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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洛惊愕地看着她,“顾初,你怎么给我扣了个这么大的罪名?窝藏?”
“不是吗?”顾初分了两碗汤给了陆北辰和罗池,冲着科洛冷哼,“我才是他女朋友,结果呢?还得通过你才能找到他,这很奇怪你知不知道?”
“我——”
“罗池。”顾初打断科洛的辩解,看向罗池喝了一嗓子。
罗池正美滋滋地喝汤,闻言后马上“到”了一声。顾初慢悠悠地问,“窝藏也犯法吧?这个窝藏罪要是判刑的话得判几年啊?”
科洛一记眼光甩向罗池。
罗池挠挠头,傻笑,“我觉得吧,他也算不上窝藏,他——”
“罗池,你知道这个保温饭盒里是什么吗?”顾初一副懒洋洋的,拿起了保温饭盒掂量了两下。
罗池觉得有点不详……
“这个保温饭盒里呀可是思思精心做的饭菜,她见你今晚没去我家蹭饭,生怕你饿着所以千叮咛万嘱咐要我过来给你。”她拎着饭盒在罗池的眼前晃了一圈,“但我觉得你好像不大喜欢她做的东西,如果我回去跟她说你扔了她做的美食,你说她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罗池脸色一变,将汤碗一放,清清嗓子十分正儿八经道,“科洛的行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窝藏。”
科洛听了这话后冲着顾初扬扬下巴,一副得意洋洋,顾初刚要斥责罗池胆肥了,就又听罗池补充了句,“是非法拘禁!根据我国刑法第238条第1款、第2款的规定,非法拘禁罪的要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具有殴打侮辱情节的,从重处罚。”说到这,他又观察了一下陆北辰的脸,继续道,“介于当事人是个美男子,罪犯有可能在非法拘禁过程中对他发生侮辱等行为,可判定对科洛的从重处罚。”
顾初从旁笑得前仰后合,科洛咬牙切齿地盯着罗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非法拘禁他了?又是哪只眼睛看见我侮辱他了?”
罗池没搭理科洛的“痛心疾首”,讨好式地朝着顾初一伸手,“顾大小姐,现在可以把饭盒给我了吧?”
顾初清清嗓子,十分“居高临下”地将饭盒往他手中一放,“拿去。”
“谢主隆恩。”罗池一脸欢悦。
这三人的你来我往看在陆北辰眼里,他没说话,更没斥责顾初的胡闹,只是看着这一幕淡淡浅笑,目光落在顾初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时,他的目光里总会揉了纵容和宠溺。
科洛“精神受辱”自然不甘下风,再加上鲜汤的气味刺激着他的味蕾,一时间就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刺激。他干脆胳膊搭在陆北辰的肩头上,道,“你结交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女朋友不像女朋友,警察不像警察的。”
陆北辰笑而不语。
顾初上前将科洛扒拉开,“大庭广众的对我男人搂搂抱抱的像话吗?离远点。”然后又给陆北辰盛了汤,娇滴滴道,“多喝点。”
陆北辰任由她的作威作福,笑道,“好。”
科洛吧嗒吧嗒两下嘴,“陆北辰,你说句良心话,当初是不是你对顾初避而不见的?是不是你要求我保密的?你表个态!要不然你女朋友一定会哪天心情不爽弄死我。”
陆北辰喝了一口汤,淡淡地说,“我什么时候这么做过?”
科洛一愣,紧跟着咆哮,“陆北辰你这个混蛋!”
顾初忍不住笑出声,也不打算逗他了,“行了行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将保温壶的壶盖当碗,主动给他盛了一份,“喝吧喝吧。”
科洛的脸变得像翻书一样快,二话没说端过壶盖,笑道,“我就说顾美人心肠嘴软。”喝了口汤又补上了句,“其实吧,我可以跟你男朋友用一个碗的。”
顾初故作惊讶地瞅着陆北辰,陆北辰何其聪明,忙撇清了关系,“不好意思,我这人有洁癖。”
科洛甩了一记眼神,“被个女人压得死死的,还是你吗?”
陆北辰懒得搭理科洛的“挑拨离间”,三两下喝光了后对顾初说,“再来一碗。”
“我也来一碗。”罗池凑着热闹。
科洛瞄准罗池的保温饭盒,刚要下“狼爪”被罗池一个利落身手给护住,气得科洛牙根直痒痒,“我废寝忘食地帮你们分析案情,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的,行!你们真行!”
罗池甩了句,“废话,谁不是废寝忘食?”
这三人注定是要通宵达旦了,虽说顾初对陆北辰千叮咛万嘱咐,但也清楚他一工作起来就不要命的性格,在吃饭时听他们的意思是已经对四名死者生前资料进行盘查,发现这四人之前都有请过心理医生或去医院身心健康辅导科室治疗过的经历,这引发了警方的高度注意。
陆北辰分享了一起他在美国时接手的案子,当时也是轰动了全美国,说是一个案子,实际上是多起案子合并成了一个大案子,当时是在洛杉矶的一幢公寓里接二连三有人自杀,最终破案后定义为“传染性自杀案件”。
什么叫传染性自杀案件?
陆北辰给了明确的解释:自杀是具有传染性的,尤其是面对精神患者或常年处于神经压抑的患者,一起自杀案件的发生会给这些患者造成潜意识的引导,所以从现象上来看,他们模仿了自杀行为。
后来陆北辰又补上了句,“当然,我只是从法医角度破案,潜意识这种事不归我管。”
罗池想了想说,“你说的那起案子我也听说了,现在想想,咱们这个案子跟那起案子还多少有些相似,照这么说,我们也该请教一下心理医生了。”
“而且还是要对潜意识有很深研究的心理医生。”当时顾初也参与了意见,“但我所担心的是,除了艾欣外,其他三位死者都是视觉中枢神经系统损伤,这就是病理性的损害,与潜意识会有关联吗?”
“但证据显明他们的确或多或少患有精神疾病,一旦涉及到精神领域,除了病理性我们需要神经专家外,还需要有专门的精神科医生来配合一下比较好。”罗池的想法周密。
陆北辰沉吟片刻,“我想,我可以帮你找到这样的专家。”
罗池笑道,“那敢情好,你能想到的人绝对是行业权威。”
“算是行业新秀。”陆北辰驳了罗池的话。
“啊?”罗池一听,忙摆手,“不行不行,这么大个案子怎么能找新手?”
陆北辰浅笑,“我家顾初也是行业新秀,但她的能力你也看到了。”
顾初听着这话心里美滋滋的,挺直了腰板,“罗池,你要学会给新人机会。”
罗池想了想,“那回头我跟上头申请一下。”然后凑近陆北辰,笑道,“你亲自去请吗?”
“看来这个人的权威性是取决于我要不要亲自出马。”陆北辰语气清淡。
“绝对有关系。”罗池自然也是个聪明人,“能让你亲自出马邀请的人,我们绝对相信他的实力。”
陆北辰唇角微扬,“你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罗池爽朗一笑,还要说什么,手机响了。
接起,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他目光一亮,回了句,“好,我们马上到。”
结束通话后,罗池嗓音愉悦,“艾欣的家属终于同意验尸了。”
陆北辰似乎也松了口气,“好。”紧跟着按了座机,“语境,收拾好东西,五分钟后出现。”
顾初在旁默默地收拾了保温壶和保温饭盒,相比较他们的激动,她很是沉默。陆北辰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轻拥她入怀,低声道,“别担心我的身体。”
她抱怨,“你看现在都几点了。”
他便轻声哄劝,“有语境跟着我呢,累活让他做。”
才怪!
顾初不会相信他这番鬼话,又不是没跟他在一起工作过,难道她不知道他向来喜欢亲力亲为?但也知道他在工作中过于执拗的个性,再加上这的确是涉及命案的大事,身旁又有两个大男人盯着,她不可能那么不懂事地驳他的面子,便道,“我跟你一起去。”
陆北辰轻声说,“今晚不知道要到几点,你明天不是还有手术吗?要保证充足的睡眠时间。”
顾初无奈叹气,“那你一定不能累着,完事了赶紧回家休息。”
“好。”这般懂事的她令他眷恋。
等下了楼,语境已经准备好了,一张小脸还是苦哈哈的,顾初看得清楚,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方便问。鱼姜甚是积极,也要跟着前往。搁平常顾初定会反感鱼姜跟进跟出的,但如今她倒是希望多个人多出点力,便说服陆北辰带上鱼姜。
鱼姜诧异地看着顾初,很显然没料到她会这般豁达。
最终鱼姜还是随同,潘安被陆北辰指派成送顾初回家的司机,当然他也不能闲着,送完她后还要马上返回实验室做后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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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分两路。
夜虽深,但温度还是闷热,顾初不大喜欢吹空调冷风,开了车窗,让夜风窜进了车子。
潘安看上去挺爱做司机的工作,吹着小口哨,一脸的春风得意。
“哎。”她叫了他一声,“大家都去查案了,留你一个做后勤,你不郁闷啊?”
“郁闷什么?我这不是送美女回家吗?”潘安冲着她抛了个媚眼,一脸的滥情状。
顾初早就习惯他这副痞子状,不觉得什么了,瞧着他,“今天我到实验室的时候怎么气氛怪怪的?”
“哪怪了?”
“语境啊,脸上阴云密布的,还有你,刚才一脸吃屎状。”顾初撇撇嘴,“除了鱼姜,你和语境都不正常。”
潘安笑道,“语境那是被陆北辰给骂了。”
“啊?”
“前几天混进来个假的陆北辰……”说到这儿,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这事你知道了吧。”
顾初想起陆北深,叹了口气,“什么叫混进来一个人啊,说得这么难听,他是陆北辰的弟弟陆北深嘛。”
“我不管是深啊还是什么浅啊,总之,语境把他给放进来了,紧跟着做的报告就受到那人的一顿夸赞,语境自信爆棚工作效率极高,连续赶出了好几份文件,然后,真的陆北辰回来了,一见那些报告就怒了,今天上午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说他耽误工作效率,做了些没用的报告出来。”
顾初没亲眼看见这一幕,但也深信这一幕的惨烈。语境是何等的单纯无邪,天天梦想着被外星人带走后去改造人种,被人夸了几句后就激发了强烈的工作热情,结果,热乎劲还没过就被泼了一盆冷水,怪不得他苦哈哈的一张脸。
“那你呢?”顾初将话题落他头上。
潘安摸了摸鼻子,显然是尴尬了,“我?我怎么了?”
顾初瞧着他那张不自然的脸,想了想,抿唇笑笑道,“前几天还能在实验室里冲冲奶茶吃点小零食,现在就不行了吧?”
潘安更是尴尬,却死要面子,“我今天照样在实验室里喝汤,你看陆北辰说什么了吗?”
“这就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今天陆北辰也违反了他自己定下来的规矩,我想,他也不好意思说你吧?”顾初故意取笑,“但我想,除了夜宵外,你可能再也找不回前两天的悠哉了。”
潘安狠狠咬了句话出来,“这实验室就应该让他弟弟接手。”
顾初诧异地瞧着他,“这是要逼宫的节奏。”
“身心愉悦才能好好工作,他弟弟可比他会做领导。”潘安狡辩,“作为上司要知道体恤下属,这样才能合作愉快。”
顾初瞧着他一脸的愤愤不平,忍不住笑出声。
潘安瞪了她一眼。
“虽说我不大喜欢鱼姜,当然,鱼姜也不喜欢我,但我觉得她的状态是最好的,你看,都没受什么影响。”顾初道。
潘安耸耸肩膀,“她无欲无求,只希望天天黏在陆北辰身边,可不像我和语境,有自己的追求。”
闻言这话,顾初不经意想起鱼姜看她的眼神,叹了口气,“我真心不知道她还能排斥我到多久,我和陆北辰的事都板上钉钉了,她还是对我不依不饶的。要说生气的话也该是林嘉悦,她只是陆北辰的搭档,怎么就弄得跟前任似的一脸怨气?”
潘安笑道,“可能你们俩天生就是死敌吧。”
“可她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对我还挺热情。”
潘安想了想,“我也觉得她对你的态度有点过了,有时候她提到你几乎是咬牙切齿,还说什么你是害人精之类的话,你之前是害了她什么?”
“她是觉得我害了北辰吧。”顾初叹了口气,“也对,是我连累了北辰住院,我——”
说到这儿戛然而止,不对啊,鱼姜是知道了她后就一直叫她害人精,那个时候她只是害得陆北辰吃柳橙发烧而已,之前陆北辰为了她还受了外伤,但也不至于令鱼姜这么愤恨。
以前顾初没觉得什么,今天却越想越不对劲。
鱼姜……
是不是知道些她所不知道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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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笑笑的父母来了上海,晚上,顾启珉做东,选了家数一数二的餐厅为二老接风洗尘。筱笑笑在家中是独子,二老在她落户上海后也放心地住回了老家,老辈子都是希望落叶归根。筱笑笑和顾启珉的婚礼虽说没怎么大操大办,但这在老家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顾启珉是神经外科主任,收入高又生的高大英俊,已经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二老自是满意。这次来上海主要是筱母的身体不适,神经衰弱成宿成宿失眠,筱笑笑知道后劝说他们来上海检查一下。
为了这次检查,顾启珉可谓是费心费力。
他们所在的医院是出了名的看病难,尤其是神外,数一数二的权威,所以挂神外科的人多到透不过气。神外权威级的专家就那么几个,连筱笑笑这个主治医师都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更别提顾启珉了。
顾启珉作为科室主任自然不会利用职位之便给二老走后门,当然,这种事筱笑笑也做不出来,但顾启珉可以在见到筱母时先提前问诊,然后筱笑笑再去排相关检查。
顾启珉问得很详细,这顿饭吃得也甚是愉悦,筱笑笑从父母眼里明显看出顾启珉的受欢迎程度。
整顿饭她吃得没滋没味,满脑子都是天天的话。
有时候抬眼去看顾启珉,他优雅从容,对她父母更是孝顺有加,如果不是生活在一起,她绝对想象不到他会是个暴虐成性的男人。
现在,他又多了一项罪名:隐婚。
筱笑笑知道下这个结论还太早,毕竟她嫁给顾启珉时他是未婚状态,那么,天天和顾启珉之间绝对是一个人在撒谎。
如果在之前,在顾启珉的拳头还没有挥下来之前,她会怀疑天天是否在恶作剧,那孩子向来不喜欢她,住院的时候得知她要嫁给他爸爸就一脸的不高兴,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在撒谎故意骗她,但现在……
一个孩子能把谎话说得那么圆吗?
他说他有妈妈,他说他的妈妈还跟他的爸爸生活在一起过。
不管怎样,筱笑笑心里的天平就开始朝天天倾斜了,顾启珉,已经是披着优雅外衣的一头狼,那么,他隐瞒天天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他有着高尚的职业,有着受人尊敬的地位,如果天天是他的私生子而非养子,那么他的声誉岌岌可危。
当然,在经过他前后几次的暴力对待后,筱笑笑的心已经死了,但不意味着她没脑子。就这么直接询问换来的只是他的否认,说不准他还会恼羞成怒,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她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
餐桌上,顾启珉一个劲地给筱父筱母夹菜,两瓶珍藏版茅台更是打发得筱父眉开眼笑,当着父母的面,他对她也是温柔备至,典型的一副好好先生。
每当被他轻搂入怀的时候,她都觉得脊梁骨发寒,谁人会想到身旁这个谦谦君子私底下竟是个暴虐狂?
“你们啊老大不小了,该要孩子了吧。”筱母满意地看着对面的女婿女儿,操心起了老人一贯喜欢操心的事。
筱笑笑嘴里咬着米粒,胃里一阵阵翻滚。
顾启珉温柔地揽着她的肩膀,看向二老,“我们努力。”
这话令筱笑笑感到恶心,反感地说了句,“妈,我们已经有天天了,暂时还不想那么快要孩子,再说了,现在都很忙。”
筱母低喝,“说什么傻话呢?忙就不要孩子了?国家领导比不比你忙?人家照样生孩子。”
“妈——”
“天天毕竟不是亲生的。”筱母说了句,又觉得不妥,看向顾启珉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没有嫌弃天天的意思,天天那孩子也挺懂礼貌挺招人喜欢的,但是啊启珉,这自己的孩子还是要有的,隔层肚皮总归还是差层感情。”
“妈,话不能说的。”筱笑笑说了句。
“我怎么不能这么说?我说的这是大实话。”筱母看向顾启珉,“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是是是,您说得对。”顾启珉笑道。
筱笑笑抬头扫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笑容漾在他的侧脸上,这一刻看上去格外迷人,如果是结婚之前,又或者如果不知道天天的情况,她必然是会被他脸上的真诚所打动,心底一阵阵地发寒。
“启珉啊,我们知道你好心,知道天天那孩子从小没了父母挺可怜的,也知道天天很聪明伶俐,但毕竟他是你收养的孩子,你们啊趁着现在还年轻赶紧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再说了,再要一个孩子这也是跟天天做个伴不是吗?”筱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看啊,我们家笑笑是独生子女,现在我们老了这弊端就出来了,身边没个儿女陪着,再或者一旦老人病了什么的她连回家照顾的时间都没有,两个孩子还是好些,可以相互帮衬着。”
“爸,妈,二老请放心,这件事我和笑笑会提上日程。”顾启珉温文尔雅。
筱笑笑闷头吃东西不说话,相比顾启珉的热情,她近乎冷漠。他笑得越是灿烂,她就越是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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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时候下起了雨,电闪雷鸣的。
顾初睡得有点熟,窗外雷声大作,她依旧酣然。有了不少好梦,梦见她和陆北辰在白兰树下牵手散步,那温和的光亮透过叶脉落在彼此的笑眼中,美得如同画卷。
她和他像是又回到了大学时期,他从背后轻轻拥着她,在她耳畔低语,“初初,你好美。”
她喜欢他的声音,有些放肆,还有些对她的迷恋。
斑驳的光影下,他的吻轻轻落下,于她的额头、她的眼角眉梢,最后轻贴她的唇瓣。
她终于可以紧紧将他搂住,肆无忌惮地叫着他:北辰、北辰……
似乎听见他在低低命令,“再叫一遍。”
她便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每念一遍,她的心就像是多涂了层蜜糖似的,甜腻得很。渐渐地,梦境中的画风变了,又好像置身于旷野之间,放眼看去那一顶顶帐篷仿似云朵,里面一盏盏鹅黄色的小灯恰似萤火虫。她置身于软绵之中,身上,是陆北辰健硕的身躯。
仿佛是场带了颜色的梦境,顾初却不愿醒来,他的大手温柔备至,于她肌肤间油走,她忘情,只觉得周身渐渐腾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