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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人随即亲自将车中的男子,以及身下的轮椅一并搬下马车,此人虽然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却剑眉星目气度非凡,一身月白色的锦袍便服极为得体。
魁梧男子推着这位朝着玉堂春走去,门口的小二早早就瞧见来人,知道这二位非富即贵,赶紧迎上去,未走正门直接从侧面的楼梯登上了二楼。
那魁梧男子轻松的将轮椅及上面的男子,一同抬了上去如履平地,小二惊讶之余更加的尊敬,引着二人到了一个雅间,点上了茶水和吃食后,小二赶紧去准备。
“将军想听啥,属下去点上!”魁梧男子抱拳请示道。
被称作将军的男子一摆手,“无需刻意安排,随意看看就好!庞龙你也坐,无需多礼。”
庞龙憨憨一笑没有多言,包房窗子对着楼下的戏台,他见自家将军想要听戏,就推着他走到了窗前,果然下面的热闹,而这位将军似乎对此都不大该兴趣。
甚至送上来的美食,都没吸引他的注意力,听着人们欢笑和议论的声音,此人微微闭上双眸。
不过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行字,身后的庞龙缓缓出了房间,按照这位将军的指示进行安排去了。
一盏茶的时间庞龙走了回来,将一件大氅搭在将军身上,并朝着他比划了一个握拳的姿势。
憨憨地说道:“将军最是不喜吵闹,今日怎么这样有兴致,您还是用些饭食吧!”
男子看了一眼庞龙面露笑容,“偶尔听一下不为过,况且能够见到故人,还能看到好戏何乐而不为之!”
“故人?”
“庞龙刚刚看到一个身影甚是眼熟,你去搜寻一下,仿佛是偷了本将军锦袍和貂裘的那个小贼,她也藏在这件戏楼中,如此故人定要见上一见。”
男子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稍有武力的人都能够听到这段对话,。
而此时的梓瑶,正在被称为将军之人的包房隔壁大快朵颐,神识却在整个戏楼中搜寻着有价值的信息,那人毫不避讳的声音下了她一跳,口中的肉一下子将她噎到。
梓瑶不停地捶打胸口,赶紧抄起茶壶大口大口的灌了几口茶汤,好不容易咽下去后不停的咳嗽。
琪宝捂脸装作毫不知情,如此主人真的让人没面子!
放下茶壶,梓瑶愤慨的蹙眉咬唇,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啊!不就是偷了锦袍和貂裘吗?
至于如此大张旗鼓的抓贼,再者自己也留下了赤金九转玲珑球,那物可不是这个世界随意可得的,至少可以帮着他躲避一次致命攻击。
那位将军接着说道:“既然遇到了还是见一面的好,虽然你武功高强可以轻易逃脱,但今后在京城中行走可就多有不便了,你说对吗朋友?”
梓瑶听到这样的话语就知道此人定是已经布置妥当了,随即放开神识,果然在刚刚自己用心品尝美味的时候,此人已经在戏楼的各处可以逃脱的要点,布置了高手。
就像他说的,虽然可以离开,但今后自己的画像遍布京城,还是不利于今后走动,思量了一番,梓瑶一甩衣袖,大摇大摆地出了自己的包房。
推门进了隔壁,轮椅上的那人一挑眉,还是很佩服此人胆识,毕竟察觉到插翅难逃,还能够有勇气面对的人不多,因此对此人的兴趣更甚了几分。
庞龙走到近前,将轮椅转过来,梓瑶才看清此人,那日虽然距离甚远依然能够感知此人是个极为俊朗之人,果然相貌不凡,只是坐在轮椅之上让人有种悲凉之感。
收敛心神梓瑶抱拳,“兄台安好,听闻邀约之意在下特来叨扰!”
男子上下看了看,果然身上穿着自己的锦袍,不过颜面却被面具遮挡了一部分,见她如此坦荡荡地样子唇边露出笑意,也抱拳回礼,并伸手请梓瑶落座。
“庞龙出去吧,我和这位朋友聊聊。”
庞龙停顿了一下,还是遵从男子的安排转身出了房间,不过未曾走远只是站在门口,梓瑶也不客气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梓瑶抬头瞟了一眼这人,未曾做出任何惊讶的举动,端起桌上一盏茶仰头就喝,没有反驳就是默认,男子没有催促认真地等待着梓瑶的回答。
梓瑶因为刚刚被噎到,还是有些不舒服,一盏茶下去已经有所缓解,此时才抬头看着男子。
她不答反问,“不知兄台怎么称呼,是北魏的哪位将军?”
男子一怔,还未曾有人胆敢如此查问过自己的身份,大多在自己的注视下都瑟瑟发抖哪里还能有如此作为的,关键此人还是一个偷了自己锦袍小贼,更加让男子有些诧异。
“慕容煦!”
【天哪!慕容煦是安国公府的嫡六子,现在是镇远将军负责南夷边境的镇守,半月前受重伤不良于行,刚刚调防回京中述职。】
琪宝的这两日的调查还是初见成效的,慕容煦刚刚报出名字,他就将所知快速的告知了梓瑶。
梓瑶挑眉低声的呢喃了一声,“慕容煦?”
脑中似乎被触及了什么,一阵阵的光点儿似得照片快速闪过,但却毫无头绪,一阵头晕让她赶紧扶住桌子,平静了片刻才安抚住有些翻腾的气血。
梓瑶抬头看看这个慕容煦,无论何时对于镇守边关,为百姓安慰尽职尽责之人都值得尊敬,起身抱拳躬身施礼。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慕容将军失敬。”
慕容煦没有多说点点头,看着梓瑶的变化,听到自己名字并无惊讶之态,她仿佛只是身体极为不适脸色都有些苍白,但片刻又恢复了,语气中多了一丝尊重,可见此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梓瑶知道这人在等着自己的回答,说实话没人相信,不说实话又有些不忍骗此人,思量再三梓瑶才开口道。
“说实话在下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正身处乱葬岗,被捆在一张薄席中,身上多处重伤,尤其是面部刀割药泼,已被彻底毁容。”
一句话让慕容煦握紧了椅子的扶手,如此平淡的语气,讲述着这样悲惨的遭遇,此人不喜形于色,定是一个懂得隐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