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要她,好好活着

浅晓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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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醒来,龙司昊站起了身,狭眸眯起,目光沉冷的睨着她,声音似从遥远的北极飘来,很冷却又让人觉得轻的没有语气,“醒了?”

    简短的两个字,却令黎晓曼的心一颤,抬眸怔怔的睨向了龙司昊。

    熟悉的俊美脸庞,只是在那双狭长的幽眸中她看到的是一片冰冷,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和宠溺。

    “司……司昊……”

    黎晓曼顾及不了其他,突地坐起了身,直接扑进了龙司昊的怀里,纤细的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

    而她因为用力坐起身,她手背上的针头再次被拔掉,鲜血流了出来,可她现在也顾不上了。

    她抱着他,晶莹的泪水抑制不住的冲眶而出,簌簌而落。

    她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见到他的人了,此刻她的情绪非常的复杂,伤心,悲痛,思念,震惊,愧疚,自责……

    她语带着哭腔,“司昊,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我们的孩子……司昊,对不起……对不起……”

    龙司昊在被她抱住的那一刻,俊挺的身体一僵,微微敛眸,眸底深邃如万丈幽潭,晦暗的令人看不穿他的情绪。

    他俊美的脸上表情淡漠,没有因为她的话起波澜,薄唇里淡淡吐出了两个字,“放开。”

    他的语气很轻,没有加重语调,但是这简短的两个字却依然带给人一股寒意。

    听他说放开,黎晓曼有些不敢置信,她以为是她听错了。

    她抬眸愣愣的睨向了龙司昊,顺着眼角滑落的泪水戛然而止,“司昊,你……你说什么?你让我放开?”

    她依旧紧紧抱着他,没有放手。

    龙司昊眸光深沉,俊美的脸上线条冷硬,他伸手将黎晓曼揽在他腰间的手拉了开。

    黎晓曼见龙司昊竟然拉开了她的手,止住的泪水又涌落了出来。

    “司昊,你……怎么了?”

    龙司昊目光淡漠的睨着她,声音沉冷,“为什么不多等几周?我们的孩子马上就出世了,为什么要去见霍云烯?为什么不等她出世就和霍云烯在一起?你真的就这么放不下他吗?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黎晓曼因为还不知道报纸的事,龙司昊的话她是听的一头雾水。

    她紧咬着下唇,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心生生的揪痛起来,“司昊,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因为我没有力气把我们的孩子顺利的生下来,是我害死了她,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和我霍云烯扯在一起?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没有力气把孩子顺利的生下来,她心里已经很难受很痛苦很愧疚很自责了,宠她爱她疼她的龙司昊为什么要这样说?

    他在怪她,怪她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司昊,你在怪我吗?”她抬眸睨着他,眸中泪如雨下。

    一滴接一滴的滴落在了她因为拔掉了针头而流血的手背上。

    每一滴泪就像是具有腐蚀性的弱水一般腐蚀着她的心。

    他那么爱她,那么宽容她,从来都没有责怪过她,可是现在……

    龙司昊微微敛眸,目光锐寒几分的睨着她,俊美的脸上似覆盖着一层冰霜,“你怀着我的孩子去和别的男人恩恩爱爱害死了她,你觉得我不应该怪你吗?”

    他的话令黎晓曼幕地怔了住,一双哭肿的泪水不敢置信的睨着他,心无法言喻的揪痛起来,“司昊,我什么时候和别的男人恩恩爱爱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怎么可以这样伤她的自尊,怎么可以这样诋毁侮辱她?

    他对她爱去哪里了,对她的呵护去哪里了,对她的温柔和宠溺去哪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突然间就变了?

    失去了孩子,她也痛苦难受,可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她?这还是爱她的龙司昊吗?

    她溢满泪水的双眸目光悲痛的睨着他,“司昊,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可不可以说清楚?不要让我不明不白的好吗?司昊……”

    她正欲伸手去碰他,龙司昊却退离了一步,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你害死了我的女儿,我不会原谅你。”

    “女儿?我生的是一个女儿?”

    因为生完孩子黎晓曼就晕过去了,因此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生的是一个儿子还是女儿。

    之前的孕检是可以提前知道男孩女孩的,但她和龙司昊都没有刻意去问,因为男孩女孩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

    她在怀孕期间除了怀孕前期见过红,怀孕中后期孩子在她肚子里一直各方面都很正常,在六个月产检时,都没有出现一般孕妇都会出现的胎位不正,或者是脐带绕颈一周的情况。

    龙司昊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每天都会测肚子里孩子的胎动次数。

    胎心,胎动,一切都很正常,她根本就没想到她会突然早产。

    孩子早产,还没出生就缺氧窒息而亡,她比谁都更心痛。

    他知道龙司昊一直很期待这个孩子,可是孩子没了,不是她希望的,可是她不明白他那么爱她竟然也会怪她。

    她泪雾朦胧的睨着他,澄澈的眸底溢满了悲痛与失望,“司昊,你以为孩子没了,我就不伤心难过吗?你以为是我愿意的吗?早产是我的错吗?我没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害死她,你无凭无据,为什么要这样诋毁我?”

    “呵呵……”龙司昊目光一沉,勾唇冷笑,白皙的大手突地一把撕扯开了黎晓曼身上蓝色条纹的病服。

    病服的扣子因为他这一扯,悉数崩落。

    黎晓曼因为他突然的举动,盈泪的双眸不解的睨着他,纤细的双手正欲揪紧衣服的衣领,龙司昊白皙的大手便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敛紧了狭长的冷魅眸子,目光冰冷凛冽的睨着她空空如也的白皙脖子,声音冷戾的问:“你说我诋毁你,你告诉我,我送你的项链去哪了?”

    听他提到项链,黎晓曼才回过神来,慢慢垂眸,毫无焦点的目光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却没见到那条她一直戴着不离身的12克拉的粉钻项链。

    她澄澈的眸子中溢满了不解与疑惑,昨天项链还在她的脖子上戴着,今天却没了,项链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是怎么不见的她根本就不清楚。

    她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酒店里,肚子里的孩子毫无预兆的早产,龙司昊突然的转变,一直戴着她脖子上的项链没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才仅仅过了一天,整个世界似乎都变了?

    龙司昊见她不出声,目光沉冷的睨着她,“怎么?想不起来项链去哪里了是吗?需要我提醒你吗?”

    顿了下会,他放开了她,目光淡漠的睨着她,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孩子没了,我们的关系也就结束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强迫你留在我身边,黎晓曼,你自由了。”

    话落,他转过了身,心痛不舍的泪水在他转身的瞬间抑制不住的滑落下来。

    他捏紧了白皙的大手,竭力压制住了想转过身去的冲动。

    刚刚的那番话,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他不能功亏一篑,不能心软。

    他对不起她,说出那番话来伤害她,他的心比她的心更痛。

    他知道他混蛋,他不是人,在她失去的孩子的时候,他本应该安慰她,心疼她,可他却说出那么伤害她的话来。

    如果他可以活的久一点,如果他没有生病,如果他能陪她一辈子,他一定不会伤害她,一定不会放弃她,哪怕是对她说一句重话他都舍不得。

    可是现在,他只能对不起她了,只能狠心了。

    她失去了妈妈,失去了女儿,她不想她接下来再失去他。

    她一定会承受不住打击的,与其让她再一次承受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痛苦,他宁可狠心的伤了她,这样她只会恨他,怨他,即使是他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也不会因为他这个人渣而活不下去,也不会伤心痛苦。

    只要她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便是他最大的幸福,他只要她好好的活着。

    龙司昊的那句放黎晓曼自由的话,令她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怔怔的,愣愣的睨着他转过身的背影。

    他竟然说放她自由了?他竟然说他们的关系结束了?

    她红肿的水眸中泪如雨下,不敢置信的摇头,语带哭腔,“司昊,你什么意思?你要和我分开吗?你不要我了吗?就只是因为没有了孩子你就不要我了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不爱我了吗?”

    话落,她不顾身上的疼痛,跳下了床,从身后抱住了龙司昊,悲痛的泪水簌簌而落,“司昊,孩子没了我知道你伤心难过,我知道是我没有力气生下她,对不起,我没用,可是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没有了妈妈,没有了女儿,我不能再没有你了。”

    听到她近似祈求的话,龙司昊心痛如刀绞,泪水湿透了他俊美的脸,他捏紧了白皙的大手,犹豫了许久,才狠心的掰开了她的手。

    他没有转身看向她,声音冷如冰霜,“黎晓曼,你的自尊去哪里了?你不是一向很坚韧傲骨的吗?这样祈求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送到这,他转过了身,赤红的双眸目光冷漠的睨着泪如雨下的她,“收起你的眼泪,受过一次伤你怎么还学不乖?在一个不珍惜你的男人面前哭值得吗?不要以为眼泪能让一个男人心软,这只会让一个男人更加看不起你。”

    黎晓曼盈满泪水的澄澈眸子一瞬不瞬的睨着眼前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龙司昊,心脏痛的痉挛,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冷魅无比的龙司昊,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如同木偶人,如同破碎娃娃,没有了任何的言语。

    孩子没了,他对她的态度瞬间就变了,她开始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她?

    他对她的爱,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过了许久,她皓白的贝齿紧咬着颤抖的下唇,声音因为带着哭腔而显得十分嘶哑,语气悲切的问:“龙司昊,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呵呵……”龙司昊勾唇冷笑,目光冷漠的睨着她,“重要吗?我有没有爱过你重要吗?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跟你你实话,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一直都在玩弄你,我只是把你当成给我生孩子的工具,你害死了我的女儿,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他的这一番无情的话,令黎晓曼的心一阵阵的抽痛不已,仿佛她的灵魂,她的经脉,要剥离她的体内了,那种无法言喻的心痛令她无法承受,整个人似要虚脱了一般,无力的跌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