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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是青春的坟墓,至少刚刚□□两个人闷在被窝里一刻也不想思考复杂的问题。
季橙打开台灯摆弄着刚刚顾斌给她的那份资料,陈启靠在枕头里侧头看看她。
“吕芳菲是谁?”
季橙没回答他这个,而是说“我知道牛凯的事了。”
陈启有一刻警觉,却又释然“是啊,你们以前是同事。”
季橙抖了抖手中的资料“吕芳菲是牛凯的家属,也是摆过我一道的女人,咱们得出口气解解馋对吗?”
陈启不以为然“找个女人撒气,没骨气。”
季橙撇撇嘴“那算了,我自己想想辙,大不了把这资料寄给乔振泽,看他怎么发落。”
陈启一听季橙要跟乔振泽接触,警觉得坐起来“拿来给我看看!”
资料被抢过去,陈启粗略的翻看一下“真是撞枪口了,但这么着就办了她太便宜,你说她摆过你一道?那咱们也摆她一道。”
季橙有些纳闷“你有好办法?”
陈启咧嘴一笑“你就听我的吧!”
***
周二上班的时候,吕芳菲就觉着气氛不太对,到了午饭的时候晶晶特别体谅得在饭桌上对她说“芳菲姐,我们都知道你要走的事了,今天这顿饭我们请你。”
吕芳菲一下子纳闷了,情绪也上来“我要走?”
“大家都知道你要离职,我们一起集钱给你买了份礼物。”
说着晶晶从后面掏出一个盒子“咱们部门的人都念着你的好,给你买了瓶香水,还望你能喜欢,到了新环境也别忘了咱们这些旧人,以后常来常往。”
晶晶是早上收到季橙的短信,说听说吕芳菲要走了,下家正好是季橙现在的乙方,季橙念着吕芳菲在公司时对自己的照顾,想给吕芳菲操办操办,但晶晶把这话跟部门的人传达了下,没说是季橙告知的,大家还是觉着对于一个要离职的人顾念旧情是应该的,但大肆操办有些过于显眼,还是含蓄的买点东西意思意思得了。
吕芳菲手里拿着晶晶递过来的礼品盒子骑虎难下,火冒三丈腾腾得烧,饭都没吃就站起来走了。
欧阳慧刚要出去就见摔门进来的吕芳菲,她已经通红了眼“好啊!好你个欧阳慧!你这是给我背后使坏啊!撵我走用得着这种方式嘛!”
欧阳慧一头雾水“你要走?”
吕芳菲冷笑“全部门都知道我要走了,就我不知道,我现在不走算什么!我千算万算没想到你会用此阴招!”
欧阳慧百口莫辩只能安慰“你先冷静……”
“冷静?!”吕芳菲逼近“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装下去!装吧装吧!你就一直跟我装!我用不着你们撵我走难堪我挤兑我!我自己走!”
吕芳菲摔门出去,欧阳慧一刻都没耽搁给乔振泽打了座机。
“乔总,吕芳菲要离职了?”
乔振泽正在点开一封邮件,附件是一份pdf文件,正在缓冲,他皱着眉头“我不知道她要离职。”
“她刚才来我办公室说要走!”
乔振泽刚要说些挽留的话,看到pdf缓冲出来的7页图片不说话了。
“乔总?”欧阳慧心里着急,她这些年不敢明着面对吕芳菲好,但心里一直向着她。
“等会儿。”
乔振泽不说话,默默得看完,欧阳慧等得不耐烦“我上楼跟你说!”
“不用了,让她走吧。”
欧阳慧愣在当场“怎么……”
“让她走吧,一分钱都别赔给她,你就说她应该自己知道怎么回事,不服让她来找我。”
欧阳慧觉着一切都覆水难收的感觉,浑身冰冷。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背后的始作俑者是季橙。
乔振泽也没考虑清楚他损失两元大将后公司将面临怎样的窘境,他完全被发邮件的那个邮箱地址吸引了目光,脑子一片空白。
季橙,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联系自己。
***
陈启腿好利索就马不停蹄的继续他的事业,今儿高兴,公司账户上资金到位让他在酒桌上跟牟总喝了不少,大鱼大肉塞满胃,酒一杯杯下肚填补空虚缝隙,酒精顶着天灵盖让人欲/仙/欲死,霓虹乱颤的夜深邃又光怪陆离,他散着脚,咧嘴傻乐。
左拥右抱两位美女,依旧大冷天穿着暴露,绒毛的肩带蹭的人脸痒痒,他醉到快要不省人事,人生第一次想要早早回家。
还是上次那个夜总会,还是上次那个姑娘,拉着他的手不放。
渐渐得小手下移摸到他冰冷皮带扣,陈启一把耗住,大喇喇得乐着“小姑娘,怎么这么难卖?”
再怎么嘲讽,那姑娘今晚都要把他逗弄成战俘。
但陈老板明显这次更加不解风情。
陈启甩开她的手晃晃悠悠站起来“上次说过让你有多远滚多远,看来你们的妈咪不会做生意,我看谁厌烦就故意找来恶心我。”
姑娘气得通红的脸,紧紧抿着唇,见他要往外走,一把拉住,借着他软绵绵无力反抗的身子,就势窝在那个坚实的胸膛。
“陈老板,今夜免费,一刻值千金。”
陈启还是傻乐,叫来牟总“这里有个免费服侍的靓女,牟总笑纳,陈某家里有老婆,今晚要先走。”
牟总已经喝high,哪顾得了那么多,他陷在温柔乡里怕人扰了梦境,也不多挽留朝他摆摆手“走吧,明日再约。”
那姑娘还是死死拽着他衣角,陈启有一刻怜香惜玉这个执着的姑娘,低头黑漆漆的头颅压下来“我哪好?让你这么惦记。”
姑娘深深拧着眉,身体语言已经说明一切,就是不放他走。
陈启轻笑“家里有个能耐的媳妇,你再这样我要打电话了,不报警,我家那位比警察凶悍。”
说着死命掰开她的手推了一把“你身上的香味她闻不惯,离我远一些。”
姑娘想着哪有不就范的男人,但他胯/下凶兽一刻不为自己高昂,她就一刻受挫难耐以至于难堪,咬了咬牙。
“下次来你也许就看你家那位腻了,想尝尝鲜儿。”
陈启朝外面走,也不回头,摆了摆手“那我还是回家让我媳妇阉了我。”
陈启下了出租车,街灯仿佛颠倒了光影,世界都为他开启了黑洞,他索性还能靠意识寻找家的方向,一步步,一步步,等着那个温暖的人在门口数落他。
远远的路灯下站着那个穿着厚厚羽绒服的人,她身材瘦弱,偏偏套了他的大大羽绒服,整个人躲在里面,黑皮靴一直延伸到大腿根儿,长长的一双腿在雪地里慢慢踏着。
以为自己花眼。
陈启慢慢走过去,她像这雪世界里的一抹浓墨,滴在洁白的雪上,生出曲曲弯弯蔓延开的迤逦色彩,季橙也恰巧望到这边,朝他微笑。
季橙想,喝了多少啊,走不了直线了都。
她也不去扶,就站在那看那个醉汉咧着嘴傻乐朝自己走来,慢慢点一支香烟,新到的薄荷味登喜路,李桃从香港免税店买的,冷藏在冰箱里,这一刻淡淡薄荷味就着淡淡雪的清新味道,在脑子里弥散徘徊。
陈启走到近前,确认不是梦境,季橙又掏出一支烟塞到他薄薄唇边,陈启用牙咬住,手上一使劲,搂着那个软绵绵蓬松的美人凑到近前。
香烟抵着香烟,陈启使劲吸了一口,氧气让火光忽明忽暗的亮了下,陈启抵着头,照的高高鼻梁一小片腻滑柔亮,他浓眉下的眼睛专注在烟上,仿佛在许愿,在虔诚臣服。
季橙笑了。
“我从未给人点过烟,你是第一个。”
薄荷的味道也没有驱散他身上淡淡劣质香水的味道,还是上次那个味道,女人对气味的敏感仿佛带有记忆功能,脑子里有那么个小记忆库,存的都是所爱之人的蛛丝马迹。
陈启倒是先招了“去了夜总会,让个娘们缠上,皮带差点就给解了。”
“呦?你就不怕我生气?”季橙挑眉。
“怕啊,就怕你生气,要不然怎么老老实实回了家。”
季橙慢慢搀扶着他“廖胜跟我说你喝多让我接你一下,还说你晚上跟那个鬼妹生气,我看你是钱揣进腰包不知道怎么是好,乐得心里开花吧。”
陈启使劲捏了把她的腰眼,却还是攥了一手厚实的羽绒,季橙也感觉不到疼,搂着他往家走。
“季橙,等我有钱了,公司恢复正轨,我给你买最贵的钻戒。”
电梯已经停到三楼,季橙踩灭了烟顺势要揪掉他的,陈启却一把搂住她,烟掉下来,烧在羽绒服上,烫出一个大洞,再一使劲拥抱,蓬的一声细微响声,电梯间蓬起一串羽毛。
完了,电梯都没下去,直接到了12层。
之前在楼道里见过季橙醉倒露出小内裤的拎筐大妈正好等在电梯外,见里面紧紧抱着的两个人,男人弓着背就和着身高低头寻着那个姑娘的唇,大妈吓得啊得一声,赶紧按关门。
季橙都被闹乐了,使劲推着他“再这样以后不许你喝酒!”
陈启像个孩子,使劲蹭了蹭她的鼻尖,轻轻嘬她的唇,电梯又回到三层,季橙拉着他开门,陈启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人被抵在鞋柜子上,靴子都没脱裤子就被扒了下来,箍着大腿略感难受,后面那位已经等得不耐烦,解了皮带就毫无前戏的干操起来。
腰部耸动带着皮带撞击皮肉的声响,季橙窝在羽绒服里,一下下应承,欲/仙/欲/死,羽毛还轻轻飞舞出来一些,他们在门口双双难耐得粗喘。
对面门的人正在换鞋准备走,听着声响问“你家对门住着新婚小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