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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慕熊去镖局辞职,她干了一个多月,突然不干了总镖头还有点舍不得。
总镖头:“以后要是还想来当镖师,随时欢迎你来。”
慕熊:“谢谢。”
告别总镖头,慕熊快马加鞭赶到皇宫,钟离溯正在寝宫,准备睡了。
钟离溯喜形于色:“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来?”
姐姐难得来一趟皇宫,再困也要推迟睡觉。钟离溯把慕熊按到椅子上,转头去吩咐宫男:“去拿茶点来。”
“不必这么麻烦。”慕熊阻止她,把李万钧母亲的事和她提了下。
钟离溯本来因为姐姐难得一次的来访而开心不已,听慕熊道明来意后不免失落,怅然若失道:“你大半夜的赶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明天白天再来也一样啊,我们还可以多聊一会。”
慕熊:“我怕我今天不来,回去后慕容会不开心,她难得有事情拜托我。”
想到慕容她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唇边不自觉地露出点笑意。
钟离溯眉头一跳,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沉默了一会。
这时一个侍卫火急火燎地冲进来:“皇上,兵部尚书有急事求见!”
这么晚来恐怕带来的不是什么好事。钟离溯皱了下眉:“让她进来。”
兵部尚书披头散发满头大汗,衣服都穿反了,一进来连礼仪都顾不上,直接跪下汇报:“皇上,南边刚刚传来的消息,蛮夷十几万铁骑兵突袭边界,我方损失惨重,万股城在半个时辰前沦陷,镇南将军已经牺牲了。”
“什么?!”钟离锦一拍桌子,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兵部尚书原本额头贴地趴在地上汇报,一听这声音立时抬头望向钟离锦,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大将军!您病好了?还请大将军尽快出战!”
情况比想象中还要危急,蛮夷这次专挑深夜杀她们一个措手不及,钟离溯暗骂一句,转头吩咐钟离锦:“姐姐你今日先在皇宫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出发去边界。”
孤注一掷的力量是强大到可怕的,南蛮早已密谋多时,钟离溯虽有注意并派人盯梢,但蛮夷若真要发起狠来,她们说不定还真不是对手。
慕熊气那些将领不中用,又气她自己。如果不是她为了追女票而迟迟不肯回来,她们国家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被动的境地。
慕熊扶兵部尚书起来,愧疚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赶过去。”
钟离溯本想劝她休息了再去,见她态度坚决只得作罢。她进了卧房里间,很快捧着半块虎符出来,交给慕熊:“就怕有这种突发状况,自从你……后,我一直替你收着。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慕熊将虎符收好,用力点了下头,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替我跟慕容说一声,叫她不用担心我,事情一解决我就回来见她。”
没时间和慕容道别了,而且如果去慕容家那她就要绕一趟远路,不得已,慕熊只好拜托钟离溯。
顿了顿慕熊又补充道:“我已经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是大将军。”
钟离溯眸光一闪,很快恢复正常,还是那副温柔和善的样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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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熊这一走就是四天,慕容等啊等,平时教教孩子,逗逗慕芍,再和王琦唠唠嗑,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没遇到慕熊前,以往的每一天都是这么过的,这几天却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别难熬。
第二天慕熊没回来,她以为是姐妹俩难得聚聚,所以多住一晚,哦,她可以理解,然后等了第三天,第四天……
慕容决定去皇宫找慕熊,不能再等了,她等不下去了。
她还没出发,倒是钟离溯先找上门来了。
钟离溯带了两个侍卫,头上依旧戴着黑色帷帽。
慕容朝她身后张望:“慕熊呢?”
钟离溯冷淡道:“她没来。”
慕容疑惑:“为什么不来?”
钟离溯:“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她永远不会回你这了。”
慕容眨眨眼:“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钟离溯冷笑一声,“她让我来转告你,她对你只是玩玩而已。以前她失忆的时候只不过是把你当冤大头,因为你可以提供住宿提供饭食。”
“你不会真以为她喜欢你吧?哈哈,‘她这种乡下来的土鳖我怎么可能喜欢,利用而已,要攀龙附凤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这可是她的原话。”
她一口气说完,兴致勃勃地等着看慕容受伤的表情。
慕容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哦,原来你这么讨厌我啊。”
钟离溯:“……”
难道是她说得不够明显?钟离溯心下震惊,再接再厉道:“趁早死心吧,你要是想要赔偿,没问题,要多少钱,你尽管开价。”
这话就说的带点侮辱意味了。
慕容表情一敛,盯着她看了半响,转身进屋了。
没拒绝那就是接受了,这个慕容也不过如此,嘴上说着爱她姐姐,实际只是贪图钱财,真该让姐姐也来看看这个女人丑陋的嘴脸。钟离溯这样想,脸上不由露出鄙夷的神色。
慕容拿着厚厚一沓银票出来,扬手撒向空中,纷纷扬扬的像是一场冬雪,霎时间填满了整个视线。
仿佛那只是一张张废纸而不是钱似的。
土豪如皇上,坐拥国库好几吨黄金也没敢这样挥霍过,钟离溯完全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愣住了。
慕容站在台阶上,冲钟离溯一抬下巴,不屑道:“我有的是钱。”
这下侮辱和被侮辱的位置一下子掉了个个,钟离溯气得脸色铁青,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呵,你以为有钱就有底气了?”
她看向抓着慕容裤子,一脸无知的慕芍:“你母亲和外族勾结,叛国贼子应当赶尽杀绝。先帝失策,让你逃过一劫,不过我不会,我不会放过你,更不会心软。就算你不怕死,你无所谓,但你女儿呢?”
慕容抿紧唇角:“……你想怎样?”
钟离溯笑起来:“很简单,离开她,我就不找你和你女儿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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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仗一打就是十个月。
慕熊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并不觉得苦,更何况这次还有慕容的书信陪着她。
书信的内容无非是关心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按时吃饭注意保暖之类的。她每天睡觉前都会把信拿出来看一遍,然后含笑入睡。
经常会忙得没时间睡觉,慕熊就把信小心地塞在怀里,想着远方还有人在等着她,她就会浑身充满干劲。
战况渐渐有所好转,一切都在顺利进行,唯一让慕熊感到奇怪的,就是慕容后来几日给她寄的信,从第二封开始就有点不一样。第一封信上面经常画有她看不懂的表情符号,还有各种各样的爱心图案,但是从第二封开始那些属于慕容特性的东西突然消失了。
可是字体还是原来的,仅从图案这一点就下定论也未免太草率。
后来战事到了紧要关头,慕熊便把这件事给忘了。
最后胜利那天,她又收到慕容的来信,这次信里只有一句话:我觉得我们不适合,我们分手吧。
慕熊疯了,不眠不休地连续打了三天的仗,胜利后也不休息,丢下一堆后事,策马狂奔回京。
慕容家的门是锁上的,一摸门板全是灰。
慕容给她的钥匙她一直贴身带着,慕熊抖着手掏钥匙开门,一股刺鼻的霉味争先恐后地钻进鼻腔。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邻居出门看到失魂落魄地坐在台阶上的慕熊,慕熊身后的门大敞着,邻居惊疑不定道:“你们不是搬走了吗?你怎么突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