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在地狱仰望天堂

草上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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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章 在地狱仰望天堂

    “怕活不下来了,又怕你出事,好几天都没见着你,怎么都忍不住哭,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英慈院的特设病房里,安九秀虚弱地呢喃着,侧头不让李肆看到她那哭得红肿的双眼,却牵着李肆的手不放,一边说还一边轻挠着他的掌心。

    “再难看我也要……”

    被她这柔柔的撒娇裹着,李肆的心也化了一角,如果不是她身上的伤还没好,还真想拥入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真难看就别要了,给你当个笔墨丫鬟就好。”

    安九秀压住那股要让自己飘起来的颤栗,还在用鼻音哼哼着。李肆现在也知了她的心性,并不跟她多话,而是直接俯***去,攥住了她的樱桃小口,还蛮横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吮住她的香舌。安九秀起初还被吓着了,抓着床沿的手抖个不停。好一阵子后,身子才软了下来,任由李肆攥取芳香。

    “盘姐姐……这几日受了苦,好象心神很不宁的样子。”

    许久唇分,安九秀那秀致面容上媚红如潮,感觉幸福来得太快太超乎期望,这个江南小女子含羞带怯地扯出了盘金铃,想化解李肆投在自己脸上的灼热目光。

    长发披散下,少女的柔美带着一种让人想浸入每一丝肌肤去全心体会的悸动,李肆正沉浸其中,心神被她这句话给拉了出来。

    再安慰了她几句,李肆就出了房间。安九秀皓腕虚展,似乎想要抓住他的背影,等他出了房间,那手轻轻拍在自己脸上,低低自恼道:“你这嘴啊,就帮倒忙……”

    穿过人声鼎沸的后院,这里跟前院也一样,全挤满了伤者,血水和哀呼从各个感官而入,在撕扯着人的心灵。英慈院里原本的护士和学徒已经应付不过来,粗粗了解一些医卫常识的医院护卫,乃至守护医院的司卫都在帮忙。得亏李肆在前世经历过太多类似的场面,不然脸色也早跟身后龙高山等侍卫们一般的惨白。

    朝英慈院深处行去,李肆心中也是忐忑,他有些拿不定自己该怎么面对盘金铃。没有此次广州之乱,潜在城里的尚俊和罗堂远还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虽然胤禛没能抓住,可拿到了书信,也握住了胤禛的一个把柄,算是巨大的收获。而这收获,是盘金铃不顾自身安危,任由官府缉拿换来的。

    之前到青浦时,范晋等人还以为盘金铃是在执行李肆“以身作饵”的计划,李肆很是无语,他不是那种不计手段的人,牺牲亲近之人去换取利益的事,他可干不出来。

    按道理,他该对盘金铃说谢谢,可从本心说,他却想骂她,给她英慈院安排的守卫是干什么的?事态紧急的话,青浦货站的人也会赶来支援,怎么这盘大姑,越来越像是盘菩萨了呢?这不好,他不喜欢。

    可……他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她?上司?老板?恩人?这些身份都不太够吧。

    心神恍惚间,已来到盘金铃所住的小院,周围护卫森严,盘石玉还在门口守着。见到李肆带着龙高山和一帮司卫过来,盘石玉急急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李肆:“总司!?你怎么才来!?我姐从城里回来,就一直忙着救治伤员,饭都没顾上吃一口,谁劝也不听,之前竟然晕倒了!”

    忙得晕倒了!?

    李肆惊讶,这姑娘真是要立地成佛了么?

    他恼了,呵斥起了盘石玉,连自己姐姐都照顾不好。盘石玉很委屈,最后顶了一句:“我姐不都是在想着总司你么!可你……四哥儿……”

    他豁出去了,把他姐严令不准他说的话全倒了出来,而且对李肆的称呼还变了:“四哥儿,你对我姐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虽然是我姐,却不是真的瑶家女子,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敢露,可知她满心都只有你!你难道还不知道?”

    盘石玉还越说越激动:“之前她任由官府拿去,我看啊,她就是在暗自哀怨,觉着四哥儿你嫌弃她!”

    在这一刻,李肆还真有些呆滞,真的?可之前怎么总感觉盘金铃在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呢?他还自嘲地想过,是不是嫌弃自己小了她两三岁?

    “盘石玉!你是在跟总司说话!”

    龙高山喝斥出声,盘石玉朝自己族兄不满地瞪回来,那是在说,你还是我带过来的呢!

    没理会他们兄弟俩的眉来眼去,李肆急急进了院子,若真是这样,他可又算瞎了眼了。说起来,他李肆前知三千年,后知三百年,却总是不知自己三步之内的事,这也算是灯下黑?

    一路进到卧室,急急推开门,盘金铃呀地一声低呼,李肆正看到她缩进被窝里,柔白如玉的藕臂就晃了一眼,一本书也掉在地上。

    “四哥儿,你这是……”

    盘金铃纯粹是又忙又饿才晕了过去,这会刚喝了粥,借着歇气的空隙看看医书,就穿着一身亵衣靠在床上,李肆直愣愣冲进来,把她吓了一跳。

    她缩在被窝里背对着门,随口问着李肆,却没听到回答,讶异转身,李肆却已经走到了床前,一脸发生了什么大事的严肃,她顿时忘了遮掩自己,屏息凝神地侯着,还下意识地想,该是要骂上自己一顿吧。

    “是真的么?”

    李肆却没头没脑问了一句,盘金铃愣住,什么蒸的煮的?接着她那杏眼就瞪圆了,李肆径直到了床前,和她近到了气息相融的距离,连他眼瞳中,自己那惶然无措的脸色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心里……是想着我的?就像女人对男人那样的想?”

    李肆太急切,太直白,盘金铃埋得深深的心语被骤然挖了出来,惊恐得像是在大街上赫然赤裸,整个人像是一下投进了熔炉,只觉连自己的发根都烧了起来。

    “看来是了……”

    李肆还没白痴到非要这个时代的姑娘开口说“我爱你”,就看盘金铃那哆嗦着的双唇,几乎快翻白了的双眼,还有那急速从脖颈向脸颊和胸口上下渲染的红晕,答案再明显不过。

    “我……我不……呜……”

    盘金铃拼着只留在体内的一半魂魄,想要给自己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可才开口,就被李肆封住了她的唇,还径直吮住了她的舌,连带整个人也被李肆拖进了怀里。

    低叹在盘金铃喉腔里婉转,也在心底深处翻搅,她的魂魄不仅没有归位,反而越飘越高,似乎已经冲破了头顶,静静看着下方两个正紧紧相拥的人体。

    下一刻,身体的悸动将魂魄拉了回来,李肆的魔爪趁虚而入,贴着她的亵衣,从平坦的小腹一路直袭胸口。

    和严三娘、安九秀不同,盘金铃今年已经二十三四,正是芳华盛绽之时,平日优雅恬静的气息,也让李肆心动不已。此刻她心思直露,李肆全没了一丝顾忌,情火带着欲火一同升腾,就想把这个和他已经相处了两年多,到此刻才揭露心思的姑娘吃掉,狠狠地,一滴不剩地吃掉。造反,他已经忍了三年,而鱼水之欢,他也忍了三年,三年啊……

    盘金铃身材高挑,略微瘦弱,***只堪盈盈一握,尽握掌间,像是罩住了一只温顺的软嫩小兔。

    李肆的手指轻轻滑上峰巅,盘金铃像触电一般哆嗦起来,魂魄终于定了下来,然后……

    “噢……”

    李肆早前在佛山的时候,被严三娘来了那么一下,现在又是如此。吃痛之余,不得不停手住口,诧异地看着盘金铃,却见着美女急促地喘着气,往日那亮得能照进人心的双眸,正浸满泪水。就直直看着他,似乎是满腔哀怨。

    “是我搞错了么?”

    李肆很是尴尬地问,可心里却很疑惑,不应该啊。

    没有!一点都没有!

    盘金铃在心底里喊着。

    是我……是我没有这个资格,我就是个罪人!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我想要什么,你都要给我?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她的心语,夹杂着之前广州城大乱的血腥场面,医院里那满地的血水,似乎已经淹到了她的脖颈,让她难以呼吸。之前她拼命工作,不仅是想着要忘掉这些,甚至还有一丝就此死掉也好的心思,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盘金铃很清楚。

    “我不敢得到……这么多年来,我早就习惯了失去,你给了我太多,再给得更多,我害怕……害怕失去……”

    盘金铃内心的呼号,化作凌乱的光流,就在她泪眼中翻腾着。

    可李肆看不懂,他只是感应到盘金铃的拒绝。

    真是没脸啊……李肆在心底里哀叹着,为什么自己遇到的姑娘,总是这么奇怪而难猜呢?

    “那……唐突了。”

    厚着脸皮,李肆起身,还假借把地上的书捡还给她,以此掩饰自己身体某处的异状。只想着以尽量平静的姿态,赶紧逃离这里,这可真是糗大……

    他刚刚转身,悉悉之声里,盘金铃也下了床。

    “别走……”

    盘金铃那颤抖人心的嗓音低低呢喃道。

    “老天啊,宽恕我这个贪婪的人,就算之后要下地狱,我也甘心,就只这一次,这一次,足够了……”

    更低的呢喃声,李肆没有听清楚,可他却听清楚了盘金铃的挽留。他惊喜地转身,心跳也骤然紊乱了。

    亵衣尽落,莹玉胴体尽现,暗暗的房间也蒙上了一层辉光。盘金铃挥手将长发从胸口拨开,让自己的躯体再无一丝遮掩,如同献给上天的祭品一般,任由李肆细细品味。

    “你行在天上,我陷身地狱,可我绝不舍弃,要一直追着你的背影,但你不要回望我,不要太多,你的光辉太猛烈,我还不想灰飞烟灭……”

    当自己被那渴望已久的身躯压住时,盘金铃的身体连带心灵一同猛烈颤栗,为了继续稳住自己的魂魄,她还拼命在心中念着从安九秀那听来,不知道哪国哪语的诗句,就像是至诚的信徒在诵念祷言一般。

    李肆的一番功课对她完全无用,从李肆和她肌肤相触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纤纤素手的皮肤已经粉红,原本还抚在书页上,就在那一刻,手指紧捏,微微颤抖。捏得如此用力,那粉红从指节处赫然退潮。

    哗啦一声,书页被撕揉成团,将一个自胸腔中发出的低呼声遮住,不知那呼声是幸福,还是痛苦。

    一夜无言,阳光洒满床头的时候,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体才有了动静。

    “跟我回英德,嫁了我。”

    李肆爱怜地再吻住了盘金铃的耳垂,她浑身又开始抖动。

    “对不起……原谅我……”

    盘金铃背对着他,泪水滴滴滑落。

    李肆出门的时候,心中浸着一半甜蜜,却还有一半郁闷。昨夜盘金铃尽心逢迎,任他挞伐,恨不能与他相融为一体,她对自己的情意,他完全感受得到。可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心结,说到嫁他这事,就只是哭。

    该是太突然了吧,只有慢慢来了,李肆这么想着。

    脚步飘浮地出了院门,正迎上盘石玉和龙高山,两人挤眉弄眼地嘿嘿笑着,让李肆气不打一处来,感情昨夜你们哥俩都在听墙角呢。

    李肆走在前,两人走在后,盘石玉捅捅龙高山:“你看是几次?”

    龙高山捏着下巴,端详着李肆的脚步,嘴里啧啧有声:“以我的经验,怎么也得个七八次。”

    这事李肆真没概念,之前憋得太久,昨夜他完全处于亢奋状态,不知道***了盘金铃多少次。眼下走路还没太大感觉,出了后门,攀着马鞍,正要踩蹬上马,却觉两腿都在打晃,不由抽了口凉气,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要命,这马……还能骑吗?

    身后隐隐传来极力压抑的笑声,李肆咬牙,可怎么也不能丢脸,转身指向正捂嘴笑得发抖的盘石玉:“我看你是闲得发慌了!过几天回鸡冠山去!”

    盘石玉顿时垮脸,李肆再指向龙高山:“去找马车来……”

    他一脸严肃,很认真地说:“今天骑马出门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