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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看到来人满面肃容,不带丝毫笑模样,就知道事情恐怕有些不对。
来传旨的太监说:“皇八子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胤禩不忠不孝至极,从今往后,朕与他父子之恩绝矣!”
八阿哥眼前一黑,一口血吐了出来,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完了,一切都完了。
八阿哥身边的心腹奴才捏虎口的捏虎口,掐人中的掐人中,好容易把八阿哥弄醒了,悲号道:“”贝勒爷,您可要挺住啊!
八阿哥喃喃的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再也没机会了……”
康熙四十七年的时候,他以为皇阿玛说的话就够难听的了,没想到那时候皇阿玛还是嘴下留情了。呵呵,贱妇,辛者库贱妇,额娘伺候皇阿玛几十年,就得到辛者库贱妇这几个字,苍天不公啊!
皇阿玛说他是辛者库贱妇所生,又说他不忠不孝,再与他断绝父子恩义,这三条不管是哪一条,都已经足够他堕入深渊,永无翻身之日了,更何况是三条集于一身,他往后还能有什么盼头?多年辛苦筹谋,一朝付诸流水……
身边的奴才哭道:“贝勒爷,咱们还有机会!只要朝臣们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贝勒爷,将来总是会有机会的!唐太宗当年不也是被太祖皇帝打压么?后来不也成功登顶了?隆科多大人现在担任步军统领,佟大人对贝勒爷又最是看重,贝勒爷的希望还是有的!再说了,这次死鹰之事明显就是有人在算计贝勒爷,贝勒爷可不能让那幕后之人算计了贝勒爷还全身而退啊!”
八阿哥闻言,咬牙振作了起来:“你说的对,爷一定要把那幕后黑手揪出来!”喝了口热茶醒了醒神,八阿哥说:“你找人去调查一下,从老十四得到海东青开始,有哪些人碰过他们。”
经过一番调查,护送两只海东青到达汤泉的十四阿哥派来的几个人身份很有问题,其中有一个是四阿哥的人,一个是七阿哥的人。
另外,他派去护送两只海东青到行宫的四个奴才,居然调查显示,他们的家人早就离开了京城,不知去向,可见他们几人早已被人收买!只是查不出是被谁收买的。
除此之外,就是那天晚上去看海东青的三阿哥和四阿哥两人,其余的就再没有人接近过。
八阿哥倒是觉得,三阿哥和四阿哥应该排除嫌疑,如果真的是他们做的,他们绝对不会亲自送上门让人怀疑。
也不一定,万一他们就是希望他这样想呢?
总之,三阿哥、四阿哥、七阿哥,这几个人都有可能!
十二月底回到京城,八阿哥刚回到家,十四阿哥就上门来道歉:“都怪我,早知道就不把海东青给八哥送去了,也就没有这些事了。”
经过一个月的冷静,八阿哥面对十四阿哥的时候还是稳住了心神,他淡淡的道:“时也?命也?或许是我命中注定不能成事吧,十四弟也是一片好心,我又怎么会怪罪十四弟?”
十四阿哥又说了许多自责的话,然后说道:“八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八阿哥看着老十四,他眼中有着极力掩饰的野心和渴望,八阿哥心里一动,叹道:“我如今是没有机会了,以后就在府里读书写字,修身养性吧。”
十四阿哥着急道:“八哥怎么能这么想呢?八哥虽然一时失利,可人心还在,只要蛰伏几年,时机一到,振臂一呼,总是会又人云集响应的。”
八阿哥苦笑道:“我意已决,十四弟就不要劝了,皇阿玛已经说得明白,如今已有许多人离我而去,投靠了别人,剩下的人也不多了,我也不能不为他们考虑,要是我再领着他们和皇阿玛作对,惹得皇阿玛起了杀机,岂不是平白害了他们?我现在就想着给他们找一个好的值得跟随的人,也算是全了我们之间多年的情分。”
十四阿哥心里一紧:“那八哥可选好了人选?”
八阿哥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现在皇阿玛的心思我是一点也猜不出来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属意谁。三哥我是看不上的。四哥疑心重,我的人就算给了他,恐怕也得不到重用。七哥做事滴水不漏,这么多年办差就没怎么出过错。十一弟前些年清欠的时候,也得到了皇阿玛的赞赏。我都不知道该选谁了,还是再看看吧。”
十四阿哥咬了咬牙,说:“八哥怎么尽想着把好处送给别人?三哥一向和我们关系就不好。四哥冷酷无情,就算得了好处恐怕也不会记着八哥的好。七哥和十一弟根正苗红,与我们也不是一路人。八哥,你看要不问问九哥,看他能不能先出来把旗子撑起来。”
八阿哥还是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九只喜欢经商,皇阿玛都训斥过他好几回了,咱们手下那些人谁不是人精,哪个会看好他?”
十四阿哥沉默了一下,小心的说:“那八哥你看我怎么样?”他急切的解释道:“我不是想要夺八哥的权,只是把咱们的人心聚拢,省得他们跑去了别处。一方面也能避免皇阿玛太过忌讳你。当然,暗地里主事的还是八哥,弟弟唯八哥之命是从。”
八阿哥心中冷笑,老十四终于说出了他的野心。他以为自己是蠢货么?会相信他这么低级的谎言?
八阿哥深深的看了老十四一眼,说:“十四弟,你就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以前我有希望的时候,你很支持我,没有背叛我,这就够了。如今我已是摆明了没有希望,这时候你有什么想法都不为过。”
十四阿哥张嘴想要解释,八阿哥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你说的也很对,现在留下来的这些是我们最忠心的势力,把他们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咱们兄弟两个在一起合作也有许多年了,我不相信别人,还能不相信你?以后,我就全力支持十四弟了,我相信,十四弟登基,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我也相信,十四弟是不会辜负我的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