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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曹郁森惊讶了,这太残忍了吧?把婴儿用轱辘活活地辗死,最后还要把它的尸体给塞进轱辘之中!这,这……
杨叔点头了,他立即出声以防曹郁森说残忍,说:“这是为神牺牲,要成为神身边的人,这是非常荣幸的事!当时很多人家都是十分愿意的!而斩羊头同埋那就是寓意着吉祥顺利,羊与祥是通假的。这一段路,不知是埋了多少个轱辘,每个轱辘都塞有一个婴儿!”
曹郁森的脸皮直跳,可怕!真的是太可怕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残忍!
司机是从车上拿出了一把铁铲,真没想到车上随时都备有铁铲呢,他是铲了几铲,铲成了一个土堆。
然后车上还有酒,还有一些食物,他是摆在土堆上了,其他的乘客,包括杨叔也是一样做的,只要他们身上带有食物,都会摆在上面。
又是插香,又再度地祷告,这一帮人甭提是有多么地虔诚了。然后是浇酒到土堆,这还不算是完事。
司机去把备用轮给拆了出来,杨叔和他一起搬着然后是重重地压在了土堆之上,一次,两次,三次,把土堆都给砸平了。
张秋池一见,眼睛一亮,说:“祭祀路神称‘袓’,又称‘袓道’。之所以叫‘袓’,一说认为‘袓’通‘徂’,前往;还有一说认为‘袓’是始的意思,远行之始,因此要祭祀路神。‘紱’也是路神之祭,道路艰险,远行之人或者堆土成山,或者将祭牲放置在土堆上,祭祀完毕后,再用车轮碾过祭牲,表示行道已无艰险。他们现在所做的正是古籍上的记载!”
曹郁森也是惊讶了,可真没想到,还碰上这档子事。
司机是开始喝酒了,开车怎么能喝酒呢?这不是置全车人的性命于不顾吗?虽说司机只是喝了一口,可还是让人很是心惊的,这是山路啊,一个不小心就会掉入万丈深渊,你怎么能喝酒?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虽说只是一口,可也让人担心啊!
只是很多人都认为司机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他们是纷纷地转换着,要喝酒,有吃的还拿出来,往往是吃了一口,就扔到了轱辘上。
曹郁森看不懂了,他真的不明白。司机瞪了曹郁森等一眼,说:“还愣着什么?喝啊!吃啊!”
张秋池倒是明白了,说:“难道这就是祖祭的仪式中的‘饯行’?亲友远行,要为之饯行,摆一桌酒宴,大吃大喝一顿了事。虽然尚有远古遗意,但饯行的礼仪却早已缺失了。《说文解字》:‘饯,送去也。’为远行之人送别。徐锴解释说:‘以酒食送也。’饯行一定要有酒食。虽说是简单,可实际上祭祀的古礼早已丧失,但是酒食就不得少!”
钱哥倒也懂些:“汉代的毛亨、毛苌的《毛传》有载,‘祖而舍韨,饮酒于其侧曰饯,重始有事于道也。’也就是说,要送亲友远行之时,必须是要先祭祖神,然后要饮酒吃食于路旁。而现在他们所做的就是古礼中的一样,只是具体的礼仪早已失传,我们必须要跟着一起做才行!”
是啊!要是不跟着一起做,等一下,真的车子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啊?
司机、开船的都是被称为很迷信的人,尤其是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一个疏忽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司机只能是通过迷信来给自己信念,来让自己一次次地完成把客人从危险的山路中送达安全的地方。
所以一些迷信的东西有时能给予人很强大的精神力量,这一点有时却是好的!就连曹郁森这些倒斗的,同样也是极其迷信的呢。所以也就不好说他们什么的,就按他们所说的去做吧。
这一切都做完了,司机和乘客们才是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纷纷地上车了。
杨叔说了:“这些仪式原本是你们汉人的,在唐朝已来,都是有汉人一直在做着的,原本也只是茶马古道上的客商在做,久而久之,连附近的人一见到,他们也是学着一起做了!千年已来,成了一种习俗,要改也改不了,一旦改了,就会出大事呢!哪敢改啊?”
杨叔又一指路边的石敢当,说:“设立这么多的石敢当还是你们汉人的手笔,为的就是茶马古道能安全,不会被邪怪所扰!还有这个轱辘也是如此的!”
要说以婴儿来用车轮辗压而死,在唐代是不可能的,汉人早已没有这么残忍的做法了,难不成这些婴儿都是土人的?
曹郁森正这么想着,杨叔说了:“汉人本来是想塞黑狗进轱辘里的,可是当时的本地人却坚持认为没有人牲的话,那是没有效果的,要是没有了效果,他们是要遭大难的!不管怎么样,都得要让用婴儿塞轱辘之中!最终便是用婴儿塞入轱辘的作法了。”
曹郁森叹气了,没有办法,历史有时就是残酷,在残忍在没有人性之中推进着。
感叹归感叹,随着司机的一声:“各位乘客,我们一起把巨石撬到另一边去!这要大家一起努力!”
是啊!巨石如此之大,一人是难以办得到的,要是有这么多人一起努力的话,那情况就不同了,会很容易就办到的。
这不,巨石是被撬到了另一边,当然也是有人把轱辘给埋回去了,而且还是把坑给埋好,这样就算是有车经过也未必能压到轱辘了。
这一切都弄好之后,司机才招呼乘客上车了,乘客都上完了车,他是启动了车子,车子是向前行驶着。
山路嘛,自然是颠得乘客肠胃都乱了,不过看看其他的乘客都是习惯了,在这山区居住,坐这车也算是坐惯了。
就在这时,有一阵薄薄的雾起来了,雾不大,车辆是放慢了速度。
车正行驶之中,曹郁森不由是叫出声了,说:“哇!前面有人!有人啊!”是啊!车子并没有停,还是向着路中央行驶,而在路中央正好有一大队的骡队,一群人是鱼贯而行着,他们是牵着骡子,步行着,一步步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