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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门被男人带上，阻隔了走廊上的灯光，室内顿时又重归黑暗。
姜涞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静静坐在床上。
她此时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再加上刚刚才跟陆时衍闹掰，哪里能睡得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的脑海里就会涌起那场车祸中，她失去意识前最后的画面。
明明困得要命，可是她根本就睡不着。
她就这么维持着蜷坐在床上的姿势，睁着眼睛，熬到了天明。
也许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姜涞的眼睛里泛着红色的血丝。
起床后，她刚换好衣服，次卧的门口就探进来一个光溜溜的小脑袋，“妈妈，早安。”
姜涞看着她，微微笑了笑，“早安，你起得真早。”
“我每天都起这么早呢！”陆砚白昨晚睡得很安稳，现在又是一副神采奕奕的小模样，“爸爸已经把早餐做好了，我们快去吃吧！”
说着，不等姜涞拒绝，拉了她就朝餐厅走去。
姜涞本想起床后就直接离开的，奈何小家伙实在太热情，她无奈之下，只能跟着她来到餐厅。
陆时衍已经做好了早餐，红豆薏米粥配两屉徐记的小笼包。
姜涞盯着餐桌上的小笼包怔了怔神，记得当初她上大学的时候特别喜欢吃这家的小笼包，每次陆时衍去学校看她都会帮她买两屉。
昨晚，她才刚刚以决然的态度跟他说了那么多狠话，他为什么还要特意去买包子回来？
这样的小举动，只能让她心里对他觉得越发愧疚。
可是，她如果跟他在一起，又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孩子和她老爹。
“妈妈，这家的小笼包很好吃，爸爸天天都买给我吃，我也尝尝！”陆砚白说着，就把小笼包推到她的面前。
姜涞不由愣了愣，随即对她，“你当心烫。”
“已经不烫啦。”陆砚白仰起纯真无邪的小脸，对她笑了笑。见她盯着自己发呆，她嘟起小嘴巴催道，“妈妈，你快吃，可好吃啦！”
姜涞在她热情的小眼神中，用筷子夹了一只小笼包。
一口咬下去，温热的汤汁就立刻流进嘴巴里。
还是熟悉的味道！
陆砚白大眼睛盯着她，追问道，“妈妈，怎么样？好吃吗？”
“嗯，好吃。”姜涞夹了一只小笼包放进她的碗里，“你也吃吧。”
“好！”陆砚白用筷子还不是很利索，动作笨拙地夹起小笼包，吃得津津有味。
陆时衍走出厨房，一眼就看到坐在餐桌前的这对母女。
明明她们相处的十分融洽，为什么姜涞昨晚却能说出那么狠心的话来？
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看不懂她。
等吃过早餐，姜涞起身要告辞。
“妈妈，我跟爸爸一起送你！”
“不用了，我已经叫了出租车。”
“你今天不是有个签售会？我正好要带砚白去买书，顺路。”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姜涞如果还拒绝，就显得太过刻意了。
就算昨晚她已经跟他把话都说开，但是做不成恋人，他们也没必要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想到这里，她也没有再推辞，“那就麻烦你了。”
陆时衍盯着她眼里的红血丝看了几秒钟，淡淡道，“不客气。”
神情和态度，明显疏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