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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依依,就在你面前。”他捧起她湿润的小脸,心疼道:“不要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我是真真实实的修。我来是接你回幽灵堡的,小傻瓜。”
依依一愣,忘记了流泪,只能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俊颜,突然伸手掐了掐自己,很痛。那是不是代表……眼前的人也是真的。
依依平静的看着他,问道:“你是真的修?”
“对。”
“你想起我来了?”
“对。”
“为骗我?”
狠狠的点点头,道:“没骗你。”
“真没骗我?”依依认真的看着他,眼也不眨。就像一个孩子,得到大家的承诺般。
“真的没骗你。”
“真的?”
“真的。”
依依盯着他半天,让修有一些慌了起来,这样的依依太过于平静,反而不见得是太好的事情。她会怪自己没有早点告诉她吗?
依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让他正想着要如何解释之时,突然:
“哇……”毫无预兆的抱着修大哭了起来。冷修轻了口气的搂住她。
“修……修……”
“嗯。我在。”
“修……”
“嗯,我在。”
哭得肝肠寸断。但冷修并没有阻止她,积累了这么久,发泄一下反而会好一些。他不会再让她一个人独自的承受了,他会一直陪着她,好好的宠爱她。
“依依,我的爱。”轻吻着她的发顶,等到她的情绪恢复以后,他会带着她游山玩水,直到将狼野以及西楚都游完,依依厌了之后,他们再回幽灵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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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勿勿过,一晃已经二十年有余,当年的双胞小人儿都已经长大,出落成翩翩少年,哥哥名为冷俊惜,故明思议,是珍惜依依的意思。
俊惜自小养在依依和冷修身边,寸步不离,性子温润如玉,十分孝顺。
妹妹的名字取两人姓氏,唤作冷冰,名字够冷,姓格却刚好相反,因调皮难训,打小被玉虚宫的幻虚仙人带走,辗转多处,最后入雨巷门派,过起了修仙生活。
然,冷冰凡心难灭,最喜和同门或仇敌切磋比式,说难听点也就是打架。
师父生前常发难于她,由其是七年前一次任务失败,她再不能接受师门任务。
师父过世后,她又被师姐责罚了无数次,却依然屡教不改。
这天,冷冰一瘸一拐走在回家的路上。
说到一瘸一拐,倒不是因为腿受伤,只是逃跑的时候鞋子跑丢了一只。
至于这为何逃跑,只有她心中有数——又找人切磋比式(打架斗气)去了。
终于到了家门口。她右手扶着墙轻轻喘气,左手背在嘴角狠狠一蹭,鲜红的残血抹在她雪白的手背上,被橙红色的夕阳照着,愈发显得亮丽夺目。
她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现在的样子。衣服领口被那些可恶的脏手撕开了,揉得不像样子;发簪从中间齐齐折断,只剩半根松松斜斜插在发髻上;裙子下摆扯开一大片,像旧抹布似的可怜巴巴拖曳在地上;那只仍在脚上白羽鞋也被踩得脏兮兮,羽毛也快掉没了……
冷冰将只穿着布袜的脚踩到穿鞋的那只脚上,揉了揉酸疼的膝盖。哭啊,早知道这样才不穿这么华丽的行头去打架……又一身宝贝衣服被那帮畜生师兄糟蹋了。保姆不在,缝衣补鞋这样的事她根本做不来的啊……
她一脚踹开了自己家的大门。可恶,刚才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修仙之人?不是说切磋武艺么,怎么切着磋着就变成打群架了?打起架来还撕衣服抓头发这么不入流?
真为跟那种人切磋——不,打架的自己而感到羞耻!
算了,反正已经打了十几年,懒得跟他们计较。胜败乃兵家常事,早晚有一天,定要打得他们跪地求饶!累了一天,还是赶快回床上舒舒服服躺下休息的为妙。这么一想,冷冰顿时心情大好。她的手本已经触到了房间门框,要推门的手却戛然止住。
她房里怎么会有人声……谁?是谁在她房间里?该不会是师姐知道她又跑出去打架,早早在这里守株待兔兴师问罪吧!
冷静。冷静下来。冷冰屏住呼吸,用最慢的速度收回了刚刚摸上门框的手。如果是师姐的话,自然早就察觉自己已经站在门口了……所以一定要在师姐察觉自己有逃跑意图之前溜之大吉!每次被她抓到不是面壁就是抄经,比师父在世时罚得都严,不跑不行啊!
冷冰刚刚向后退了半步。她咽了口唾沫,总觉得师姐的凌厉的目光已经像利剑似的抵在她眉心上。说到底师姐生气的模样比她罚的那些还要恐怖上一百倍!冷冰打了个寒噤,再也不敢继续后退。
还是老老实实进去认错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方丈。反正每次到最后师姐都会心软,提前饶了她的。再说上几句好话,说不定连罚都不用罚呢。
既打定了认错、求饶、死乞白赖一起上的主意,冷冰心下反而轻松了起来。这一轻松,她不由深深吸了口气,脑子也清醒了很多,肚子也饿了,还听到了“吧唧吧唧”的咂嘴声从自己房间里传来……
不对。如果是师姐的话绝不会在自己房里大吃大嚼还发出这么不雅的声音——难道,难道是刚才打架的某位师兄?揍了冷冰还不够?还要闯进她房里偷吃她私藏的美味点心?
“砰——!”冷冰一脚踹开了门,流云催雪两柄短刺刷刷飞上了双手,雪光一亮,照得满屋雪谷般晶莹璀璨。她已经做好了恶战的觉悟更是拿出了十足的气势。要揍她的人可以,偷吃她的点心那可万万不行!
冷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然也在看清那人的样貌之前抄着双剑冲了过去,“咔嚓”一声骑在了大嚼大咽的男人身上,几乎不曾将他躺在身下的床榻压断。冷冰手腕流光一闪,双剑架上了那人的脖子。他果然就这么被冷冰制住,动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