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梦落谁家

月溪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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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心计虽然成功了,娘炮长老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已年至五十,却很少一个人决定过关于这座城的主意。

    五十岁,却是二十来岁的容颜,娘炮长老吃了许多驻颜的灵丹妙药,也受过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不过从今夜开始,他就要自己打理这座城了。

    与其说洞天城或者中央城是一座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小的国家,因为在大镜国的版图上,并没有这座奇妙的城市,而这座城里的人也似乎自给自足,并不与外界交互经商,所以在大镜国的典籍故事里,也并没有出现与洞天城相关的记录。

    不过娘炮长老倚着黑召目木的身体,缓缓滑落到地上,正失魂落魄地看着他的脸,自言自语道:“就算你是我的亲叔叔又能怎样,就算我只有你这一个亲叔叔又能怎么样?我担惊受怕,你虎视眈眈,觊觎此位这么多年,你不还是不能继承长老一位吗,你不还是不能同我一样享受永葆青春的权利吗。呵呵,你刚才不还说,要以死相劝,现在怎么就……咦,果然死了呢。呵呵,哈哈哈,原来你们一直都把我当成小孩子在耍!”

    娘炮长老沉思许久,忽而将黑召目木尚有余热的尸体推倒在地:“即便你真的以死相劝,我也不会被你这个贱臣给骗了,如若不是你挡着我,我早就羽化飞仙了!”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大殿门口,狞笑几声。他那纯粹的女人声音响彻殿内,伴上他此刻发狠的脸蛋,阴险指数极其相配。

    “传令下去,昭告全城。黑召目木多年来蓄谋篡位,今夜被我识破,叔侄情分已矣,来人啊,将黑老贼的尸体拖下去,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娘炮长老似乎顿悟了一些事情,于是站在门口,望着已经黑漆漆的山口外的夜空,那里零星地亮着一两颗星星。他竟然又微笑着自言自语道:“爹。娘。你们说过,你们就是天上那颗我能看见的星,只要有心在。有星在,我就是这个时代的主宰,哈哈哈,谁主沉浮,我,那必须是我!哈哈哈哈……”

    自傲的娘炮长老,将黑召目木喷在他胯间衣襟上的血渍拿起来,定睛瞧过,血色印上眼帘,他便“刺啦”一声撕掉了那块布料。他将布料向天空中扔去,只见布料轻盈如纸,带着尚未深印的血迹,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落下,似乎是在昭告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唉,狂傲浅薄至此,枉费我一生苦心!”

    “哎呀妈呀!”

    我兀自在空中悬浮着,身为一个魂灵,这次终于被无中生有的声音,吓得差点摔到地上去。

    我回头粗略地看了一下,黑召目木的魂身已经分离了,他看着自己的尸体,又久久望着门外的娘炮长老,颇有身心俱疲的态势。

    我不忍心打扰正在发呆的黑召目木,想他现在心也凄凉,忠心一辈子,临死了还被自己的主子搞成了这般下场,况且,这个主子还是自己的亲侄子,于是乎,我假装没有看见他,便迅速地朝门外飞去。

    “哎,你掉钱了……”

    “我没带钱……”

    我回头,发现黑召目木已经追上了我,他忧郁的脸上明显是死人的丑态,看来死的时候不漂亮,还真的会影响做为鬼魂的模样啊!

    我有些生气,遭瘟的黑召目木啊,他居然利用了人类正常的心理反应来诱使我停了下来,不过自从我变成魂灵到现在,还未正式与鬼魂们攀谈过呢。

    “你刚才是不是一直在这里,我想让你评评理,我死的,冤不冤?”黑召目木的灵魂正在问我一个人尽皆知的答案,他的嘴角挂着他的血迹,只是如同我的泪水般,无形无色。

    “呃,如果我说了,怎样,不说,又怎样……”

    说罢,我便闪到了殿外,这个黑召目木该不会死不瞑目,遂来与我作伴了吧?

    我思考了一会儿,想来这个死鬼也只是想找点安慰罢了,于是我采取了自问自答式,想赶紧回答完了就走人,也懒得与他纠缠。

    “冤!但是,你没有错,你已经尽力了,娘炮他自傲多疑,没的救了!还请你节哀顺变,毕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还是好好打算一下以后吧,你的尸体即将被处以极刑,你呢,估计会是死无全尸了,你能否顺利地去到地府还是天堂,真的是未可知啊,你暂且在此等等,看看有没有黑白无常来为你领路吧,我呢,我就先走了,以免被黑白无常错带回家……”

    说完话,我头也不回便朝高空飞去,反正能离这个黑鬼有多远,我就离他有多远,毕竟他刚死,可能会有许多晦气,叫我们这些小善鬼们沾到了可就不吉利了。

    更何况,娘炮长老自言自语的内容也应该不会有假,这个黑召目木或许还真的一直想谋权篡位呢,也或许真的是死不足惜呢,不过他都八十四岁了,就算是自然死亡也属于白喜事了。

    待我飞到了我力不能及的地方,待我如此接近云彩,我才发现我已经穿过了那个狭小的山谷口,那个只能看见两颗星星的山谷口,我此时正依靠着云层里的云,依靠着天地间的天。

    “云天依……”

    “云天依……”

    闭目之时,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人在呼唤我。

    他的肩膀很宽敞,像我窗明几净的小屋,里面没有客人,只有他结实的胸膛。

    我们彼此相依偎着,诉说过地久天长,经历过波折跌宕,却从来没有分开过。

    不过有一天,他忽然消失了,我无处可依,就像是虚空着,就像是漂浮着,但我依稀记得,他告诉我,当我更接近天的时候,我会坠落下来,南柯一梦,将会梦得很深刻。

    于是,我知道了,有人在想念我,我没有进入到他的梦中,他却日日夜夜都在我的梦里,他又告诉我,只有我能救他。

    “洛轩,洛轩……洛轩!”

    我“呼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刚才还在梦中疯喊着皇甫凌的小名,也许我满头的汗珠子立在额头上的时候,便全都站不住了吧,它们纷纷滚落到衾被上,而我的身上也已经湿得半透。

    如此黏湿,我玉白的绸缎内裳须是要换下去了,只是夜还很深,我旁边的皇甫凌正侧身背向我,熟睡着,他如同酣睡的婴儿般安静,于漆黑的夜色中,我并不能辨出他是否被我惊吓得皱起了眉头。

    该是春初的季节,谁知我竟然能发出这许多汗来,恰逢夜半三更时刻,为免扰了皇甫凌的清梦,我又不便立刻换身衣裳。

    我只好悄悄地,平了平梦魇带来的惊慌,便仰面睡回衾被,不过此刻毫无睡意,只恨自己一梦竟然梦得又长又真,每一个场景,每一处细节,简直都能回放出一部电视连续剧来。

    一时半刻,我竟然记不起现在是什么时间,我与皇甫凌返回白羽州,又已行至了哪里,只是这屋内的装饰虽然看不清晰,却也瞧得出屋子大得很,不像是一般的庐舍客栈。

    且不管它许多,我晾干了自己的汗,顿时又觉得发了寒颤,奈何内裳的汗渍干得极慢,又过了一会儿,我索性轻手轻脚地将内裳褪去,又朝被子里缩了缩,将整个身体都遮盖在了锦被里,环腕勾上了皇甫凌健硕的腰。

    夜里的人,要么思绪清晰至极,要么模糊不清,我想我现在就属于后者,手上的触感竟然发觉出了不同往常。

    皇甫凌本应宽大的手掌变得窄而修长,他握住我勾着他腰部的手,转过侧着的身子,也朝被子里缩了缩,待缩到我的对面时,迎面便擒住了我的唇。

    皇甫凌瞬间的热情,掀起了我身上的阵阵聒噪,状如久未逢甘霖的大地,在阴云积攒之时,迫切渴望着大雨的降临。

    但愿这一场雨,能够滋润我燥热的身体,于是我紧紧抱着皇甫凌的腰,被怂恿地意乱情迷。

    他不出声,我更觉得这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于暖暖的锦被里,我轻轻抚落皇甫凌丝滑的内裳,一如往日,如鱼点嘬着皇甫凌的每一寸肌肉,不过今天,他的定力强大了许多,竟然不笑我也不阻挡我。

    呦呵,皇甫凌今天性情大改,我哑然失笑,就不信他不讨饶呢!我继续强攻着他的领土,开始用牙齿磕他的小豆丁,就在我料想他即将要投降的时候,皇甫凌忽然将我搂紧,然后迅速翻身将我压在他的身下。

    我的上半身本就已经赤裸裸了,皇甫凌压着我时还手忙脚乱地褪去我的亵裤,我有些惊慌,毕竟我与皇甫凌夫妻许久,都不是第一次了,为何现在还这样新鲜呢,他今天有些心急,而我的身体也分外羞涩,这还没怎么着呢,嗓子里的声音就快要冲出喉咙了。

    我拼命抑制住自己的声音,今天可不能败给他了,只要他不出声,我就不出声,嘘……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