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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们内部怎么倾扎,打什么算盘!总之,谁的主意打到我身上,别怪我不顾念旧日情分!”
隔着门扉,梁先生和首领对峙的咆哮声传出来,令文素卿一阵阵眩晕,浑身发冷。
郦明珠和她一起等着谈判的结果,抱着胸,撇嘴道,“现在知道什么是‘高手’了吧?”并不管文素卿承受的巨大压力快要窒息了,依旧漫不经心的叙说着,
“再高的机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是渣!如螳臂当车,毫无用处!现在我就和你说说高手的实力划分,免得你总是仗着自己小聪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东西都有个好坏,武功么,也有强弱。外人评论高手,用‘一品’‘二品’,弄得堂堂绝世高手都和朝廷做官似的,好不迂腐!后来,就用‘天地玄黄’来区别。‘天阶’最高,其次‘地阶’,再次‘玄阶’,最差‘黄阶’。”
“你七岁起,我用各种珍稀药草给你泡澡,打的好底子。五年来一直不断的修炼基础内功,加上你本身资质好、根骨优秀,如此到你十八年,勉强能到黄阶了吧?如果你认真完成任务,得到组织赏赐的武功秘籍,修炼个五六年,大概二十五岁可以晋升到‘玄阶’。这时的你已经少有人敌,哪怕三五百人围困,只要不是万箭齐发,也能全身而退。若是你再立下大功,组织赐下内部收藏的珍品秘籍,或许你能在四五十岁升到‘地阶’。呵呵,真有那日,说不定你就是组织的首领之一了!”
“至于‘天阶’么,我们齐国一共只有三位‘天阶’高手,梁先生就是其中之一。”郦明珠说道这,挑高眉,“梁先生的脾气极好,从没见他疾言厉色,你怎么得罪他了?”
文素卿紧紧抿着唇。
郦明珠没等到回答,轻轻哼了一声,“才几天,你就暴露了自己。听说被五个小毛孩看穿了,联手戏弄了一回?啧啧,你真是太给我和首领长脸了。”
“暴露?你不是说香樟里是木部的基地么,这里所有人都是密谍出身?”
文素卿盯着郦明珠。
郦明珠心虚的转过头,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她有什么好心虚的。继续冷嘲热讽,“我没说错啊,当年这里的确是!不过你也太容易轻信了,别人说一句你就信一句?莫名其妙出现在馒头里的纸条,你说吃就吃啊?吃之前也不好好想想,不怕里面有毒?”
“像你这般,组织花了大代价培养,怕是浪费了!你的轻信鲁莽迟早会坏了大事!”
望着越说道理越站得住脚的郦明珠,文素卿死死咬着牙,面上却丝毫不显——对比郦明珠不痛不痒的刺激,那边梁先生属于‘天阶’高手的强势威压,对她的冲击更大。
她一边苦苦抵抗,一边忖思,郦明珠是组织和她之间的联络人,算是她半个师长。可惜,算她能力有限吧,别说将郦明珠收在麾下,留为己用,到现在连郦明珠为什么总是跟她为难也搞不清楚!对方似乎……很喜欢看她出糗丢脸的样子,以打击她为乐!
这样,另外一个联络人就十分重要了。
不知过了多久,梁先生终于和首领出来了。
郦明珠向梁先生行礼,口称“师叔”。
“师叔要怪,就怪明珠吧。这丫头的身份实在要紧,组织内部不是找不到年龄合适的人,不过挑来挑去,总觉得差点什么。所以明珠去想到了师叔这,想来,也只有师叔培养的苗子,才能担负起这个重任。”
梁先生面上一缓,盯了一眼文素卿,“罢了,横竖我教的几个学生都是预备将来的。现在你们有用得着的地方,带走就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首领大喜,“南希,还不谢过梁先生!”
文素卿反应迟钝的上前。
她压根不敢看抬头看一眼,梁先生给她的感觉始终如高山,还是巍峨高耸的山,随时可能倾倒将她压成肉饼的山!战战巍巍的道谢了。
梁先生略一沉吟,“带小满去吧。”
直接指定了!
郦明珠暗笑,你有种倒是再说自己挑选联络人啊!不过话到嘴边,眼角瞥到首领的脸色,才改变主意,笑了笑。
两天后,小满在城里的表姨妈来看她,带走了她和丑丫头桂花。对外说,有大户人家要丫头,带过去砰砰运气,幸运能被挑中呢。有人奇怪,小满就罢了,鬼灵可爱的,那长得丑陋的桂花,谁要呀?还是曾经做过乳娘的大婶们知道原因——长得丑也是优点啊!至少绝对不用担心姑爷、小爷们看上了,是不是?
……
文府。
“小满,你以后就到漱玉阁当差。管花草喂鸟。每个月五百钱。”
“呀,真的吗?太好了!”小满咯咯的笑。浇花喂鸟也算活吗?每天轻轻闲闲,月底还有钱拿,怪不得离家时小姐妹都用羡慕的眼神看她。哇呀呀,她也太幸福了吧?
“福嬷嬷,能不能打听件事?我有个同乡亲戚,跟我一起进府,小名叫桂花的……”
还未说完,福嬷嬷笑容就淡了点,“伺候姑娘的人时刻谨慎,联系旧交不要紧,可千万别给姑娘添麻烦。不然,轻则差使被夺,重则打板子!”
小满满腔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只好闷闷的点头应是。
心里却在想,桂花长成那样,大概和田大婶说得一样,要放在“特殊”地方,做特殊用处。漱玉阁是文府千金的住所,里面的人都要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桂花肯定不在。也罢,她先安顿下来,再徐徐图之!
就这样,小满在漱玉阁开始了三等小丫鬟的生活。她认识了管扫地擦窗的小丰,小全,负责跑腿的小环、小井,不久,又因为端午佳节,和管理姑娘库房的二等丫鬟南珠打了几回交道。
南珠脾气急,两句话恨不能缩到一句话说,和绣功出色的东珠一向合不来。两人争吵时,小满遇到了,说了几句火上浇油的话,讽刺了东珠。因此,南珠对这个长相中上,但性子活泼直率的小满挺有好感。
说了不少漱玉阁的事情。
“漱玉阁原本只有阿烈姐姐是一等丫鬟,不过月前她嫁人出府了。夫人发话,要提拔两个上来呢。哼哼,东珠还以为她有机会?谷雨的娘老子是敬安堂伺候的,在小姐面前也有几分薄面。霜降是外面来的,大概是做小姐做习惯了,连伺候人都不会,估计没她的份!白露……她这个人很懒的,真奇怪她明明是阿烈姐姐的亲妹妹,怎么差别这么大。小姐不大喜欢她。”
“我是才提升二等的,没心思搀和她们之间的暗斗。可笑东珠,将我当成了眼中钉!其实谁升一等,夫人说得也不算!”
“啊,那谁说得算?”小满津津有味的听八卦。
“当然是小姐自己了!”南珠指了指内寝的方向,“小姐别看年纪不大,主意可正了呢!你留心看吧,任凭旁人怎么闹腾,小姐要是不要,人就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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