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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乌拉那拉氏被送出四贝勒府时,她被废嫡福晋之位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一会功夫就传遍了京中那些权贵的府邸,特别是皇子们府上,一众嫡福晋听了之后,都有些不寒而栗。
而靳府之中,靳水月听了这个消息之后,确没有多大反应,意料之中的事儿,倒是太子妃瓜尔佳氏,昨儿个在她手底下吃了亏,也没见传出什么风声来,倒是让靳水月有些诧异。
“郡主,这会子时辰还早,您要进宫请安吗?”巧穗一边呈上一杯热水,一边低声问道。
“不去了,后日二哥哥就要成亲了,我就在府里帮忙吧,太后娘娘也是这个意思呢。”靳水月低声说道。
“是。”巧穗闻言点了点头,跟着妙穗一起伺候自家主子梳头去了。
靳家老二靳树乔此次娶亲,靳家办的极为隆重,比起去年靳家二房嫁女时的盛况也不遑多让了,毕竟靳树乔是娶亲,自然不能有所怠慢。
十一月十八这一日,靳水月很早便起身了,跟着母亲和大伯母一起招待前来的女宾客,忙得都快转不过身了。
到了巳时二刻,大姐姐和二姐姐竟然一块回府来了。
她们来了,也就代表太子和十二阿哥也来了,不仅如此,连她们的嫡福晋都到了。
靳水月不想搭理瓜尔佳氏,只是和十二阿哥的嫡福晋富察氏说了几句话,便又回到了两位姐姐的身边。
二姐姐自然不必说,本就住在宫外皇子府,所以回来方便一些,但是大姐姐出宫一次可是很难的,家中众人许久不见大姐姐了,十分的高兴,特别是靳水月的母亲胡氏,一时竟也顾不上别的,拉着大女儿就回兰香院去了,留下靳水月和靳新月帮忙招待宾客。
“我也是客人啊。”靳新月看着一屋子的女眷,听着有些熙攘的声音,顿时有些无奈了。
“我可没觉得你是什么客人,乖乖的帮忙。”靳水月对自家二姐姐那是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带着她跟在大伯母身后忙碌起来了。
其实靳家丫鬟仆妇众多,原是用不着一家人齐上阵的,可是靳家人十分团结,感情也好,自然会尽心尽力的。
一直到正午时分,二哥哥将新娘子迎回来了,行了大礼后,众人开始吃喜宴了,靳水月她们才算松了一口气。
“你们也忙坏了,赶紧回去陪陪你们母亲吧,我吩咐人在兰香院摆了一桌,你们母女几个好好聚一聚,这儿由丫鬟、仆妇们照看着便是了,下午是听戏,我一个人便能应付过来了。”高氏看着两个侄女,拉着她们的手笑道。
靳水月和靳新月本想推辞的,可是最后还是被大伯母劝说着回去了,她们母女四人许久没有在一块聚一聚了。
“如今看着你们三个丫头都很好,母亲我心里也就放心了。”胡氏看着三个女儿,眼里说不出的温柔和慈爱。
转眼间三个丫头都长大了,连三丫头都快嫁人了,二丫头更是给她生了外孙,她这辈子都没有觉得这么幸福过。
“大喜的日子,母亲可不许掉眼泪,如今咱们姐妹几个都好,父亲和母亲就等着享清福吧。”靳明月握着自家母亲的手笑道。
“可不是。”靳新月也连忙附和道。
“咱们喝一杯。”靳水月生怕母亲一不小心掉了眼睛,其结果就是两位姐姐也会跟着哭,她也会忍不住的。
“好,喝一杯。”胡氏端起了酒杯。
“我就喝水吧,这两日身子不是特别好,太医叮嘱了不能饮酒。”靳明月下意识一只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腹部,一只手端起水杯笑道。
“怎么了?”胡氏听女儿说身子不舒服,一下子就有些急了。
“没事儿,前两日吃的有些多了,伤了脾胃,需要调理几日。”靳明月笑着说道。
“那你可得当心身子。”胡氏交代了女儿一声,这才端起了酒杯。
靳水月难得喝酒,今儿个却有些高兴,就破例了,反正下午看戏,她不必去,若真的喝多了,在屋里歇下便是了。
就在母女四人其乐融融,喝酒吃菜的时候,妙穗压低声音在靳水月耳边低语了几句。
原来四阿哥那厮今儿个也来赴宴了,这会子竟然派小六子过来传话,说要和她说几句话。
在陪未来老公或者是母亲和姐姐们之间选择,虽然有点儿难,但是靳水月却没有丝毫迟疑,低声对妙穗道:“和他说申时在书斋见吧。”
“嗯。”妙穗应了一声便去了。
靳水月主仆二人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还是被她们给听到了,靳新月便忍不住打趣起妹妹来:“这还没有出嫁呢,你们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日后可不是要成日里黏在一起了。”
“二姐姐……满桌子的好菜还堵不住你的嘴,这个鸡腿给你了。”靳水月伸手抓了个大鸡腿放到了靳新月碗里。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竟然拿鸡腿吓唬我。”靳新月哇哇大叫起来,她最讨厌吃鸡腿了,更别说这么肥的,可吓人了。
“乌拉那拉氏既然被废了福晋之位,三妹妹嫁过去便是嫡福晋了吧。”靳明月喝了一口汤,十分镇定的说道。
“对啊,这两日大伙都是这么说的,毕竟咱们三妹妹的身份在这儿摆着,莫非还要去做侧福晋不成?”靳新月也跟着说了起来。
“虽说侧福晋也是福晋,可嫡庶尊卑有别,能做嫡福晋那自然是最好的,你也该上上心了。”靳明月看着自家妹妹,柔声说道。
“嗯,太后娘娘倒是提过了,只是圣旨一日没有下来,我也不敢肯定,不过娘娘的意思是……等圣旨一下……就尽快定下吉日嫁过去,以免夜长梦多。”靳水月说到此看了一眼自家母亲,有些难以启齿了,毕竟当初她答应过母亲要在靳家多陪母亲几年的。
“当然了,一切都是未知数,还算不得准信儿。”靳水月连忙补充道。
“你看着我作甚?难不成母亲还会阻拦你?罢了罢了,好歹你嫁过去后是住在宫外的,日后想回来就回来,加之又是去做嫡福晋的,母亲也高兴。”胡氏有些无奈的说道。
身为母亲,其实最大的私心并不是一定要将儿女们留在身边,而是希望儿女们都过的好,这样便再无遗憾了。
“多谢母亲。”靳水月闻言开心的笑了。
“胳膊肘往外拐的小东西,既然要提前出嫁了,我可得好好准备你的嫁妆才是,别院那边我就不过去帮忙了,省的还要去看白氏的脸色,说起来你们这个便宜祖母也真够缺德的,今儿个树乔成亲,她身为祖母竟然都不愿意过来,说什么身子不爽快,谁信啊,她这是要满京城的告诉人,咱们和她势同水火呢。”胡氏一提起自己这个便宜婆婆就生气。
“母亲别生气,母亲犯不着为那样的人生气。”靳水月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些母亲最爱吃的青菜到她碗里。
“是啊,说到底还是三妹的婚事重要,是得好好准备起来了。”靳新月也连忙说道。
一顿午膳吃了许久,母女四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直到她们父亲靳治雍喝的二晕二晕的回来,需要母亲照顾,她们姐妹三个才散了。
“大姐姐回去可得好好请个太医调理身子了,我瞧着你今儿个胃口不好,吃得少,还发恶心。”靳水月一边送姐姐们出去,一边笑着说道。
“大姐姐该不会是有身孕了吧?”身为过来人的靳新月有些狐疑的问道。
“别乱说,我找太医瞧过了,只是脾胃不好,哪里就有身孕了,你这丫头,嫁人了更是口无遮拦。”靳明月连忙笑着说道,脸色虽然很正常,但是心里真的咯噔了一下。
“那就好。”靳新月闻言轻轻颔首,还没有到府门口就见她家十二爷领着嫡福晋富察氏在等她了,便和姐妹们辞别后离开了。
“水月,太子和太子妃就在前头了,我也去了。”靳明月看着自家三妹妹,真有些舍不得。
“姐姐快去吧,要好好保重自己,我那日和太子妃闹翻了,你也得仔细一些,小心她伤害你。”靳水月低声叮嘱道。
“嗯,你放心吧,我没事儿的。”靳明月轻轻颔首。
“侧福晋。”太子妃似乎等的不耐烦了,还不等太子说什么,便喊了靳明月一声。
靳明月闻言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厌恶的眼神,不过还是走过去了。
“水月妹妹……。”太子和靳水月本就离得不远,还想靠过来说两句话。
靳水月却对他厌恶至极了,转身就走,就跟没有看见太子似得,嘴里还忍不住轻声嘀咕道:“神经病,看见他就想吐。”
“你说谁?”四阿哥正巧从一旁走了出来,也听到了靳水月的话,忍不住笑着问道,但一抬头却见自家二哥往这儿走来,似乎……是跟在水月后面的。
“殿下。”瓜尔佳氏看着太子,真有些恨铁不成钢,她知道太子想要迫切的得到靳水月,想要利用靳水月而已,但是心里还是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