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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以后这一整天我都没有休息好,因为城市小,所以母亲也知道了这个事情,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都没有像以前一样对我呼三喝四。
虽然值了夜班,躺了一整天,可我一分钟都没有睡着,晚上吃完了饭实在是扛不住,给保安队长打了个电话说想请一周的假,队长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安慰了我两句就挂了电话。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感觉自己太弱小了,看着一个生命在我眼前离开,我却无能为力,甚至我连基本的医疗常识都没有,未来的日子里我会不会一直活在内疚里?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左手食指的刺痛,举起左手反反复复的看,一点点的伤口都没有,可是当时为什么我会看到有一个带尾巴的东西钻进我的手里?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黑暗中我突然醒了,可是竟然不能控制自己,我看到自己打开了灯,瞬间有点睁不开眼睛,这时候又看到开灯的手很苍老,像一个老人,这是梦?还是现实?我的手怎么会成了这样?
正想着,“我”站了起来,穿上了非常老式的毛线织的拖鞋,慢慢地从客厅往客厅走去,拿起保温壶,往搪瓷杯子里倒了一杯水,水已经不是很热了,温温的,“我”又叹了口气,这个声音应该是个老太太的,而且很熟悉,紧接着“我”举起了右手伸了伸胳膊,后脑勺有点隐隐作痛,想按一按,但是只能够到太阳穴,无奈地就按了按太阳穴。
按了一会“我”又往洗手间走去,开了洗手间的灯,我竟然看到!镜子里的“我”竟然是李老太!!!
这时候我已经不能思考了,难道我的梦里,我是以李老太的第一视角看什么事情吗?
李老太上完了厕所,晃晃悠悠地关了灯,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老了老了,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然后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我甚至能感受到李老太的头疼,能闻到李老太被褥上的陈旧味道。
突然李老太站了起来,非常利落地穿上了外衣裤,开了门,一层一层地开始下楼,到了二楼202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京剧的声音,李老太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张老太,张老太拉着脸说:“老李,我家住二楼,声音不大吧?吵着你了?”
李老太笑了一声说道:“没有没有,这不是睡不着想串门吗?刚好下楼听到你家有京剧的声音,想一起看看,你不欢迎就算了。”
房间里传来张大爷的声音:“老婆子,你这么气势汹汹干嘛哟?来来来老李来喝茶,刚好我儿子送来的正山小种。”
李老太笑呵呵地进门了,张老太没给个好脸色,张大爷听着京剧和李老太聊着家常,聊到子女的时候,张老太也没了刚才的脾气,跑过来一起拉家常。
可是我能感觉得到,李老太的心情越来越不好,甚至有点烦躁起来了,李老太喝了两杯茶就准备起身告辞了,张老太也没有留客的意思,李老太站起身刚穿好鞋子,听到张老太在背后嘟囔了一句:“没人送终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李老太猛然扭过了头,心里的火压抑不住了,我听到李老太的脑浆在脑子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听声音就像是人在喝玉米糊,又像是开水煮沸了。
这时候李老太颤抖的举起了左手,指着张老太怒吼:“你再说一遍!!!”
张老太也怒了:“没人送终的东西!说的就是你,年轻的时候在厂子里仗着自己漂亮,到处勾勾搭搭,老了遭报应了!没人送终了吧!哈哈!说的就是你!李蕊!”
李老太的手颤抖的一直指着张老太,张大爷一看这种情况,赶紧过来准备把自己老婆推进卧室,可是还没转身,我看到李老太的手指里面伸出一根藤蔓,直直地插进了张老太的眉心,瞬间张老太就站在原地抽搐起来,张大爷楞了一下伸出右手就准备来扯这个藤蔓,手还没伸过去,藤蔓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甩掉张老太又从张大爷右手手心插了进去,张大爷也开始抽搐起来。
半分钟不到,张老太和张大爷都已经躺在了地上,藤蔓也收回了李老太的手指,李老太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惊恐了叫了一声,伸出手放在两个人鼻子下面,没有呼吸!
李老太哭着蹲坐在两人跟前,突然想起来要报警,颤颤巍巍地拿起电话拨打了110:“警察同志,有人死了!地址在……”
打完电话李老太竟然平静了下来,我看到她拿起了自己用过的杯子,随手拿了块抹布把门打开,擦了擦门把手,虚掩着门,悄悄地带着杯子和抹布上楼了,甚至开关自己家的门都很小心。
李老太刚进家门就听到了警笛声,她没有开灯,静静地站在窗户旁边看着楼下,此时此刻我感觉李老太的心情很平静,脑子里在想怎么救自己,怎么让自己不被怀疑,毕竟刚才敲门的时候很有可能有人听到了,如果竟然一会来做笔录,她该怎么回答。
我很吃惊,这个老太太在杀了人以后竟然这么冷静!而且刚才她手里伸出的东西是什么?难道这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
正想着,我从李老太的眼睛里看到了昨晚楼下穿着保安制服的“我”!
这时候李老太的眼神紧紧地锁定在“我”身上,然后“我”进了楼道,李老太急忙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听到“我”下楼了,她便走到了窗边继续盯着“我”看,然后自言自语了一句:“找到了,可以抛弃这幅身体了。”
梦到了这里就结束了,我睁开了眼睛,强压住心头的恐惧,然后翻箱倒柜的找到一条老妈在我12岁塞在我柜子里洒了鸡血的红布条,狠狠地缠在了左手大臂的位置,我想,肯定有什么邪祟钻进了我的身体!
我该怎么办?
我想起了我的铁哥们,马司令,马司令家庭条件很好,是我的中专校友,总是喜欢悼念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拿起电话给马司令打了个电话,因为怕吵醒父母,我的声音很小,电话响了很久马司令才接起来:“这么晚了,你干嘛啊!?”
“司令救我,我身体里钻进了什么东西,我还看到昨天一个老太太杀人的经过!”
电话那头的马司令激动地问道:“什么东西?赶紧给我说!我帮你想办法!”
我粗略地说了一下事情经过,马司令让我别挂电话,他打个电话,紧接着就听到他在那边找手机的声音。
不知道他给谁打了个电话,语气很恭敬,意思就是朋友遇到了邪祟,问对方有没有办法,能不能现在去看看,对方应该是答应了,马司令很激动,说一个小时后就到。
马司令拿起这个和我通话的手机,让我赶紧穿上衣服去楼下等他,他最多二十分钟就到。
我悄悄地穿上衣服出了门,现在是凌晨4点,马上就天亮了,现在我特别期待太阳赶紧升起来,感受太阳的温度,此时外面已经有一些人睡眼惺忪地吃着早餐准备开始新的一天了。
胳膊上的红绳系的很紧,我的左手已经麻了,希望马司令快点带我到大师那里,如果我的左手也坏死那我的一生就完蛋了!
远处传来了发动机的轰响,我知道马司令来了,这家伙最喜欢把发动机弄出这种声音,但是现在我总觉得这个发动机的轰鸣像是通往地狱列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