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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回到静雅斋,换好衣裳坐到桌边优哉游哉地喝起了茶来,喃喃自语:“不知道到时候那个爱面子的家伙会自己忍着,还是让人去给他拿亵裤呢?”脑海里适时闪现景流枫可能出现的窘态,沈卿不禁低笑出声。
那厢,景御寰敲响了景流枫的隔间,“出了何事?”
景流枫深吸了口气拉开门,“没事,我这就出来。”
“我听见你喊了一声,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景御寰打量了景流枫一眼,见他衣着整齐,除了走路姿势有几分别扭外,倒是没什么异样。
景流枫扯着唇角笑了笑,可谁会知道他现在的感受?为了试探小七那小子临时起意才来泡汤,身边伺候的人也没带一个,衣服全部穿上了,结果一走路从亵裤到罩裤都莫名其妙开了缝,遇上这种丢脸的事,总不好叫诚王的内侍去取一套干净的来,只得自己受着了。
小凉风嗖嗖地从裤裆里往上窜,那感觉别提多“销魂”了,景流枫心里不禁怒骂,哪个该死的混蛋做的?要我抓住他,定把他扒光了游街!
玉缘君的目光从景流枫那暗带愤恨的桃花眼,转到了他不敢迈开大步的双腿上,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唇角划过一抹了然的微笑。
景流枫四下看看,“小七呢?还没出来?”
景御寰摇摇头,倒是玉缘君出来打圆场,“他有事先走一步,说晚宴时再聚。”
言罢,景流枫和景御寰齐齐看向玉缘君,景御寰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明王与小七几时这般相熟?”
“她怕打扰你们二人说话,刚巧走时我在附近,这才让我传话。”玉缘君微微一笑,既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只是说明了为何由他传话的原因。
景御寰点点头,没再追问,以玉缘君明王的身份何须事事向他解释清楚,若是解释太多反倒可疑。
倒是景流枫,听说沈卿先走了,脸色变了几变,如今他心中原先的疑惑倒是散了不少,而另一件可疑事盘踞上心头,难不成小七溜得这么快,是因为做了某件缺德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景流枫当下便想去找沈卿求证。
行至岔路口,玉缘君看着景流枫欲往静雅斋方向去,轻声道:“时辰不早了,夜里山中寒凉,君想先去换件衣衫,免得耽误了您的宴会。”目光在景流枫身上顿了顿,玉缘君含笑离去。
“我也去换衣裳!”景流枫愈发觉得两腿间凉飕飕的,先换裤子要紧,晚些再找小七那个混小子算账,立时转了方向,奔回自己所住的宫舍。
且说,沈卿此时被沈延年唤去说话,“……流枫是恒亲王唯一的孙子,尊贵自不必说;明王是玉衡十三皇子,皇后嫡出,太子胞弟,加上他年纪虽轻却精研诸子百家,也是当世少有的博学之士,在诸国间地位超然;诚王虽非皇后所出,但自幼记在皇后名下,与大皇子一起长大,地位直追皇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和丽妃所出的三皇子。虽然诚王道你与王爷世子们年龄相近,但你年岁毕竟还小,又未曾应酬过京城来的官员,所以宴会之时你定要小心稳重,莫太紧张,也莫贪杯,免得喝醉了酒轻狂误事。”
沈卿低眉敛目应诺,“是,孩儿省的。”
沈延年对沈卿这种谦恭很是满意,“嗯,为父知道你的性子与世无争,但有时候不是你想便能实现。此时叮嘱你也是希望你趁此机会与他们交好,留下个好印象,以后无论进学或是出仕对你都大有裨益。”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沈延年看见总管在门口示意,便打发沈卿离开,“好了,你下去吧,莫耽误了宴会的时辰。”
沈卿躬身退了出去,站直了身子长舒了口气,若她真是个有野心的男子,也许会有些许感动。可此时,沈延年做慈父状,对她这个小小庶子投来如此“殷切关怀”似乎有些晚了。这迟来的父爱还真让她无法接受,只有浓浓的担心,他不会真打算如景流枫猜想的一样推自己上位吧,然后用那些“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锻炼磨砺的话来冠冕堂皇地敷衍过去无法弥补的一切?一如他在娘死去后表现出那般一往情深,可这对于成了一抔黄土的娘来说又有何意义?
沈卿眼中闪过一丝感伤,不是为自己的际遇,而是对孤零零呆在青山山巅上的娘亲。
“七少爷,诚王那边已经派人来请您了。”总管的话打断了沈卿的思绪。
“我这就过去。”沈卿敛了心神,与诚王派来的侍者打过招呼,便一道去了宴会所在的枫林馆。
沐山行宫依山而建,枫林馆地势较高,也正是赏月的好地方。沿着蜿蜒的山径一路往上,落日余晖中道旁枫树上挂满了星星撩动起金色的微光,伴随着清风婉转地浅吟低唱。
沈卿缓步上行至岔口,看到沉浸在一片金色中的那点火红,脚下不由顿住了。
景流枫低着头,细发沾染着柔和的光晕,睫毛阴翳下的瞳眸怔怔地望着指尖拈着一片金黄的枫叶出神。听到了脚步声,他敏感地抬起了头,目光掠过不远处沈卿,瞳眸中滑过一丝恍然,一丝急切,一丝期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一般,“青……”
转瞬间,他看清了来人,眼眸里只剩下失望,脸上的笑容敛去了,摇头自嘲道:“唉,怎么可能会是……”
沈卿亦是片刻失神,只觉得刚才他那一笑纯然清澈,不想往日那般笑的妩媚妖娆,隐约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嘲讽。
景流枫扔掉手中的枫叶,拍拍手走过来揽住沈卿的肩膀,“小七,今儿怎么那么早就开溜了?”
沈卿拨了拨景流枫的爪子无果,嘿嘿讪笑,“池子里太热,我受不住,就出来了。”
景流枫的头一低下,唇瓣蹭到了沈卿的耳垂,“别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偷跑了吧?”
“嗯?怎么可能?我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会做坏事?”沈卿耳垂一热,脸做贼心虚地红了,急忙岔开了话题,“倒是你,刚才坐这里想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