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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冷,天空也雾蒙蒙的,流年窝在床上,却动弹不了了,细汗不断从额头上冒出来。
流年捂着小腹,唇瓣紧抿,面色也越来越苍白。
今天是她来例假的第一天,她不明白怎么会格外的疼,上个月的时候的确也疼了,可是也没有这么疼啊。
裹着被子,流年不停地在床上打滚,好疼啊,真的好疼……
“咚咚咚……”
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流年却无力应声。
倏地,门把转动,房门被打开了,“流年,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了?”
司律痕一进来就看见流年包着个被子不停地在床上打滚,司律痕立刻奔了过去。
他立刻将床上的流年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随手拿起一个暖宝宝放在了她的腹部上,“流年,没事的,我已经打电话叫言亦过来了。”
因为上个月流年从医院回来之后,来例假疼的就比较厉害,他也找言亦看过了,言亦告诉他,之前流年一直有例假来疼痛的症状,但是也应该好好的治疗过,所以这样的疼痛有所缓解。
所谓的缓解就是在天气温暖的情况下,流年来例假的时候,疼痛感会降到最低,可是天气如果变得寒冷,尤其是冬天,她例假腹痛的症状会再次复发,而且还会越来越疼。
在他假装昏迷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流年一直来例假会很痛的毛病,而且还是因为他。
从流年离开后,这样的症状也没有好,但是言亦却说这样的症状已经缓解了很多,那就可以大概猜到,流年这样的症状有所缓解,也许和凌西哲有关。
这样想着,司律痕抱着流年的手臂紧了紧,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传了进来。
“进来”
是黎微,黎微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包药和一杯水。
司律痕拿过托盘的水和药就朝着流年喂去,“流年,先喝点药,这是言亦专门为你开的药,吃了药会好一点。”
流年张开嘴,便喝下了他喂过来的药,可是再喝下水的时候,还没有咽下去,流年便吐了出来,连带着刚刚喝下的药也吐了出来。
“流年,你怎么了?”
司律痕急忙将手中的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面,立刻拿起一块帕子为流年擦拭,脸色也难看极了,“打电话,问言亦到底什么时候来,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黎微道了声是,便急忙拿出电话拨通了言亦的号码。
“少爷,言先生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司律痕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将流年轻轻平放在床上,随即自己也躺了上去,将流年揽入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手上的暖宝宝也一直为流年不停地翻转,让流年的小腹不至于那么冷。
看到这样的情景,黎微悄悄的退了出去。
……
五分钟之后,一个佣人跑了过来,“黎管家,一个女人来找少爷,确切的说是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大肚子的女人?黎微皱眉,“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对不起,黎管家,我忘问了。”
那个女人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她也忘问了,佣人急忙躬身认错。
“去问清楚她叫什么名字,找少爷什么事情。”
说着,黎微便朝着门口迎去,言亦已经来了,身边还带着他的小徒弟小影。
“言先生,少爷让您来了,马上去卧室,小姐的状况很不好。”
言亦点头,急忙朝着楼上流年的卧室里奔去,而小影则站在门外,并没有进去。
来到卧室之后,言亦迅速的为流年打了一针,流年的脸色这才慢慢的有所好转,但是人也渐渐地昏睡过去了。
“流年怎么样?她刚刚把喝进去的药都吐出来了。”
司律痕眉头紧锁,看着言亦手上的动作,眸底却慌乱极了。
好一会儿,言亦的动作才停了下来,“不能再让她受寒了,也尽量的不要让她触碰冷水,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该注意的事项,流年的身体得慢慢调理。”
言亦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你也知道,那次凌西哲的事情对她造成了多大的打击,不仅是心理上的,还有身体上的创伤,还有……”
说到这儿的时候,言亦却有些犹豫的看着司律痕,这件事原本他早就打算告诉司律痕的,可是后来事情接着一件,他也就拖下来了。
“还有什么?”他的犹豫让司律痕提起来的心再次提的更高了。
叹了一口气,算了,就告诉他吧,这件事司律痕有知情的权利,“还有,流年的身体很难受孕,即使身体渐渐好转,也很难受孕。”
司律痕的心脏猛地一窒,很难受孕吗?
可是,“很难不代表不能对吧?”
言亦点点头,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司律痕的脸色变得苍白,“是的,可是这样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
司律痕蠕动了下嘴唇,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如果流年知道了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她一定会很伤心,很痛苦,曾经的她那么喜欢孩子,可是现在……
司律痕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床上昏睡着的流年,眼底却是悔恨,歉意还有疼惜。
可是很快便恢复如常,人也变得异常冷静,“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调理好流年的身体,让她以后来例假的时候不要再这么痛,最好能一点疼痛感都没有。至于很难受孕这件事……”
说到这儿,司律痕却没有了声音,不过很快,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至于很难受孕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流年。”
对于他来说流年能否怀孕这件事,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流年,只要流年好好的,可以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流年不一样,如果流年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非常难过的,他不想让流年痛心,所以他能做的,只有暂时瞒着……
言亦自然清楚司律痕这样说是为什么,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啊,是啊,纸终究包不住火,更何况还不是一团火……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既然司律痕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吧,反正已经点燃火苗了,不是吗?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而司律痕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流年的身上。
“进来”言亦只好开口。
“少爷,有位小姐找您。”
她去让佣人问过了,可是对方却怎么也不肯说名字,既然不准备自报家门,所以她便让人打发她走。
可是对方却说她今天来找少爷说的事和小姐有关,既然和小姐有关,不管真假,她都要汇报给少爷。
“让她滚”
现在无论是谁,他都不想去见,今天他除了想陪在流年身边,其余的事情他都不想做。
“可是少爷她说有事要找您,而且这事还跟流年小姐有关。”
闻言,司律痕双眸微眯,“那就让她等着。”
黎微道了声是,随即便退了出去。
“司律痕,你不打算去看看吗?流年还有一段时间才醒。”
跟流年有关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如果是假的,应该没有人敢以这样的名义骗司律痕吧。
司律痕却没有回答言亦的问题,良久,司律痕的视线才从流年的身上离开,随即站了起来。
“言亦,你在书房等我吧,我处理完事情还有事情要和你谈。”
闻言,言亦紧跟其后,在看到门口的小影之后,随即说道,“已经确诊了,你可以回去研究药物了,就按我跟你说的那样做。你直接开我的车回去吧。”
小影听话的点点头,随即转身下楼。
随即言亦朝着书房走去,而司律痕则是下楼,去会会那个女人,凡是跟流年有关的事情,不管真假,他都要亲自去看看。
在那个女人进来大厅,司律痕看到她的瞬间,眉眼轻挑,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司少,好久不见。”
女人大腹便便,嘴上虽然打着招呼,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意。
“凌清,你今天来这里是要说什么和流年有关的事情呢?”
闻言,司律痕浅浅勾唇,随即站起身,“看来我们真的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如果她不是流年即使是失忆后还在乎的人,他绝对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离开。
“司律痕,你这是心虚吗?”
凌清没有看向司律痕,她的声音很轻,脸上毫无情绪。
“凌清,你回去吧,或者我直接让君辰寒来接你。”
有没有心虚,事情的事实到底是什么,他都没必要和这个女人解释,即使这个女人是凌西哲的妹妹。
“司律痕,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吧,你先是在婚礼现场杀了凌西哲,即使你知道你杀了凌西哲以后,流年会恨你,可是你还是这么做了,因为你已经想好了退路对吧,因为你完全有把握让流年失忆,然后在她失忆后,你再重新让她爱上你,多么完美的计划啊。”
凌清的声音很轻很淡,她缓缓的说着,可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明明她说着司律痕的杀人计划,可是声音里却没有一点恨意,多了一些慌乱。
听着她的话说完,司律痕却不做任何反驳,“说完了吗?那就请离开吧。”
“是啊,计划太完美了。”完美到她从心底里认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司律痕,从来不曾有过怀疑。
司律痕转身离开,他想他没必要再听她继续说下去了。
“司律痕,到了冬天,流年来例假的时候肚子一定很痛吧。”
果然,她的话让司律痕离开的步伐停了下来,转身,司律痕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流年起先每个月的例假都会疼的死去活来,所以凌西哲便用尽所有心思,寻遍世界名医,用最好最贵的药,为的就是调理好流年的身体,索性这样的付出也总算有了回报,流年只要不受寒,每个月例假的疼痛感便会降到最低。”
话落,凌清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司律痕,“在流年最痛的时候,是凌西哲陪在她的身边的,不管是身体上的痛还是心里的痛。”
“是来歌颂自己哥哥的伟大付出吗?”
也许这是事实,但是那又怎样,现在是她陪在流年身边,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会让流年再感觉到痛,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里。
“司律痕,你认识杀死凌西哲的那个女人吗?那个女人叫常欣,出生在一个特别特别普通的家庭里。”
这是警察经过一番调查告诉她的,当时的她恨不得将那个女人鞭尸,恨不得杀了司律痕……
“凌清你到底要说什么?”
是她的思维跳跃的太快,还是真的要说什么事情?
“司律痕,我问你几个问题吧。”
不等司律痕回答,凌清继续说道,“那天你去流年的婚礼现场准备要做什么,你觉得哪个是事实,你就告诉我。”
司律痕轻抿唇角,这个女人不是口口声声说是自己让人杀了凌西哲吗?现在这样问又是?
“抢亲”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司律痕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如果你有一个机会,你是选择让流年恨你,还是让她慢慢爱上你?”
司律痕的眉头微蹙,“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回答吧,这是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离开。”
“我选择第二个。”司律痕淡淡回答道,流年马上要醒了,他不想再跟她耗下去。
凌清点点头,“我知道了。”
话落凌清就像自己说的那样,这是最后一个问题,随即她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凌清的背影,司律痕的眸光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转身上楼。
而出了大宅的凌清,很快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位,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一滴眼泪无声的掉落了下来。
……
这几天,宅子里被一阵古怪的氛围包围了。
“司律痕,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