头狼完全失去战斗力即可。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白毛,见李兴已杀伤有多头的族狼,便转身亲自去拦阻。此人闷杀老二,方才又能和自己斗过旗鼓相当,全族中唯有自己能拦杀这位大杀神了。虽然他此时的气势如虹,但白毛也不怵,刚才跟李兴的初战白毛可是稍占上风的。
“这人莫非疯了?”两次激烈碰撞后,白毛心想。这次别于之前的小心翼翼、避实就虚,对方不惜以伤换伤的打法猛攻。要不是怕受伤,它刚才都能以轻伤来换取重创对手了。
看到对方眼中流露出的疯狂与决然,白毛不得已下采取稍为退让的战法。对方的战马在汨汨冒着血,白毛明白对方这种勇态是维持不了太久的,它打算采用拖字诀。
对于后面跟进的人族三骑,白毛也没太放心上。它甚至谋划着,边战边退将这四骑引诱离对方赶来的步兵稍远后,招呼十数头族狼便可给他们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李兴被白毛阻停,心急如焚,猛然抽出了腰间佩刀。李兴一手执枪一手拿刀,准备驱马不惜跟对方来个近身肉搏时,眼角中看到儿子扬起了一股红白尘烟。
“原来,那臭小子是有备而去!”李兴心中略一宽也就没急于进攻,而是暂时跟白毛对峙着,同时瞄着远处儿子那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