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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会用这样的口吻对我说这四个字呢?难道此刻在他看来,有朝一日我们分开,对他来说是一份无法承受的痛苦吗?
我很难想象此刻先生的心情,毕竟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还没有开始吗?
难道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
不,不会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
可面对这样的他,我还是忍不住将手搭在了他肩上,轻声细语的说道:“我不会离开。”
只要你需要,我就永远留在这里。
在你转身之时、需要之时,随时都可以看到。
哪怕有一天会被人对比,哪怕有一天会被人非议,我也会依旧站在这里,给你一份最完整、最单纯的爱。
心底如是想着,仿佛整个人也在一夕间长大。
我终于知晓爱的沉重与沉痛,慢慢领悟那些曾在书中看到的道理和情感,有些想笑,又有些感伤得想要落泪,心境似乎也在这两天变得柔和。
并非我懂事了,而是我,学会爱了。
——
当天晚上,我和先生依旧共枕而眠,谁也没提今早说好的分房而居,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不过先生在睡梦中似乎并不踏实,他总是锋眉微蹙,和我想象中风轻云淡、矜贵如神袛的样子完全不同。
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只是唯恐他变成这样,是因为我。
几乎一整夜,我都处于失眠不安的状态,盯着他清瘦俊朗的脸直至天亮,满脑子都在想,还好是元旦假期,不然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学校呢?
不过先生却另有安排,天一亮,他就像设置好定时点的闹钟一样,自动睁开眼,锁定我的眸光。
我吓了一跳,总觉得,这是我和源自现实的他第一次同床共枕,他说不定有些迷茫、有些不习惯、有些……
没等我猜透先生会用怎样的心情看待这件事,他抬起左臂、支起身子,右手轻轻撩开我脸颊发丝,毫无预兆又自然而然的落下一吻,在我耳畔轻声说着:“待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我几乎条件反射似的反问。
“炼狱缺口。”先生干脆吐出这四个字,似乎又怕我担心,顿顿又道,“没什么危险,只是去看看情况。”
我茫然失若的点头,之后在婢女的伺候下,更衣洗漱。
再度换上正常的现代装束时,先生已经披上长款浅灰色大衣,风度翩翩的来到我眼前,一手揣在口袋里,一手帮我整理脖子上的围巾:“那地方正在下雪,怕冷就多穿点儿。”
他的声音柔和得就像正在飘动的小雪一样,我仿佛能看到片片雪花从眼前飘落的场景,心底一下兴奋起来:“是风景很漂亮的地方吗?”
像是受到我情绪感染,先生的眼也亮了起来,又添了几分温暖柔和。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垂低眸光,注意到我脚上的运动鞋,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先去商场。买双雪地靴?”
他用商量的口吻和我说着,我却忍不住想笑。
回想起昨晚他说话的语气,我便不由打趣道:“怕我跑,就别带我去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