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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一出,王佐伊早已后悔不已,现在听到哥哥温柔的声音,王佐伊眼泪不由又落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妈妈,妈妈她,在知道我喜欢浩宇后,很生气的要我放手。我只是问她原因,可是她不解释,还不惜以死相逼!我被妈妈吓坏了,就在出神间,就看到妈妈从二楼的转角处踩空,不小心摔了下来。”
王伟心里一紧,“怎么好端端的会踩空呢?妈,事到如今你还不准备和我们说点什么吗?”
林烟看到儿子的眼神,突然有些不敢直视。因为当年的事情,李伊然早已成为了她心里的结。每每想起那个在孤儿院门口四处张望,一心在等着她买冰激凌回去的女孩,她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不止不配得到原谅,终有一天自己也将会因此受到处罚。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一天。
在看到李伊然看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信任,反而充满了恨意,她突然明白,那就是上天对于她的处罚。如果让自己的儿女知道她以前做过的事,会不会也因此讨厌她?看着王伟期待的探究的眼神,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完全没有了之前面对王佐伊时的强势。因为她知道哭闹对于他没有用,和儿子开口理论,自己被套话的机率会更大。正在筹措间,只听到门外一道声音响起。
“别逼你妈妈,我来告诉你们真相。”
王之鹤不知何时来了到门边,手里拿着一个开水瓶,应该是刚打完开水回来。王伟不知道王之鹤有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听到他的话却明白,父亲也是知情人,兄妹两人都把头转向父亲,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王之鹤对林烟温柔一笑,慢慢坐到床头另一边拉起林烟的手,笑容里有着安抚人心的暖意,也有深深的内疚。“说起来,此事还是因为我,对不起然然的人是我才对。我一直抽空在约约然,可她知道是我后,一直没有应约。不过我有的是时间,而且然然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我相信她一定会被我的真诚所打动。”
林烟心里一痛,眼泪急急落下,看向王之鹤,却又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只是摇头,“鹤,不关你的事,让我来说。”
王伟兄妹看向爸妈,眼里的不解更浓。王伟却因为听到父亲那句‘对不起然然’而掀起了涛天巨浪,他们口中的然然让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李伊然,又想起她说的话,脑中像是有什么正在破碎。他此时就像是一个因杀人被捕的犯人,明明知道是死刑,却又不甘心的想要听到最后的判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冷冷的问,声音里有着不可抑止的颤抖。
林烟看着儿子,没有发现他的不对,缓缓开口解释道。“其实,然然,也就是伊然,她也是我的孩子。也就是伊伊的姐姐,你的妹妹。”
“什么?我没听错吧?”王佐伊惊呼。
王伟脑中轰的一响,无力的靠坐在床头一角,声音除了有些沙哑,却是平静得出奇。“然后呢?是什么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林烟看着儿子,又看了一眼身边与她两手交握的王之鹤,突然有了些勇气。今天是把一切都说出来的好时机,林烟想:错过了今天不说,深怕以后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大祸,就如王佐伊爱上姐夫一事,她就更是罪加一等。却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而且比她想像的更要罪加一等。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静。
“我年少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却在婚前的一次旅游中认识了你爸爸,在一次醉酒后有了你,也就是小伟。”林烟看向王伟,眼底有着让人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
“那时,那时妈妈的心还不在你爸爸身上,我也曾想过将你打掉。可是母子天性,当知道有你的存在时,即使你还没有成形,妈妈却已经感受到了你的生命。于是我和你爸爸商量,我们先交往一年,如果一年后,我能爱上他,我们就结婚。可一年后,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矛盾,我也没有像当初约定的那样,努力的爱上你爸爸。于是我做了很不衬职的母亲,丢下九个月大的你回乡了。”
王之鹤一愣,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手却被林烟拉得更紧,他看向林烟,发现她眼底有着乞求,只好作罢。
王佐伊喃喃开口,“怪不得我初见伊然姐就觉得好亲切。那你后来又怎么和爸在一起了?再者,为什么伊然姐姓李,我以前和她一样姓李吗?我难道不是爸爸的孩子?”
一丝苦涩蔓延上心头,林烟的泪又落了下来,她连忙伸手擦掉。“不,你们都是爸爸的孩子。然然最初也不姓李,而是姓伊,都是妈妈把她把丢到孤儿院后,才有了后面的姓氏。我原本也没有想过离婚的,然然的爸爸就是我所说的那个青梅竹马。他起初对妈妈很好的,所以妈妈贪恋他的温柔,回乡后很快和他结了婚。可婚后才知道他非常嗜酒和爱赌博,喝完酒后就会对我拳打脚踢,但是他过后又会很真诚的向我道歉。想着那么多年的感情,我对他一忍再忍,可终究没过七年之痒。我们结婚刚刚三年,就在然然两岁的时候离了婚。因为不放心把然然交给那样的一个人,所以为了能得到然然的抚养权,我和他协议,净身出户。我以为我会待她很好,我们两人会从此过着快乐的生活。可是,可是我最后还是因为受不住单亲妈妈的压力,把她给抛弃了。”
林烟越说声音哽咽,最后只剩下无声的落泪。她把头埋在被间,声音越来越听不清。“然然~她,然然她恨我。呜呜,然然……”
王之鹤扶着她的肩膀,眼底有着内疚和自责。“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时间能消磨一切,然然现在还在气头上。等她气消了,就会看懂你的苦心,也一定会原谅你的。”
王伟却像没有看到哭泣的林烟,皱眉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那个女孩就是伊然,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呢?”听到林烟的诉说,王伟只觉得其中有很多漏洞,突然很想,也许这一切只是个误会。只要找出误会根源就好了。
王之鹤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们曾经到孤儿院里去找过人,那时后她已经被一家姓刘的人领养了。我和你母亲找了好久,才找那户姓刘的人家,她们竟然把她又送回了孤儿院,也就是在两年前,我们才查到了她再次进入的孤儿院,我们从那里找到了李程一家。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巧合,更何况,你妈妈已经和她见过面了,她的身份已经得到了证实。”
王伟还想找出点什么漏洞,听到王之鹤说林烟已经和李伊然见过面,又联想起李伊然现今对自己的态度。心底开始出现死灰一片,虽然李伊然之前在舞会时,也努力着维持着轻松对他,可以前他们之间却不是这样的,他喜欢的就是她那份对自己无比依赖的感觉,假装的,和由真心表达出来的感情怎么会一样呢?他只不过是在自欺人罢了。
王佐伊看到母亲痛哭不止,虽然也觉得不可思异,却也无心去思考过多。连忙起身安抚林烟。“爸爸说得对,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努力,姐姐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林烟从被子里把头抬起。哽咽道,“那你们会原谅妈妈对不对,即使妈妈做了这种错事。”
王佐想到哥哥,一时心绪复杂,却又不忍林烟再哭。点头强笑。“这事不全是妈妈的错,再说了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们不会怪你的。”
林烟欣慰的笑了笑,却又连忙道。“那你也不会再喜欢张浩宇了对不对,按辈分来算。他是你姐夫。”
王佐伊一呆,似乎没有想到林烟会在这个时候要她做出承诺。“我,我无所谓啊,可是,妈妈,我觉得你应该更担心一下哥哥,因为他比我严重。”哥哥爱了姐姐那么久,现在突然知道她是自己的同母异父的亲妹妹,他应该有多难过啊!虽然她知道把人的*说出来是不对的,可是她不止要说,还必须得当在爸妈的面前说,王佐伊知道她这样做也许会让王伟恨他。可是,她还是想要说,与其让他继续做傻事,还不如让他就此死心。“哥哥他……”
林烟不解。“为什么要担心他?从小到大让人担心的一向是你啊,这次终于换……”看着王佐伊欲言又止的表情,林烟脑中闪过一过念头,脸色惨白了几分,不确定的问道。“什么叫比你严重,难道你哥喜欢……”
王佐伊看到林烟惨白的脸色,知道母亲已经猜到了,轻点了头。
这下轮到王之鹤和林烟震惊。林烟低喃。“不可能,小伊身边不是一直有浩宇相陪吗?你怎么可以去喜欢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再说了,我不是警告过你只能把她当朋友吗。小伟你怎么能这样,连妈妈的话也不听了是吗?”
王伟嘲讽一笑,“听话?爱情这种事情如果能说不爱就不爱了,你们今天又怎么会面对现在这种情况。我以前听伊然说起自己的身世,还曾经想找出这个不负责的母亲,可为什么会是你。你以为你和爸爸之间的事情就无外人所知吗?当年妈妈为什么会怀下我又要离去,只怕事情不止是你们没有培养出感情这么简单吧!”
林烟和王之鹤皆是一震,两人对视一眼,眼底情绪复杂。
王伟把一切看在眼里,心痛加剧了几分,事到如今他们都还有所隐藏么?“我不知道你们还隐藏了什么,但是我相信我伊然是我妹妹。从你们的表情,我看出来了,因为你们也没必要骗我。可妈妈你问我为什么不听话的去爱上伊然,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会是我的妹妹?妈妈,你看,老爷天也觉得我们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王伟的神智像是快颦临崩溃,说话已经开始口不择言。“因为你曾经抛弃了她,更因为我和小伊想要陪我破坏她的幸福,所以老天他处罚你,处罚我,它让我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
王佐伊惊得上前抱着王伟,言语中带着哭腔。“哥,哥你不要这样。不是你的错,真的。我们都没有错,怪只怪天意弄人,一切都会过去。”她双手紧紧抱着王伟,真心的为哥感到到心疼。她知道骄傲如他,却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如果此事得不到很好的处理。怕是要从此废了!