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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涵的眼睛现实轻微的张开,似乎不太适应光亮,突然又闭合拢去,然后又缓慢的张开。她定定的看着天花板,有十几秒钟的时间,我也没有打扰她,就那么看着她。
看了天花板一会儿后,她的视线从我的身上扫过,可是没有很长的时间,甚至没有看天花板的时间长,我没有在意,也没多想。
她的视线继续在病房里面扫视,小心翼翼的打量周围的环境,被我握住的手在她完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抽了出去,我也不感觉尴尬,而是认为她又什么事情要做。
我依旧没有打扰她的意思,但是我的一颗心激动的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要不是害怕影响到俞涵,我真想从窗口往外面大声的嚎叫:俞涵醒了!俞涵终于醒了!
可是我知道如果那样做的话很有可能会吓到俞涵,所以我只好安静的看着她,看她像个孩子般探索周围的环境,感知她苏醒过后的世界。
我想现实中的世界肯定与她昏迷的时候眼前见到的景象不一致,我更愿意将她昏迷时候看到的一切想象成是黑色的样子,而她醒来后则是进入了光明的世界,再也不会感到害怕和孤单。
看到她打量周围环境时候的样子,活像一只小白兔,我都有种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但是却被我狠狠压制住了。终于等她看完周围的一切,眼中的神采也稳定下来,她将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的眼泪流了出来,可是我不想擦掉眼泪,就那样任它流淌,我心中的情绪无法用语言形容,正当我想要开口说话时,俞涵先出口了,“你是谁?”
她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我一时间愣住,没有反应过来,几乎就连我脸上流出的泪水也因为她这个问题凝结而不再流动。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失忆。
我不确定俞涵有没有真的失忆,难道电视剧里面的狗血桥段真的要出现在我和俞涵之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心里一定会痛苦万分,不是因为我一直在照料俞涵的缘故,而是我想让她知道我很在乎她,我将她当作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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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一个问题就打乱了我的心绪,我心中苦涩,但还是抱着她跟我开玩笑的想法,我带着微笑细声说:“俞涵,你别和我开玩笑,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俞涵轻微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我感觉你是我很熟悉的一个人,可是我偏偏想不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你究竟是谁。我也没有和你开玩笑,对不起,我真的忘记了,都怪我没用。”
说完她用手抓着自己的脑袋,想要回想起来更多事情,我见她表情有点痛苦,赶紧上前一步拉着她的双手说:“你别这样,想不起来我不要紧,你等着,我这就叫医生过来看看你的情况,对了,我还要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已经醒过来的好消息。”
我右手拉着俞涵的两只小手,她没有挣扎,我得以顺利的摸出手机,赶紧找到俞伯伯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俞伯伯,对,对,没错,是我,您说俞涵?是的,她醒过来了,正在医院,看起来情况不错,您问她什么时候醒的,哦,刚醒没多久,没错,我正照看着她,您赶紧过来吧。”
俞伯伯正在开会,可是听我电话中说俞涵已经苏醒,他立即表示马上赶过来,最多要而是分钟,并且让我一定要照看好俞涵,避免再出现其他的意外情况。
给俞伯伯打完电话之后,我按了呼叫铃,没有多久赵医生就来到了病房,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的护士小姐,拿着一个记录的小本子,我也没怎么在意。
赵医生走得很快,没有注意到地上的半截香蕉,踩在上面突然脚下一滑动,身子整个往前扑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在病床上面,我赶紧一把扶住了他。
他身后的年轻护士见到赵医生的尴尬模样,捂着嘴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倒是俞涵掩着最满脸的笑意,让赵医生脸上的尴尬表情更甚。他踢了两下鞋子说:“唉,没太注意,险些自己成了病人。”
他这个笑话讲俞涵逗笑了,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
赵医生没有注意到我的感受,他一门心思给俞涵做了各种检查,俞涵一直特别配合他,看起来就是一个乖乖女的样子。检查完之后,赵医生又问了她几个问题,她都回答的很出色,似乎除了我之外,她记得所有事情。
我心中有种深深的失落感,但是俞涵醒过来又让我觉得无与伦比的开心,两种情绪交缠在一起,折磨着我的内心,让我突然之间感到极度疲惫,有种想要一睡不醒的荒唐想法。
赵医生没有体会到我心境的变化,倒是她身后的护士好言劝慰了我几句,可是我根本就听不进去,赵医生后面的话我也没有全部听进耳朵,只记得他仿佛说俞涵没有大问题,恢复得很不错,接下来只要好好调理身体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出院。
那个护士将他说的很多话记录了下来,我很佩服她的速度,他们两人离开之后,不久病房的门就被推开,来者正是俞伯伯。
他见到病床上面坐着的俞涵,忍不住加快几步冲到俞涵身前抱住她道:“女儿啊!我的女儿!谢天谢地,你终于没有大碍醒过来了,让我好好看看,爸爸真是担心坏了。”说完俞伯伯就仔细打量俞涵,看得俞涵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哎呀,爸爸,你不要一直盯着人家,我这不是醒了吗,事情的经过我差不多已经听医生说了一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真的很好奇,他究竟是谁?”俞涵指着我,问她爸爸道。
俞伯伯有点诧异,他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歉意,我看在眼里,他试探着问:“小涵,你真的不记得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