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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被鼻息喷的痒痒的,故彦扭头仰着脖子,迷蒙的眼神看着御邵湮,紧接着就朝他的唇上咬了重重一口。
这一下可是没有丝毫分寸的,顿时口腔里就充满了血腥味。故彦咂吧着嘴又狠狠吸了一口,撩的对方被疼痛刺激的火起,才别来头,吐了几口见红的唾沫。
“什么酒,这么难喝。”
御邵湮的眼神愈加幽暗,唇上红肿一片还在不断的往外渗血,只是不显狼狈,反倒生有一种妖冶的美。只可惜已经醉的舌头打结的罪魁祸首还没能仔细欣赏,就被人按住后脑勺就吻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纠缠着丝丝酒气,滚烫灵巧的舌刮过上颚,一下顶在舌根,一下又扫过牙根,无法闭合的唇角溢出晶莹的唾液,滴落在两人的衣袍上。
前襟被拉扯的凌乱,露出偏白的胸膛,性/感的线条从不算明显的胸肌一直延伸向下。御邵湮的喉结滚动,身体像是着了火般,比醉酒的人还要滚烫。
“不能碰...”故彦张着被吮吸红肿的唇,总觉得有些不对经,嘟囔着推开刚才的冰块现在的热火炉,不满的抱怨道:“烫。”
软绵绵的胳膊使不出力气,就像女人的推搡,御邵湮表示毫无压力,将之唇上的腥甜舔干净后,热吻便继续下移...
“娘子,你醉了。”
“我没醉......”
......
沉浸于酒色之中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不远处地上的仙人尸体突然变成一团绿色的烟雾,顺着窗口缝隙溜走,不留痕迹。
去而复返的霍安澜摇了摇手中的乾坤青釉瓶,继而揣入怀中,躲在窗角底下听里面传来的暧昧声音,眸色像是点燃了火一般,焰光闪现。
口里小声地嘀咕了两句“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一甩袖,又潇潇洒洒的走了。
这里明明是他的寝殿!罢了罢了,看在准妖主的份上...姑且先借他们用两个时辰。
事实证明,对于【哗】大【哗】好的反派大大来说,跟师父孤男寡男独处一室的好时光,两个时辰是绝对绝对绝对不够的。
故彦伸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心,一睁眼,便是御邵湮俊俏的脸。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想坐起身,身下就传来异样的疼痛。
“唔...”
故彦浅浅的低吟了一声,翻了个身,侧面朝外,避免某处直接挨着床板。身旁熟睡的毫无戒备的人长臂一勾就挪了过来,脑袋在他的脖颈处满足的蹭了蹭。
身上很清爽,应该是做过了事后清理。衣服不翼而飞,看来被脱得也很干净。故彦眉心突突直跳,特别是扭头看了一眼御邵湮香甜的睡姿后,很想找个洞钻进去。
男人嘛,酒/后/乱/性,都是正常的...
正常个鬼啊!!!
昨夜的疯狂隐约还存在脑海之中,虽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让人害羞的事情,但是他身上的‘四苦’,根本就不允许他们这样肆意妄为。
从阿逻的表现来看,她的话多半是信不得的。只要想到御邵湮多半现在中了蛊毒,他就想很狠踹他两脚。
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东西,仔细想想,如果昨天是他,醉醺醺的美味送上来,断然也没有不收的到底。可是...
故彦捂住脸,他这些都是什么破比喻。
“你在看,我就忍不住了。”
御邵湮闭着眼,长睫微颤,感觉着师父复杂的目光在打量自己,唇角向上勾起弧度。
故彦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脸色渐寒,“睁开眼睛。”
御邵湮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即缓缓睁眼,睡意未泯,精致面容若鬼斧神工,黑瞳灼灼,燃着未歇的火光,没有丝毫异样。
故彦眉头一皱,心中闷着口气,翻开被子,拿过床头的衣袍一披,就起身朝着外面走。御邵湮知道这次又惹了师父不快,长长呼出口气,连忙下床追了去。
“站住。”这里不是昨日他醉酒的地方,门外不远是一条清溪,潺潺水声,翠竹深林,山间小屋,妖界居然也有这种地方。故彦负手而立,背对着御邵湮,想要骂人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我昨日喝醉了,难道你也醉了吗?”
“......”
“找到解药之前,我们不要见面了。”
他适才抓住御邵湮的胳膊就发现脉象微弱,有心梗之症,分明是蛊毒转移的症状。‘四苦’发作,见则动情。
御邵湮的唇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最终只轻轻应了声,“都听师父的。”
故彦诧异的回过头,他说不见面,多是有些赌气成分,总觉得这种回答不应该是反派的风格啊,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脑袋胀痛,只想着得赶紧去找那仅存的知晓‘四苦’解毒方法的人,再回来好好收拾这个任性妄为的小东西。
“最多一个半月,我会回来参加你的加冕仪式。”
御邵湮神色倏暗,“师父要去哪?”
“找解药。”
“我陪你去。”
“不是说都听我的吗?”故彦瞥了他一眼,“你留在妖界,我去找解药。”
“可是...”御邵湮脸色微白,还想说些什么,故彦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可是,我不想自己偷偷溜走,那样,你会连我去哪里都不知道。”
“......”
不得不说,这个威胁正中御邵湮的软肋。一想起曾经三百年找师父的痛苦...他根本不敢想,在发生一次,他会变成什么样。
故彦话一出口,其实是有些后悔的。可是对软硬不吃的御邵湮,他是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想要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最终还是狠心转身,离开。
“为什么不告诉他?”
霍安澜抱着琴走到御邵湮身后,一撩衣摆,盘膝坐地,将琴架在腿上,指尖拨弄,顿有琴音旋旋而出。
御邵湮背对着他,目光一直看着师父离开的方向,久久没能回神,“跟他做的那些比起来,这些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摇了摇头,也坐下来。身前不远处溪水东去,青叶摇摆,倏然被风吹落,残叶满地。
“少主真的放心?一旦离开妖界,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御邵湮不答,伸手捂住被刀绞般疼痛胸口,额间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霍安澜见状,收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飞快的拨出几个琴音,击在他背后的穴位之上。
“再这样下去,连一个半月都撑不到了。”
“一个半月。”御邵湮咽下口中的腥甜,缓缓阖眸,“等他回来。”
参加加冕仪式。
另一边的故彦刚准备离开妖界的结界,却意外的见到了云黯。自从仙界一别,就未曾再见,纵然他整日都跟御邵湮腻在一起,可就是没看见云黯的身影。
按照御邵湮的说法,云黯被遣来妖界协助霍安澜办理天藏的丧事。
今日乍然相见,心里到是有种说不出感觉。
“老祖,好久不见。”云黯扭着尾巴,仰着脑袋看他,“敢问老祖现下可有空?”
故彦微微挑眉,“哦?你找我?但说无妨。”
云黯看了眼妖殿的方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金色的竖瞳渐渐冰冷,让故彦的心底一凉,不好的预感仿佛即将上演,一个又一个不曾所知的真相让他应接不暇。
这一言,便要追溯至三百年前。
御邵湮替冥王做事,得到了赤泽神剑后,想回御府替邵纤柔报仇。不料,他深夜赶到之时,御府早已笼罩在黑雾之中,两百人口全都倒于血泊,却意外的都留着气,长进短出。
月黑风高,那个凶手就站在他面前,远处被踢倒的灯笼着了火,照着对方干净的青色衣衫,没有溅到一滴血迹。云黯本是受了重伤,正缠在御邵湮的腕上沉睡,被这戾气震的清醒过来,缩着身子动弹不得。
“你是谁?”
“天命。”
青衫男人带着诡异的白色面具,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嘶哑的可怕。御邵湮用赤泽指着他,却无法在前进一步。
“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是你的血债。”
男人如是说到,御邵湮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手腕一转,赤泽就刺向地上一个睁大眼的老奴。一剑穿喉,温热的腥血溅了他满脸。
“杀光他们。”
御邵湮猛地抬头看向对方,身体却已经率先向着另一个人攻击过去。像是砧板上濒临死亡的鱼,一条又一条死在侩子手的刀下,两百口人无一生还。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当他跪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上粘糊的血液时,男人一脚踢飞了他,然后踩在他的胸口上。
“不能控制自己,是不是很痛苦?想变强吗?”自称天命的男人俯身看他,“等你超过神的那一天,你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在此之前,我会一个个杀了你在乎的人,无论是仇人,还是爱人。”
御邵湮喷出一口血,双手抓住踩在胸口的墨靴,双目圆睁,“你是神?”
“我是只有神才配知道的存在。”
天命似乎低低的笑了一声,捡起地上染血的赤泽,朝着御邵湮的额头刺过去,在即将碰触的那一刻,剑尖一转,擦着他的脸颊深深钉入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