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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永远淘汰就是指。你们将不会出现在彼此的视线里,明白吗?”白陵平静的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接话,只有福星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问道:“太子。能不能再说的清楚些?”
白陵轻笑一声,谁都知道福星清楚的很,只是不死心,注定徒劳的问话。
“想知道清楚。行啊。”白陵嗤笑道,让福星的脸色更黯了。
“只要淘汰的人,比如铁峰,如果他淘汰,松文没有淘汰。他们两个人永远,永远不可以见面。你在东街吃饭,他不可以在东街吃饭,连晃悠都不行,你们连偶遇都不可能,如果你的父辈有大喜之日,你连去都不可以去。就好像阳光和月光永远不能交织。我有这个能力。”
“你们彼此有关对方的记忆,将永远停留在这个年纪。”
看着众人不知所措的眼神,白陵又悠然道:“这个含义经过我的斟酌再三之后,我决定再加一条。所有淘汰的人对同样淘汰的人一样按照刚才的准则来。
白陵低着脸露出阴狠的眼神笑道:“也就是说,从今以后,淘汰的人将永远不能与这里的人见面。独自一人直到死!”
“这也太苛刻了吧!”福星哭了,他哭着叫嚷道,他知道白陵这么说,也一定会这么做。
“是啊!这和天人永隔有什么区别?”成洛同样不服的叫着。
“太子,这对我们不公平。”王佐苦笑。
“这也是兵法之一吗?”路愈难掩悲伤的说道。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公平!”白陵低声喝到:“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们想过公平吗?现在我是太子,我需要对你们公平吗?”
说罢,白陵起身走出冰泉。
“这算是报复吗?”福星哭着望着白陵的身影喊道。
“福星!你说什么?”铁峰猛地站起身来对福星喝到!
“我说的不对吗?他从来没有把我们当过兄弟,甚至是朋友!”福星哭泣着,叫喊着,更是在宣泄着:“他接近我们,用手段让我们臣服,说什么只是想有一次和我们做朋友的机会,可是呢?朋友应该这么对朋友这么做吗?你这么做过吗?啊?!!”
铁峰沉默,平心而论他佩服白陵的手段,甚至隐隐将白陵当做永生追随的人,但是他看不懂,听不懂白陵今天的话。
“福星。这也是为你好。”松文皱着眉头说道。
“为我好吗?”福星悲伤无助的后退两步,一屁股坐进水中,激起的冰水难浇心头悲哀:“我是没用,我一直在拖你们后腿。但是我一直在努力啊!训练的时候我就算拼着昏过去也一心想完成所有,我不够努力吗?就算是杀人我也努力去杀了!就算是这次,我也准备好流血,丢命去完成任务!但是为什么要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连做兄弟的可能都没有!”
听着柴福星的内心的呐喊,众人无言,只有悲凉。
输了,就要一个人到死,拥有朋友、兄弟的滋味也只能永远停留在这个年纪,这和死有什么区别?
“想知道为什么?”白陵转过身来,看着双眼哭着通红的福星道:“我说过很多遍了,因为死人是不能拥有一切的。如果你想要有朋友,那就努力去变的比我强。等你什么时候打败我了,随你去做什么都可以。”
说罢,白陵头也不回,穿好衣服坐上马车,独自离去。
十四人泡着不如心冷的冰泉水,良久无话。
“那什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家努力去练拳了。”进武实在不适应这样死寂的气氛,开口说道。
“是啊是啊。我和哥哥是亲兄弟,我俩要是淘汰一个永不见面,我娘一定会觉得我们闹别扭揍我们的。啊哈,哈哈。我们先走了。”很少出声的进文此刻也不由的想说出心里话。
“对对对!我和长青是世交,我也回家训练了。”
“说的对!我们是世交!我也回去了。”
“妈,的。他们家什么时候是世交了。怎么我不知道?”虎胆脑袋一愣,诧异道。
“管你P事。走走走!回家狩猎。”成洛一拍虎胆脑门,拉着他也离开了冰泉。
“我也去,找找感觉。明天就要开始了。”唐三千连声说道。
沉默不语的莫近鬼突然抬头望了望没有太阳的天空道:“到时间了,我要回家帮老爹的店拉些客人。”
“你丫尽放P!什么时候香烛店也要主动拉客人了!回我家,我家镖局里多的是武器!得找把趁手的!”风声喝骂着,紧跟了上去。
人,一下子走的差不多了…
‘滴答’
‘滴答’
福星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而过,滴落在冰泉里。
“你太鲁莽了。”铁峰叹气道。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说出这些话。”福星的声音显得格外平静。
“是因为福爵吗?”松文说道:“你爹应该不会这么大胆吧。”
“不关弟弟的事。实际上,我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福星吸着鼻涕,摇了摇头,觉得不舒服又狠狠的搓着鼻子。
“他们其实都在鼓励你。”铁峰笑着,看着已无第四人的冰泉道:“太子很苛刻,因为他是太子,不需要我们的窝囊,他也需要我们的力量。”
“那为什么还对我们这样?”福星一向单纯,不解的抬起通红的脸。
“有压力才会有动力。”铁峰思索道:“从第一次见面,我们十四个人就被他放在手心里玩。一直到现在,为了他的目标在努力。”
“事实上许多城主的亲信都是一些从小结交的好友,成为兄弟,成为挚友。走到最后一步活下来的,可能不足一手之数。”松文接道。
“他不想让我们就这么死在起点的征程上。所以我们需要更加努力,他们不也是在这么证明给太子看,给你看吗?”
“为什么要这么帮他?”福星疑惑,内由心生的疑惑。
铁峰不懂声色的摸着福星的后脑,猛地将其按在水里,片刻又松手,看着惊魂未定喘息的福星说道:“害怕了吗?”
福星点头,仍心有余悸,更是觉得生不如死,那一刻他真的以为铁峰会杀了他,然而悲伤的不是因为自己的死,而是因为铁峰要杀他!
“你也不想我这么对你。那太子又该怎么想?当敌人把我的脑袋按在刀口的感觉真的太无助了。”
“而太子更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杀了他的人,为的可能只是个人的成就感。如果将我们这么简单的全力培养起来,结果却杀了他。那种感觉可怕吗?”
福星有些理解的点头。
“惩罚是种激励。”松文颇为苦涩的笑道:“但是贵为太子,让这种激励式的惩罚变成了现实,他不能言而无信,即使是面对兄弟和朋友。这种事情连苗头都不能有。”
“所以我们必须去接受。但是我不想就这么结束。”福星的泪腺又在蠢蠢欲动。
“你太担心了。”松文笑着解释:“还有三天我们就要出发,结束出来的四位淘汰的人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在城里等死的。”
“我们还会在见面?”福星眼中闪过希望。
铁峰笑道:“当然!毕竟太子也要顾及到我们的感情。他需要的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而不是只为他办事的傀儡。他需要我们用心,不是吗?”
“对!他需要我们用心。所以对我们好,我们才会用心!”福星开心的笑着。
“知道就好。”铁峰笑道,随即起身对松文道:“走吧,回我家,找兵器练武。”
“恩。走。”松文笑着点头。
“我也去!”福星猛地起身,又被铁峰按下。
“你多泡会,别一身的血腥味。影响不好。”
“哦,好!那我等等就来。”
“恩。会等你的。”铁峰笑道。
……
“你怎么知道太子会把淘汰的人留做暗子?”路上,铁峰疑惑的问道。
“太子很有情意,不是吗?”松文笑着回答。
“还有呢?”
“每次吃饭,他总是会将剩菜饭留着,直到吃完。所以,我想,对人他更不会浪费。因为人心难得。”
“你变的越来越像太子了。”
“因为我在追随他。”
“是啊。他,真的值得我去付出生命去追随。”
“那当然,因为他让你变成了铁峰而是铁家铁峰。”
“哈哈哈!说的是!做铁峰,比铁家的铁峰好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我也一样,一手提笔的松文不如一手提笔一手握刀的松文!”
两人相视同时放声大笑,奔跑于闹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