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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寒光闪烁的大刀即将砍下,血液喷溅四射,尽管窦建德早就告诉自己不要跳出来,自己跳出来唯有死路一条,但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跳了出来。
“砰!”
行刑官员被其一拳打飞,然后呢?
只见县令眼中满是兴奋,下一刻铺天盖地的丝网伴随着弓弦嗡鸣声射了下来。
“不要!”
窦建德一声悲呼,接着就见铺天盖地的箭矢自四面八方射来,将刑场上的众人射成了筛子眼。
窦建德呲目欲裂,瞧着围过来,寒光闪烁的长矛,以为自己要死了,就这般死了倒也好。
可惜窦建德没死成,山寨中的盗匪不知何时悄悄溜下山来,此时冲出来与官差大战,打成一团,双方杀机迸射而出,厮杀不断。
“走!”
有盗匪迎上来,展开了牛皮筋制成的大网,将窦建德解救出来。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叫你们待在山上吗?”瞧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窦建德呲目欲裂。家人没救成,反而将兄弟搭了进来。
“大哥,这话可就没意思了,就算是死咱们也要死在一起!”有个地痞嘿嘿一笑。
“杀出去!”窦建德接过钢刀,一马当先开始大肆杀戮。
“杀!”
官差也拼了命的拦截这群盗匪。
“窦建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有官府高手跳出来,将窦建德纠缠住。
眼见着一群土匪即将落网,忽然空气嗡鸣,一道人影穿过虚空,瞬间降临场中。
一袭火红色长袍,头上带着晶莹面具,举手投足间无数官府差役纷纷化作肉泥。
“神,你也敢与官府作对!”县官顿时急眼了。
神只是轻轻一笑,一马当先带领一群土匪杀了出去。
冲出城外
众人汇聚一堂,窦建德看着神,眼中满是惊疑,不知神为何搭救自己。
“你的命日后就是我的了!”
神没有解答众人的疑惑,而是转身离去,不见了踪迹。
神当然不会说,天下越乱对其布局越有利,自己的安全越有保障。
神恰巧经过此地,见到窦建德乃是可造之材,不过顺手救了一把而已。
仅此而已!
得救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看向窦建德,整理着伤势。
窦建德看着神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疑惑。
“今日多谢各位兄弟相助,窦建德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日后定有回报”窦建德满面诚恳的对着众人一礼,眼圈微红面色苍白。自己一家老小就那般射成筛子眼,想要救援都没机会。窦建德只恨自己武力不够高,权势不够大。
“大兄,我等助你乃是义气,岂用你回报!”
“是极是极,咱们是义气,可不用你回报。说什么回报未免太见外,不将咱们当成自家兄弟。”
听着众人的宽慰言语,窦建德沉默下来,领着众人回到了山中。
外界是容不下众人了,唯有山中可以躲藏。
窦建德领着众人回来,没有人见到孙安祖是什么表情,窦建德沉浸在悲愤之中,自然也不会去多想、多观察。
二人见面,孙安祖只是拍了拍窦建德肩膀,一句‘节哀顺变’了事,对于众人下山也并未深究,不过钉子已经种下,早晚要爆发出来。
涿郡
张百仁慢慢睁开眼,眉头皱起:“神确实是个不稳定的因素,无拘无束可以到处乱窜,可惜此人吞噬了凤血,我若不出动诛仙四剑,怕斩杀不得他。”
手指抚摸着七星剑,张百仁日日夜夜的祭炼,这七星剑逐渐与其有了感应,已经感燧通灵,距离人剑合一不远了。
窦建德是张百仁的魔种,即便隔着千百里,张百仁也能模糊中感知到窦建德身边发生的事情。本来他想着激活窦建德体内的魔种,带着窦建德杀出重围,恰恰有神插手,此事自然作罢。
“神!”张百仁抚摸七星龙渊剑不语。
山寨中
窦建德看着身前的一块块牌位,眼中满是悲痛,此时一个熟悉的游侠儿走了进来:“司兵,怕是大事不妙啊!”
司兵是窦建德如今的官职,自从前日劫法场回来之后,孙安祖自称东海公,以建德为司兵。
司兵这个官职不大不小,主要负责战前颁发兵器、祭祀的时候发级舞者兵器,大丧时制作埋葬的兵器。
对与窦建德来说这官职有些大材小用,如今众人都是一群盗匪,兵器随身携带,时刻不离身,窦建德根本就没事干。
由此可知窦建德此时的处境。
“何事?”窦建德抬起头,露出红肿的眼睛。
“有个兄弟擅长于附身鸟兽蚊虫,无意中听到东海公与师爷的对话,东海公要对司兵动手”那亲卫面带惶恐之色。
“这不可能,我资助东海公起家,为何东海公还要对我动手?”窦建德第一个反应便是不信。
“东海公,如今所有弟兄可都是你的老相识,看在你面子上招揽过来的。换位思考一番,你若是东海公,岂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那游侠儿满面焦急道。
窦建德闻言深吸一口气,静静的跪在那里不语。
“大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大人何不先下手为强?”侍卫面露狠色,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窦建德摇摇头:“不可,此事传出,必然陷我于不仁不义之中。”
“那怎么办?难道任凭对方发难?”侍卫焦急的跺了跺脚。
窦建德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道:“听人说张金称如今势力发展壮大,不断向外扩张。”
“张金称?”侍卫一愣。
“张金称可用矣!你听我吩咐,这般去办!”窦建德附在侍卫耳边低语。
侍卫闻言眼睛越来越亮,过了一会猛然抬起头,不断拍着胸脯:“大人放心,这件事尽管交给我吧,保证完成大人任务。”
侍卫领命而去,留下窦建德跪坐在大堂内,看着满堂灵位,悲从中来:“我如今是窦家唯一血脉,那个想要害我,我便杀谁!还需早早留下血脉才是,免得日后我若遭了劫数,窦家断了血脉。”
张金称造反,与王薄造反时间在同一年。但张金抓住机会,不断转达,虽然运数不好,却也为反隋大业添砖加瓦。
“大人,听人言孙安祖那孙子居然说一山不容二虎,想要趁机将大王铲除,还请大王早作断绝”有探子在张金称的面前打小报告。
“何人所说?区区一个孙安祖也想与我为难?孙安祖不是愚蠢之人,岂会做这种两败俱伤之事?”张金称不以为然,脸上满是轻松。
“若孙安祖与高士达联合起来呢?”探子压低嗓子。
“什么!”张金称猛然坐起身:“怎么可能,大家都是在大隋鼻息下讨生活的蝼蚁,面对着大隋围剿不能团结一心也就罢了,怎的反而要窝里斗?”
“可有证据?”张金称面带狠戾之光。
“孙安祖的兄弟窦建德前去投靠高士达为人质”探子低声道。
“什么!”张金称顿时坐不住了:“竖子,安敢如此!简直欺人太甚。”
孙安祖营寨中
窦建德与孙安祖相对而坐,在案几上摆放着各种酒席美食。
“兄弟节哀顺变”孙安祖看着窦建德,不由得轻轻一叹。
窦建德没有多说,只是低沉的喝了一杯酒水,然后道:“今日来此,是为了和大哥辞行的!”
“嗯?辞行?”孙安祖一愣。
“贤弟要去哪里?”
“听人手高士达做大,小弟要去投靠高士达,毕竟咱们兄弟只有几百人,前途狭隘”窦建德不紧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