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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李菀鸢翻身醒过来,朦朦胧胧的瞧见枕边的晋阳侧着身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见自己醒了,那幽深的眸子里面充满着宠溺。
高晋阳伸手将挡在李菀鸢脸上的发丝别到她耳后,轻声说着:“再睡一会儿吧。”
李菀鸢道了声早,边抻了个懒腰,边想再睡个回笼觉,可是...昨天答应大嫂要去学府中事务的!菀鸢刚想到此事变翻身跃起,惊叫一声:“晋阳哥哥,几时了呀?!”
高晋阳见菀鸢似是有要紧的事情,便也坐了起来关切的问道:“何事叫你如此慌张,现在还没到早膳的时候。”
李菀鸢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还好还好...”
见高晋阳一头雾水,疑惑不解的眼神,菀鸢笑了笑说道:“昨日为了照顾你特地和大嫂告了假,还承诺今日一定早早到去学规矩,学事务,要是真的起晚了,我在嫂嫂面前可不成了信口扯谎的人了。”
高晋阳拍了拍菀鸢的头,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娶了这么个伶俐可爱的丫头:“这件事不急,又不是什么大事,三弟四弟的媳妇可是都没背下来过家规的,母亲考也是做做样子,我家向来是对儿子严厉,对女儿和嫁进门的媳妇则是宽容相待。高家以孝传家,以诚立身,家规条款不违犯就好,可真没叫媳妇们一字不差的背过。”
菀鸢摇了摇头:“是这个理,可倒也不全是。答应的事情,总该信守承诺才好,嫂嫂要是没事情便罢了,可我总不能自身懈怠。好了好了,还是起吧。”
高晋阳的眼里满是可惜。昨夜二人互相坦露心扉,以诚相待,从名义上的夫妻做了真真正正的夫妻,念着菀鸢是初次,晋阳也点到为止,一次便罢了。可这身边的美人只能静静看着,倒是让高晋阳这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左右为难。心想多躺一会儿也是好的,谁料这丫头竟如此不解风情......
菀鸢捂着被子,脸颊绯红,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道:“晋阳哥哥,你先转过去好不好。”
“额...”高晋阳恍然大悟,二人还未着片缕,刚刚做了夫妻还是有些害羞的,便将身子背过去将床头的中衣递给菀鸢,便不在做声。
李菀鸢见高晋阳脸红到了耳根子,抿着嘴只觉好笑,可目光一转,见高晋阳背后十几道疤痕,心里便难过了。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抚上去。晋阳惊了一下,侧过脸关切的问:“怎么了?换好了么?”
“背后的伤,是上次皇帝罚你时留下的么?”
高晋阳的笑中略带苦涩,摇了摇头:“不全是,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百十余处,都是什么时候受的早已经记不清了,你说的那伤若是鞭子打的便是了,要不是我也记不得了。”
李菀鸢放下手中的中衣,从背后环抱住高晋阳:“因为你是影卫所以会受这么多伤么,可为什么你的父亲舍得你吃这么多苦,而族中其他兄弟却过着无忧无虑富庶的生活。他们不公平!我不想要你再受伤再流血。”
菀鸢的身子紧紧地贴着高晋阳的身子,他的背感受着李菀鸢的体温,这可......怎么好......
高晋阳支支吾吾的说着:“菀卿......”
菀鸢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高晋阳再度压在身下:“菀鸢...”高晋阳一手撑着自己另一只手捧着菀鸢的精致的小脸,温柔的说着:“...你可知道,我何时爱上了你?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
东魏这边先按下不提,由是西魏李将军府里面的三郎在外寻花问柳的名声远近闻名,如今被他老爹逮个正着,正不知要如何是好呢。
半刻钟前凤栖阁的门口,柱国将军李虎的车骑行驶过的时候正巧看见自家三郎往里面走,气得他亲自跳将下车拎着这个逆子就往家赶,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的将他绑到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叫他悔过。
这时李昞的二哥李真匆匆赶来,跪在父亲面前为弟弟求情。祠堂这边动静闹大了,搅得将军府上下都来看热闹,梁夫人从来是最疼爱三郎的,为了这事儿,不顾自己还在病着披着大氅就来求情,可这次李虎任是谁的情面也没给。
“夫人!这次谁说话也不行,三郎如今越发不像话,再不管教这孩子,怕他会闯出什么样的弥天之祸!”
梁氏听了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问了一句:“那将军说,要如何罚他?”
李延伯,李真,李昞,李菀鸾和李菀鸢同是梁夫人所出,李真平时尊敬兄长,长姐,疼爱幼弟和小妹,如今大哥长姐小妹都已不再府中,他不想看幼弟再出事,这样的话,母亲会疯的。
“父亲!三郎不是贪慕女色流连花草的人,这其中怕是有误会,您叫他分辩几句,也许误会就消失了。”李真拼命给李昞使眼色,可这家伙就是昂着头不肯认错,气的李真一把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你倒是说话呀!这样气人,你要母亲的病何时才好?”
听了这话,李昞倒是肯开口了:“要说的,回家路上我尽皆说给父亲听了,没什么好分辨的,可我自认为没错,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干别人的事,要是父亲不肯息怒的话,大可拿我解气,不要迁怒于母亲。”
李虎走上前怒不可遏:“你要是心疼你母亲,就不会这般不懂事了!现在知道你母亲病着,你怎就没在床前侍奉过汤药呢?!今天就是要叫你改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病!”
“来人!”
家丁:“在!”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服软认错,为父便不打你。”
“我就是喜欢龙玉娘,我要娶她,我没错!”
“家法伺候!”
一旁的李真护着李昞不让家丁们打他,梁夫人急得不知该如何求情,可这时,李昞的脸色渐渐有些不对。李昞小时身体不好,有肺阻气喘的毛病,长大了之后,渐渐好了许多,也没再犯过病,只是一犯病可是要剥掉半条命的,所以家人一般都宠着他,也将他宠上了天去。
李真见李昞直挺挺的倒在了自己怀里,大惊失色,拼命的叫着“三郎”,只是不见任何回应,一旁的李虎也急了,吩咐下人赶紧去找大夫。这祠堂里真是闹哄哄如蜂儿采蜜一般,所有人都乱了手脚,最后还是李真将三郎背回了房间。
可李三郎人刚一到屋便从他二哥的背上翻身跃下,笑嘻嘻地耍着混:“二哥,你说这招还真是百试百灵啊,每次我一假装犯病,老头子就不敢打我了。”
李真举起手来就要打,可却被李昞巧妙地躲过,李真叹了口气道:“母亲病着!你就是这么孝顺她的,见她披了件大氅就来与你解围,你怎的就没有半分愧疚呢?”
李昞听了这话似有些愧悔,脸上的表情也尴尬了许多,也不再嬉皮笑脸:“母亲真的病得厉害么?”
李真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这时徐小白从屋外走进来冲着李真耳语几句,李真的表情变了颜色,眉头紧锁,低声道:“出去说。”
徐小白和李真来到院子中:“二公子,此事千真万确,小小姐并没有成为元善见的皇后,而是下嫁给了东魏大冢宰家的二儿子高晋阳!”
“究竟是为什么呢?元善见不想娶的话为什么还要迎小妹入境?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叫我们如何收场?”李真气的将袖子狠狠地甩了出去,背过手在院子中踱步。
徐小白走上前,气定神闲,看不出一丝的急切,缓缓地说:“公子可是更看重小小姐的性命,还是更看重东西魏的联姻?”
李真摇了摇头:“东西魏再联姻也早晚都要分个高下,且不说元善见是个傀儡皇帝,就算他是个主政的皇帝将来东西两魏也是要兵戎相见的,隔着一条江睡着两只老虎,怎么可能不打起来。”
徐小白点点头,微笑着说:“症结就在这儿了。既然两国联姻也阻止不了兵戎相见,那小小姐的性命应该是最要紧的了。”
“你这话在理。”
徐小白见此事有些回转的余地,便将心事和盘托出:“先不说东西两魏何时撕破脸面,单就东魏自己的家里也不是太平的。高欢一家虎狼之辈早有篡逆之心,没等两家开打,他自己家的皇帝的性命什么时候被取走还未可知,将小小姐嫁过去不异于送羔羊入虎口。可如今小小姐入了高府,嫁与的是高欢的二公子,将来再不济也会是王妃,如果高家自己争起来,最好的结果,小小姐将来会是东魏的女主人。如此小小姐的性命可保,而且我们李家在东魏有一个强劲的外援,还愁不能复国么?”
李真自小便看惯了家宅内斗和朝堂竞争,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听徐小白这样一说,便豁然开朗,不过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想了半晌才开口道:“这些事情,竟像是提前谋划好的,小白,你能给我解释解释么?”
徐小白听李真这样问竟然笑了:“公子问了,我才能将心底的石头放下,否则,总觉得公子会一直疑心于我。”
“说来听听。”
“要不是大小姐出逃,这事情轮不上二小姐的,我也没做过这些的打算,因为大小姐是夫人的孩子,不是主公的孩子,这一点,公子可知?”
李真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这事虽然是父亲命令不许明面提起的,可也不算私隐,我自然是知道。可却不知,小白这么说是何意?”
“梁夫人是带着大公子和大小姐改嫁给主公的,所以主公虽然让这两个孩子姓了李姓,可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俩呆长久,更何况,李延伯挡在前面,真公子如何继承李家,成为下一代主公?”
李真坐到回廊的长椅上,叹了口气:“这事父亲曾与我说过,我知道。可是我没想到会用这种方法送他俩离开,而且,两人还都失踪了。”
“李菀鸾是李家的一步棋,可小小姐却是主公唯一的嫡生女儿,自然不能任由她自生自灭,所以主公虽然不能挽回和亲的局面,却也为小小姐想好了万全之策,所以,嫁给高晋阳是小小姐最好的归宿。”
李真冷冷的笑道:“所以一切,都是谋划好的是么?我只是不知,李家的势力竟然在东魏也能呼风唤雨!”
徐小白摇了摇头:“李菀鸾和李延伯失踪自然不是意外,主公当时也没有好的计策可用,是小白前些年机缘巧合救过高家二公子一命。说来也是天意,高晋阳和他的影卫曾救过我和我母亲的性命,我当日回去找他也是为了答谢救命之恩,谁想竟遇上他得了要命的急症,我是懂些医术的,竟将人救活了。这一来一往竟然结交下来,这次救小小姐出困境就是靠了他的帮助,可不知为什么,小小姐竟然愿意嫁给他,也许是姻缘注定吧。”
“原来如此。可小妹想嫁给他是为了什么呢?高晋阳这人品行如何?”
“我所认识的高晋阳是个不错的人,美资仪且人品贵重,会是小小姐的良缘的。”
如此一来,李真也就安心了,只是谈话间似是看出了徐小白的落寞伤感。只是木已成舟,无法回头,李真也只能为他二人稍作惋惜:“小白一心为了家妹着想,她会懂的,既然如此,小白也要放下私情向前看了。”
徐小白尴尬的笑了笑:“公子的话严重了,小白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谁,该做些什么,别的......我从不知道,也不应该知道。”
“你这么想,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眼下,三郎心悦龙玉娘是万万不可,小白还要狠下心再斩一次情缘才行。”
徐小白躬身行礼道:“此时不劳公子费心,从现在开始,公子只需要学会如何好好做一个主公即可,其余的,小白会为您做打算的。”
“如此,就靠小白费心了。”
“这是谋士的分内,公子不必挂心。”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