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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祖训不可违
“我记得你几天前还嘲讽人家来着，现在又谈交易，你脸皮也太厚了吧？”烈辰华可记得，几天前那火药味十足的场面。
烈辰华直言不讳，但司徒雅却是脸不红心不跳，捂着小嘴咯咯笑，“秦宗主是大人物，我头发长见识短，他怎么会与我斤斤计较呢？”
烈辰华无语了，司徒雅却的大蛇随棍上，“到时我见到秦宗主，一定自罚三杯，对了，秦宗主喜欢喝什么酒呀？女儿红还是……”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烈辰华头摆得向拨浪鼓。
……
与此同时，秦封却是与夷长庚来到了夷氏一脉的住所，进入到议事厅之中。
这夷氏一脉虽然是夷正城的主人，但居所也是同样简朴，与租用出去的房屋并没有多大区别，反而是福聚阁和丹师协会的装潢更为华丽一些。
秦封直接走了进去，径直找椅子就坐了下来。
“夷族长，现在可以谈了。”秦封直接开门见山，是夷长庚邀请他来这里商议，他艺高人胆大，此刻又是掌握夷正城阵法，自然是有恃无恐。
“给秦宗主上茶。”夷长庚说道，便是在秦封的对面坐了下来，眼里有种难掩的落寞。
“这件事，是我们有错在先。”夷长庚直接开口就认了错，作为一族之长已是相当难得，但却见秦封摆了摆手，微笑道：“这个时候讨论对错是不是有点多余，还是说点实在的吧。”
“好，爽快，那么在下就直说了，秦宗需要什么条件，才会放了我的族人以及归还阵法所有权。”夷长庚神情冷静，等着后者狮子大开口。
秦封接过婢女递上来的茶，毫不避讳地喝了一口，说道：“阵法不可能归还，我有用，人的话，倒是好说，效忠于青云宗。”
没有转弯抹角，秦封直接说出自己的条件，却是让夷长庚嘴角不由得一抽，这两个条件，他都不可能接受。
大阵是祖业，不可能丢弃，而夷氏一脉，更不可能效忠于任何人。
两句话就已经谈崩，夷长庚的心情如坠冰窟，但却还是开口到：“秦宗主，这个阵法对你来说无用，却是我夷氏一脉抵御灵兽的根基，还请高抬贵手。”
“这里也是我的根基。”秦封直接说。
“可以问一下，秦宗主拿下大阵之后，是何打算吗？”夷长庚盯着秦封看，未到最后，他仍旧不愿放弃。
“于天义学院开战。”秦封直言不讳，在他染指夷正城之时，这个目的就已经没有掩盖的必要了，北方重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拥有可以击杀天下至尊的阵法，已经有了跟天义学院正面抗衡的资格。
夷长庚脸上的表情却是猛地一僵，凝视着秦封，眼中惊异之色闪烁，许久才说道：“秦宗主此话当真？”
秦封神情自如，喝着茶不说话。
“他居然不是天义学院的人。”夷长庚在心里想着，但脸上依旧有着怀疑的神色，若有所思。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秦封的眼睛，“夷族长有话直说吧，事到如今，我也没有欺骗你的必要，若不是看在夷氏一脉世代对抗灵兽的份上，我不会在这里跟你谈。”
是的，夷氏一脉的生死全然在秦封的掌握之中，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机关算计都是笑话。
秦封的话语虽然有些威胁的意味，但却是事实，要不是敬重夷氏一脉一直以来的处世为人，就凭他们想趁机击杀自己这一点，秦封杀人绝不会手软。
夷长庚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终于是放下戒备，说道：“夷氏一脉世代与灵兽为敌，这一点如何都不会改变，秦宗主若是有空，请跟我来。”
说着，夷长庚便是站起身来带路。
秦封便也随着他走去，来到了一间独立的小屋，推门而入，里面烛光跃动，一个木质的高台之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个个灵位牌匾。
秦封扫了一眼，便是知道这些都是夷氏的先祖。
“夷氏一脉有祖训，世代不可离开夷正城，以击杀灵兽为己任，这些很多人都知道。”夷长庚苦笑着说道，“但是，先祖夷正留下的遗言，却不止这一句。”
秦封微笑道，“秦某没有猜错的话，另一句，是跟天义学院有关，对吧？”
秦封一直都有种感觉，灵兽与人类武者的合约之中，天义学院起到了举足轻重的分量，表面看是天义学院守护了人类，但若是细细挖掘，却是疑点重重。
“对，先祖只留下了一句话。”夷长庚停顿了一下，“天义不可信，至尊若至，杀！”
秦封终于是脸色一变，这句话出乎他的预料，夷氏一脉敬重先祖，绝不可能在先祖牌位面前胡言乱语。
但夷正这句话，却是引人遐想。
历史记载，夷正可是天义学院的创始人之一，只是在天义学院站稳脚跟之后，却是急流勇退，来到这个地方建立起了夷正城，并且耗费了毕生精力，布置了这个护城大阵抵御灵兽的侵扰。
经过夷氏一脉数百年的努力，才建立起这么一个北方重镇。
这是大陆的历史，所有人都是知晓，即便是在天义书院里的资料，也是对这个叫做夷正的人高度评价，但又有谁知道，这个阵法的布置，不仅仅是抵御灵兽那么简单。
夷正要击杀天下至尊？
这是为什么？
秦封看向夷长庚，后者也是摇头，显然也不知道其中的真正原因，但以夷正的品行，留下这个遗训，定然不会是出自个人私仇。
“不信天义，击杀至尊。”秦封喃喃地说道，此刻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夷氏一脉在自己突破的那一刻，会不问青红皂白，就引动大阵击杀自己。
在秦封突破到真武三重的时候，他虽然还没有与至尊同级的力量，但那神秘毛笔体现出来的威势，却让他拥有着绝不亚于至尊的气势。
“所以，你是无论如何都要杀我了？”秦封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抱歉，秦宗主，祖训不可违。”夷长庚脸上闪过一抹决然神色，那些看似普通的灵位，也在同一刻绽放出淡青色的光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