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用人之道(上)

没落皇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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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是最好的选择了,据咱们的人得来的消息,英吉利在暗中搞了一个欧洲商业联盟,在这个联盟之中,东印度公司的影响力不小,你也的准备一下了。”

    说千道万,这潘仕成还是个商人,对于战争,他本能的有些抗拒,能谈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莲儿有了身孕,也没见您老多高兴,可是您老不待见?”

    说完了正事儿,杨猛一边撬开屋子里的木箱,寻找一些精致的金饰,一边就挤兑起了自己的老泰山。

    “怎么会?只是这段时间太累,精神有些不济了,这大堆的金银摆在这里,睡觉都要睁着眼,本以为给朝廷干事,就算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没想到,给女婿办事儿更狠,直接就不敢睡觉,头一个月还好些,大笔的金银入账,我那时是吃得香睡得好,可这两个月,随着金银越来越多,吃吃不下、睡睡不着,一天能睡两个时辰,就要烧高香了。

    你这一来,虽说不怎么是时候,但我总能休息片刻了,这些天广州这边的营生,就交给你了。”

    守着大堆的金银睡不着觉,潘仕成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金银呐!够用就好,多了也是个负担。

    “交给我?我哪有那份心思,不如让泰辰先搭把手吧?”

    老泰山这话说的恰到好处,丁泰辰来广州坐镇,杨猛正愁没有由头呢!不想,自己这老泰山,就巴巴的给送了上来。

    “可是你在宜良的大管家丁泰辰?”

    一听这个,潘仕成的眼就亮了,那神色就跟老猫见了咸鱼没啥两样!

    “什么大管家,在您眼里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星斗,咱们商量个事情如何?”

    “您老这话说的,有话您就吩咐,商量,这不是拿我当外人吗?”

    “话不好说啊!我是要人,你把这丁泰辰留在广州怎么样?你瞧,我这岁数也不小了,一天到晚光给你做长工了,这偌大的荔香园,本来是要养老的,可现在倒好,成金窖了!

    我这岁数混混官场,做个悠闲的官老爷倒是不错,再做些其他营生,就有些心力不济了,潘桂还得磨练,我这手底下,又拿不出合适的人手来。

    咱们打个商量,你把这丁大管家留下可好?这人我虽说没见过,但他做事有法度,对商事那叫一个精通,不留在广州,也可惜了这个人才。

    你在云南的人手众多,再选一个就好,我这边就让他过来掌舵如何?”

    挖丁泰辰,也是潘仕成的无奈之举,正经经商他还能应付,可杨家的买卖,就不是什么正经买卖,军火、云烟,哪一样不是违禁的玩意儿,而且在外面飘着的杨福良和帕特里克,边做买卖边抢劫,各国的船队,只要是没防护,就没他们不敢下手的,这也是广州附近,聚集了许多战船的原因之一。

    这三个犊子,每次出海,除了带上点云烟,粮食弹药就是最主要的物资,有时候这仨,三两个月一趟,有时候十天半月一趟,带回来的货物也是什么玩意儿都有。

    每每满载而归,他们的船队就要卸下不少的死人,这干的是什么买卖,不用想也清楚。

    心惊胆战的做买卖,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干了这两年,潘仕成也觉得自己差不多该退下来了,只是自家的潘桂,还是缺些磨练,让他坐镇广州,不仅潘仕成不放心,只怕自己的爱婿也不放心啊!

    这次听说丁泰辰来了,可正遂了潘仕成的心意,这丁泰辰是杨家的铁杆,而且两人经常有书信往来,对于丁泰辰这个年轻人,潘仕成也是佩服的,正好过些日子潘桂回来,让云南的这位丁大管家带一带他。

    “这边的事儿,还是让桂哥掌舵吧!让泰辰帮衬一下就好!”

    老泰山主动要人,杨猛心里的那份疑虑也就打消了不少,广州大半都是潘家的买卖,自己让丁泰辰过来坐镇不假,但根本就没有让他入潘家的心思。

    “反了,丁大管家为主,潘桂为辅,也好磨练一下潘桂,让他掌大局,最少也得五年之后,现在那小子上来了,只会坏事儿!”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才须待七年期。老爷子杨士勤、老奸贼魏五、老泰山潘仕成,都有一套自己看人选人的办法,经过他们层层筛选出来的人物,大体是不差的。

    这也是传了几千年的东西,精妙的很!守旧势力可是极为强大的,而识人之法就是他们维持自己利益的利器。

    所谓守旧势力,不是几个人,而是一帮人,现在看这帮人就是大清的读书人,朝代的更迭,对他们影响不大,无路是汉人的江山还是满蒙的江山,都有这帮人的影子,若是把他们当做一个教派的话,那就是儒教。

    这些人要维护的也是儒教在各个王朝的统治地位,儒教这个东西,就是个左右逢源的玩意儿,顺着他,就能问鼎中原,逆着他,就会一败涂地。

    而观人选人,就是儒教维护统治的一个关键手段,科举只不过是一次粗选而已,而后的几年十几年,才是决定一个人上位与否的关键期。

    虽说大多时候,登上高位的这些人,会慢慢腐化,但他们自愿不自愿的,都要维护儒教的统治,对于儒教的观人用人之法,杨猛还是比较赞同的。

    “泰辰不是潘氏的人,让泰辰主导广州的事务,只怕也有阻力啊!桂哥虽说年轻,但性子是不差的,我不一样也扛着杨家的大任吗?

    再说了,泰辰的岁数也不大,桂哥都不成,他怎么能挑这个大梁呢?”

    让丁泰辰过来坐镇大局,是有监视潘氏的因素,但杨猛打心里也没想过,撺掇潘氏的大权,丁泰辰来广州,主要的任务,除了平衡潘氏之外,管理船厂和船政学堂也是关键。

    老泰山给了这么个说法,杨猛这边有些迷糊了,把潘氏交到杨家手里,虽说能拉近两家的关系,但这么做,潘氏也容易被杨家吞并啊!

    “在用人选人上,你是不差的,但有些东西你还是不明白,若是潘桂有个三四十岁,我也就能放心了,但他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岁,正是血气旺、精神头足的时候。

    太多东西是他没见过、没玩过的,坐镇广州,形形色色的好东西太多,这么个年岁就身居高位,对潘桂没好处。

    玩遍了、看遍了,在这huāhuā世界呆的厌倦了,才是潘桂掌权的时候,不然,不出五七年,潘桂肯定是要废的。

    潘桂与你不同,我也说说你吧!你小子是个不错的,除了在女人方面,其他东西对你的诱惑不大,这也是我那亲家,把大权交给你的原因。

    这女人啊!看着好但玩着累,身边有五七个好货色,就差不多了,再多也玩不过来啊!

    宫里那位说是粉黛三千,可到死他能玩几个?我身边几十个侍妾,多半人睡过几次之后,我都不知道长什么样了,所以这好渔色不是大毛病,你没有旁的毛病、嗜好,因此杨家这位子你担的起来。

    潘桂,就是个公子哥,好吃喝会玩乐,性子虽说不错,但这好吃喝会玩乐,就是个大毛病,让他坐了潘氏的位子,前段应该是不错的,中段就要败坏了。

    掌着这么大的权柄,每天里做些牛马的营生,那个时候,他就该放肆了,越往后越坏,多大的家业也经不起折腾啊!

    手里的权力越大,胆子就越大,惹下的祸事也就越大,你和潘桂,都要记住啊!

    这丁泰辰,不是世家公子,他头上有你、有亲家,所以他做的这个位子,而潘桂做不得。”

    经老泰山这么一说,杨猛也是恍然大悟,自己的优点就在于看多了奢靡的东西,前世除了做买卖,就是享受,不然身子骨也不会快速的垮掉,吃喝嫖赌抽,自己哪一样没见过?

    到了这大清朝,除了女人,还真没几样东西,能让他沉溺其中,这话听完之后,对于用人选人,杨猛又多了几丝明悟。

    “嗯!那好,就让泰辰留下吧!但过不几年,我还要用他,到时候”

    丁泰辰可是杨猛的左膀右臂,等到大规模开战的时候,是少不了这个丁大管家的,所以,不能让老泰山咬死了。。

    “也好!这两年就让潘桂熟识熟识这huāhuā世界,三五年之后,这丁大管家,原物奉还。”

    丁泰辰是什么人,潘仕成也清楚,爱婿的左膀右臂,常留广州也没多大好处,过几年换个位子,对丁泰辰也不无好处。

    “那咱们就说定了!杨福良最近的表现怎么样?”

    杨福良这人有狼性,杨猛也清楚,丁保钧和老泰山都不时的提起他,看来也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阴厉而跋扈,在广州也就我能压一压他,别人不敢!”

    “哦倒是有些跋扈了。”

    “他在广州的宅子,你也该去看看,太大!这并不好!”

    “他现在在广州吗?”

    “在!这次出海我没让他去,看样子,这小子肚子里也有怨气。”

    “嗯!知道了,这事儿我来处理,您还是过去瞧瞧莲儿吧!这些物件,都是她喜欢的。”

    杨福良这厮,八成是太过放肆了,不然老泰山不会说他的坏话,将手里的金饰交给老泰山之后,杨猛也就打算料理料理自己这个属下了。

    “我这就过去,院子下面的人已经准备好了,这一路劳顿,你也早些歇息,其他事咱们明天再谈。”

    送走了老泰山,杨猛也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丁泰辰和魏芷晴已经在大堂等着了。

    “泰辰,这两天你就和潘老爷交接一下,广州的大小事务,都由你来处理,捎带着教导教导潘桂!”

    “三爷,这担子是不是重了?”

    一听是与潘老爷交接,丁泰辰也愣了,来之前可不是这么安排的,广州的担子,可比云南的担子重多了。

    “重也得担着,在这边的huā销,你不用上报,免得让人说三道四。”

    广州是个大染坊,丁泰辰也是个年轻力壮的,堵不如疏,杨猛索性就给丁泰辰,放了一些权。

    “三爷,这不好吧?”

    “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但不能给老子耽误了正事儿!huā费随便,反正咱们有的是云烟!”

    丁家算是大户,但这得分和谁比,与那些大地主商户比,丁家也只能算是小富之家,大富大贵还谈不上,与老泰山的一番话之后,杨猛也有了让丁泰辰在红尘之中摸爬滚打的心思。

    “那我就谢过三爷了!”

    “放开些,不要顾忌什么,但要主意身子骨,别把自己弄垮了,烟土和云烟绝对不能沾!”

    玩归玩乐归乐,但云烟和烟土是绝对不能沾的,沾了这东西,杨猛虽说供得起,但上行下效要不得。

    “知道了,沾了那东西,我就自己抹脖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