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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家都能够看出我老爹的刻意,老爹这么说,却没有人敢动,这时候,我老爹就亲自上阵,他直接从一边拿来了撬杠。
我围着大红棺材转了一圈,在大红棺材的四个角分别重重地拍上一掌,砰砰砰砰几声闷响,大红棺材上那手指粗细的大铁钉就全都退了出来。
紧接着,老爹单手推着棺材天板的一个角,猛地一用力,棺材板和下边迅速就离开了一条缝。
只是一条缝隙,我就感觉到阵阵的阴风从那棺材当中散发出来。
老爹回头对我说道:“凡娃,过来!”
我不知道老爹要我做什么,他却一把将刚才拿的撬杠丢给了我。而我老爹双手用力一推,棺材板就直接滑到一边,掉在地上。
周围的村民立刻散开成一个大圈,他们一个个伸长脖子朝着棺材里边看。
我离得近,看到棺材里边笼罩着一层薄雾一样的东西,纵然是我老爹已经将棺材板打开,那些薄雾一样的东西还是不会散开,应该不是雾气。
老爹盯着棺材板看了一阵,他说道:“这棺材以前被人打开过!”
我这才明白,本来我老爹是拿着撬杠的,把我喊过去就把撬杠丢给了我,说明那时候他就已经发现棺材被人打开过,根本用不上撬杠。
从我们挖坟的困难程度就知道,荒坟绝对不是在近期有人挖开过。
几乎在下一秒,我就想到了朱大年之前说过的话,他说他曾经看到过我爷爷在这里埋下了一个坛子。当时,我爷爷挖了很久,夜色苍茫朱大年也看不清楚爷爷埋在了哪里,如此看来,爷爷应当是把那个坛子给放到了这个棺材里。
我看了老爹一眼,老爹微微地点头,老爹那么聪明的人,他肯定能够想到这一点。
看老爹脸上的表情也没之前那种凝重,我稍稍放心,也走了过去,我问:“爸,棺材里的雾气咋就散不开呢?”
老爹看着那些灰色雾气一样的东西,他也没法解释,他却突然说道:“凡娃,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老爹只能帮你到这里!”
“啥……啥意思啊?”我问道,啥叫帮我?
“手伸进去,把东西给取出来!”我老爹淡淡地说,脸上竟然还露出几分神秘的笑。
我惊呆了,老爹的这句话真的让我呆住了,他还是我熟悉的那个亲爹吗?我知道老爹肯定是让我取爷爷埋进去的那个坛子,可是现在这种情况,里边有啥我都看不到,更别说手伸进去取东西了。
“爸,有没有办法让这些雾气消掉,这看着怪吓人的!”我试探着问。
“做不到!”老爹冷冷地回答,丝毫不讲父子之情,他就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这是咋回事呢?
“明义,要不我来吧!”朱大年从那边走了过来,他估计也看出来我不情愿,可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也相当勉强。
“没事,我来!”我说道,我相信我老爹不会害我,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老爹点了点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退到了一边,朱大年也跟着他退到了一边,就好像棺材里真有啥可怕的东西似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一咬牙,将手探入了那大红棺材当中。里边渗凉渗凉的,那些灰色的雾气根本就不是雾气,就像是滑溜溜的液体一样,随着我手上的动作还会来回流动。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真怕摸到啥可怕的东西,我都能听到我自己心跳的声音。
可是想啥来啥,突然,我的手就碰到了一个非常软的东西,我几乎惊叫出来,条件发射般,立刻就把手缩了回来。
“凡娃,咋了?”朱大年紧张地问道。
我回头看了老爹一眼,他还是稳如泰山的站着。
“没事!”我说。
然后,我就回头继续往下摸,我觉得我刚才所碰到的可能就是尸体。我听说过,那种几百年不腐烂的湿尸,皮肤都还是软的,应该没错。不过爷爷跟我讲过,尸体全都只是躯壳而已,没有灵魂,不需要害怕。
不过在棺材里游走了一圈之后,这次,我摸到了很硬的东西,大概感觉了一下,应该就是个陶制的坛子。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本来想着直接把坛子给拿出来,可是,我另一只手伸进去用力拔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坛子太重,还是里边有啥东西抓着,我竟然拿不动那个坛子。
“爸,拿不动!”我回头说道。
“啥东西?”老爹问,他这声音没有任何的掩饰,好像还是为了让有些人听到。
“坛子,我爷爷的坛子!”我说,这次我也一样不再小声说话,意在配合我老爹。
可是,我声音刚刚落下,我就感觉到有双滑溜溜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冰凉冰凉的手,一股寒流顺着那只手,只是一瞬间爬满了我的全身。
我浑身上下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疯狂的挣扎着,想要脱开,可是我发现那只手虽然滑溜柔软却非常的有力气,我的手根本就无法挣脱。
“爸,救命,里边有东西!”我几乎是惨叫着喊出这句话的,没回头,也不知道老爹那边有没有动静,只是感觉到那只手一直把我往棺材里拖。
那双手的力气极大,我根本没撑多久,手上就开始脱力,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就冲着棺材当中栽了进去。
紧接着,我就感觉好像掉入了水中一样,冰凉无比的水,把我整个人都淹没了。
没有办法呼吸,越来越逼近极限。
突然,我感觉到有双手放在了我胸口上,那双手十分的柔软滑嫩,甚至贴着我的脖子划过,让我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心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这里根本不是棺材旁边,我老爹、朱大年还有那些村民们都不见了。
前边是一个屋子,古代那种大宅院的屋子,屋门离我很远,周围漆黑一片,但那个屋子里有烛光在晃动着。
这是哪儿?
刚才的那双手又是谁?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好奇心让我朝着那个看似悠远的屋门走去。渐渐地,越来越近,我看到那屋里挂着层层叠叠的红纱帐,晃动的烛光从里边透出来,所以,烛光映在我身上,看起来一片血红。
越来越近,走到那屋子的门口,我这才得见这屋的全貌。
里边挂着很多红纱帐,左手边屋子深处,能够看到一个精美的红木古床,而古床的红纱帐之内,有个女人坐在那里,她背对着我。
“你……是谁?”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问了出来。
可是那红纱帐内的女人并没有回应,她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是一尊雕像。不过,她的身上穿着红纱衣,白皙的胳膊若隐若现,这让我想起刚才轻抚我胸口的那双手,难道是她,可她是谁?
她没有反应,我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她那边继续走,她会有怎么样的一张脸呢?
我走到那古床旁边,缓缓地掀开那红纱帐。
“你来了……”她的声音悠远空灵,就好像在我的脑海中响起一般。
“你认识我?”我惊讶的问。
她只是发出一声微笑,然后,缓缓地开始回头。
烛光晃晃悠悠,有红纱的作用,她那张白皙的脸上现出了几番红晕。而她的脸也渐渐地在我的视线里清晰起来,她的脸和苗小玉一模一样!
“苗老师?”
我几乎在一瞬间脱口而出。
“她……是谁?”她眉头微蹙问。
我这才渐渐地回过神来,她怎么可能是苗小玉,虽然他们两个的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是面前的她绝对不是苗小玉。
我的脑海中渐渐地回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我和老爹在竹林里挖坟,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
挖谁的坟,杨夫人的坟!
“你是谁?”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她托着长长的纱裙,走下床来,一步步向我靠近,她微笑着,口中说出三个字:“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